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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3、第 7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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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汝心一共待了一周的时间,好在他们都要上学,沈思穷和康汝心相处的时间不算多,不然每天被宝宝宝宝的叫着,他总感觉自己第二天可能就出门右拐去了街尾的幼儿园上学了。
沈思潜倒是被叫的很开心,甚至有一次顺口把康汝心叫成了妈妈。沈思穷听说后吓了一跳,有点担心弟弟又想起了妈妈。还好沈思潜每天都高高兴兴的,期末考试还看到了第一名,沈思穷才松了口气。
离开的前一天,康汝心和成琨进行了好久没有过的母子谈话,成琨第二天上学的时候眼睛都是肿的。
康汝心和他聊了很多,成琨才知道父母对他的关心和担忧,尤其是知道自己的儿子是个同性恋以后,妈妈私下做了很多功课。
除了给家人,主要是爷爷上课之外,她还参加了很多相关的活动,并且拽着整天呆在自己实验室的爸爸一起参加,认识了许多同类的父母。
康汝心才知道儿子以后除了面临社会生活的压力外,更大的压力是比异性更难找到合心意的伴侣。所以当她得知儿子和沈思穷走到了一起,并且私下调查了解后,她对儿子的选择是很支持。毕竟她身边的那些所谓世家朋友,也是早早就定了娃娃亲,或者孩子们在高中开始就有对象了且是家里知情的。
成琨庆幸自己有一对如此开明的父母,也庆幸自己来到了这里。直到现在的他才算是彻底放下了刚被发配到原山来的所有怨气。
这些事情成琨都没有和沈思穷说,所以当第二天看到成琨的时候,沈思穷忍了半天还是没忍住问:“是因为舍不得阿姨,所以哭了一晚上吗?”
成琨把从曹晓峰那里抢过来的两个水煮蛋捂在眼睛上,“你当我是五岁宝宝吗?”
沈思穷笑了笑,“别说五岁了,二十五岁的宝宝舍不得妈妈哭了也是正常的。”
“反正我不是。”成琨撇嘴。
“你哥来过了,你爷爷来过了,你妈也来过了,你爸会不会也来?”沈思穷掰着手指头数,“你们家人我都差不多见全了。”
“怎么,迫不及待了?”成琨趴在课桌上冲沈思穷挤眼睛,“放心,只要我喜欢,我爸就喜欢。别害怕。”
沈思穷没想到成琨这么不要脸,他什么也没说,抢过成琨手里的鸡蛋,磕开自己吃了。
……
马上就要期末考试,小学放假早一些,沈思潜整天窝在家里写作业,要不就是跟着老张头去公园玩,偶尔和罗兴虎一起玩,每次都气得嘟着嘴回家,不过和孙攀打电话抱怨一通后,第二天仍是乐乐呵呵再去。
沈思穷总觉得弟弟会被罗兴虎欺负,不过成琨看那小孩也就是欺软怕硬,某次偷偷在罗兴虎回家路上堵了他一次后,沈思潜再也没哭丧着脸回家过了。
最近沈思穷也不用惦记接送弟弟的事情,终于能放下心来安心准备期末考试。
进取中学除了沈思穷和另外几个有希望冲刺一本的学生以外,没人在意期末考试。尽管许娘娘已经念叨了好多遍这一次的排名很关键,也没人放在心上。
成琨想放在心上,但是自身水平受限,只能天天往跑办公室。
许娘娘刚开始还是很高兴的,可是过了一段时间以后终于还是受不了了。他被其他任课老师推举成为代表,要和成琨谈谈。
但不能直接和成琨谈,于是许娘娘决定迂回一下找和成琨关系好的沈思穷打听情况。
“成琨最近什么情况?”办公室内,其他老师都下班了,只剩盯最后一节自习课的许娘娘在。
沈思穷一头雾水盯着许娘娘看。
“他最近这个学习劲头有点不太对啊,和上了发条似的,一下课就转到了办公室。”许娘娘一条腿架在窗台上,点了一根烟。
沈思穷恍然大悟,想笑又没好意思,只好问:“老师,有什么问题吗?”
“平时你们俩在一块,你多帮助帮助他。”许娘娘没直接回答沈思穷的问题,“有时候老师开会啊,备课什么的任务重,顾不上给他答疑解惑。”
沈思穷听明白了许娘娘的潜台词,他点了点头,“好的老师,我俩多互帮互助。”
“嗯。”许娘娘往办公室玻璃门外面看了看,吐了烟圈道:“给你的资料看的怎么样了啊?”
