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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1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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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这里好美!”一下船就有弟子感叹道。
修仙界七大绝景之一烟岚云岫玉京山并自然浪得虚名的。
一眼望过去,滚滚云海望不见头,云天相接,身处其中只觉得天地辽阔,自己宛如沧海一粟。
“咦,这里还有睡莲!”
靠着岸边的地方果然漂浮着几朵白色睡莲,不远处还有亭亭玉立的荷花。莲似云白,荷如霞红。
云雾缭绕,烟岚霭霭,仙境不过如此,一众弟子都看的呆了去了。
突然一声水响声,一尾鲤鱼从云海中高高跃起,打了个摆又掉了回去。溅起起一串水珠,在阳光下像是琉璃珠子般耀眼。
“这里还有鱼诶,好像是鲤鱼!”一个十二三岁的小姑娘惊奇地叫到。
“诶?可以吃吗?”另一个小男孩好奇地问。
“你怎么什么都想到吃,养在这样仙境里的与怎么可能拿来吃呢?”小女孩儿说
“鲤鱼不拿来吃拿来干什么?又不是锦鲤养着好看还能转运。”小男孩儿说。
“哼,肤浅。”那个小女孩儿不屑道。
带队的师姐听到他们俩的争执,笑着走过来摸了摸两个小朋友的头笑着解释道:“这里的鱼啊,的确是养来吃哦。”
“我说对了吧!”小男孩颇为骄傲的说。
小女孩没有理他反而是转过头去看着师姐好奇的问:“为什么云海里会只有鲤鱼呢?”
师姐笑着说:“是掌门养的。”
“掌门为什么会养鲤鱼呢?掌门难道喜欢吃鲤鱼吗?”
“嗯—,掌门喜不喜欢吃我不知到,但是有个人我知道是一定喜欢吃的。”师姐说道。
“是谁啊?”周围一圈问小弟子都围上来好奇问道。
“是掌门的唯一一个徒弟,点翠峰峰主寒云衣师兄,他特别喜欢吃鲤鱼。据说云海原本是没有鱼的,寒师兄来了之后掌门专门买了鱼苗养在这云海里的。”
寒云衣支起耳朵没想到听到了有关自己的事情,玉白的面颊倏忽就红了,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所幸这里云雾缭绕没人能看到他。
那个带队师姐说的不错,云海原本是没有鱼的。
寒云衣向来不喜荤腥,却唯独爱吃鱼,每每吃饭总是会将鱼肉吃的一丝不剩,只剩下干干净净的鱼骨。
有一次厨房上来了一道黄鱼豆腐羹,闻人行简眼睁睁地看着寒云衣将一整条小黄鱼吞进去,过了一会儿吐出一条完整的鱼骨,颇为震惊,然后打那以后每每看见寒云衣吃鱼都会戏称对方上辈子是只小猫。
只是玉京山没有九峰都没有鱼,想吃鱼还得去人间采买,颇为不便。本着我的徒弟要什么得有什么,一条鱼而已,偌大的玉京峰难道还养不起吗的态度。
闻人行简大手一挥,仙气缭绕的云海就变成了十分接地气的养鱼池。并且云海的云雾并非普通云雾,而是蕴含了丰富灵力的云雾。顺带着养在其中的鱼也变成了蕴含丰富灵力的鱼,肉质更为鲜美细嫩。寒云衣十分满意。
后来闻人行简大手一挥宠徒弟的事情玉京山上下皆知了。
除了挪用公海养鱼,玉京山的厨房专门聘请了一位蜀地出身的师傅做菜,搁以前,玉京山是从来不会照顾门中弟子的口味,更不要说还专门请师傅来做菜的。摆明了告诉你食堂爱吃不吃。但是自从寒云衣到了玉京山,这个不成文的规则便被打破了。闻人行简花重金从蜀中轻了一位地道的大厨到玉京山,专门给寒云衣开小灶。
这一举动引起了诸多弟子的艳羡,尤其是扶澜峰舜华长老的一众弟子,简直没有对比没有伤害啊。
显然新来的小弟子们听了之后也都纷纷发出羡慕的抽气感叹声。
“真好,我也想拜掌门为师尊。”一个弟子由衷期望道。
“别想了,掌门才不是那么轻易就会收徒的额,真么多年就只收了一个,你还是洗洗睡吧。”
“我只是想一下而已嘛,想一下也不行吗?”
