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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第8章 ...

  •   课间的时候顾燃走进女生厕所,盯着隔板门上程肖羽□□群,洛寒明□□群,羽哥帅死,明明最棒,我喜欢某某的群魔乱画陷入沉思。

      一中不大,但有着两栋分别在学校两侧的教学楼,正好一东一西,中间是一个大操场,一栋楼高一高二,一栋楼高三。若是二姐或者老四在高三年级就有点麻烦了,两栋楼之间一个单程跑着最快也要五分钟,课间休息也不过才十分钟,但终归是在一个学校,怕就怕两个人都在松城市第二中学,或者一个在二中,一个在一中,她是华国妖怪,她不会影分身啊。

      走廊里的人熙熙攘攘,突然一股巨力撞击在她的肩膀上,顾燃条件反射的扶住旁边的墙面才没有被撞倒。

      “嘶。”可真疼。

      “对不起,对不起。”谢烟停下脚步匆匆的向被她撞倒的女生道歉,但妩媚的脸上眉头微皱,眸子里代表愤怒的火焰熊熊然手,但拿着假条还略微颤抖的手暴露了她掩盖在愤怒之下的焦急和惊恐。

      站在顾燃面前的谢烟一身黑衣黑裤与蓝白相间的校服群体格格不入。

      二姐?

      顾燃看着面前向她道歉的女生心中一片惊喜,二姐跟我在一所学校!太好了。

      可是,二姐的表情和神态有点不对劲,二姐上次这样还是白虎神君受重伤的时候,肯定出事了。
      顾燃抿抿嘴,自己现在的身份不合适。

      她将手伸进裤兜里掏出夫君特制的迷你放狼电击棒塞到谢烟手里。

      “我没事,你有急事,快走吧,别当误了。”

      谢烟怔了怔深深地看了面前的娇俏女生两眼,留下一句“谢谢,高一十七班谢烟。”后便头也不回地跑走了。

      预备铃刚响起的刹那黑衣女孩的身影也在走廊拐角处消失了。

      快要上课的间隙没有谁会注意走廊里司空见惯的小插曲。

      “顾燃,站在这干啥呢?上课了,走走走,下节数学,谁迟到数学老师一节课都提问谁,走走走,赶紧的。”

      顾燃收回思绪跟着周琳走回了教室。

      谢烟跨到校门口停着的一辆老旧二八自行车上奋力的蹬了起来,行过繁华的商场,行过寂静的公园,行过嘈杂的闹市,终于在闹市背后破烂老城区里一栋年久失修的二节楼前跳下车来。
      谢烟拨开人群,入目的是一地的绿色玻璃,一节属于啤酒瓶上半部分的残骸安静的躺在大敞的房门口。

      女人的哀嚎声和男人的打骂声从小楼里隐隐传来。

      看到这一切的谢烟手脚瞬间冰凉,知觉在慢慢的丧失,鼻腔中弥漫上血腥气。

      “真是晦气啊,一天天的没个完,什么倒霉邻居啊。”

      “这得报警吧,可真够吓人的。”

      “别报警了,没用,这家三天两头就这样,警察来了也管不了,时间长了就不管了。”

      “诶,这家常年这样,时间久了就习惯了。”

      “谢烟啊,赶紧进去管管吧,挺长时间了别再出人命了啊。”

      “小烟回来了,赶紧进去吧。”一个老人从斜对面的房子里走了出来,虽然已经满头白发但腰背
      挺得笔直精神矍铄。

      他走出的那栋房子是整个老城区里最好的房子,红墙黛瓦一看就是刚翻新不久的,与周围明显上个世纪的陈旧破落风格格格不入。

      谢烟对老人点点头,道了声谢便走入房子关上了房门。

      众人建热闹没有了也便散了,唯有几个八婆和闲汉还二节小楼前逗留。

      “行了行了都散了吧,散了散了。”老人开口将逗留的几人都赶走了,他在这片老城区的威望不小。

      老人名叫霍卫国,原来做过松城市警察局局长,一路高升退休后带着孙子回到了松城。

      谢烟三步并两步走到了传出叫骂声的屋子,门口一滩干涸的血迹触目惊心,她盯着那一滩血迹心
      中情绪翻涌竟分辩不出喜怒。

      一楼的房间里高壮的大肚男人正在对一个女人施暴,男人的满身肥肉因为用力的肢体动作而左右甩动着,奄奄一息的瘦弱女人抱着肚子蜷缩在地上,只有在受不了时才会发出一阵哀嚎,宽大的睡衣下摆一片鲜红,脏污的团聚在一起就像一团即将腐烂的垃圾。