“已经看过一轮了。”
“怎么样?”许娘娘问。
沈思穷点头道,“补充了好多要点。”一中的一轮复习资料内容详尽,补充了很多进取中学为了赶进度会忽略或者觉得学生接受程度不行就略过的知识点。
许娘娘笑了起来,“这就不亏。等过两天我给你把一中的期末模拟要过来。你再做做。”
沈思穷张了张嘴,还没出声就被许娘娘打断,“你别管那么多,拿到题做就是了。其他不是你该操心的。这次有个西南重点大学的预备冬令营,你可以好好争取一下。首都的几个学校,难度还是太大了一点,我建议是选个稳妥的。”
沈思穷舔了下嘴唇,最终只是向许娘娘鞠了个躬,“谢谢老师。”
“行了。”许娘娘用夹着烟的手冲沈思穷挥了挥,“回去吧。多帮帮成琨啊,别忘了。”
“许娘娘叫你干嘛?”沈思穷刚刚坐到位子上,成琨赶忙问。
“许娘娘问为什么你有不明白的题目不问我,非要去问老师。”沈思穷斜睨成琨。
“这么直接?”成琨挑眉。
沈思穷清嗓子,“我艺术加工了一下。”
成琨笑了笑,“我不是怕耽误你学习嘛。”
从旁边经过的曹晓峰听到,怪腔怪调模仿成琨的话,成琨追过去和曹晓峰掐了一会儿才跑回来。
沈思穷继续说:“你一下课就跑办公室,许娘娘已经害怕了。”
成琨咂嘴,“唉,想好好学习怎么这么难呢。”
“也不是不能问。”沈思穷趴在桌子上,“其实我讲题的时候也是整理思路的过程,你问我题目还能帮我做题。”
“是吗?你不早说。”成琨拍了一下桌子,吓得正在前面趴着睡觉的同学一哆嗦,眯着眼睛一脸茫然回头,成琨拍了一下对方的脑袋说;“没事儿,乖,接着睡。”
“或者你可以简单的题目问我,复杂的题目再问老师,也让老师有点成就感。要不同类型的基础题讲了十好几年了,肯定有些疲惫了。”沈思穷说。
“那问你就不会烦吗?”成琨问。
“不会啊,我挺喜欢讲题的。我的成就感来源于学生恍然大悟的瞬间。”沈思穷说,“当然,讲不明白的时候也特别有挫败感。之前补习的时候一个小男孩,怎么讲都讲不明白,一道题我给别的孩子讲10分钟就明白了,还能举一反三,但是他,可能一个小时都讲不明白。”
成琨说:“我估计我也是这种。”
“你就是不爱学,不是不聪明。”沈思穷说,“那个孩子真的是,我就觉得浪费钱。你说,他爸妈挣了钱给我当学费,结果一个小时的时间一个题都做不明白。钱都白扔了。”
成琨有些意外,“如果是我,高兴还来不及,不用费劲讲太多东西,钱也没少赚。”
“话不是这么讲的,这样拿钱我心里不舒服。”沈思穷摇头。
“你挺适合当老师的。”成琨说。
沈思穷小声说:“我想去读师范,学教育。”
“能当你的学生肯定特别幸福。”成琨说。
“所以,你有幸福的机会还不要?”沈思穷点了点成琨面前摆着的练习册,是和沈思潜送给他的生日礼物同款。成琨说这是情侣款。
“那必须得要。”
……
放学的时候,三福出现在了学校门口,他的表情严肃。
“怎么了?”成琨伸出手扯了下三福的嘴角,扯出一个僵硬的笑容。
三福对成琨的熊孩子行径已经习惯了,他面无表情,直到成琨自己觉得无趣松了手,才开口道:“海城的律师来消息了。”
“什么情况?”沈思穷赶忙问。
成琨左右看了看,带着两个人往稍微偏僻一点的地方走。
沈思穷迫不及待问,“三福哥,律师是怎么说的?我妈什么时候能出来?”
“赵帆已经属于这个组织的中层人物了,被定性为组织者之一而不是普通教众,要提起公诉。”三福说。
“组织者……她算哪门子组织者?她连自己干了什么都不知道!”沈思穷不自觉提高音量,成琨赶忙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他不要激动。
“能鑫的董事长,也就是全能教的教主,他们口中的先生,有一个私藏的日记本被搜了出来,上面记载了人员构成,还有一些‘业务往来’和书籍印刷,经过核实,确实是有你妈妈参与。”
“她怎么这么傻……这么傻啊……好歹也是上过大学的,怎么会去信这个,还能牵扯这么深?”沈思穷有些不知所措,他一直以为妈妈就是一个被骗去参加邪/教传销的路人甲而已,从成琨爷爷当时给他看的资料,他也没意识会有什么严重的事情。如今听到律师都在这么说,只怕是不会再有什么改变了。
“但是因为牵扯的金额不多,所以会争取量刑上的减少。”三福被成琨瞪了一眼,赶忙说。
“我之前查过,最少也要三年。”沈思穷低声说,“你说,她怎么会这么傻?”
成琨知道沈思穷不是在问别人,却还是执着回答了沈思穷的问题,“有时候为了家人,可能会做出一些在别人看来不理智的事情。”
“她为什么不能多等我两年呢?我现在已经能挣钱了啊。”沈思穷抓住成琨的手问。
成琨拍了拍沈思穷的手,这个问题他没有办法回答。即使再过十年,二十年,他也回答不了。因为谁也不是沈思穷的妈妈,不知道她到底经历了什么。
沈思穷抬头问:“我什么时候能去见她?我要去见她。”
“要等宣判下来以后,目前刚刚提起公诉。”三福说。
“最快要什么时候?”成琨问。
三福说:“年前吧。”
“等放了寒假我就去海城等着。”沈思穷说。
成琨想问冬令营的事情,他知道以沈思穷的成绩,参加预备冬令营是肯定没问题的,可是如今两边不能兼顾。他知道理智应该选择参加冬令营,可是他不是沈思穷,不能替他做决定,他拉了拉沈思穷的手,“我和你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