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世之成长法则》三川四水

2、第 2 章

　　到了半夜，有人陆陆续续开始发起烧来，巡夜的大人把在场所有的信息聚集起来，这才发现几乎都是身上出现结晶的人。
　　青陆并没有睡着，她有些难受，听到大人的谈论后，她用手肘撑起半个身子，摇了摇睡在自己旁边的赵冉，对方懵懵懂懂睁开眼：“青陆？怎么了？”
　　青陆小喘着气，不太利索地问道：“你还好吗？有没有什么不舒服？”
　　“唔？没有啊？”
　　奇怪。
　　她安抚赵冉继续睡下后，揉了揉太阳穴，现在就感觉头像有钉子敲击一样，突突的疼，同时在这炎炎夏日里，就算是晚上也不应该会冷啊？青陆想到这里，默默裹紧了被子。
　　看来是和他们一样，发烧了。
　　青陆摸了摸藏在领子之下，位于胸腔上方四颗菱形结晶，坚硬带着一丝凉意，摸上去并没有锋利的棱角。最近都没有机会独处，好不容易睡下了天也黑了，也不知道自己的结晶是什么样的呢……
　　这些人为什么身上会长出结晶，为什么会获得能力，又为什么会发烧？
　　她自己并没有获得任何的超能力，询问赵冉，得到的答案也类似于“就和小鸟长大后就会飞了一样，突然就会了”，自己偷偷试了半天，一点儿反应都没有。
　　而苏嘉玉一定知道些什么，自己伪装成普通人遇到他，简直是瞎猫撞见死耗子，不可能就这样放过难得的情报。

　　没多久，僧人端着汤药走了过来，他显然是看到了青陆的不舒适，便问道：“施主是不是发热了？”
　　青陆叹了口气，点点头说：“下午外出捡干树枝的时候，身上出了汗没有及时换下衣服，应该是着凉了。”
　　僧人闻言也没有多疑，拎着水壶往青陆的杯子里倒了些，嘱咐道：“这是草药熬出来退热的，喝了之后好好休息，不用担心。”
　　“多谢师傅。”青陆心里发出感激，从天灾出现到如今，这群居住在山上的僧侣们在天灾刚降临时给了所有人一剂定心丸。
　　他们当天下午就带着大家进入防空洞避难，并且把庙里囤积的食物、水和防寒衣物都拿了出来，这才能平安无事挨过第二个礼拜。
　　发热的人操碎了其他人的心，大人们又是拿药又是敷毛巾的。青陆和赵冉的睡袋在角落，因为是普通的感冒发热，所以在吃下僧人的汤药后，不再有老师过来打扰。
　　青陆的头一下下地疼地厉害，好在白日的运动消耗能让她重新入睡。

　　要是说发烧是让拥有异能的人进化的渠道，以前青陆只会对着嗤之以鼻，没想到她着实体验了一把。
　　这是一种很奇妙的感觉，在梦中她依旧感受到浑身酸痛，和入睡前一样。
　　梦中混沌得如同一抹挥不开的黑雾，青陆不受控制地在往一个固定的方向前进，她清醒地知道这里是自己的梦里。
　　走了一会儿，她看见了前方有一个紫色的光晕，看来被推着走也不是什么坏事，最起码是对的方向。
　　感觉走了有十几分钟，青陆离这个光晕越来越近，到这个光晕身旁时，也才是一个拳头大小，似乎像是心脏一样，它微弱的呼吸着，而她能感受到来自紫色光晕天然而然的亲近感，就像是……自己的影子一样。

　　青陆向来大胆，既然在梦里都能肯定这个光是无害的，下一秒她直接伸手触摸到了光晕上。
　　触碰的瞬间，狂风大作，她吓得眯起了眼睛，这风就像是凭空产生的，猛烈，但是不会因为风速太快而刮破皮肤，像是有意控制了她身周的速度。
　　很快，风吹散了混沌的黑雾，眼前变得明亮。
　　青陆小心地睁开眼，因为太过亮堂还有些不适应，刚才纯粹的黑，现在一阵风过去变成了纯粹的白，这个梦想要表达什么？是最近压力太大了吗？
　　她眨巴眨巴眼，看清了现在的情况。

