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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三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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领着何凝露到开封府的一路上,白玉堂心中的火气一直蹭蹭冒个不停。这臭猫竟然有未婚妻子了,那在丁家拒婚的时候还说什么怕误了丁家小姐,直说自己婚约在身不就得了。何必闹得现在丁家依旧不依不饶要让他当姑爷,累的五爷我还为他牵肠挂肚,这算哪门子事?到了开封府看五爷怎么收拾他!
开封府的朱漆大门已近在眼前,门口的两个石狮子堪堪坐落于府门两边,给开封府凭添了几分威严。看着那大门,压下内心中翻腾的怒火,白玉堂转身微笑地对亦步亦趋跟着他的何凝露道:“姑娘,这就是开封府,展昭就在里面,我们进去吧!”语罢转身作势要走进开封府。
“白公子……”白玉堂前脚刚跨进府门,便听得后面一声呼唤,回过头来只见何凝露低首敛目,双手死死抱着瑶琴。抬首,朱唇微启,讷讷了半晌终是什么都没说就缩了回去,转头冲向一边并不看白玉堂,神色甚为惊慌似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白玉堂见此情形,蹙眉疑惑道:“姑娘怎么了?”
何凝露颦起秀眉思量许久,终是下定决心咬牙道:“可否麻烦白公子把昭哥叫出来一叙?”
这一声“昭哥”叫的白玉堂心里一颤,向天翻了个白眼,压下满心的不舒服,问道:“这是为何?”
“这……我怕昭哥看到我会被吓着。”何凝露支支吾吾道。
“哦?被吓着?”白玉堂挑眉,似笑非笑:“认识他这么长时间还真没看到什么东西能吓着他的,我还真想看看他被吓着的样子!”
“白公子就别戏弄小女子了!”何凝露转过身不去看白玉堂,幽幽道:“总之小女子不能进府,麻烦白公子把昭哥叫出来吧!”
白玉堂见这情形知道这何凝露是无论如何都不进府了,定定地瞧了她半晌,终是转身进了府里,独留那何凝露一人立在府门外。
何凝露抬首瞧着那开封府不算高的围墙,幽幽地叹了一口气,似有万千惆怅。
此时的开封府内,气氛异常凝重。
书房里好似蒸笼一般,再加上夏日里的蝉鸣声,对着案卷卷宗的众人都有点喘不上气的感觉。
赵虎扯扯官袍上的领子,那领子湿漉漉的贴着他脖子上的皮肉,让他异常不自在。扯着扯着那屋外又传来“知了,知了”的蝉鸣声,终是忍耐不住,破口大骂道:“这破蝉叫什么叫!搅得脑袋都变成浆糊了,看了半天供词也没发现什么要紧处!”
另外三校尉不由得点头附和,展昭闻言嘴角也露出一丝苦笑,四天了,案子竟然一点头绪都没有,以前从未碰到过这般棘手的案子,现场一点蛛丝马迹也没有,莫非那飞贼真能飞天遁地不成?
屋外传来脚步声,众人回头,见公孙策正抱着一摞卷宗走了进来。他环视一下屋内,见众人全都热汗淋漓的样子,赶忙说道:“大家都热了吧!张婶熬了些酸梅汤,大家快去厨房喝一碗消消暑吧!”顺手把卷宗放在案几上,坐在案边。
四校尉一听心中顿时欢喜起来,纷纷离案跑去了厨房,也顾不上跑太快会更热了。公孙策看见他们那生龙活虎的样子不由失笑,回过头见展昭还未动地方,疑惑道:“展护卫你不去么?”
展昭道:“还是不了,我还是继续看供词吧。”
公孙策应了一声,也低下头细细看着手中卷宗。少顷他抬头问道:“展护卫可发现什么疑点?”
展昭摇摇头,苦笑道:“从宫中值夜诸人的供词来看并未有甚可疑之处。”
公孙策皱眉,思忖一下又问道:“展护卫,若依你的武艺来看,有可能做到本案这种程度吗?”时限将到,这案子可真是一刻也耽误不得了。
展昭沉思半晌才答道:“若是藏珍阁展某还有点把握,但若是寝宫展某并无把握不让江统领发觉。”
展昭口中的江统领是宫中的侍卫统领,名叫江宣,和展昭白玉堂武艺相当。日里他主要管教底下的御前侍卫,到了夜里官家入睡他便守在寝宫门外保护官家安全。展昭曾经被官家授意与其比试,谁成想经过这一番切磋二人竟成了朋友,虽不能像白玉堂那样堪称知己挚交,但也结下了深厚的兄弟之情。
“江统领那夜一直守在寝宫外,但连江统领都没发觉此人踪迹,可见此人武功之高……展护卫可听说过江湖上有没有这等本事的夜盗?”
“展某从未听说江湖上哪位夜盗有这等本事。况且……”顿了一下,似是突然意识到什么,他话锋一转,“先生可知这珠子来历?许是这珠子有甚特别之处,才招致一高手入宫盗走这枚珠子!”
公孙策点点头:“大人和我也是有此猜测,遂从宫中调出卷宗查看一下,没成想还真有些发现。”说着便递过去一份卷宗,指着某处道:“展护卫请看这段。”
展昭接过卷宗细细看去,眉峰微皱:“这珠子竟是献品?展某还以为是一开始便镶在龙床上的呢。”
“这珠子名曰碧霄,是安国侯三十年前平南疆邪教之时获得的。据说此珠有延年益寿之功,先皇便把它镶在龙床之上。”
“既是平南疆获得,那珠子便有可能是那邪教之物,或许是邪教余孽想取回这枚珠子?”展昭猜测。
“也有这个可能,所以大人特意从宫中调入那时的卷宗,看是否当时邪教余孽未清。”公孙策缕须,终于有一个突破口了,心中终是不那么紧张。展昭也陷入沉思中,室内顿时一片寂静。
“猫儿,公孙先生,你们两个立在这里当门柱呢?”一声戏谑打破了一室沉静,二人一惊,回头只见白玉堂大步跨入书房,一个潇洒的旋身优雅地坐在靠门的椅子上,还顺手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水。
“玉堂……”展昭惊诧,心里不由想他怎么来了,又怪道这白耗子怎么了?今日怎么那么规矩的走门了?
知猫若鼠,白玉堂喝口水斜眼瞧见展昭的神色便知他想什么,逗猫之心顿起,打趣道:“怎么?白爷我难道日日都要翻窗不成?”
乍一下被调侃,展昭猛的回过神来,刚想回他几句,转瞬间才想起今日是七月十九。意识到自己竟又爽了他的约,心生愧疚,到嘴边的话也噎了回去,只喃喃道:“白兄,今日展某……”
白玉堂摆摆手,状似毫不在意,“算了,你这么忙忘了也情有可原。”不过还真是塞翁失马,要是展昭今日去了就要和那何姑娘打个照面,自己还真见不得那煽情场面。不过猫儿见到那姑娘会是什么表情呢?是震惊还是开心还是二者兼有呢?
展昭见白玉堂前一刻还在生龙活虎的和自己打趣,现在却失神地呆坐在那里,心道这耗子又发什么魔障,便伸手在他眼前晃了两晃,“玉堂,回魂了!”
白玉堂被展昭这一弄,飞到天外的思绪立马又飞了回来,抬首就见展昭忍俊不禁的表情,不由痛心:这猫真是大大的坏了,若是以往必然是只拍拍自己肩膀罢了,绝不会做这等幼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