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破同人】粹光gl》黎明见月

6、第 6 章

　　第六章

　　送走了萧玉，古轻衣的小院里就迎来了凌老。
　　请她准备好取些药引，再去救治古大小姐。
　　又是一道刀光划过手腕，习惯了血液从身体中一点点爬出的感觉，耳边凌老的话语在这样类似于低血糖的眩晕下反而更加清晰。
　　“大小姐下午来寻你。在院中等了近两个时辰。不久前才离去。”
　　“这儿有一叠桂花糕，大小姐特地差人做的，就是凉了，回来热热再吃吧。”
　　“大小姐买了些衣物放在你房中，明日记得换上，免得......”
　　......
　　一句一句，都是萧熏儿对她的上心。
　　古轻衣擦干净血痕，捻来一片桂花糕放入口中。
　　绵软清甜，唇齿余香。
　　“大小姐让你来说的？”
　　凌老苦笑道：“怎会？你知道的，大小姐不会说。”
　　古轻衣抿唇，她当然知道，那人天生就是站在孤峰上，清冷傲然，何须和她一介药人多说。不过是凌老心软，不愿她心寒罢了。
　　“告诉大小姐，我很喜欢，难为她还记得我最喜欢吃桂花糕。”
　　古轻衣喜欢什么，其实她自己也不知道。
　　从一开始，她的喜好，就是大小姐的喜好。
　　桂花糕，是七岁时萧熏儿的最爱。所以每次叫人做糕点，古轻衣都会叫这一道。久而久之，这就成了古轻衣的最爱。
　　金眸之中笑意淡漠。古轻衣拿出一株药草递给凌老，“给大小姐的药中加一味安息。告诉她我乏了，今日就不过去了。”
　　“也好，不这样做，大小姐怕是也不会接受。子时我来接你，记得先服下补血丹和聚气丹。”
　　“以后都这样吧。”
　　“好。只是这安息不好找，我会托人练些定神的药，你可还有？”
　　凌老收起药引和安息，还有些诧异。
　　安息这一味草药其实不是多珍贵的灵药，除了定神安眠再无他用，只是药效极好，而且毫无副作用，服用者一觉天明而不自知。但它只生长在不见光明的深渊，在古界中可没有这样的地方。古轻衣是从哪里得到的？
　　“还有五份。一并拿去吧。”
　　托了这味安息，这一夜的计划平稳实施。
　　子时，确认萧薰儿已经熟睡，凌老就把同样昏昏欲睡的小孩儿拎到大小姐的房里。
　　这次有了昨日的基础，又没有了萧薰儿不合时宜的关心，古轻衣很快就完成了任务。只是体内的斗气进一步稀薄，堪堪悬吊在斗者三星的那个临界点上。还得多亏了凌老送来的丹药。
　　调动净火进行精密的操作也需要耗费不少精神力，收手时的古轻衣只觉得眼前发黑，手脚冰凉。
　　她只好侧躺在萧薰儿的身旁。
　　萧薰儿姣好的面容在睡梦中褪去清冷。净火的幽光照出她精致的五官，区区十二岁便已可预见出日后的绝世佳人。
　　古轻衣不得不承认，古大小姐乖乖睡觉的样子还是很顺眼的。
　　哪怕是她一个女孩子看了，都忍不住为之晃神。
　　她突然想起今日见到的萧玉，想到这个有些笨笨的“表姐”说：“姐姐帮你欺负回去。”；想到那人温暖的怀抱；想到那种，被呵护备至的感觉。
　　其实，大小姐也有露出那样心疼的目光的。
　　大小姐也说过：“反正，那些账，姐姐会为轻衣讨回来。”
　　古轻衣忽然就有些眷恋这些温暖。
　　清冷的月光下，小孩怯怯的伸出小爪子搭上萧薰儿的腰，又用为数不多的力气拱了拱身子，钻到少女怀里。
　　少女清甜的体香充斥鼻腔，隔着衣物透出的体温温柔的包裹住古轻衣常年冰冷的手脚。
　　小孩儿满足的闭上澄澈的金眸，
　　就一会儿。
　　真的，就一会会。

