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01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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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之前那天，鹿恬并没有看清那个黄毛小子的样貌，但是今天眼前这个人在她面前一站，她的第六感立刻告知她，面前的黄头发十有八九是梁客。
“你谁啊？”童童警惕地将鹿恬护在身后，“我们认识你吗？”
“互相介绍一下不就认识了。”梁客嗤笑一声，视线赤｜裸裸落在鹿恬脸上，“之前只匆匆看了一眼，就记着长得不错，还挺个性。”
“今天看了你没化妆的样子，还挺清纯。比不化妆好看。”
“像那什么，什么水出什么花来着？”
鹿恬很抵触面前人刻意的套近乎，明明胸无半点墨，还偏偏想要卖弄。
梁客身上的烟味浓重，不知道他是不是刚抽过烟后等在这里，还是因为烟瘾大，焦油的味道成年累月渍入他的衣服，因此烟草的味道充斥在他周围，不太好闻。
他自己似乎并未意识到他的气味不妥。
她瞬间想到沈措。
那天他应该是抽了烟的，只不过那一整颗烟更多时候是被他夹在指尖，鹿恬没亲眼见到他吸。
他靠近自己的时候烟味很淡，似有若无，并不像梁客身上的味道。
甚至有些好闻。
这或许是主角光环。
“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童童一副看不上梁客的样子，“我都知道。”
“对对对，清水出芙蓉。”梁客笑得谄媚，只当身边没有童童这个人，目光一直凝灼在鹿恬身上，“小芙蓉，哥请你出去吃饭，顺便K个歌？”
“真土。”童童丝毫不给梁客面子，“你在这里堵人，讲不讲规矩？”
“这你可说错了，我这不是堵人，是等人。”梁客回，“要是鹿恬妹妹不喜欢这个称呼，换一个就好了。”
鹿恬妹妹。
这四个字在她脑袋里炸响。
这梁客到底是多少级的人间油物，一张嘴就满口的地沟油。
想到原主被这样的人算计，也难怪下场凄惨。
鹿恬以前相处的人离从来没有过梁客这样的小混混，更不知该怎么回话才对。
好在身边有童童在，她不便说的话，都被童童一一反驳回去。
童童挽住鹿恬的胳膊，拽着她向路边走去，翘首寻找亮空车灯的出租车。
她的拒绝表现得已经很明显，梁客却不依不饶，跟在鹿恬身后，站到她的旁边一起等车。
童童斜睨梁客一眼，不耐地向驶来的出租车招手。
出租车停下，她们落座后面。
副驾驶的门被人打开，梁客想上车。
“你干嘛？”童童警惕地睁大双眼，死死盯住被打开的副驾驶车门。
“我能干嘛？交个朋友，一起玩。哥哥带你们去个好地方。”话音才落，他伸了左腿要往车上迈。
一只手撑在副驾驶与梁客之间，梁客上车的动作被制止，笑容僵住，抬头看去。
鹿恬心下一喜：救世主！
横亘在车门处的手上贴了个肉色的创口贴，沈措眉眼凛若寒霜：“把主意打到京研的学生身上，怕是打错了算盘。”
“呦！”看清眼前人的相貌，梁客搓着手站直身体，本来不长的眉毛一挑，更短了些，“这不是沈措吗？”
“英雄救美？”
沈措没搭腔，只是还挡在门口的胳膊一动不动。
“上……奥！是上上次见你的时候，我记得你好像挺不喜欢鹿恬的。怎么一段时间过去，倒是成了她的护花使者呢？”梁客说完，还向车里的鹿恬看了一眼。
上次沈措和梁客见面，他们是约架，梁客知道沈措的实力，梁客打不过沈措，肯定不敢硬来。
秦风傻了吧唧地揣着烤红薯从不远处跑过来，扫了一眼梁客的黄头发，将其中一个红薯递给沈措。
“不吃吗？”秦风咽了咽口水，“你们这是在干什么？”
沈措没理他。
秦风才看到车内坐着的鹿恬和童童，隔着汽车玻璃窗兴奋地对两人挥手。
紧接着打开车后门，笑眯眯地问：“好巧啊，你们怎么在这儿。”
“吃不吃烤红薯？”
“……”
鹿恬无奈盯着秦风的头顶瞧，想看看能不能捕捉到秦风由内而外散发的傻气。
“给我。”童童脸色非常臭，摊手过来要秦风手里的红薯，“不吃白不吃。”
秦风倒是不小气，非常痛快地将烤红薯放到童童手里。
期间，沈措和梁客仍在僵持。
梁客说：“鹿恬妹妹可没有说不想和我交朋友。”
鹿恬低着头，右手拇指的指腹轻轻在左手的指甲上蹭，不轻不重地回：“不想。”
