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穷不能穷恋爱》凌恬

17、第 17 章

　　周日下午沈思穷要去女孩家试讲，成琨说什么也要跟着去，说是不放心沈思穷一个学生自己到陌生人家。沈思潜也想跟着去，他没见过家教到底是什么样子，很是好奇。

　　面对两个眼巴巴想跟着去的人，沈思穷坐在自己的沙发床上很是纠结，“我自己去没问题，你们就别去了。”

　　“不行，你自己去我不放心。”成琨拒绝。

　　“哥哥，我也不放心！”沈思潜补充，虽然他不知道不放心什么，只是单纯想去看看。

　　成琨甚至掏出手机开始以“家教”“遇害”为关键词开始搜索新闻企图说服沈思穷，他往沈思穷坐的位置凑了凑，将手机亮到他眼前。

　　沈思穷看了两眼，抬起头来的时候眼神中有了一些不确定：“……应该没什么事吧。”

　　成琨乘胜追击：“你一个未成年人，自己去陌生人家，还是警惕一点好。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沈思穷纠正：“我年初已经成年了。”

　　“未成年的我，很担心刚成年的你。”成琨从善如流。

　　沈思潜来回看着两人，这才找到插话的时机，他拽了拽沈思穷的衣服，担心道：“哥哥，家教很危险吗？”

　　“不危险，所以不用你们陪着。”沈思穷拍了拍沈思潜的头，“下午哥哥不在家，你要自己在家还是去孙攀家？”

　　“盼盼今天出门了，他爸带着他和梅姐去了城西的湿地公园。”沈思潜说，早晨沈思穷送牛奶还没回来的时候，梅姐来叫过沈思潜要不要一起去，但是沈思潜有些害怕孙攀他爸，犹豫了一下没有跟着去。

　　话音刚落，门外传来敲门声。

　　沈思穷打开家门，“孙攀？你不是出去玩了？”

　　孙攀站在门外嗯了一声，表情有种超脱年龄的平淡，看着不像是个9岁的小孩，“有人叫我爸去喝酒，就回来了，我来找沈思潜一起看书。”

　　“盼盼！”听到孙攀的声音，沈思潜跑了过来，将孙攀拉了进来，“哥哥，我下午不去了，我要和盼盼一起玩！”

　　成琨一听，立刻高兴了起来，他摸了一下小二的脑袋说：“小二，成琨哥哥回来给你买冰棍！”

　　沈思潜抖了抖脑袋：“成琨哥哥，我哥哥说了男人的脑袋不能摸。”

　　“你哥什么时候说的？”成琨问。

　　“那天晚上你和哥哥在门口说话，我都听见了！”沈思潜回答。

　　“小时候摸一摸，这样个子长得快。”成琨蹲下身子，又呼噜了一把沈思潜的脑袋。他实在喜欢这个小孩。在家里他一直被成璞压一头，以前一起玩的朋友要么独生子要么都是家里老大。只有他，没体验过在家当山大王的感觉，现在看到沈思潜，特别有当哥哥的感觉，尤其小孩用崇拜的眼神看他的时候，简直有前所未有的满足感。

　　沈思潜闻言，仰头把脑袋往成琨手里蹭：“那成琨哥哥你多摸摸我脑袋，我想长得和你一样高！”

　　“没问题！”成琨搂住沈思潜，使劲揉了揉他的脑袋，计划着有时间了带着小孩运动运动，虽然沈思穷对弟弟很上心，但沈思潜和同龄的其他孩子相比还是瘦弱了些。

　　揉了一会儿，沈思潜扭头问孙攀，“盼盼，你要不要也让成琨哥哥摸摸脑袋？”

　　孙攀犹豫了一下，来回看两人，还有在一旁捂着嘴笑的沈思穷，一方面想像成琨一样高，另一方面又觉得把脑袋凑上去有点傻乎乎。

　　在沈思潜眼神催促下，孙攀几不可见地撅了噘嘴，往成琨手边凑了凑，成琨笑着在孙攀脑袋上也摸了摸。

　　沈思穷边笑边说：“看着你们好像是什么奇怪的组织在传教一样。”

　　成琨一本正经道：“我们是长高个儿教。你要不要也呼噜一下？”

　　沈思穷擦掉眼角笑出来的眼泪，摇头：“我好几年没怎么长个儿了，你这个教对我没用。”

　　“等有时间带你去运动运动，你才刚18，肯定还能长个儿。”成琨说。他家一直秉承着男孩子一定要有一项擅长的运动的原则，小时候让成琨参加了各种各样的运动培训班，只为找出感兴趣的那一项运动。学了一圈儿后，他最终选择了网球，而他哥就比较神奇了，竟然喜欢打高尔夫，还拿过青少年杯的冠军。

　　成琨叛逆期初期的时候嘲笑高尔夫是老年人运动，然后被老年人成璞狠狠揍了一顿。

　　“真的吗？什么运动长个儿？打篮球？我小时候打过一段时间，被篮球砸了两次脸后就再没打过了。”沈思穷想起来还心有戚戚，当时以为自己的鼻子要被砸扁了，还好这么多年过去了，鼻子依旧很挺。

　　“篮球……”成琨想了想，“篮球太野蛮了。网球怎么样？”其实是因为他打篮球水平一般，不能在沈思穷面前耍帅。

　　“网球？那得是贵族运动了吧。”沈思穷说，“我们这有里估计都没有网球场地。我也没有网球拍。”

　　“我搜过了，原山城市学院有个网球场。拍子我那有，带着你们玩没问题！”成琨拍胸脯说。

　　下午成琨如愿以偿陪着沈思穷去了家教的地点，是原山市挺贵的一个楼盘，光是进小区就先登记了身份信息，又和业主打电话核实了才能进，只比他家住的小区少了一道门岗。

　　成琨说：“住在这样地方的人，肯定不会心疼200块钱补课费的，而且你这么厉害，千万不能主动降价，记住没？”其实他最担心的就是沈思穷心软不自信，觉得自己不值那个价钱。