　　自从来了萧家以后，萧薰儿就多了个不为人知的小脾气——起床气。
　　无论是自然醒的还是被吵醒的，古大小姐都会心中烦躁，言行举止都染上些许急色。
　　不过今天有些许不同。
　　在清苦的药香中醒来，萧薰儿心中的焦躁都不知不觉间被化解了。
　　睁眼就看见乖软的小孩就躺在她怀里，自己还霸道的把手脚压在古轻衣身上，让她不舒服的皱起眉头。
　　害羞之余，她竟是舍不得收回圈禁着古轻衣的手脚。
　　晨光漫入窗口，给小孩柔软的面部镶上一圈金色。乖软可人。
　　萧薰儿眉开眼笑。
　　她就微微靠近，低头，蹭上小孩儿散落的青丝。用手指绕着撩着，丝丝滑滑的，还有药香附着。
　　真好。
　　她们有多久，没有这般亲近过了？
　　这样的岁月静好，萧薰儿怎么忍心打破。
　　深邃的黑眸印上古轻衣的小脸蛋，萧薰儿忍不住想伸手抚平小孩儿皱起的眉。
　　可小孩突然睁开眼，萧薰儿的脸就直直落入了金色的瞳子中，脑袋还是一卡一卡的，迷迷糊糊的样子就和睡懵的小猫一样。
　　“醒了？”
　　清冷的声音让古轻衣一个激灵找回了走丢的意识。
　　小小的耳尖瞬间染上粉色。
　　“嗯。熏儿姐姐，早上好。”
　　软软的声音跟猫爪子挠似的，萧薰儿干脆再一次把小孩拉入怀里，“再睡一会儿。”
　　嗯嗯嗯？
　　大小姐，您难道不该问问我为什么在这里吗？
　　古轻衣一头雾水，但还是顺从着萧薰儿，眯着金眸，把头埋进她怀里，思绪流转。
　　也许是清晨的阳光太过温柔，身上透过的温暖融化了小孩刚刚睡醒的意识，思维又渐渐朦胧。
　　萧薰儿看着再次沉入睡梦的孩子，就这么愉快的抱着她，等到了正午。
　　终于彻彻底底的睡醒了的古轻衣闹了个大红脸，一直不敢看自家大小姐似笑非笑的表情。
　　如果不是萧薰儿一直拉着她的手，只怕小家伙早就溜了。
　　“留下来，和姐姐一起吃饭？”
　　萧薰儿笑意盈盈，黑眸中再不见往日的淡漠。
　　古轻衣连忙摇头，耳尖依旧泛着红，弱弱的道歉：“对不起，耽误熏儿姐姐了。我先回去。”
　　“回去？”
　　萧薰儿被气笑了。
　　“也可。走吧。”
　　身为大小姐的骄傲让她拉不下脸来去百般邀请，淡漠的点点头，就送着古轻衣出了院子。
　　阳光下的小孩衣袍宽大，身形却瘦弱矮小。
　　只是看着还不知道，昨夜里躺在她怀里的小孩瘦得可怕，骨头硌人得狠，就好像长期营养不良一样。
　　看着看着，心就疼了。
　　提步追上去，在古轻衣惊讶的目光中牵起她的手。
　　小小的，嫩嫩的。却骨节分明，只有皮包着古一般。
　　萧薰儿轻叹一口气，到底是自己的妹妹，自己和她拗什么呢？
　　“你不留下来，那姐姐只好过去，和你一起吃。”指腹摩挲着小孩的手背，又心酸道：“瘦了，你定是吃太少。今天我看着你吃，可不许挑食。”
　　“还有，轻衣想和我睡，便过来吧。偷偷摸摸的做什么，姐姐的房门都给你留着。”
　　少女叹息般的言语拨动小孩的心弦，金色的眸子迎着阳光，闪闪发亮。
　　“好。”
　　不用找理由了，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