      谁能想到周围邻居司空见惯的家暴,真实场景却堪比凶杀案一般。

      谢烟也没想到这一次的谢建业这么的疯狂。

      “爸爸,别打了。”谢烟快步走近拉开男人即将下落的双臂。

      感受到阻碍的男人抬起腥红的眼睛,双臂用力将阻碍挥走,“你个赔钱货再拦我连你一起打。”

      哗啦啦的撞击声伴随着男人的怒喝批头浇来,谢烟只觉得脑中一片轰鸣,温热的液体从眼角划过,跟女人身上的味道一模一样。

      谢烟晃晃脑袋爬起来,挡在两人中间,对着男人大吼“再打就出人命了,她现在已经流产了,你在打她就死了,你就是杀人犯!”

      男人动作停顿了两秒,但还是毫不犹豫的挥起拳头,“你个赔钱货竟然敢阻止老子,老子连你一起打。”拳头落到了谢烟的身上如同千万斤的巨石。

      谢烟忍受了两下,巨大的怒火从眸子中蔓延出来燃烧至眼角眉梢。

      她扬手抬腿,几个连贯的动作将只知用蛮力的高壮男人逼到屋子角落,男人血红的眸子里红光更
      胜,几个抬手间竟和谢烟势均力敌。

      女人的哀嚎声更大了,不是因为被人施暴的疼痛,而是因为身体的崩溃。

      谢烟乱了阵脚被男人一脚踢在大腿上,剧痛让她踉跄了两下,挥出去的手臂划出一道弧度,握着
      的金属小管冒出一节正好杵在了男人的肩膀上。

      只见刚刚还张牙舞爪的男人立马顿在了原地,紧接着便浑身抽搐的倒在地上。

      谢烟管不了太多,急忙拨打120将母亲匆匆送往医院。

      在手术室外面,她看着手里口红粗细的放狼电击棒,精致的做工,细腻的金属光泽,刻在中央的
      黑色纹路像一团流动的黑雾可以吞噬一切,但定睛一瞧却只是一个普通的黑色图案。

      若不是它自己今天就算制止了谢建业也不能保证全身而退。

      谢建业如今的疯狂,让谢烟心中警铃大作,有一就有二,让人防不胜防。

      “家属呢?”

      手术室的门打开了,满头汗水的医生从门内走出。

      “是我。”

      医生扫了满身污渍灰头土脸的谢烟两眼,毫无波澜的眼里满是疲惫,“流产,子宫严重受损,以
      后不会再有孩子了,身上多处重击伤痕,需要静养。”

      谢烟谢过医生,跟着推出来的母亲走到病房,看着外面黑透的天空只觉得可笑。

      自从她记事以来父亲的家暴就没停止过,没有改过自新只有变本加厉,偏偏母亲一直忍受着,她觉得父亲的家暴是正常的,家庭就应该是这样,而且她觉得丈夫之所以对她打骂不止,是因为她没有生出儿子。

      她将她所有的希望都放在她的肚子上,直到四个月前她终于怀孕了,那个时候的她喜不自胜,她拉着谢烟的手对谢烟说,“老大,妈妈怀了弟弟,我们要给他所有好的东西和幸福的生活,你以后不要去念书了,太费钱了,出去赚钱供你弟弟念书吧,给他讨个老婆,现在的女孩子要的彩礼可多了,你爸爸一个人太辛苦了,你要给他分担啊,对了,还有彩礼,你奶奶家隔壁村就有几家过的不错的,你可以嫁过去,我们多要些彩礼给给你弟弟在新城那边买个楼房,到时候我和你爸爸还能跟着一起住过去。”

      谢烟现在还记得这个女人当时的表情,双眼里溢满了喜悦和希望,浑身上下的温暖和柔情是她从
      来没见过的。

      夜晚十点,三个年级的学生同时冲出校门,晚自习的结束让人心情愉悦,顾燃用酸痛的双腿支撑着自己站在校门的门卫处旁边,用一双锐利的双眼扫射从门口经过的人群,这时候的她恨不得自己又孙大圣的火眼金睛一眼就能看出来有没有苏青酒。

      上午与二姐的偶遇增加了她的信心,二姐的容貌改变不大,甚至要比她在仙界时更具有侵略性。
      她今天在学校溜达了一天,下课第一个冲出教室,从高一的第一个班级开始找起一直找到高三的最后一个班级,如此反复了好几次,毫无收获,她只有站在校门口找人,这一个办法了。

