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兮凤兮归三万》袜子凉飕飕

7、第 7 章

　　这几日三万无事就会拿出被关着的魔蛇出来瞧瞧，抑或是查阅书籍，这蛇似乎也无甚用处，又不见其化形，压根据问不出什么，兴许就是巧合？
　　师傅已然失踪了十几天，寻她之事一筹莫展。三万这几日最喜去肃敬堂，摸摸那的仙鹤，当然最重要的是查看师傅的魂灯是否异常。这会儿三万正看完魂灯，优哉游哉的往外走，却见一人迎面走来，三万拱手行礼，“师伯！”来人正是明敬真人。明敬真人点了点头，随后进入了放置魂灯的大堂内。三万好奇的伸长脖子，探了探。
　　“你若是为了见他，那大可不必，人早已魂飞魄散，更何况他是肉体凡胎。”那是明敬真人对着魂灯在喃喃自语。三万愣怔片刻，这似乎是说的师傅？难道和言礼之前说的那个凡人有关？
　　明敬真人猛然抬头，凝视魂灯，只见刚才还旺盛的火苗，有慢慢减弱之势。这魂灯自是不会因为外物的干扰而熄灭，必是静宁本人出了什么事。三万不管不顾的冲进去，“师伯，这可如何是好”明敬真人闭了闭眼，三万看不到他眼里的神情。正要开口，看到急匆匆赶来的宗主又闭口不言。宗主自是知晓静宁魂灯的变化，这是当年静宁拜入门下，他亲自为静宁点的。
　　三万问道：“宗主大人可是还有什么法子？”宗主叹了口气，道：“明敬，三万，事到如今，无甚法子，你们且退下去吧。”
　　明敬真人密音传话，让三万去玉灵山见他。三万自是一刻也不想等，收到后御风而去。到玉灵山后，大殿外言礼似乎已经等候多时，“师弟，这边请，师傅已等候多时。”言礼朝着三万眨了眨眼。三万对他笑了笑，进入大殿内，后又拐入了后院，此处甚大，到处都是花花草草，院落中有一片桃林。明敬真人正怔怔的瞧着它们出神，言礼出声：“师傅，三万来了。”
　　明敬真人这才回过神来，对着三万说：“这一晃眼，便过了这么久。”他顿了顿，“三万，我有一法子可寻得你师傅的踪迹，只不过….”话音一落，三万便问道：“只是什么？”
　　“现灵境。我们要借到现灵境。”三万疑惑道，“有法子，为何要等到现在才说？”三万有写愠怒。明敬真人摇了摇头，“自是因为那圣物在西海，是当时宗门按照祖师爷的吩咐，将它放进西海的，现在由西海守护。只不过，过了这么久，龙族与我们宗门关系不只是差这么简单，他们的性子又暴躁，只怕你我此行有危险。”“师傅对我有知遇之恩，现在有难，我定当全力相助。”明敬真人道：“那你此行一定要带上瑾瑜。”三万呆了呆，“不知为何要带瑾瑜？”
　　明敬真人道：“以防万一，传言瑾瑜是凤凰转世，祖师爷的东西，他也许可以感应。”三万犹豫片刻，“可是….”明敬真人拍了拍他的肩膀,“就算是我身陨，也定然保你们平安归来。”三万自是因为瑾瑜本就不欠他什么，他甚至还欠他人情，怕此行威胁到瑾瑜的性命。
　　明敬真人叹气，三万，对不住了，罪名由我来承担，毕竟师妹她等不起了。
　　三万回到自己的院落后，一直踱步，不知该不该，好不容易找到的，万一他又不见了呢？一边是师傅，一边是瑾瑜，三万烦躁的直接躺倒，冷冰冰的地板，也许能让他冷静三万不知躺了多久，只知心里越来越心慌，不敢去瞧魂灯。就在他睁开眼时，目光所及之处是一双白色流云靴子，一缕阳光照射入内，三万眯了眯眼睛，随后揉了揉。眼神迷离的喊了一句“瑾瑜？”
