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秦顾纵》甜十五

6、第六章

　　秦然也知道自己是什么样的性子，只要是不对自己产生什么很大影响的事情就不太想理会。能影响的事情吧，尽量尽力去做好，不让人诟病，其实说白了就一个字“懒”，懒得动心思。
　　但今天就为一点点事，居然差点儿和一个新生扛上？这种情况不应该发生。秦然蹲坐在地上，低着头检讨着自己的行为。
　　“呦，原来你们几个在这儿呢！”季寻学长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哦，季寻学长，”秦然抬头一看，迅速站了起来。
　　正如火如荼地讨论游戏攻略的尚芃和梁博也回过头，
　　“学长好”，
　　尚芃笑嘻嘻地打起了招呼，“学长，您百忙之中，还不忘抽出点时间来看看我们……”
　　季寻学长笑了笑，说道：“尚芃你小子，什么时候都不忘油嘴滑舌。”
　　梁博擦了擦额上的细汗，“学长，您找我们是有什么事情吗？”
　　秦然也疑惑地看着季寻学长。
　　“没什么事，我就到处看看新生集训的情况。正巧转到你们这儿了。怎么样，秦然，你还适应么？”
　　“还好，我们体院的新生都还挺配合的。”秦然想了想说。
　　“是吗？”季寻学长挑了挑眉看着秦然，
　　“你们的集训管理手段，我也不会过多干涉。我相信你能掌控好那个度。好了，我就只是过来了解了解情况，如果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还得去其它学院看看呢。”
　　“嗯，那学长慢走。”
　　待季寻学长走后，秦然想了想说，
　　“梁博，上午新生在队伍中的站位，你还记得清不？”
　　梁博沉思了一会，点点头，
　　“大致上还记得清，我看到你在集训计划里有提到，要让大一新生们能够自主了解周围的人，所以刚才就多注意了点。”
　　“呃，我忘记这茬了……”尚芃摸着自己的头，有些不好意思。
　　“没事，我的计划也不一定会用得上，”秦然拍拍尚芃的肩，
　　“休息时间应该到了吧？”
　　梁博看了看时间，“嗯，该集合了！走吧”。
　　“哔~~”梁博吹响了集合口哨。
　　听到口哨声，体院新生都动了起来，好在刚解散休息的时候大家并没有走太远。
　　秦然站在篮球场上，看着眼前的新生人影攒动，时不时还传来几句小声询问的声音。
　　“哎？这是我刚站的位置，你怎么站这了？”
　　“这是我的位置！是你站错了！”
　　“……咦，那我站哪来着？”
　　“……”
　　等眼前的队伍终于站齐，没有人再游离于队伍之外后，秦然才开口。
　　“五分钟！集个合你们居然用了五分钟！看来我是高估你们了，这就是你们做事的效率？！”
　　秦然深吸一口气，接着说，
　　“还有，有那么一些人就随意往那一杵，在队列里那么突兀，是在秀你们的低智商还是在考验我的眼神？！”
　　“你，你，你，还有你，你们几个出列。”梁博点出了几个明显站错位置的新生，
　　“你们确定现在站的位置是你们之前的位置吗？！”
　　“不……不怎么确定。”被点到的人走出来，站在队伍前磕磕巴巴地回答。
　　“我想问问：你为什么会站错？”秦然走到一名新生面前，轻声问道。
　　“集合的时候就顺便站的，不太记得当时站在哪里了……”那新生抓抓头发回答道。
　　“那又为什么不记得？”秦然接着问。
　　“……呃……”那名新生想了想，却回答不出来了。
　　“我来帮你回答，”
　　秦然陡然提高声量，
　　“那是因为——你没有留意站在你身边的人！你根本就不记得他们是谁！是不是？ ！”
　　秦然面色凝重，看向眼前的新生队伍，
　　“那你们又有没有人记得，他们几个人是站在你们谁身边的？”
　　“呃，我记不太清了，好像有一个是站在我左边的……”队伍中有人犹豫着回答。
　　“我不需要好像！是就是，不是就不是，不要模棱两可。”秦然严厉地说。
　　“……”无人说话了，接下来便是一片沉默。
　　“从你们来校报道，再到今天集训，中间少说也有两天时间了。站在队伍中的你们是同学，是同班。但现在你们却告诉我，站在自己身边一个多小时的人长什么样，叫什么名字都不知道，回答不上来？”
　　秦然皱着眉头，质问道：“我应该说你们这是清高不屑去交流，还是胆小怯弱开不了口？！”
　　“报告！”
　　这声音很是耳熟啊，秦然寻声看过去。果不其然，又是他！
　　“……讲”。
　　“08010095号，顾铭。秦然教官，我记得他们应该站在哪里！”
