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月倾夏夜》如月倾夏夜

4、登台表演

　　“小奴，飞雪醒了吗？”我正坐在床上胡思乱想。一道女声响起，这个声音我可是陌生得很。
　　我心里咯登一下，这下怎么办？小奴去星艳那里取琴谱去了，还没回来，这个人是谁啊？我看向门口，一个约四十岁上下的女人站在那里，身边跟了两个丫头，那个中年妇人已是半老徐娘，但是保养得很好，不难看出她年轻时美丽的容颜。脸上的挂着的笑容让人看了感觉很舒服，“妈妈”这两个字竟溢出嘴边。
　　“咦，飞雪醒了啊？”她将目光转向床边，我没有叫错人。
　　“我早醒了，只是贪念被窝的温暖。”我报以一笑。“妈妈今天找我可是有什么事吗？”
　　“今天有一位北方的商人包下了花船，在晚上表演节目，我来问问你可有什么特别的节目？出手很阔绰，我担心不是一般的歌舞应付得了的，你向来主意多，帮妈妈拿个主意。”听她说话的口气，看来这个老鸨好像很依赖飞雪啊。
　　啊？！考验不是这么快就来了吧？不行，我不能自乱了阵脚，稳定了心神，轻轻笑说：“妈妈，我暂时还没想好，您容我再想想，保证不会让客人失望的。”
　　“嗯，那你慢慢想想，我就先出去了。”妈妈带着丫头离开，哇，飞雪的待遇还真是好，电视里面看到的老鸨不是都挺凶的么？这个妈妈却一脸慈祥。嗯，我甩甩头，现在的情况已经容不得我多想了，赶紧想到个节目才是正经，要不然该怎么死的都不知道了。
　　都怪学的时候不好好学，弄得现在在这里干着急，古筝可以勉强抚两下，但很多人都听过飞雪弹琴的，想是一个人都瞒不过去，箫！对，我怎么都没想到呢。想到这，我不禁兴奋起来，老爸以前老嘲笑我没音乐细胞，但是却爱极了我吹箫，说我吹和箫总是能融入感情，也能带动人的感情。虽说不是顶尖，但是应付两下应该没有问题吧？
　　“小奴，我有没有箫？”我拉住刚进门的小奴问。
　　“有啊，小姐，您有一支玉箫，是老爷的遗物，还有一只玉笛，给了大少爷。”小奴被我弄得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但还是老实的回答。
　　“在哪儿？”
　　“在您的衣柜最下层，我帮您拿。”
　　哇，颜色通翠，一看就知道是值钱的东西，现在却管不了这么多了，我忙将箫凑到嘴边试了一下音，果然不错，今天晚上应该可以应付过去了。
　　“小姐，您从老爷夫人过世后就没有再碰过它了。”小丫头一脸悲伤。
　　“傻丫头，乖，我不是说过要重新开始么？以前不开心的事就不要去想了好么？”我劝慰道。
　　“妈妈，今天晚上的事，我想请星艳姐姐帮我一个忙，一起表演。”我对眼前这个慈祥的妇人说。
　　“好是好，但是不知道她会不会同意？”她一脸为难，我猜她一定也像大多数人一样以为我跟星艳两个是不和的，只是不知道我跟她之间的小插曲。
　　“她会同意的，我只是跟您打声招呼。”我肯定的说。
　　“既然如此，你们自己决定就好。”看来这位妈妈是充分相信飞雪，并且在她的心中的位置不轻。
　　“谢谢妈妈。”我含笑谢过，真是佩服我自己啊，来这个时代几天，我就已经被同化得差不多了。
　　“飞雪妹妹，你来了。”星艳迎向倚在门边的我。
　　“我这次过来是找姐姐帮忙的。”我带着笑意，并未进门。
　　“妹妹有事尽管说，那么客气做什么？”
　　如此，这般，我凑向她耳语一番，她不禁点点头，却又有点担心，“这成吗？”
　　“放心吧，绝对没问题！”我向她保证道，其实我心里一点底都没有。
　　晚上，船上灯火通明，热闹非凡，又居于水中央，越发显得特别。轮到我们上场了，我拍了拍胸口，让自己平静下来，转头看向星艳，她也转头看我，会心一笑。
　　灯熄了，只余下甲板上一小团火光，人群顿时一阵混乱，但这种混乱并没有持续多久，动听的古筝和着箫声从灯火处传来，人们定神朝声源处望处，全呆立当场：一个红衣女子坐在古筝旁，带着面纱，透着火光只能隐约看到她的美丽妩媚，身后是一个一位白衣女子，背向而立，看不清本来面目，只看到长发随风而舞，衣袂飘飘。
　　沧海一声笑
　　滔滔两岸潮
　　浮沉随浪只记今朝
　　苍天笑
　　纷纷世上潮
　　谁负谁胜出天知晓
　　江山笑
　　烟雨遥
　　涛浪淘尽红尘俗事几多骄
　　清风笑
　　竟惹寂寥
　　豪情还剩了
　　一襟晚照
　　沧海一声笑
　　滔滔两岸潮
　　浮沉随浪只记今朝
　　苍天笑
　　纷纷世上潮
　　谁负谁胜出天知晓
　　江山笑
　　烟雨遥
　　涛浪淘尽红尘俗事几多骄
　　苍生笑
　　不再寂寥
　　豪情仍在痴痴笑笑
　　啦......
　　这首“沧海一声笑”出自星艳之口，倒也别有风味，没有男儿声空阔豪迈却也悠远流长。上场前我告诉自己只能赌这一把了，结果如何却并不敢想。
　　唱完，全场寂静的没有一丁点声音，我握住箫的手在微微发抖，我不知道星艳是什么表情，我想她可能也跟我差不多吧？告诉自己要镇定，镇定，再这样下去，我还不如一头栽在水里算了。
　　“啪……”掌声终于响起，如雷鸣般，我轻轻吐了一口气，微微扬起嘴角，终于完美完成任务。
　　外面灯火如初，星艳的表演还在继续，我却已溜了进来准备先偷下懒，我推开供我休息的房门，顿时傻眼了，里面坐了三个面冠如玉的美男子，剑眉星瞳，全都盯着刚踏进屋内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