　　三万似是没想到瑾瑜来了，却没有起身，依旧挺尸。瑾瑜抽剑，三万条件反射的跳起，瑾瑜弯了弯嘴角。随后他凝视自己的剑，又放回剑鞘中。面无表情道：“一刻钟后，动身西海。”三万听到后，掏了掏耳朵，似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而瑾瑜已经在外等候。
　　只有一种可能就是明敬真人找过瑾瑜了。三万知瑾瑜答应的事他不会收回。随后去收拾了细软。三万呆呆的走出房门，瑾瑜道：“沉默不语的你，无趣得紧”三万开心道：“哦？美人，看来你是想我想得紧了？”瑾瑜一个眼神，三万朝他笑了笑，这个死傲娇。
　　出了凌云山后，就见明敬真人已经在约定好的地点等候了。他们一路先西行，其中飞越了百座山头，又飞了一天一夜。三万昏昏欲睡中，似是听到了潮水声，是快到了么？
　　因着离海岸有些距离，从远处望去只见雾茫茫的一片，瞧不真切，深夜居然还有浓雾？近一些隐约能听见歌声，三万疑惑道：“有人在唱歌”歌声曼妙，迷人神秘，却似忧伤令三万不自觉忆起以前同凤凰的情景，愉悦中却带着酸涩。瑾瑜凝眸叫了一声三万，三万这才回神，若不设防，只怕易被迷惑。靠近了些才看见星星点点的光亮，还有人的呼喊声，嘴里不知念叨什么。三万他们隐入一旁的礁石，只得是借机行事。
　　原来刚才星星点点的是这些人的火把，只见他们最先行的一行人捧着什么东西，剩余的几百人则恭恭敬敬的低头行进，嘴里似乎念叨‘恭迎我主！’黑压压的一片人随着领头人的喊声“我主圣明，明日便完成仪式，恭迎我主！”便匍匋在地，跪倒一片。三万倒是看得津津有味，咂了咂嘴，“他们这是做什么？” 明敬真人严肃道：“他们在祭拜神龙”三万差点惊掉下巴，不可置信到：“神龙早已寂灭，哪来的？”瑾瑜冷笑一声，“自是现任龙王”
　　三万心道，这神龙血脉传至今日，早已淡了不止一点。明敬真人又道：“他们这一族叫仰息族，自上古时代就万分憧憬龙族，没想到，过了这么久，依旧如此，此地界是龙族的地盘，我们小心行事。”三万后又问了才知晓，这里的人也是习过法术的，他们有的成为了龙王的家臣，有的则是继续守护这方土地。
　　刚才的人在海上的祭坛完成仪式后，又跳了祭祀的舞蹈，只见为首的祭师道：“不知所谓，区区浮游，也妄想阻止祭典。”随后与几人挥动着手中的魔杖，只见天空中快速聚满云层，随后似空中撕裂般的降下一记雷击，劈向深海处的一处凸出来的礁石，一半的天空似乎被照亮，三万似乎看到了鱼尾瞬间沉入水底，之余礁石上的一滩血迹。片刻后，潮水似乎大涨，还传来了多种海洋生物的叫声。那人随后又喃喃道，似乎请罪般，又一次跪地，“我等请罪，只是他屡次干扰，并未要他性命。”大祭主心想，我主最不喜伤害又灵识的海族，只一次实在是。随后海上平息，似乎从未发生什么。大祭主舒了一口气，仪式结束后领着人浩浩荡荡的离去。
　　三万好奇刚才击中的是何物，于是自行飞去。本以为那灵物已然离去，但是三万飞到那时，看着瞪着他的灵物着实吓了一跳。瑾瑜他倒是毫无兴趣般在礁石旁打坐。只见他鱼尾人身，倒是难得看到雄性鲛人，他还冲着三万龇牙，只不过容貌迤逦，气质甚佳，那鱼尾还着月光微微发亮，只不过，他的肩膀一处确实在溢血，与他的长发绞到一块，这样似乎更加添了美感。
