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及》过横塘路

1、灯灭

　　我和这个世界不熟，这并非是我迷茫的原因，我依旧有很多方向，向前走，回头望，会跳越，会停息。——北岛

　　燕国的公主想要嫁到秦国去，远嫁的前一天，红绸满布宫殿，燕王宫喜气洋洋，宫人行色匆匆，为了明日的盛宴做最后的准备。
　　阁楼内，身着红裳的少女，却倒在了举国盛大的红浪之上。她看见自己胸前的箭，将正红嫁衣重新着色一遍，少女的脸颊愈发苍白，而嫁衣却愈加鲜艳。收拾好的箱笼已被送上马车，公主的闺阁略显空荡，梁柱间的红绸微晃，只有倒在榻边的红裳太重，不为风动。她抬眼望去开着的窗口，发现身着黑衣的青年竟还倚着窗子未走。
　　“你……”少女启口，却发现原来胸口受了伤之后，说话时居然如此疼，“为何不走？”
　　青年一怔，从未有人问过他这类蠢话。
　　“不眼看着你死，我不能走。”
　　“……不能？”
　　“杀手的操守，”青年看着面前粘腻的鲜红落到裙尾，挽着弓的指尾难耐地磨搓，“不确定任务完成我怎么好意思去向雇主结银子？”
　　少女的眼睛已不能视物，她将头微微偏向床头的梳妆台，想着或许这个人可以帮帮忙。
　　“你本事这般大，帮我将这玉佩送到秦王……王宫里，我匣子里的东珠都给你，好不好？”
　　青年不屑，“既已取了你性命，不便取你钱财。”
　　少女缓缓摇头，“这是另一件任务，帮我送件东西。”
　　少女的发丝微动，无常的镣铐悬而未决，“玉佩在我床头。好不好？”
　　“东珠很衬你。”
　　粘腻的红爬上了白色的地砖，青年静默地看着少女的眼神失了最后一丝清明，最终轻轻点头，接了这个月的第二份单子。

作者有话说

　　尚不清楚文章第一句是不是北岛原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