      不怪她刚到人间界就火急火燎的找苏青酒,顾燃实在是但心她,苏青酒三次渡劫失败并且爱上的都是同一个人因此深受情伤这件事实在是太可怕了。

      凡是到人间界渡情劫的神仙妖魔,几乎没有三次都爱上同一个人的情况发生,灵魂的差异就像世
      上的雪花一般,初初看来可能都一样,但仔细观察就会发现他们都差异巨大。可偏偏苏青酒爱上了,她爱上了同一个灵魂,三次,每次都伤势惨重。

      即便有跟苏青酒同样的情况,多世爱上同一个人,但他们的结果基本都是好的,他们是命定的爱人永世的伴侣,绝不会像苏青酒这般次次都遍体鳞伤。

      虽然不能否认苏青酒渡劫的时候有奸人作乱,但个人的感情不是他人可以控制的,爱上一个人有她自己的考量和坚持,就算是有人撮合的感情,若没有得到主人灵魂深处同意,最终的结局也并不会完美,否则苏青酒绝不会像在仙界时表现出的那般精神恍惚深受伤害。

      就如今的情况来看,苏青酒的爱人有很大的可能会是苏青酒的命定之人,但也不能排除这个人是西方教安排的可能,所以顾燃想要尽快找到苏青酒,看看这一世老四的爱人到底是她的情劫还是她的命定之人,帮助苏青酒平安的渡过劫难,重返仙界。

      月亮转到了黑幕的正中央,街边的路灯熄了一半,昏暗的夜色里漆黑的校园空无一人。

      “小同学,赶紧回家吧,这路灯都熄了,有没有人接你啊,要不给家里大人打个电话吧。”

      顾燃听着门卫老头的话,摇摇头,“没事,我家近,就几分钟的路,大爷,我先走了。”

      一天了,毫无收获,顾燃走在路上决定如果明天还找不到后天就去二中门口碰碰运气。

      身后响起细微的脚步声,顾燃默默地加快了步子,走出大约一百米远后,果然,被混混盯上了,想到原主的经历,她默默地将双手插进口袋。

      原主家庭富裕,转学到这个小城市后,原来的衣服鞋帽也都还是高档品,稍微有心的人一眼就能认出来,这个在地头蛇眼里,有钱的单独女孩自然是一块上好的肥肉。

      一中后面漆黑小巷子的尽头,顾燃停下脚步,转身的同时默默地将手背在身后,看着三个目测二十几岁的青年男子,“三位大哥,找妹妹我有什么事啊?”

      月光照在顾燃的脸上,给本就白嫩的小脸蒙上了一层光纱,娇俏的五官笼在阴影中若隐若现,清脆甘润的嗓音给秋末干燥的空气里浇下一汪清泉。

      为首的黄色头发本想打劫点钱的心思瞬间变了,一颗少男心突然悸动,色眯眯的眯起眼睛,“哥哥缺个女朋友。”

      嗤,我缺一个给夫君下酒的孜然人肉。

      “可是哥哥们有三个,我只有一个啊。”

      “这还不好办,我们三个都给你当男朋友。”

      顾燃……快给我个桶,我想吐,从没见过如此屡绿不爽之徒。

      “那不行,我可是个一心一意的人,要不,我在哥哥们中挑一个?”顾燃略作羞涩的漫起笑容,想着二姐平时不正经的样子,将青涩的媚态演绎的淋漓尽致。

      黄头发瞅瞅两个兄弟,眉头微挑玩味的说了声“好”。

      顾燃稳步走到三人身前,脸上一副细细观察的表情,背在身后的手迅速捏碎一块墨色玉块。
      还好每次到人间界都带着几块装有夫君魔气的黑玉,这次正好派上用场。

      黑色的雾气与阴影融为一体迅速钻入三人组的身体中。

      它们不仅会完成主人下达的命令暂时控制被侵入的对象,还会让他连续做七天的噩梦,噩梦的恐
      惧承度以他们的恶意为标准,恶意越大越恐怖。

      所以说,魔族在各族之中臭名远扬并不是没有道理,连折磨人的方法都这么的清奇。

      而顾燃下达的指令是定,不出意外的话,直到太阳升起驱逐黑暗,三人组都要在这个漆黑的小巷

      子里吹着冷风一动不动。

      她整整衣摆,向着围墙喊道,“看够了么?下来聊聊。”

      地头蛇三青年也意识到了什么,偏偏他们的大脑无法控制身体,就连嘴巴都动不了了,唯一能动的只有不停乱转的眼珠。

      我咋了?我怎么动不了?超人?异能?

