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顿第一定律》锦标

23、新妻

　　父亲娶了新妻，完全忘记了我。新妻是男的，难道是父亲想换个口味？

　　我不理解。

　　新妻总是对我笑，可是我讨厌同性恋，他笑的时候我想吐。

　　好恶心。

　　我偶尔回家，新妻总是不在，只听见父亲房里有女人娇媚的叫声。

　　好恶心。

　　我厌恶同性恋的新妻，也厌恶有家室还沾花惹草的父亲。

　　渐渐地，我不回家了。

　　可新妻却时常来找我，他倚在门框旁，笑着说：“你父亲想你了，你什么时候回家？”

　　我不搭理他，任他在门口絮絮叨叨，他念了一会儿，觉得没趣儿就会离开。

　　新妻不美，甚至是长相锋利，父亲却是唯唯喏喏的一个人，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在一起的。

　　早年母亲死了，不知道是什么原因。

　　我记得我得知她死讯的那天是个晴天，我在图书馆睡着了，父亲打电活给我，只说了一句：“你妈死了，快回来。”

　　我放下手机，开始收拾东西，同行的室友好奇地问我：“是有什么好事吗？”

　　“什么？”我没听懂。

　　他指了我，说：“你笑得好开心。”

　　我摸着我的脸，果真有一个翘起的孤度。在我不知道的时候，笑容悄悄地爬上了我的脸。

　　我这么希望母亲死吗？

　　我已经丧失了人性吗？

　　我回家，家里只有父亲一人，父亲说：“她入土了。”

　　我的回答记不清了，只记得父亲后来瞪大眼睛，暴跳如雷，差点对我动手。

　　我没有动。

　　父亲离开了，没有告诉我母亲葬在了哪片墓地。

　　我也不想知道。

　　之后几年，父亲开始各种买醉，各种妓都要尝试一遍。父亲彻底堕落了。

　　醉到深处他就抱着我喊：“吱吱，吱吱，你快回来，我要坚持不住了…吱吱…”

　　吱吱是母亲的名字。

　　再后来，他娶了新妻。

　　人的感情不会长久，不知道新妻又能获得父亲多久的感情呢？

　　我成年那天在酒吧里喝醉了，打电活给父亲，让他接我。

　　父亲回答了一句，但我脑子很晕，没有听清，然后我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我睡得很香，睡梦中忆起了母亲去世那天我对父亲说的话。我说：“活该。”

　　现在看来真是可笑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