　　白如纸的四周，没有边界，脚踩在白沙的地面上，青陆用脚推了推沙子，发现沙子下面是白色的地面。
　　她感受到了手中有一块石头，想起来刚才是触碰了紫色的光晕，现在光晕不见了。
　　随之，她摊开了手掌，手心一块接近一元硬币大小的石头，被切割成了宝石方形，泛着淡淡的紫色，对着光看，有些淡淡的蓝光在石头中心。
　　“这就是我身上的石头吗？”青陆小声嘀咕，不太能分辨出来是什么种类的石头，只好把石头放进了口袋里，转而把注意力放在了不远处的地方——这片白色之中，除了她自己以外，唯一的彩色。
　　那是一把刀悬浮在空中，漆黑的刀鞘，刀柄上捆着深紫色的绑带，青陆走进后发现这刀身极长，她心里纠结了一下，最后还是觉得来都来了，于是大胆地伸手握住了刀鞘。
　　这把长刀如同感应了青陆所想一般，稳稳地落入了她的手中，刀有些沉，但是是她能轻松掌控的重量，刚握上时，一股凉气直接顺着手心，划过了心门，最后在脚底销声匿迹。
　　她掂了掂快到她眉毛高度的长刀，左手拿住刀鞘，右手牢牢握住了刀柄。
　　“咔擦”
　　刀刃被打磨得十分光滑，清晰地映出了少女清澈的双眼，浓黑的瞳孔却看不清她的情绪。青陆看到打开刀鞘不成问题，加快动作把整把刀抽了出来。
　　刀刃有一米左右的长度，抽出来时发出了奇异的破空声，她的认知中，刀刃都是十分锋利的，这把刀却不是，有三分之一靠近刀柄的刃是钝的，这很快就让她想到了早年某部电影中的长刀。
　　“是双手刀啊……哎？！”青陆余光看见口袋里的石头微微一亮，她也跟着心跳漏跳一拍，原本放在口袋里的紫色石头被嵌在了刀柄的尾部，不算显眼，但是也和刀柄的深紫色绑带相呼应了。
　　“他们都是魔法师哎。”她小声嘟囔着，没想到自己居然是近战选手，“虽然小时候学过武术，但是这把刀我完全不会用呀。”
　　显然，这个梦境并没有这么多时间让她纠结这些。
　　青陆开始听到一些尖叫、哭喊的声音，很快，这片白色就像是平静的水面被丢进了一颗石子一样，泛起阵阵涟漪，把她推了出去。
　　尖叫声、脚步声、咆哮声越来越大，青陆有些懵懂，她又被丢进了黑暗里，眨眼的瞬间，她回到了现实里。

　　这些嘈杂的声音渐渐以在现实的耳里传来，让她反应过来，原来已经醒了。
　　“青陆！快起来！”
　　赵冉着急地推推身边的青陆，随后马上被其他人叫去了混乱的最前方。
　　青陆坐起来抓了抓头发，发现混乱的根源在于赵冉用石头堆积成一堵墙的洞口，被什么东西给撞开了。
　　很显然，靠近洞口休息和守夜的人都看到了是什么东西，他们尖叫着，后退着，还有人拿着木棍警戒着。
　　青陆眯眼，这一觉醒来不管是视力还是听觉都进了一步，最起码她现在能站在防空洞的内部，看到那个坍塌的洞口外，是什么东西徘徊。

　　那是一匹狼群，显然数量并不少。
　　可能是因为天灾的影响，他们开始往人类活动的地方觅食了，青陆往前走了一些，看到苏嘉玉站在附近，神色十分紧张。
　　“苏嘉玉，怎么了？”青陆微微一笑，试图让对面的少年放松一些。
　　“刚才明明石头堆好了，不知道为什么，老师他自己出去了……石头还被外面的狼撞开了。”
　　“哎？”青陆装作紧张地往他身后躲了躲，“它们是要袭击我们吗？”
　　虽说着紧张，但是她还是能感受到，山洞外有灼热的结晶存在，就在为首的头狼的胸腹上。
　　“你……”苏嘉玉诧异地看了看青陆，想要说什么，可以嘴开了又合上，最后还是没有说什么，“最好不要再往前了，它们似乎特别凶残。”
　　两人仅仅做了简短交流的时间里，洞口外传来了男人的惨叫声，赵冉现在还没有重新补上这个洞，或许就是因为这个。
　　青陆变了脸色，她反应得很快，询问站在自己身旁的苏嘉玉：“老师是被堵住回不来了吗？”
　　“或许是吧。”苏嘉玉顿了顿，微微偏头看向青陆。
　　她只有一米六左右的个子，堪堪只到自己的肩膀，就算在这混乱的时候也保持着蓬松干净的头发，被主人扎成了马尾，或许是起来的太匆忙，还有两三束碎发落在背后，鬓角的碎发带着天然的微卷勾勒出了少女清晰的下颌线，黑发配上深潭一般的双眼，就像是漆黑夜里的一点微光。
　　这样的一个女孩，如果被末世给摧毁……有点可惜了。

　　“我要去看看。”
　　青陆往前走了几步想起苏嘉玉没说话，又转回身，发现他看着自己的眼神有些莫名，有些怜悯，又有些期待。
　　她很奇怪，心里放心不下赵冉，只好笑着，含笑道：“苏嘉玉，怎么了？你是不是要告诉我结晶的事情了？”
　　苏嘉玉如梦初醒般，他原地转了两圈，最后还是咬牙把人拉到一旁，现在本来就十分混乱，自然没有其他人注意到他们。
　　“原先我是不打算说的，这并不关你的事，知道的越少越好。”苏嘉玉脸色十分难看，他从兜里掏出了一个直径四五公分的小仪器，就像是秒表一样的，指示灯呈现白色，展示给了青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