      鬼?!!!

      有鬼!!!!

      一道风吹过给整个巷子里增添了一道诡异的气氛。

      “哈哈哈,还挺厉害的嘛。” 语气里带着玩世不恭。

      一个人影从高墙上一跃而下,落在三人组身后,在地上投出一道纤长的影子,宽大的校服系在腰
      上,普通的黑色短袖被少年人穿出一种狷狂不羁的味道,长颈上喉结微动,凌厉流畅的下颚线条,剑眉星目鼻梁挺直,俊朗的容颜像是漫画中走出来的男主角,偏偏眉眼中的戾气让人无法忽视,这个人见过血。

      霍南野打量着刚才一出好戏的主角,第一次见到这么厉害的娇俏小姑娘。

      顾燃也同样看着面前的人,这种帅的甩去仙界大半神仙的容颜并不多见。

      顾燃强作镇定的跟霍南野对视着,心中警铃大作,要不是刚才黑雾飘动的方向不对,自己绝不会发现现场还有第五个人。

      霍南野的出现让三人组如坠冰窟,谁不知道一中扛把子霍南野,刚来一中就挑翻了二三年级的老大,松城前警局局长的亲孙子,名副其实的太子爷,他们这种小喽啰压根就不敢招惹。

      “你更厉害,能看我演戏的可没几个。”

      顾燃将左手伸进衣兜,浑身戒备。

      霍南野挑挑眉梢,双手举起一脸无辜,“别误会,我真的就是路过,咱都是同一学校的交个朋友
      呗。”

      顾燃嘴角微抽不再理她,看着定住不动的三人组,伸出右手拍拍中间黄头发的脸颊。

      “我的手冷么?”

      黄头发猛眨眼,冷,超级冷。

      “准备好啊,噩梦开始了。”

      黄头发双眼猛地瞪大,空气中传来一股尿骚味。

      顾燃鄙夷的看了他们一眼,收回手越过霍南野往巷子外走去,随地大小便破坏公共环境,好不文明啊。

      霍南野啧啧两声也没有管冷风中的三人组,追着顾燃的脚步离开了。

      三人组,我抢劫的第一个对象竟然是只鬼,妈妈救我,呜呜呜,我再也不当混混了!

      “喂,你叫什么名字?你刚才那招太厉害了。”

      顾燃停下脚步,站在路灯下的影子拉的老长,整个人在昏黄灯光的映衬下像一张充满回忆的老照片。

      霍南野愣住了,莫名的苦涩在心头蔓延,他好像看到了一个笑的甜美的女孩子,像一块蜜糖溢满
      了整个心房,可就在他要伸出手拉住他的时候,那块蜜糖消失了,变成了一张娇俏面孔。

      霍南野尴尬的收回悬在半空的手摸摸头,刚才的错觉好像唤醒了什么。

      “顾燃。”

      “嗯,我是霍南野。”

      顾燃对他摆摆手转身向着家里走去,一天的焦躁奔波和精神紧绷已经让她疲惫不堪,她现在只想快点回家躺在床上睡觉。

      霍南野看着女生走远的背影,也摆了两下手心情沉重的离开了。

      自从十三岁生日之后他就一直做着一个奇怪的梦,梦里一个面容模糊的女孩子是他的女主角,他跟她一起走过形形色色的世界,从起初的无动于衷到思念牵挂,她的喜怒嗔怨都牵动着他的心,她的笑能让他在整个白日里开心一整天,她的哭能让他跟着一起闷闷不乐,虚幻的喜欢来的猝不及防无缘无故,可是自从他出事后,梦变了。

      那个女孩在哭,一直问他为什么离开,她哭的时候他的心脏好像被人用力拉扯一般难受,他想要告诉她,他没有离开,他一直在,可是他的最就像被封住了一般,半点声音都发不出来,他只能痛苦的看着她落泪,看着她绝望,看着她远去的背影。

      他多么想要把她拉到怀里紧紧地拥住,安抚她,擦干她的泪水,可是他做不到,他只能站在原地无法动弹。

      直到他跟着爷爷搬到这里梦境才消失了,可是刚才幻觉的出现,让梦境中女孩的面孔清晰了起
      来,湖水般清澈的眼睛,甜美的笑容,将他所有的梦境唤醒。

      就像是避无可比的宿命。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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