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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第9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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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外,竹屋
黑衣少年萧雨立在院子里,双手交叉抱在胸前,屏息凝神,不放过院子内外一丝一毫的动静。
哇哇哇哇
竹屋内不时传来萧婉儿的哭声,林岚儿坐在板凳上,也跟着小声抽泣,萧默立在床边,眉头紧皱。
萧婉儿躺在襁褓里,嗓子沙哑,古青摸了摸她的额头,轻轻掰开她的双眼瞧了瞧,又看了看她的舌头,最后,解开襁褓看了看她周身。
“萧少爷,令嫒有病了有几日了?”
“前几日,我第一登门拜访古大夫的时候,距今天有三四日了。”
古青莞尔一笑,道:“二位放心,令嫒只是出急疹,并无大碍。”
林岚儿顾不得仪容,上前道:“你说的是真的吗”
古青点头。
林岚儿将女儿抱在怀里,又问道:“那为何给她吃了药,不热了,一会儿又热了?如此反复,这几天都是如此。”
“萧”夫人二字还没喊出口,古青自知失言,忙改口道:“萧少爷,林小姐,莫慌,令嫒只是出急疹,这个病基本每个孩子都会得,发病得时候,就是如此反复发热,有时哭闹,有时安静,短则一两日,长则三五日,周身就会长出一些红疹,疹出热退,一个昼夜便可恢复如常。”
二人听完转忧为喜,解开襁褓确实看到手臂上长出了一些红点。
萧默指着女儿得手臂,忙道:“古小大夫,你看,是不是这些?”
古青微笑道:“不错,正是。我刚才也是看见了这些疹子,方才确认。”
“那是不是明日我女儿便好了?”
“是,但是,二位还是要多注意照顾令嫒。康复以后,令嫒的身体会更健康。”
林岚儿怀中的婴儿不知何时睡着了,她放下婴儿,转身便行礼:“多谢古青小大夫救命之恩。”
古青见她行礼,忙道:“林小姐,不必如此,古青并没帮上什么大忙,小姐不必挂怀,令嫒吉人自有天相。”
萧默也行礼道:“古小大夫,今日如此无礼,在下实属无奈,多有得罪,还望海涵。”
“萧少爷,你们二人不必如此客气,我知你二人心急,行医之人,自然以救人为己任。我师父他老人家也不是不想来,只是”古青不知怎么了,忙又住了口。
萧默疑惑地看着他:“不知,是在下何时得罪了古大夫吗?”
古青忙道:“没没有只是我师父不知道去哪儿了如果他在家,肯定愿意来的。”
林岚儿轻轻哼了一声。
“天色晚了,还劳烦萧少爷送我从这里出去。”
萧默喊来萧雨,让他送古青进城去,临走之前给叮嘱他,将满满一包银子交予古青。
萧雨将车子赶进了城里,想要送他去住处,古青执意不肯,二人只好在药铺门口拜别,走之前萧雨钻进马车内,将银子塞给他,他不肯要,再三推辞下,终于说道:“萧雨兄弟,不是我不肯要,是家师有嘱咐,不准要萧少爷的银子。你带回吧。”说完转身便走,很快淹没在热闹的街道上。
回去之后,萧雨将银子交予萧默,将古青说的话一字不落地回给他,他有些疑惑,与林岚儿说起此事,林岚儿并没有觉得奇怪,反而有些不屑地说道:“他爱不要便不要,留着给我们娘俩买几件衣裳穿。”
“你这个不孝子!你给我滚出去!”
萧易寒又在训萧默了,萧默没说话,转身便走,谁知萧易寒抬手扔了一本书,扔到了他小腿上,书很重,一个没站稳,一条腿跪了下去。
何络已经在门外站了好一会儿,见状上前去扶。
“络儿,你别扶他,让他自己滚!”萧易寒说完背身负手而立。
萧默用力站起,小腿站不稳,何络扶了他手臂,想让他快走,谁知他并不领情,生气地甩开了何络的手。
“络儿,你身体如何了?”
“回义父,络儿身体已无大碍。不知义父找我有何吩咐?”
萧易寒怒眉舒展,捋了捋胡须道:“甚好,你遭此一劫,大难不死,是有福之人。”
“不敢,多亏义父义母悉心照顾,络儿才能康复如此之快。”
“哎,要说照顾,潇儿是最上心的。”
“这个,我知。”
萧易寒点点头,又道:“我与你父亲又是世交,自你双亲失去,我接你来我家,便对你如亲生孩子一般看待。”
“义父义母对我有如亲生父母,络儿永记在心。”
“嗯,好孩子,义父有话直说了,你与潇儿本就有婚约在身,又同潇儿青梅竹马一起长大,她亲近你比她两个哥哥还要亲,这些我们都看在眼里。哎,你为了救潇儿坠马昏迷,她也是伤心地为你哭晕了好几次”
何络听到这里,有点难受,他不知在他昏迷的这段时间,萧潇竟如此伤心,而自己却浑然不知,还让她起了误会,她该是多伤心阿!
“义父,潇儿,是个好姑娘,是我对不起她”
萧易寒脸色突变,颤声道:“怎么?!你真的觉得潇儿配不上你?!”