“我只和成绩好的人做朋友。”
包括司机在场的六个人，愣住了四个。
司机是局外人。
除了鹿恬成绩好之外，所有人都是学渣。
场面有些尴尬。
梁客笑道：“据我了解，这里没一个会花心思学习的人吧？”
“都是在场子里玩的，还分什么成绩好坏啊？”
“哈哈哈……”
即便这样，沈措的手还是不愿意放开，梁客与沈措对视着，不断点头：“行，我今天是没这福气了，那就改天再约。”
“别想了，没机会。”沈措回道。
梁客冷笑：“你有种。那就请你日日守在她身边。”
梁客人走后，在旁边一直大气不敢出的司机试探地问：“你们这是得罪了社会上的人？”
沈措直接坐到副驾驶位置，秦风见状立刻往车后座钻：“小甜甜给我挪个地儿。”
“他不敢。”沈措回复的语气冷冷的，司机没敢扭头细看，只用余光瞥了沈措一眼。
又从中央后视镜打量后面的情景。视线恰好与鹿恬撞上，司机停了片刻才收回。
说道：“车停了这么久，要加钱的。”
沈措嗯了一声，司机闭嘴，启动车子。
出租车平稳驶入正路，秦风伸着脖子歪头问鹿恬：“小甜甜，你刚才说只和成绩好的做朋友。那我们算什么？”
鹿恬猜到秦风刨根问底的性格，早就准备好了答案：“亲人。”
听到这个词，秦风还挺高兴的，嘻嘻傻笑着，从驾驶座颈枕的右方伸过手，拍拍沈措肩膀：“沈哥听到没有，小甜甜把我们当亲人。”
说完才发觉不妥：“不对。不对不对不对！”
秦风头甩过来，满脸不相信，着急确认：“沈哥也是亲人？”
“嗯。”鹿恬没觉着有什么不妥，“有什么区别吗？”
秦风非常夸张地叹了口气：“完了。”
“秦风你是不是有病。”童童隔着鹿恬捶了秦风一拳。
秦风往车门边靠过去，嘴里一直念叨“完了”。
“再废话就下去。”很久没说话的沈措突然开口。
事实证明，对付秦风，童童的拳头，永远不如沈措的话有用。
秦风果真没再说话，只是像只蔫了吧唧的喇叭花，浑身透着颓气。
出租车先把鹿恬和沈措送到小区门口。
沈措对司机指着后座蔫吧的喇叭花说：“他付车费。”
鹿恬心里默默想，沈措占了秦风的小便宜。
他是不是钱都要留给白芷花。
抠门爱占小便宜的男人不能要。
又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走到楼下，鹿恬还是对沈措说了句：“今天谢谢你。我不太会拒绝人，如果你没来，很可能我和童童就被梁客带走了。”
“嗯。”沈措拽了个鼻音当回复。
鹿恬在单元楼口刷上门禁卡，门应声而开。
“我妈给我打电话了。”沈措突然开口，“她知道你考了第一。”
“是吗？”
“嗯。”沈措站在原地，月亮泼下清凉的碎光，给小区花园翠绿的树叶镀了一层淡金色的衣装，柔和掉沈措冷硬的线条，让他看起来温柔又虚幻，“她说下次我再倒数第一，生活费减半。”
鹿恬转过身，她站在台阶上，沈措站在台阶下。
少有的，她可以居高临下地看他。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月光似乎给他添了一抹羞赧。
他说：“我妈让我找你补习。”
鹿恬一瞬不瞬看着他。
沈措的视线落在台阶上、旁边请勿踩踏小草的木质立牌上、刚冒出新茬的草上、还有台阶上的鹿恬洁白干净的运动鞋上，唯独没有看鹿恬的脸。
半晌，他听到鹿恬语气轻快地说：“那你的零花钱能分四分之一给我吗？”
沈措低着头，唇角微微扬起。
鹿恬以为他不愿意，试探性改价：“五分之一？”
“行啊。”沈措收住笑，这才抬头看鹿恬，“不许反悔。”
“不反悔，你先给一半押金。”鹿恬摊开手掌，好像只要她握拳便能将皎洁的月亮握在手心。
沈措从兜里掏出一张红色的毛爷爷，放到鹿恬掌心：“只有一百。”
“先定下，剩下的明天给你。”
鹿恬收下沈措的钱，心满意足上楼。
沈措淡笑，唇齿轻启，无声道：“财迷。”
回到家中，鹿恬洗漱过后躺在床上敷面膜，举着红色钞票，挡住屋顶的灯光。
白亮刺眼的光线被纸张挡住大半。
鹿恬的心情不错，没想到抠门小气的沈措也不至于一毛不拔，还舍得花钱提升成绩呢。
虽然钱不多，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有点开心。
一扫被梁客骚扰的阴霾。
呸呸呸，她怎么想到了这么丧气的东西。
作者有话说
第14章 014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