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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楔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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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飘着丝丝细雨,雾蒙蒙的天空低沉的贴近着大地。海面上白滚滚的浪花,一浪接着一浪向滩边打来。时不时有几只海鸟在海面上滑翔而过。
一个穿着白色连衣裙的女子站在阳台上,望着远方,绝望如死灰的眼神中深埋着一片死寂。
水晶烟灰缸内一缕细烟缠绕在空气中,靠在沙发上的男人手持着一杯新启的罗曼尼康帝,紫红色的液体折射着妖冶的光泽,男子迷离的眼神中染上了醉意。酒瓶边上摆着两本结婚证,鲜红如血的颜色刺痛了男子的眼睛,他的眼尾渐渐晕红了。
“你打算永远不说话吗?”
身后传来男子低沉的声音,她转过身子,对上了一双怒不可偈的眼睛。
“我结婚了。”
男子随手打开证书又笑着将其扔回茶几上,用盛怒的眼神审视眼前这个多次背叛自己的女人:“你不是喜欢你的心肝宝贝吗?这个男人又是谁?”
“我丈夫。”
男人微笑的说着:“你还真是不一般啊,心里分分秒秒想着的是别人。却住在我的房子里,睡在我身边,当着我的情人。最好笑的是,你的丈夫居然又是另一个人。一次又一次的背叛,你真是把我绿的彻底啊。”
背叛?到底是谁被背叛了,她现在连架都懒得跟他吵了,无奈的说:“我已经结婚了,你的婚礼就在下个月,为了你的妻子,还有即将出生的孩子,给我自由吧。”她不想成为一个真正的第三者,她也不想有一个即将出生的孩子面临与她一样的破碎的人生。
男人慢慢倾斜着手中握着的杯子,浓醇的酒汁一滴一滴的浸透了纸张,安静的空气中弥漫着凋零玫瑰的幽香。
她静静的看着他,他抬起晕红的双眸,两人对视,眼神交锋。这一场况日持久的战争,悄无声息,却将二人变得面目全非,陌生无比。此刻他们之间还有什么?还剩什么?
她闭上了眼睛,杯子自她裙边擦过,砸到了身后的镜面,一声清脆的爆响,玻璃碎了一地。
他压住怒气缓缓吐出两个字:“妄想。”
额角青筋爆露,他俊美的面目此刻看上去异常可怖,他嘴角挂着一抹微笑,依旧温柔的说:“既然你的丈夫有勇气娶你这样下作的女人,那么忍受自己的妻子陪别的男人也不是什么难事吧?”
她最后一丝挣扎也失效了。其实早该知道像他这样偏执的人,自己做什么都是徒劳无功。她看着眼前的男人说:“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你跟我打的赌吗,现在我们也赌一局吧。”
男子冷眼看向她,等待着她的赌局。
白色的裙摆在风中飘动,她向楼下看去:“我从这里跳下去,死了,我永远属于你,活着,请给我自由。”
他似笑非笑:“用命来威胁我,你以为我舍不得你死吗。”
“以前的你或许舍不得,现在的你......”她一时语咽,右手扶额,害怕自己会在他面前流下泪水。她深吸了一口气,压低哭腔说道:“这不是威胁,而是了断。我们之间惟有用生命作为赌注,让命运来决定我们的结局,才能获得解脱。”
他们之间的羁绊太深了,错过即是过错。他们回不到过去了,现在就让他们回到原点吧。
他沉默的看着她的背影,白色裙摆在风中飘动,恍如初见时那般纯净。一只白色海鸥在蔚蓝的海面上翱翔而过。她毫不留恋的张开双臂,跃身而起。眼前的一切都化作瞬移的光影,唯有广阔的天空化作一张白色画纸,纸上浮现出一个少年白皙的脸庞。她眼角垂下了一滴晶莹的泪水,泪水晕染了水墨,少年的脸庞模糊了。
有人说,人临死前,会看到自己过往的一生。她的一生明明如此短暂,可是眼前的记忆却那么漫长。开心的、幸福的、遗憾的、绝望的......
他端坐在那里,猝不及防的看着眼前的一幕,心中却平静的可怕。
“砰。”
楼下传来声响,一口葡萄酒犹在口中,未及咽下,他闭了上眼睛。爱是动物的天性,在人身上只有残余,这些年来的不甘与恨意早就淹没了他残余的爱。他违背了年少时对她的承诺,她辜负了他唯一的爱情。他们都遗失了自我,失去了对方。
他嘴角蔓延出一道红色的液体,胸口猛烈的抽痛,他捂住心脏,如同濒临死亡的猛兽般嘶吼着:“我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