《意外分化×2》银溯

17、第 17 章

　　光脑类竞赛的比赛结果通常是由系统来判定的，选手提交答案后，系统会自动判卷并给出反馈，然后根据预设好的得分点进行打分。
　　整个过程并不复杂，尤其帝综大财大气粗，所用设备都是一流水准。正常情况下，一分钟之内系统就可以给出所有队伍的分数。

　　但很显然，今天并不能算作是“正常情况”。
　　因为十分钟过去了，系统却依然没有得出结果。

　　观众席有些骚动了起来，选手们也不明所以，裁判老师有些尴尬地站在台上，他已经尬聊了十分钟，这会儿真是聊不动了。
　　无奈之下，他只能请现场的同学们稍作休息，自己跑到台下给设备科的人发讯息询问情况。可这一问得到的答案简直令人匪夷所思——他们的中控系统卡了。
　　裁判老师一脸的黑人问号。
　　他们这边的设备在整个帝星都算得上拔尖，运算能力更是首屈一指，这到底是多么庞大的数据量，居然让这种顶尖算力都产生了卡顿？

　　他回来的时候，场上的队伍不由都有些紧张，有离得近的队伍直接冲他那边挥手：“老师，结果出来了吗？”
　　裁判老师干笑两声：“快了快了，系统有点卡，咱们再等等。”
　　这话一出，参赛队员们也都愣了。
　　他们的想法跟裁判老师如出一辙——这得多大的数据量才能让帝综大的设备产生卡顿？！
　　往年可从来没有出现过这样的情况啊！

　　而听到这话之后，季麒景四人笑得更欢了。季麒景干脆整个人都挂在了封瑾瑜的身上，额头抵着对方的肩窝，乐得肩膀一阵一阵地颤。

　　旁边的队伍终于看不下去了，他们齐刷刷地向这边靠过来，眼睛里带着三分迟疑三分试探和四分不明所以：“同学，你们在笑什么呢？”
　　“嗯？没什么。”封瑾瑜一手拖着季麒景，另一只手拍了拍他的后背示意其冷静一点，“非要说的话……在笑我的队友脑子灵活。”

　　同学：“？”

　　“不不不。”季麒景这会儿缓过劲来了，他靠着封瑾瑜，捂着笑痛了的肚子站起来，“我是在笑我的队友执行力强。”

　　同学：“？？”

　　唐元此时也止住了笑，见缝插针地接了句话：“不对不对，我笑的是我的队友手速惊人。”

　　同学：“？？？”

　　这一队里就剩一个人没说话了，喻文彬左右看看，感觉自己不说话好像会显得不太合群。
　　“那……我是在笑队员之间配合默契？”
　　他迟疑两秒，硬着头皮也接了一句。

　　同学：“……”

　　头脑灵活，执行力强，手速惊人，配合默契。
　　明白了，这是在给他们下马威呢。

　　敌方队员自认为听懂了这队队员的意思，好胜之心也被激了起来，“听这意思，你们很有信心晋级喽？”
　　虽说他们队伍的进度一直不算快，但所有题目他们也都是认真做了的，不管怎么说，气势总是不能输的。

　　他们摆好了姿态，等待着对面的狠话，但谁知，对面这队伍是个不按常理出牌的。
　　四人互相望望，神态都有点无辜，最后唐元站出来代表队伍发话：“不，完全没有。”
　　说完，四个人又笑成了一团。

　　敌方队员：“……？”
　　不是，没信心为什么还能笑成这样啊！
　　他们刚刚燃起来的斗志瞬间被扑灭，恰好一阵清风袭来，拂过他们略显凌乱的身影。

　　这边闹得差不多了，台上，裁判老师也终于收到了所有队伍的成绩。他长舒一口气，忙清清嗓子站在了话筒前：“咳咳，同学们！现在本场预选赛的最终成绩已经出炉，今年代表帝综大出战的两个名额究竟会花落谁家呢？让我们拭目以待！”
　　他一开口，场馆内马上就安静了下来，尤其是场地中央的八支队伍，面色瞬间变得严肃紧张。

　　拖了这么久，裁判老师也没有什么故意卖关子的念头了，他干脆利落地在光幕上揭晓了第一名的队伍及成绩，不出所料，是那支种子队。
　　接近满分的成绩，当之无愧的第一。
　　这个结果在所有人的意料范围之内，掌声自发地在场馆内响起，雷鸣一般经久不息。

　　不过在揭晓了第一名之后，裁判就开始倒着宣布成绩了。从第八名到第四名，季麒景提心吊胆地听着结果，却始终没有听到自己队伍的名字。
　　到了这一步，季麒景已经有点恍惚了，他紧紧攥住了自己胸前的衣服，仿佛不这样做心脏就会马上从他胸膛里蹦出来一般。

