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堕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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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处苏静寒的背影：
“静寒？”
声音在无尽的空间中回荡，而背对的那人却好似没听到似的纹丝不动，苏紫陌走近拍了拍那人，那人转身将匕首送进腹中，温柔的微笑让人毛骨悚然。
苏紫陌猛的睁开眼睛，想坐起来却牵扯到了身上的伤，这一通吵醒了趴在桌子上眯着了的陈巳，快步走来后将苏紫陌扶了起来，替人用灵力探了探脉搏，见无大碍后还是不太放心:
“还有哪不舒服呢？我去叫妖帝”
抿了抿嘴到嘴边的话也没能说出口，转身出去了。
过了半晌，一阵脚步声响起，苏紫陌看不见，其他感官便更加敏感。青丝散落，脸色有些苍白却增加了一丝病态美，几日不见身体越发孱弱，眼角有些泛红
“有什么感想么”
此话有些逼人。
也是，把自己折腾成这样确实需要问一下感想，苏紫陌怎会听不出这言外之意，抿了抿唇也不说话，看向远处微微有些发愣。
“明日虚无开审”
妖帝继续不紧不慢道，妖后使了几个眼色也权当看不到
“让我去吧”
此言一出，屋内出妖帝外皆是一片疑惑之色，妖帝挑眉“她若想去便让她去”语末未落便拂袖而去。
“何必跟自己过不去呢”妖后轻步沾了榻，附上苏紫陌冰冷的手
“我没做过的，自然不能算在我头上”
声音沙哑，早听不出以往的朝气蓬勃。屋外枝上的一只鸟雀冻僵了，从树枝上跌落到雪地了，半晌便被雪盖的没了踪影，悄无声息的随冬离去。
虚无出了名的冷漠无情，而这审判台，也让人不禁觉得自己罪孽深重。
白色的柱子雕刻着复杂的图案，正对的高位上隔着一层屏风，台下挤满了人，毕竟，谁不想看看这妖界的热闹。传闻，这虚无审判台，一旦上去了，就再也下不来了。苏紫陌跪坐于台中央，今日的风格外凶猛，吹起了那人的鬓边发，衣下摆，淡黄衣衫看起来有些薄透，隐隐约约连那衣层下的风光都能揩的两眼。
正对屏风后的那人正在闭目养神，后抬了抬眸示意两边婢女去了屏风。屏风一去，原本有些哄闹的大堂内瞬间静了下来。良久，薄唇轻启:
“可有卖主求荣”“无”不卑不亢
“可有欺君罔上”“无”不慌不忙
“所言可有虚”“所言非虚”不紧不慢
准备的令牌上出现了答语后便送入了圣火中——圣火，辨世间万物，若字没有消失，则句句属实，若字消失了，那便是此语乃是虚言。
突然人群中爆出了一阵骚动苏紫陌便知结果了
“我就知道她是个什么货色，都上了审判台了还不赶紧承认了”
“就是，谁没听说过她以前的风光伟绩啊，要不是有妖界顶着，都不知道死多少次了”
“呵，占着个朱雀丞相的位置，仗势欺人”
台下污言碎语越来越多，但台上之人始终没有动静，良久“再来一次”语气冷淡，斜眼看了看从始至终都没有动静的妖界
“什么！”
“为什么？”
“莫非圣火还会出错”
“难道现在虚无也……”
“再测一次？当着是什么？儿戏么”
议论纷纷，就连言墨尘身边的女史也劝他三思而行。而台中之人似乎勾了勾嘴角，似是笑自己原来这么多人厌恶，往日光景如同白马过隙般在眼前闪过，最后落在了那人的身上。
“不用了”苏紫陌的声音很轻，却让全场瞬间安静下来“我认了”似是下定决心“背叛母族，勾结外敌这些我都认了……也不必再审了”言墨尘眯了眯眼，自愿来虚无受审，明知令牌被做了手脚也无动于衷，这是……真的不想争了么。
“苏紫陌背叛母族，勾结外敌，谓枉顾人伦……遂剔除妖骨，堕落凡尘”
隐约能听见台下传来不屈的呐喊，小声的抽泣，刺耳的尖叫。苏紫陌有些出神，但身体失重紧接而来的便是骨肉脱离般的疼痛，很疼，但她动不了，也说不出话，嘴里充斥着血腥的味道，耳边的风代替了所有声响，如果能就睡在这里了，到也不为一种解脱。
天色昏暗，下了许久的雪终于停了，阴暗的巷子里，苏紫陌躺在地上，微微有些发热，身上落了层白雪，红色的衣裳在白色的雪地中格外显眼。脚步声慢慢靠近，三个酒鬼蹲下来看了看
“我去，美人，连春华楼的头牌都比这要逊色几分”
“死了吧，看着样子在雪地里躺了不久，早冻死了”
“没死，还有气”
不小的声音让有些发烧的苏紫陌醒了过来，光是睁开眼睛就耗费了好大的力气
“艹！鬼啊”
“鬼个屁，白瞳而已，怂包”
“是个瞎子？”
一直少言寡语的那人将窝成一团的苏紫陌翻了个身，揉了揉鼻子道“身材不错，看这样，估计是个三，被打个半死扔出来了，让咱三个遇上……”
苏紫陌就算此时再迷瞪也知道自己遇到了什么，用双手撑起了上半身想要逃离可就是站不起来
“哎呦，还是个残废”
那人用脚踢了踢苏紫陌的腿，她感觉疼痛似乎放大了千百倍，疼的她牙都打颤。
临近天亮，那三人才走出巷子。
“江丽有佳人，霜落心已绝”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堕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