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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你伸手,我送你祝福 ...

  •   一月末,期末考试,如约而来。难度升级,范围升级。尤其物理,是年级物理组里一位德高望重——爱出难题的老师出卷,未见其貌,不少学生已经慌得不行,各个班上都开始了备考。
      易叶记得和妈妈的约定,也由此,物理是谁出卷的杀伤力被数学削弱了许多,为了达到要求,也是为了自己,易叶开始勤快地问方斯温题目,易叶甚至约方斯温两个人周末去了市图书馆,在方斯温的帮助下,易叶的数学思维提升了很多,虽然方斯温嘴上一口一个“傻子”,但是心里却十分放心。
      回去的路上,“放轻松,你没问题的,不就130分吗?”
      “你说得轻松,对你而言,这是基准线,对我而言,是一道有难度的鸿沟。”
      “话也不能这么说好吧!”
      “我就想这么说,你管得着吗?”
      “管不住管不住,你爱咋地咋地。”
      “别啊,方斯温,我这是口不择言,为了目标心切了一点!”
      “哼,八班语文课代表,别让为师失望!”
      “是是是,一定不辱师门,完成作为语文课代表的使命,不给七班语文课代表您丢脸。”
      “我饿了,走快点,回家吃饭了。”
      “你一步我要走两步,我还怎么走快!”
      “我怎么知道,脚长在我腿上,我怎么知道它长那么长!”
      “懒得理你!”
      两个人莫名其妙因为小事生起气来,于是分道扬镳,让人哭笑不得。

      期末考试的流程像期中考试一样,不同的是,考场的座位号取决于期中考试成绩。结束的那天,连吴良梓脸上都露出了笑容,毕竟,长达一个月的寒假即将开始。
      走进班里,安排好学生摆放桌椅、收拾垃圾,就开始说起了寒假注意事项,虽然大家都沉浸在寒假的喜悦里,但是还是努力克制住了。等吴良梓说完的时候,大家刚高兴一分钟,门前冒出一个男生的脑袋,说了句“吴老师,找几个人搬一下你们班的寒假作业。”就溜烟了之后,大家顿时笑凝固在嘴角,怎么忘记了作业这茬。
      “哦,对对对,我把你们寒假作业给忘记了,张放、刘止,你们俩找几个男生去弄一下。除了你们的统一寒假作业之外,我们任课老师中有老师说还有额外的作业,到时候布置,等会班长来记一下我□□,我寒假让柴因通知你们作业哈!”
      “什么!九本还不够吗??”
      “老师不是为了你们好吗?”
      “哎,又到了熟悉的‘老师觉得你只有她一门课’的重复时刻~”刘盼在人群中感叹道。

      领完寒假作业,出校门的时候,又飘起了雪,这次不同于初雪,是鹅毛大雪。大雪从黄昏时刻,下下停停,下了三天;方斯温和易叶从下午五点,走到了晚上六点半。
      “真难得,这么大的雪,真的有种‘未若柳絮因风起’的感觉。”
      “诗兴大发了你还。”方斯温随手掸开易叶头上的雪花。
      “良辰美景,感叹一下。”
      “算了吧,明明黑灯瞎火。”
      “就你长了张嘴,会说话!”
      “多些夸奖!”
      下一刻,方斯温摸了一下易叶的头,不是想象中温柔的摸头杀,而是像在摸一只憨憨的狗,真是够了!
      “喂,你为什么要摸我的头!”
      “看看你头发油没油~”
      “我昨天才洗的头,油个鬼啊!你有病吧!”
      “你怎么骂人?”
      “骂人,我骂的是人吗?略略略!”
      这是方斯温第一次看易叶这么活泼,摆脱安静的外衣,他像是看到了真正的易叶。
      “你真的很少这样哦。”
      “什么这样?”说完易叶就反应到了自己的一反常态,突然噤声。
      “不用刻意,我没有不喜欢你这样。我觉得,某种程度,我还挺喜欢的。”
      “挺喜欢?喜欢什么?”易叶望向方斯温。
      “喜欢不那么沉默寡言、争锋相对的你。”
      “……”
      “不是不是,我的意思是,喜欢你开朗一点、话多一点。是这个意思!千万别误会!”
      “没事,没想多。”
      “那就好。天黑得多了,走快点吧。”易叶没有看到方斯温撇过去通红的脸,但是她看到了方斯温通红的耳朵。于是易叶忍不住开口。
      “你耳朵怎么这么红啊?”
      “我…我冻的,我又没有戴耳捂…”话一说完,易叶突然侧过身,方斯温停住了脚,不敢动,心扑通扑通跳。只见易叶一抬脚,手上哗啦一下,把方斯温的帽子往他头上一盖,然后就开始跑。
      “易叶,你有病啊!”
      “对不起啊,今天忘记吃药了,哈哈哈!”
      一路嬉笑,一路风雪。

      过小年那一天,期末成绩出来了,页面加载的时候,易叶陡然紧张起来。往下翻,翻到数学成绩,再三确认——132分!超过了130分了,目标达到了!易叶迫不及待给方斯温连发了5条消息,告诉了他这件事情。
      “哟呵不错,就比我低了10分,孺子可教,我宣布你出师了!”
      “嘿嘿嘿,谢谢谢谢,感谢你!”
      “我相信是你自己努力,而不是在我。”
      “没有没有,你功不可没!”