“你想这个还不如想一下明天会被那位长老挑中。”
“我只希望不要拜入舜华长老门下,听说舜华长老可凶可严厉了。”
“只要能成为内门弟子,拜入哪位长老门下我都不在乎,再说严厉一点儿也是为我们好。”一个弟子忧愁道。
“唉——”
他这话引起一众人的长吁短叹,虽然他们通过了初试可以留在玉京山修行了,但是明天才能决定谁可以成为内门弟子谁要去外门,赏玩的好心情也被忧心能不能成为内门弟子而取代。
领队的师姐见此连忙笑着安慰他们,让他们放平心态,自信地上场面对。
“说起来,寒师兄也是九峰峰主之一,他会不会收徒呢?”一个小弟子问道。
领队的师姐想了一下道:“不知道,不过有可能哦。”
众人便有些雀跃,就算不能成为闻人掌门的亲传弟子,那成为他亲传弟子的亲传弟子也不是不可啊。
思及此处,众人纷纷表示想回去练习,赏景以后有的是机会再来。
看着小船飞走了,寒云衣才站起身来。这群弟子叽叽喳喳的,他一条鱼都没有钓到,拎着空荡荡的桶果断地打道回府了。
先是回到点翠峰换了一身干爽的道袍,将躺在院子里晒太阳的蚩尤从头到尾搓揉了一把,然后转身就去了玉京峰。
点翠峰是八峰之中离玉京峰最近的一峰,天气晴朗,云霭不多的时候还能看见玉京峰上的飞阁流丹隐隐一角。
玉京峰的结界向来不对寒云衣设防。他穿过了结界,轻车熟路的来到闻人行简的房门前。
“师尊?”
没有人回答,寒云衣敲了两下门还是没有人应门,他等了一会就直接推门进去了。
这个地方是寒云衣在玉京山最熟悉的地方,比点翠峰都还要熟悉,他一半的年少时光都是在这里度过的。
屋子的紫檀木书桌,他还没有桌子腿高的时候就被闻人行简抱在怀里在这张桌子上练大字。一旁的窗台,他多次趴在窗台前听雨打屋檐等着闻人行简回来。
闻人行简的屋子摆放的家具不多且简单,独独一样东西每个角落都有,那就是镜子。或大或小,或长或短,或圆或方。有的雕刻着繁复的图文,有的则是素面点漆,明明晃晃摆了一屋子,几乎不论站在那个角落都能看到镜子和镜子里映出来的自己。
这么一来,敞亮的房间就多了几分曲折幽深的意味,要是有人乍一来说不定还会迷路。
不过寒云衣半点儿鬼打墙的意思都没有,熟门熟路地就向里走了进去。
闻人行简的房间是一个“回”字型的结构,四四方方,中间围了一个天井。寒云衣推门就能看见天井。天井中栽着些花草树木,搭着假山曲水,颇有些诗意画趣。
寒云衣隔着天井望向对面就看见,闻人行简推门而出。
他一大早就起来练了一套剑法。兴趣来了,练得大汗淋漓,所幸就去了洗了个澡。
此刻他拢着湿漉漉的头发,披着白色的中衣,赤脚踩在木地板上。衣襟大敞,露出结实漂亮的肌肉来。水滴顺着他线条优美的脖颈曲线一路滑到衣服里,白色的中衣被水沾湿,透出几分肤色。将露不露正是一副美人出浴图。
寒云衣脸上一片烧红,脑袋‘轰’的一声巨响,觉得进退维谷。他这边彳亍不敢上前,闻人行简已经大步流星地走了过来。
“怎么了?脸红成这样。”
“我...没事,没事...就是有点热。”寒云衣结结巴巴道。
闻人行简带笑瞥了他一眼,没有揭穿他。而是推开房门让寒云衣先进去。
他拿了块布擦头发,一边看着局促不安的小徒弟问道:“今日不好好休息,来找我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