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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嚣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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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人在学生会办公室里安静如鸡,但一出来就恢复了各自的本性。
林苗瞪着大眼睛,拿着手里的本子想打李航,语气挑衅道:“李航你牛逼啊?敢告我们的状?不想活了?”
李航虽然老实,但也不是好欺负的,抢过林苗的本子斜眼道:“本来就是啊,要不是你们孤立陈蕊,毙了她的节目,这次开幕式就什么问题都没有啊!”
“那是我们女生的事,你少管!”林苗对这些直男无语极了,“你们还挺维护她那个“排插”哈?”
“什...么,什么“排插”?”李航居然变得有些结巴,“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神经病!”
“切,”林苗翻了个大白眼,嘲讽道:“你不知道?”她呵呵了一下,还想说什么,就被李航打断了。
“你别在我面前装逼,有本事你在周寮人面前去说“排插”啊?”李航板正的脸在路灯下显得格外深刻,“你要是把他的开幕式搞砸了,看他以后对你有好脸色。”
林苗咬了咬唇,“我就不信就非她陈蕊不可了,学校里就没有一个上的了场面的人?没有一个能唱戏的?非得那个“排插”。”
李航看她张口闭口就是“排插”,实再懒得跟她说些废话,转身就走,由着林苗在背后骂娘。
这边李航和林苗不欢而散,周寮人也烦的要死,一肚子邪火无处发散。
他这人强迫症很严重,做事的时候非得尽善尽美,如今闹了这么一出,感觉像是自己的新鞋被踩了一脚,不麻烦但膈应的很。
给省长表演戏曲节目,的确不是非肖玲和陈蕊不可,找不到学生大不了到外面请个京剧演员,他乐意自己掏钱买个安静。
但是原本安排的妥妥当当的事,因为什么过敏什么女生间勾心斗角的事给搞砸了,实在令人无语的很。
他憋着火回到宿舍,本想洗个澡打打游戏,好好放松一下,没想到推开门,一股浓烈廉价的泡面味扑鼻而来,灌的周寮人心肝肺全是火。
“请问你是谁?”周寮人抱着胳膊靠在门上,看着坐在凳子上哼哧哼哧吃泡面的王双,满脑子都是“what the fuck!”
王双买了桶全家桶吸的正欢,突然一个高个帅哥出现在宿舍门口,倒把他吓了一跳。
“卧槽,兄弟你吓死人了!”
见酷哥面色不善的站在门口,他脑袋里缺根筋地热情招呼道:“兄弟你也是参加夏令营的吧,怎么这么晚才来,快进来!”
“......”
谬言本来缩在被子里吸牛奶,听到声音便探出头来,正好和一脸烦躁的周寮人对上眼。
周寮人原本一肚子火,只是伸手不打笑脸人,火气还没来得及找到个出口。
看见穿着白睡衣的谬言,心里的火就迅速缩成一小截火苗,然后噗嗤一下灭了。
“靠,怎么这么可爱。”“他为什么要在床上喝牛奶,太奶了吧。”周寮人心底默默划过无数条弹幕。
但嘴跟不上脑子,依然呱唧指责道,“宿舍里不要吃味道大的东西,”他目标明确的盯着王双,“尤其是泡面,这点素质都没有吗?不管你以前怎么样,到城里来了,就不要带着以前的恶习。”
周寮人话说的难听,但谬言还是理解他的不爽,毕竟人家的宿舍,他们一来搞得有异味不卫生是令洁癖很难受。
但是周寮人说话也太不友好了,尤其配上他那张酷拽的脸,忒阴阳怪气了些。
“对不起,”谬言把牛奶盒扔进垃圾桶,“我们不知道宿舍不让吃泡面,今天从外地赶过来没有吃晚饭,所以才吃泡面,以后不会了。”
“他好乖。”周寮人心里的小人开始傻笑,但脸上还是一脸高冷,只“嗯”了一声,但可能是一些微妙的语言差异,在谬言和王双听起来像是不屑地“哼”了一声。
......多大的误会啊。
谬言心里也不爽了,翻了个白眼,下床抢过王双手里吃完了的泡面桶。
尤为嚣张的从周寮人身边走过,“砰”的一声扔到宿舍外面的大垃圾桶里,把经过的同学吓了一跳。
周寮人神经大得很,压根没觉得自己惹人不高兴了,还心里怪美,觉得这个新同学真乖,于是他张了张嘴还想说什么,幸好这时候来了个电话,堵住了他的嘴。
“喂?”