      除夕的那天中午,易叶妈妈嘱咐好相关注意事项,和易叶两个人早早吃完中饭,就赶去了医院值班。易叶很小的时候,就知道,妈妈不能经常陪着她,但是年夜饭都吃不了,是第一次,虽然有点委屈,但是还是体谅到了妈妈的为难。
      下午,电视上开始春节联欢晚会的播出倒计时,易叶意外接到了妈妈的电话。
      “叶子啊,方斯温妈妈知道我今天晚上值夜班,让你去她家玩,说方斯温6点小区楼下来接你,他妈妈太热情了,我没拒绝掉,你看怎么样?”
      “啊?这样啊,好吧,我知道了,妈妈你晚上注意保暖。”
      “嗯嗯,真乖,明天早上咱们母女俩就能待一起了。自己在家我叮嘱的一定要注意,知道吧?还有,你去的时候,随便捎上一点水果什么的,不要空着手。”
      “嗯嗯。知道,挂了吧,妈妈。”
      “好。”
      挂完电话,易叶陷入了自我怀疑的旋涡——她居然要去方斯温家过除夕?她还神不知鬼不觉答应了?思考片刻,易叶看着手机上的时间——四点半整。全副武装,拿起钱包,易叶锁好门下楼去买水果。

      除夕的大街,即使是下午也很热闹,过往的脸上洋溢的幸福笑容感染了易叶,她的步子也稍微轻松了起来。来到水果店,挑了些苹果、橙子、橘子,包好;又路过精品店,似乎是想到了什么,走进去买了个东西。

      方斯温真的六点整站在她家单元楼下,给她发了个消息。易叶蹦跶着出来,又发觉不妥,脚步放慢,矜持了许多。
      方斯温十分自然地接过易叶手上的果篮,两人一会就有说有笑地上了楼。到门口的时候,易叶接过方斯温手上的果篮。
      “你让我提了一路,现在就要回去了”
      “我可没让你提,你自己要提的!”
      “合着我给你做苦力呢?今天除夕,不跟你一般计较。”
      “……”
      按了门铃,是方斯温妈妈贺老师开的门,从进门起,到易叶把果篮递给贺老师,贺老师的眼睛就一直站在易叶脸上,让易叶惶恐得很,却又不知道怎么说。
      “妈,你老盯着易叶干什么?她脸上有字啊?”
      “方斯温,你怎么说话的呢?厨房给你爸打下厨去!”贺老师训斥完方斯温,方斯温一副吃瘪的样子让易叶忍不住暗自偷笑。拉过易叶,贺妈妈开始絮絮叨叨。
      “易叶啊,你这个手怎么这么冰,一定是拎果篮冻到了吧,我把暖水袋给你拿过来哈。”
      “不用不用,一会就好了~”
      “没事没事。”
      此刻正在厨房削土豆皮的方斯温露出了艰难的微笑,这到底谁是亲生的?
      当然,这个晚上,易叶也感受到了妈妈说的,贺老师这让人招架不住的热情。

      方爸爸的厨艺不得不说,真的很好,都是家常菜,但是样式多,色香味俱全,易叶十分满足。酒足饭饱,贺老师又跑储藏室捣鼓捣鼓,翻出了一袋仙女棒,递给了方斯温。
      “斯温,小叶,你们下去玩玩这个吧!我班上的女同学都爱玩这个!”
      “妈,我又不是女生,你让我玩这个?”
      “小叶不是女生吗?你陪小叶玩不行吗?少在这里啰嗦,快走!”
      下楼,方斯温一脸郁闷,易叶又暗自偷笑。
      “你家家庭氛围真好。”
      “切,你要有这么个妈妈,绝对说不出来这话!”
      “哈哈,那你快给我点这个。”
      左手一根,右手一根,微弱的烟火前,两个人的脸交相辉映。仙女棒燃尽的时候,易叶对方斯温说,“你伸手,我送你祝福!”
      方斯温乖乖伸出手,易叶恶作剧般把燃尽的仙女棒递到了方斯温手上,转而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个蓝色的简约耳罩盖在了方斯温耳朵上,堵住了方斯温那句“你拿两根棍子给我当祝福?”
      方斯温有些不明所以,眼睛透露出了一丝丝迷惑,转而脸微红。
      “你不是没有耳罩,耳朵冻红了,我给你买了个耳罩,不用谢!”
      “谁要谢谢你!”

      如果易叶胆大一点,在下雪的那个晚上,去摸一下方斯温的耳朵,那一定就会知道方斯温只不过在撒谎骗她。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你伸手,我送你祝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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