何络闻言一愣,忙解释道:“不不不,义父您误会了,洛儿想娶潇儿,想照顾她一生一世。那日,是我双眼不听使唤,让潇儿误会了,我已经向她道歉了。”
“哈哈,我就说没有看错你。潇儿是女孩家,心思细,她对你是一片赤诚,往后切莫让她伤了心。”
“义父放心,络儿就算拼了命,也要护潇儿这一世平安喜乐。”
萧易松了一口气,边抚须边道:“我跟你义母都老了,希望能够早点享受天伦之乐,你大哥这个不争气的孩子,一向听话稳重,不知为何在此事上面如此执拗,城儿又贪玩,到现在也没个定性,义父希望你跟潇儿尽快成亲,让我跟你义母能够心里有点安慰。”
何络喜上心头,努力压制住喷薄而出的喜悦,道:“但凭义父义母安排,何络遵命。”
“小姐!小姐!”
燕儿气喘吁吁地跑过来,被门槛绊了一跤,差点摔倒。
“你打听到什么了?”
“嘻嘻,小姐,你先让我喝口水。”
“小姐,我跟你说,你让我找的那个老爷书房的看门小厮,刚才偷偷跑来告诉我,何公子被老爷喊过去是说跟你成亲的事情的! ”
“结果呢?”
“结果结果”燕儿故作愁眉苦脸的样子。
萧潇见她这样,吃惊又失望,惊得是不知是何络反悔还是父亲不同意,失望的是无论是哪一种,这两个结果都不是她想要的。整个人失了神,愣愣地呆坐着。
“小姐,小姐。”燕儿拿手在她面前晃了晃,见她没反应,有点慌了。”小姐,燕儿该死,同意了,你跟何少爷成婚,同意了!“
”真的吗?“萧潇这才缓过神来,两眼泛光。
燕儿言之凿凿地说道:“真的,我没骗你,我要是骗你,打个雷把我劈了。”说完对天起誓。
萧潇笑了,笑着笑着流泪了。
燕儿见她哭了,手忙脚乱:“小姐,你别哭,都是我不好。”
“没事,燕儿,你不用自责,我是太开心了!”潇儿边哭边说。
“哎呀,小姐,你看着鼻涕一把泪一把的,你可吓坏我了,你哭吧,等会儿我给你打盆水洗洗脸。”
“燕儿,我饿了。”
燕儿听她说饿了,被逗笑了:“行吧,让你吃晚饭你吃不下,我现在吩咐厨房给你弄去,你想吃什么?”
“我想吃娘做的桂花糕。”
燕儿吸了一口气:“小小姐,咱换换一个吧,这会儿子夫人已经休息了。”
萧潇擦了擦眼泪:“那好吧,不打扰娘亲休息了,那我吃厨房做的。”
“好嘞,你等着,我现在亲自去让厨房给你做。”说完燕儿吩咐了门外的丫鬟听着屋里的动静,飞一般跑出去了。
深夜,萧雨躺在萧默房顶上,闭目养神,一双耳朵听着周遭的一切。
房内灯光昏暗,只留了一盏小灯。
“让你办的事如何了?”
“已经办好了。萧少爷,你等我们的好消息。”
“好,你去吧。”
“是。”
萧默房内灯灭了,闪出一个人影,萧雨轻声下来,跟在那人身后,那人听得声音,吓得回头,见是萧雨,出了一口长气:“萧雨兄弟,你吓死我了。”
萧雨捂住了他的嘴:“别说话,赶紧走,我带你离开。”
清晨,晨光熹微,露水微重,院内的茉莉花上点点露水晶莹剔透。何络已经恢复地差不多了,昨日萧易寒叮嘱他让他再多休息几日,他实在在这院内呆得有些无聊,想着今日去自己管理的铺面去看看。
今日一大早就起来了,活动了下筋骨,吃了早饭,派人给萧潇送了话,便由阿木带着出门了。
阿木说要给他安排车马,他没同意,想着顺便逛逛这古代的街市。
二人边走边停,要去的铺子并不远,却走走停停小半个时辰才到,这要在以前是绝不可能的事情,以前能三分钟到的距离,何络绝不多花一分钟,阿木也觉得有点不适应,却又想不明白,只当他是被撞坏了闹到变了性情。一路走下来,买了许多胭脂水粉。
二人走到第一家铺子前,这铺子在整条街不很显眼,匾额上写着“萧氏当铺”。
“张掌柜在吗?”阿木领着何络走到柜台前。
柜上的伙计正提笔写字,闻声抬头,见眼前二人,哎呦一声,忙放下手中笔,从侧门出来。
“何少爷,您来了,小的失礼了。”说完便行礼。
何络回礼,道:“不妨事,我来的突然,你且忙,不耽误你做事。”
阿木道:“行了,小张哥,你爹呢?”
小张连连点头:“何少爷,阿木哥,我爹正在后院,你们随我来。”说完撩起门帘,恭恭敬敬等二人进去。
张掌柜原是萧易寒的老手下,从萧易寒最开始经商开始,便跟着他一起,几经沉浮,现在当年一起奋斗的他们几个老手下,各自管控着萧家的几个重要商铺。后来萧易寒有意退居,便放权给萧默和何络,二人各有两三位老手下扶持,生意做得都还不错,除了他们年少有为之外,这些老手下,也是立下了汗马功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