　　三万不正经道：“好一个凶巴巴的美人，不知是因何事被这些人重伤？”那人鱼似乎在观察他，良久才道：“你们不是此地之人。”三万嘿嘿一笑，“自然不是，实不相瞒，我有一重要的东西落在这深海中，想寻回来。”三万睁眼说瞎话的本事可谓不一般，无任何心虚之势，鲛人似乎将信将疑，三万随后又道：“实不相瞒，一百年前，因路过此地，夫人非常重要的东西掉落此地，我派人前来寻，也是不得，本以为就此罢手，只是夫人她突然病逝，离前还是不忘想寻回，于是我就亲自来了。”那鲛人似乎动容，被三万哄骗了。他似乎及其同情的开口：“你也是个可怜人”三万故作疑惑道；“哦？也是么？”那鲛人似乎沉浸在悲伤中，与他说了他的故事。
　　鲛人名叫旬里，在西海活了几千年，他是为数不多的雄性鲛人，他们这个种族甚是奇怪，不论男女，都只与人类通婚，自族人在一起的几率几乎为零。有一日他在晒太阳，就见一个人类小女孩在抓鱼，似乎甚是开心。他在那瞧了半天，那小女孩似乎发现了他，冲了他笑了笑。旬里随后游近她，扯着嗓子对她喊“喂，那个是有灵智的海族。”随后小女孩吓了一跳，那鱼也随之被放回海中。小女孩用她那稚嫩的声线道，“谢谢你，大哥哥！你的声音真好听。若不是你，祭师就要骂我了！”那鲛人红了脸，一头钻进海里，他临走前还听到了小女孩清脆的笑声。
　　从那以后，旬里每日都在那块礁石上晒太阳，总能见到她。只是他从不上岸。一天小女孩问他；“你怎么总在水里泡着呀，大哥哥！快来和铃儿一起玩吧！”旬里每次都会拒绝，后来随着年岁的增长，旬里喜欢上她了。但是她怕铃儿不会接受，一直未曾和她玩耍。这一天，铃儿在那块礁石上一直等，旬里刚觅食回来，就赶回来相见他心爱的女孩，但是当他浮上礁石的时候，就知道自己的真是身份泄露了。
　　但是她对着旬里灿烂一笑，“我就知道大哥哥你是海族。”她的眼睛弯成月牙形状，旬里心里道，她可真美啊，心里随之一松。他对她说：“你不怕么”她摇了摇头，“大哥哥这么好，自然是不会害我。”她似乎早有所觉，然后他们开始一起玩耍。旬里经常给她抓鱼回去。
　　就在前几日，她闷闷不乐，在他们想见的时候嚎啕而哭，才知仰息族十年一度的祭祀即将开始，她被选中了。旬里不知晓这片海域葬送了多少这样的少女，他也不知晓龙宫中那些“新娘”到底如何了。至少在他看来，龙王并未有什么小妾，他也为娶妻。他通过很多种方式想告诉他们的族人，但是没人信，他们仍旧觉得这样才能坚固他们的信仰，以及被神龙所庇护。
　　旬里在和三万述说的时候，一直望着一个方向，不远处似乎有几个屋子，以及一群把守的人。
　　三万道：“我可以帮你。”
　　旬里吃惊片刻，随后无奈一笑，似乎在说，你自己连夫人重要的是东西都寻不到，有谈何能帮我呢？
　　三万神秘一笑：“若是你告知我现灵境大致所在。”旬里似是不可置信，“你寻它做什么”
　　“传言它可以找寻到任何东西。”旬里摇了摇头，“你怕不是疯了，也罢，拿东西定然对你十分重要。我只知晓他在龙宫最深处，由龙王看守，连他的近臣都未见过，拿东西想必不好掌控。据说还有上古阵法，你若是想取，万不可强来。”三万随后与他又交谈几句，与他约好了时间，并告知他碰面的时间，“放心吧，我会带她出来的。”与他道别后，三万又飞回了最初待的那块礁石。
　　瑾瑜此时面无表情，但散发的着一股冷气“我却不知你何时有的夫人？”
　　三万挠了挠头，尴尬的说：“自是胡乱哄骗他的，别太当真！别太当真啊！在等一个时辰我们就出发。”三万已想好计策，只等实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