“周同学你好,我是生活老师魏老师呀!”
周寮人木然道:“哦”
“那个,是这样的。”魏老师好像有些尴尬。
“因为我是安排的学生分配宿舍,他们不知道你一直一个人住,所以不小心把参加夏令营的同学分配到你这了,你看要不要换一下?”
他在市一中当了十多年老师,早已经学会如何和某些二代学生打交道,虽然心中不忿,但生活还是摩擦地让他懂得了低头,毕竟,人与人之间的差距比人与猪的还大。
周寮人家里虽然没人当大官,但奈何人家有钱,不仅为省里贡献了大体量的GDP,还是纳税大户,可以说是名副其实的富三代。
从小家里提携捧抱,一路呵护着长大,多少养成了些公子爷的坏毛病,平时难搞得很。
没想到今天这么好说话,只含混“哦”了一声,回了句“就这样吧”,然后就挂了。魏老师虽然乐得清闲,但心中难免嘟囔,“哟,周公子改性了?”
周寮人虽然嘴上答应了,但他一直是一个人住宿舍,突然多了两个陌生人,多少感觉有些手足无措。
想脱衣服去洗澡吧,又不能像以前一样脱光了进去,想打游戏的话,他又不喜欢戴耳机,开着喇叭又会吵着人睡觉。
他看着对面床上缩成一团睡觉的小乖同学,还是扣上了自己的电脑,无视掉旁边狗狗祟祟的王双,拿着衣服洗澡去了。
第二天早上谬言窝在被子里,艰难的用3G流量冲浪,他们提前了两天来,就是为了在市里玩一玩。
结果搜来查去,门票都要百来块,“哎!”他在心里默默叹气,怎么都这么贵,看来只能去爬山了。
他探出头看了眼黑漆漆的宿舍,都已经9点多了,另外两个人还是睡得像死猪一样。
怕吵着人,他继续在床上像摊大饼一样躺了会,等到实在受不了了,才轻手轻脚地爬下床,去卫生间洗漱。
拉开厚厚的窗帘,外面天果然已经大亮,他抬头观察了一下另外两人,见他们睡得死,才轻轻推开玻璃门。
外面焦灼的热气瞬间扑面而来,像是走进了一个蒸笼里。
谬言一边擦着额角争先恐后冒出来的薄汗,一边小心翼翼地拿着牙刷杯刷牙,结果放杯子时胳膊肘不小心碰倒了一个玻璃杯。
“靠,这个玻璃杯从哪冒出来的!?”
谬言瞬间睁大了眼睛,马上伸手去捞,结果玻璃杯还是“砰”地一下落在地板上,发出一连串“铃铛砰嗤”的声响。
“嘶”,他赶紧弯下腰去捡,还没来得及直起腰来,就听见宿舍里周寮人发出一阵中气十足的怒吼,“操!有病啊!大早上搞什么卫生!”
谬言被吓了一跳,在原地愣了一会,自己没有搞卫生啊......
周寮人其实平时起的很早,上学时当然六点就起,放假了也差不多八点就起来了,但今天不知怎的,睡得特死。
迷迷糊糊间听到外面杯子落地的响声,还以为是家里的阿姨又在他睡觉的时候打扫卫生,然后又眯了一会,被尿憋的不行,眼屎巴拉地摸下床,拉玻璃门就冲进厕所放水。
谬言站在阳台上目瞪口呆,被周寮人裸奔的行径给惊到了,尽管他还不知道这位仁兄的姓名,但在他眼中,周寮人俨然已经成为了脾气不好.阴阳怪气.遛鸟怪。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将刚刚那具有冲击力的画面忘掉,结果洗完脸抬头朝镜子一看,周寮人正好从厕所出来。
......
两人在镜子里相对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