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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大白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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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睿王府当真清冷,既无宴席也无无人前来恭贺。然而苏温梅对此并无不满,正好免去了她浪费时间听那些虚伪的祝福言辞。
与那素未谋面的相公拜完堂后,也算是成了亲。
令她吃惊的事有二,一是皇上的贵妃,也就是睿王的母妃竟也住在府上。
再有就是那个傻相公,方才在大堂之上,并未听见他发出任何声响或是做出奇怪的举动,反而像个翩翩君子似的扶着她走台阶......
她的相公或许不是传统意义上的痴傻癫狂,就像现在,他们已然被送入洞房,可他却仍旧未说一句话,若不是能听到呼吸声,安静得仿佛没有这个人的存在。
倒不是她急着想和他做些什么事,只是那人明明在屋中却不声不响,只留她一人呆呆地坐在床边,气氛着实怪异。
一直坐到双腿微麻,饶是苏温梅很有耐性也忍不住开口,“相公,要待何时才能为我掀去盖头?”
许是有了她的提醒,他这才上前。
苏温梅虽看不见他的动作,却从眼前颤抖的红布感受到了那人的紧张。
当她清秀的容颜完全露了出来,一瞬间,四目相对。
苏温梅虽然从母亲口中得知睿王相貌堂堂,但因着对这门婚事实为无感,于是乎那些赞美,到了她耳中便成了随口的安慰之辞,并未当真。
今日一见,才知‘相貌堂堂’确为属实。
面前的男子身形欣长,气质脱尘,浓黑的眉毛下一双好看的桃花眼,眼尾微微上撩,本应风流含情,但却纯真清澈,许是被自己盯久了,竟不好意思地垂下眸来。
“苏温梅,”见他闻声果然抬起眼来,她接着说道:“是我的名字。”
他认真地点点头,心里默念着这三个字。
“不告诉我你的名字吗?”
她轻柔的声音传入耳中,他却下意识地伸出手捂住了嘴巴,眉宇间满是纠结,只一会儿功夫眼里就蓄起了水光,看上去好生委屈。
见他此状,苏温梅莫名想起了以前在后山练剑时经常看到的那只小兔子,白白的一小团,她很是喜欢。
有时她会专门跑去看它,小家伙胆子极小,一开始察觉到有人靠近就往石块后面躲,但却不会离开,时间长了倒也会与人亲昵起来......
年幼初离家的那段时间,她不爱说话,于是那只小白兔也就成了女孩的童年玩伴。在它的陪伴下,她一天天长大,剑法也愈发娴熟。
后来,或许是被野畜叼了去,或许是怕自己的剑伤了它,她再也未见过它......即使是现在想起,还是会有些不舍。
“你怎么了?是不是......我说错了什么?”看着他委屈地红着一双眼,她竟有些心疼。
哪知他慌忙摇头,眼泪却开始大滴大滴地往下落。
苏温梅一时无措,她未曾有过哄人的经历,只好照着从前抚摸小白兔的模样,站起身,踮起脚尖,轻轻抚摸他的头顶,“别害怕。”
这个方法果然有效,面前的这只‘大白兔’渐渐停止了啜泣。
隔了几秒钟,他似是鼓足了勇气,放下手小声道:“我叫萧子澈。”,然后立马低下头不去看她。
“你的名字很好听,往后我便唤你‘阿澈’,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