　　沈思穷点了点头，第一次走进这样的小区，感觉有点不会走路了。不管是小区绿化的装饰喷泉，还是光鲜亮丽的公寓外墙，都透露着我们不一样的气息。

　　“这个小区真漂亮。”沈思穷低声感叹。

　　“还有更漂亮的小区呢，这和玉成的玉漱园根本就不能比。”成琨道。

　　“玉漱园，我只在电视上见过广告。之前听人说，什么时候玉漱园开发到了原山，原山就能从十八线进入到十七线了。”沈思穷说。

　　成琨心想，玉漱园老总的小孙子就在你面前站着呢，别说是见玉漱园了，让你住玉漱园也完全没问题！

　　两个人走到2号楼下，成琨指了指一楼大厅的几个沙发座说：“我在这里坐着等你，你去上课吧，如果有事立刻给我打电话。”

　　“要不你也上去？我跟那位家长说一下，同学陪我一起来，应该没关系吧。”沈思穷说。

　　成琨摇了摇头：“如果你是个女孩子，我就直接陪着你上去了。但是这样第一次上门家教，就带着同学去，怕对方心里有想法。再说了，我个子这么高，吓到小朋友就不好了。”

　　沈思穷笑道：“我要是女孩子，你专门陪我来的话，我肯定认为你对我有意思了。”

　　我确实对你有意思！成琨心道，然后他说：“你快上去吧，我就在这等着。”

　　“好。”沈思穷感激看了成琨一眼，深呼吸给自己打了打气，转身往电梯间走去。

　　沈思穷刚上楼没多久，成琨正在低头看手机，突然头顶被一片阴影笼罩。

　　“你怎么在这儿？”三福拉着个行李箱站在成琨前面。

　　他进门的时候余光扫到大厅沙发上坐了个高个儿年轻人，再一看，这不是他的第5号金主吗？前面4号分别是成琨爷爷，成琨爸妈以及成璞。

　　成琨也愣住，“原来你住这儿？”

　　三福：“过不下去了？”

　　三福周末回家一趟跟老爷子当面汇报了一下成琨的动向。老爷子听到成琨竟然去打工挣钱了，说不惊讶是不可能的，但随即又笃定道：“等着吧，他撑不了多久。”

　　没想到，刚回来就看到成琨出现在了自己住的地方，看样子是走投无路了？

　　和自行车男孩闹掰了？

　　成琨打断三福的想象：“我在这儿等同学呢。原来你住在这里？老头真偏心，你住这么好的地方，让亲孙子住不到70平的小公寓。”

　　“70平的小公寓也不小了。”三福说，“有的人一家三口挤不到30平米的房子呢。”

　　成琨忽然想到窄巷子，沈思穷家那个巷子里头硬凑出来的房子。

　　见成琨不说话，三福说：“上去坐坐吗？反正你都找来这儿了。”

　　成琨啧了一声，“不去，说了不是来找你的。”

　　“行吧。有空跟你爸妈联系一下，你妈听说你去打工都快心疼死了。”

　　“知道了。”成琨点了点头。

　　“走了。”三福没再多说废话，推着自己的行李箱走了。

　　四个小时说快也快，说慢也慢，成琨骚扰了一会儿黎方，又打了几局游戏，沈思穷就下来了。

　　“怎么样？”成琨赶忙站了起来。

　　“挺好的。赵阿姨对我很满意。”沈思穷面带喜色，兜里还揣着刚刚拿到手的400块钱。

　　“那你怎么下来这么晚？”沈思穷比预计的晚了20分钟才出来。

　　沈思穷有点不好意思，“我手机收不到转账，赵阿姨找现金找了好一会儿。”

　　“我就说你得换个手机，耽误事儿了吧。”成琨勾着沈思穷的脖子往外走，香草奶油的香味儿又钻进了鼻子。

　　“嗯，确实要换了。下周末去跳蚤市场看看。淘一个好一点的二手手机。”沈思穷说。

　　下周他的钱就够还清一家了，再拿出来一点，应该可以在二手市场挑到不错的手机。

　　“跳蚤市场？现在还有跳蚤市场？”成琨问，他以为大家现在都是在网络上买卖二手商品。

　　“这是原山的传统。每年9月份的周末都开市，为期一个月。然后冬天原山技校的学生毕业的时候，还有一次毕业甩卖。家里那个电饭煲你还记得吗？”沈思穷说。

　　成琨很喜欢沈思穷说家里而不是我家，有一种自己被接纳为一份子的感觉，他点了点头说：“记得。”

　　“那个电饭煲就是在二手市场淘的，你猜多少钱？”沈思穷笑得狡黠。

　　“100？”成琨没概念，随口说了一个数。

　　沈思穷摇了摇头，“高了。”

　　“80？”

　　沈思穷继续摇头。

　　“50？不能再便宜了吧。”

　　沈思穷伸出手指比了个数字，“20块钱就买到了！”

　　“这么便宜？”成琨瞠目结舌。20块钱竟然就能买到一个电饭煲？20块钱竟然有人会卖电饭煲？

　　“跳蚤市场嘛，闲置的或者着急用钱，价格都会给低一点，能换点钱是一点。”

　　“卖什么都可以吗？”成琨问。

　　“嗯，电器啊，书啊，还有衣服什么的，五花八门。”沈思穷说。

　　“摆摊需要申请吗？”成琨继续问。

　　“你要去摆摊？”沈思穷扭头看成琨。

　　“嗯。”成琨点了点头，“我有很多东西可以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