　　“封瑾瑜，你刚才有听到我们队的名字吗？是不是我听漏了？”
　　季麒景声音很轻，语调中带着少有的小心翼翼。
　　封瑾瑜的心跳也有点加速，但他面上不显，甚至还能平静地回答季麒景的问题：“没听到，我们队的成绩应该还没有宣布。”
　　“还没有宣布……”
　　季麒景的心跳更快了。
　　现在光幕上仅剩的没有公布的位置，就只有第二名和第三名了。

　　到了这最后一刻，裁判老师的恶趣味突然上线，拖着长音卖起了关子。唐元不由屏住呼吸，等了半天后，又忍不住向同伴们寻求心理依靠：“你们说，我们是不是有机会……”

　　季麒景的心里打起了鼓。
　　其实不只是他，队里四个人都是这样的心情，他们都对结果抱有期待，但不同的是，有些人直到现在还保持着理智。
　　以免结果出来后他们会失望，喻文彬提前给大家打起了预防针，当然，他这话更像是说给自己听的：“其实就算没拿到参赛名额也没什么，咱们是新生，第三名就已经很了不起……”

　　“了”字还没出口，裁判老师的声音就压着他的话音响起：“那么第二支获得参赛名额的队伍，他们就是——”
　　二三名的成绩在光幕上同步显示出来，季麒景看清了那上面的字，大脑霎时间一片空白。

　　直到欢呼声在他的耳边炸响，两三具身体紧紧地和他拥抱在一起，他的理智这才回笼。
　　“晋级了？我们晋级了？”
　　“我们晋级了！”
　　回答他的是喻文彬，这个刚才还患得患失努力安慰自己的大男孩，此刻却再也掩饰不住自己的激动。

　　说起来，他们的成绩其实很凶险，跟第三名只有两分的差距，稍微失误一点都有可能产生其他的结果。
　　而且，这个结果很大程度上也是取决于第三名队伍的失误。他们在光脑组装的环节上浪费了太多时间，这直接导致队内心态不稳，忙着追进度，后面的发挥也因此出现了纰漏。
　　这才让季麒景他们捡了漏。

　　掌声再一次响起，但这次却明显稀疏了很多。学院内优秀学员的名字同学们多多少少都听说过，但这晋级队伍里的四个人，他们竟是谁也没有印象。
　　顶多是“季麒景”这个名字有点眼熟。

　　但无论如何，结果已经出现，裁判将晋级的两支队伍请上了台，按照流程宣布晋级名单。
　　镜头从台上的八名同学面前一一划过，他们的影像被投放在光幕上，呈现着他们此刻的风采。当镜头落在季麒景身上时，终于有人从记忆的一角中找到了一丝模糊的印象：“我想起来了，这不是光脑系的那个B吗！”

　　事件已经过去了一段时间，因此同学们没有第一时间想起这号人物来，但经过这么一提醒，很多人就都有了印象，尤其是Alpha和Omega们。
　　场馆内一时间热闹了起来。

　　“光脑系的那个B？我记得他不是一年级生吗？”
　　“不止，他旁边高点的那个也是，他俩总在一块！”
　　“等等，那个Omega也有点眼熟……对了，他就是那天在食堂帮那俩B解围的那个O！他也是一年级的！”
　　“三个一年级生？！那最后那个会不会也是……”
　　“不用猜了，这四个人一个班的，我有光脑系的学弟学妹认识他们。”
　　“哈？？？”

　　观赛区有些骚动了起来。
　　四个同专业、同班级的一年级生组成的队伍，居然晋级了？
　　不过观赛的学生之中认出季麒景他们的人不算多，底下的骚乱波及的范围也有限，并没有引起台上裁判的注意。晋级队伍顺顺当当地走完了所有流程，随后在现场志愿者的带领下，从后台离开了场地。

　　几人一出来就看到了在路口等着他们的何飒，这人刚一见到他们就跟头小熊似的扑了过来，走在最前面的季麒景下意识一躲，何飒便扑了个空。
　　他也不在意，反手就捞到了离他最近的封瑾瑜，勾着人脖子又蹦又跳：“我靠我靠我靠，你们这回牛逼大发了！”
　　喻文彬在旁边觑了他一眼。
　　这表情何飒一眼就看明白了，他在嘴上轻拍一下，到了嘴边的话瞬间拐了个弯，“明白了，我文明用语。”

　　他重新组织了一番语言，可惜理工生的文学储备实在有限，他现在情绪还正上头，一时半会想不出什么优雅的辞藻，最后干脆人工消音：“哔哔哔！你们这回哔大发了！”
　　其他人：“……”
　　唐元一秒笑喷：“哔哔哔！你这语言组织能力才哔大发了哈哈哈哈哈——”

　　看着勾着封瑾瑜脖子的手，季麒景不动声色地插到何飒和封瑾瑜的中间，将他俩隔了开来。“行行行了，说话就说话，动手动脚的成什么体统！”

　　何飒一脸受伤的表情：“我们这么长时间的兄弟情——”
　　季麒景抱住封瑾瑜的手臂：“哔！”
　　何飒：“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