　　“你记得？是你前后左右的人？”秦然挑眉。
　　“不是！”顾铭摇了摇头。
　　“呵呵！”秦然冷笑着撇撇嘴，“不是你身边的人你也记得？那你倒是说说你记得谁的站位吧。”
　　顾铭走出队伍，来到秦然面前，低声说道：“秦然教官，如果我都说对了，能否给您提个小小的建议？”
　　“呵”！
　　秦然哂笑一声，
　　“我不得不说，你确实很有勇气，给我提建议？！”
　　不过，秦然突然来了些许的兴致，想看看顾铭又想弄出什么花样，
　　“给你个机会，说说看”。
　　顾铭却没有直接回答秦然，只是信步走到被点出来的人身边，指着其中一人，
　　“你，是站在第二排从左往右第五个，先入队吧”，
　　那人有些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秦然，只见秦然微不可查的点点头，顿时松了口气，快速走到相应的位置站定。
　　顾铭嘴角轻轻一扬，又指着另一人自信地说道，“而你，是第四排第九个”
　　“你应该……”
　　看着那几人按顾铭的指引一一入队，秦然用手摸着额头微微侧头看向梁博，见梁博点点头后，又摸了摸自己的鼻子，
　　“咳，你有很强的观察能力嘛，看在你都对了的情况下，说说看，你想对我提什么建议？”
　　“秦然教官，我们从学院报道到现在参加集训，这期间除了昨日上午的新生动员会有过短暂交集，其它时间基本都没有碰过面。”
　　顾铭平静地陈述着事实，
　　“而今天参加集训，从集合到现在，我们大部分的精力都放在了眼前的教官，也就是您身上……”
　　“说重点！”秦然冷哼。
　　“所以想给教官您一个小小的建议，给我们几分钟，相互认识熟悉，我们保证不会再出现刚才的那种情况了！”顾铭一脸认真模样。
　　“哈！什么！我没听错吧，你是再教我怎么训练新生？！”
　　秦然皱着眉头反问道，继而走到顾铭面前，一字一顿地说，
　　“我之前有说过吧，不希望有人越俎代庖！看来，你一点都没听进去啊！”
　　“教官，我没有想越俎代庖，真的只是单纯提个建议！”顾铭表情无辜的耸耸肩。
　　“记着，我才是教官，不需要你来教我怎么做！”
　　秦然咬牙切齿地盯着顾铭，感觉自己到了暴怒的边缘，眼前的这个人，质疑自己的决定，打乱自己的训练节奏 ，现在还来挑衅自己教官的威信，真是孰不可忍。
　　正当秦然准备往前逼近一步时，梁博发现了秦然神色有些不对劲，
　　及时走到秦然身侧，拉住秦然低声说：“好了，建议虽是顾铭提出的，但恰好与你的计划不谋而合，何必生气呢。”
　　秦然侧头看了梁博一眼，我才没有生气呢，只是这小子过份了，什么都要插上一手，实在是看不过去！
　　梁博看懂了秦然眼里想要表达的话，推了推眼镜，慢悠悠的提醒，“有什么事情可以私下去解决的……”
　　懂了，秦然眼神一亮，勾出一抹邪笑，的确，私下有的是机会。顾铭，你要祈祷，千万别落在我手里。
　　顾铭站在秦然面前，看着秦然一系列的小动作，嘴角向上勾了勾，提醒道：“教官，秦然教官……”
　　此时的秦然已冷静下来，整了整衣服，退后几步，
　　“好，你的建议我采纳了。所有人都有，五分钟时间认识你们身边的人，五分钟后我要看到成效！原地解散！”
　　“你没事吧？”胡尔凑到顾铭身边，“教官有没有把你怎么样？！”
　　“没事，你担心过头了。”顾铭笑着说，“秦然教官没有你想像地那么吓人的。”
　　“呐，顾铭，你还真记住了所有人的站位啊？”
　　本就和顾铭站在一列的楚希问道，“刚你喊报告时，我都没来得及拦住你。”
　　“其实……我也没有全部记住，只是恰好那几人都在我前面几排，集合的时候多看了几眼……”顾铭谦虚地回答。
　　“也幸亏你解了这困局，不然还不知道教官要怎么整我们呢？”楚希还在感慨着，
　　“秦然教官太严厉了……”
　　“哈哈，你也会怂啊，”
　　顾铭笑着拍拍楚希的胳膊，
　　“既然知道教官严厉，还不抓紧时间去和你周边的人熟悉熟悉，只有五分钟，哦，不对，现在只有三分半钟了”。
　　“我去！不跟你扯了。”转身立马加入自我介绍大军中了。
　　“你好，我是顾铭……”顾铭礼貌地转身和身后的人打招呼。
　　“你就不用自我介绍了，不认识谁也不能不认识你啊，敢和教官叫板，太牛B了你”，身后的人友好地伸出手，“你好，我叫陈璋，我喜欢篮球还有排球，有时间一起？”
　　身边有几人围了过来，
　　“嗨，我是李辰……”
　　“叫我艾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