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升华景被{原升华尽悲}》晏城

4、第 4 章

　　“等到7点多我送你回家。”
　　“奶奶这几年过的怎样？身体好不好？”
　　“还是那样吧，爷爷走了后就一直一个人，不肯和爸妈还有叔婶他们一起住，总是说她怕爷爷回家的时候找不到她所以要一直在家等着他。”
　　A城和B城的距离不是很近，加上我昨天晚上没有睡好。上了车之后就迷迷糊糊了，到A城的时候，已经是下午4点多了。瑜韩的脸上平静无波但是我的已经是忐忑不安了，一种压迫感。我生长的城市，我最爱的故乡。5年的时间这里还是没有怎么改变，依旧是那样的温馨古雅。道路两旁长着很多梧桐树，现在还没有长的很茂盛但是已经透出着鲜活的生命力。只是时间毕竟是世界上最伟大的魔术师，物虽是人却非。
　　五年前，凌家在这里有着比市长还要大威望，凌司令的一句话，足够让小城的人民震一震。
　　五年后，凌家已没有了那滔天的威望，只是个富贵人家罢了。大伯在遥远的深圳做着生意，虽不是那种亿万富翁但是也是有名的款爷。二伯和二伯娘还在美国过着他们音乐人的高雅生活。三伯在北京那边的一个国营厂当总工程师。我的爸爸妈妈就在上海那边开了一个不是很大的贸易公司，虽然不是很有钱但是也非常富充实足。
　　五年前，凌家有着最出色的凌日照，手中永远捧着奖杯，拿着奖状，说着流利的外国语言，轻轻松松的将一系列鸟语玩转，曾很自信的对我们讲过：“我要当最出色的翻译官。”有着最华贵的凌瑜辰，修长漂亮的手指，一曲曲流利的世界名曲在指尖飞扬。消瘦高挑的身材，深如潭渊的眼眸，柔和谦逊的面庞。
　　五年后，凌日照凌瑜辰双双西去，只有两个曾被认为是凌家两大败笔的破小孩留了下来。不过一个却已经成了年轻的CEO另一个却还是碌碌无为。
　　站在房外看到奶奶在晒太阳，晚霞映红了天也映红了奶奶的脸，她躺在躺椅上面微微昂着头，一副很惬然的样子，我远远的看着她却不敢上前去，我觉得这一切像极了画，和着虫鸣和鸟叫让我心头微微颤动。
　　凌瑜韩拉着我的手走上前去，奶奶看到他上去老远就笑了但是却眯着眼看了我半天才说道：“哟，小祖宗，是你回来了，来看奶奶了，快，让我好好看看，好好看看。”
　　“瘦了，瘦了，那小圆脸哪里去了？”“不好看，不好看，孩子，苦了吧。”......
　　心里好酸，酸的红了眼。奶奶的疼爱让我有一种回到5年的感觉，一样的温暖，一样的动心。
　　把头埋在奶奶胸前，愣是忍住没有让眼泪掉下来。差不多到6点多，奶奶留哥哥下来吃饭，但是他又说要明天上班，今天一定要赶回去。最后奶奶好一通唠叨终始放哥哥走了，但紧是叮嘱他小心开车，一直在重复。听着奶奶的话，心里又是一阵疼痛，她大概是怕了吧。
　　晚上我洗完澡陪奶奶在客厅喝茶，她捋着我的发丝，柔声的说：“小新啊，这几年苦不苦啊，奶奶总是梦见你，梦见我家小新一个人在外面受委屈。”
　　“谁能让我受委屈啊，我那么横，别人都不惹我的。”
　　“你爷爷在的时候就经常算你走了多少天，还有多久回来。但是我从来就不算，我知道我家小新一定会回来的，我不想但是天天盼，日子每过一天我就想，我家小新回来的日子又近了。你爷爷走的时候很安详，一直拉着我的手，一句话也没有讲。只是眼睛看着门口，我就知道他在盼，想看你突然蹦出来。最后跟我说：小新回来了，就让她烧张相片给我，那么多年不见她了，不知道大姑娘变成什么样了。讲完话闭眼了。“
　　我知道，凌瑜韩给我的邮件里面写道：爷爷一直在等你，等你回去。但是他去的没有遗憾，脸上退去了威严，没有了平时那样锋利的棱角，很温和。其实他就是一个平凡的男人，只不过是有着凌司令的外壳罢了。他走了也幸福了，不用再操心，不用再烦恼。奶奶也很安静，没有哭，只是一直摸着爷爷的脸，用头去蹭他的手。在朝阳的映射下，两个人似乎都度了金边。我觉得我见到了一幅美得摄人心魄的画。
　　我虽没有见到，但是我知道。那是一个极美丽的风景，我从爷爷的眉角知道他当初定时英年才俊，金戈铁马，胆识过人。奶奶是江南水乡的婉约女子，一口喃喃细语，看的出当年定时眉如远黛，眼含秋波的丽人。虽然时光让皱纹爬上了才俊的面庞，而丽人脸上也布满沧桑。但是他气魄不失，她柔情依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