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阳师之千年沉醉》咖啡香氛

114、卷三十六 遇神杀神 第四章 圣姑来历

　　“不……”博雅后退了一步，用异样的眼光看着晴明：“一叶、夜常，他不是晴明，快拿下他。”
　　还没等晴明反应过来，一叶与夜常的弑神刀就已经逼到了晴明的脖子上。
　　式神一叶与夜常早就发出这个晴明与他们没有任何联结与感应力，而博雅则是通过一个拥抱发现那不是真的晴明。
　　“你是谁？”博雅盯着这个晴明。
　　假的晴明没有理睬博雅，竟然念起了咒，在他的咒声中，夜常失去了力量，“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博雅大惊。
　　一叶却丝毫不为所动，手中弑神刀挥出，瞬间就斩掉了假晴明的头。
　　这变故来得如电光火石般疾速。
　　假晴明的咒可以制住夜常，却无法制住一叶。他完全没有意识到他会丧命在一叶手上，他可是在上古时代就存在于天地间的水晶之灵气呀！
　　在他头滚落在一边，身体直直地摔在地上的刹那，他变成了一只透明的水晶，迸裂成星星点点的粉末。
　　“啊，一叶，你杀了他，这样我们寻找晴明的线索就断了。”博雅震惊地看着水晶粉末，又抬起头来看了看一叶。
　　一叶伸手将夜常从地上拉起来，转头看了看博雅：“博雅大人，只要有你在，晴明一定能找到。”
　　“什、什么？”博雅张大了嘴。
　　“吹笛吧，博雅大人。无论晴明大人身在何处，无论他多么遥远，他都能听见你的笛声。”一叶对博雅挑了挑眉：“我们也可以借此寻找到晴明大人。”
　　这个一叶，对晴明与他的羁绊很是了解呐！
　　博雅脸微微有些发红，在一叶的眼神下什么都无处躲藏。
　　从腰间取出叶二，博雅横在唇边，闭上眼吹奏了起来。
　　黑暗中升腾起了优美绝妙的笛声，如果说之前的黑暗还充溢着浓郁的邪恶，这笛声就像黑暗中升腾起的明亮月光，月华如水，将大地照耀得雪白洁净。
　　晴明，你在哪里？
　　我很想你……
　　你一定要好好的……

　　晴明在黑暗中行走，周边是浓重的望不到边的黑漆漆的雾气，前方有一只巨大的红色的手，正缓缓地对他招手：“来吧，晴明，沉睡到永恒的黑暗之中吧！”
　　晴明停下了脚步。
　　那声音继续传来：“你原本就是从黑暗中而来，再回到你熟悉的黑暗中去吧……”
　　晴明默不作声，静静地注视着那摇摆的手。
　　“是什么让你停下了脚步呢？晴明，来吧……”红色巨大的手越长越大。
　　令人至窒息的扑天盖地的压抑感从天而降，无法呼吸。
　　晴明咬牙抵抗着，试图不让自己再往前一步。
　　“呵呵，晴明，那是无用的，你知道。”手随风而长：“你最终都会回到我的怀抱里来，回到永恒的黑暗之中，尘世人间不过是浮云一片。”
　　黑暗中突然传来了清越的笛声。
　　令人至窒息的扑天盖地的压抑感突然就像被人打破了一个洞，晴明站稳了脚步。
　　笛声越来越大，清澈悠远，黑暗的空中仿佛洒下了雪白月光，一片清冽。
　　那是博雅，这个天上人间，神人鬼诸道中只有博雅才能吹奏出如此让人动容的音乐。
　　晴明的脸上露出了微笑，咒声从口中徐徐而出：“妖邪退散！”
　　眼前巨大的红色手掌应声消失。
　　即使是在黑暗中，也重回了清冽。
　　晴明抬头，望向黑暗的天空：“博雅，我这就过来。”
　　蓦地，沉睡在木榻上的晴明睁开了眼睛。
　　眼前是一个背对着自己的紫袍男人，正叨叨地说着什么。
　　“你很关心他嘛。”紫袍男人伸出右手，从怀中取出一包白纸包好的药粉，在紫衣宫女面前一扬：“这个药他吃下后一时半会儿死不了，明天才发作，他发作时，别人只会以为是圣姑将他折磨得太过份致他死亡，而不是想到别的原因。”
　　那面对自己的紫衣宫女，眼睛看着自己，脸上露出了惊骇的神色。
　　晴明对微笑着对她眨眨眼，摇了摇头，悄无声息地从床上走了下来。
　　紫衣宫女噤住了声息。
　　“你的脸色真难看啊。是的，我什么都告诉你，因为你现在在我眼中就是一个死人。”紫袍男人嘻嘻笑起来，转身就要将药粉抖到晴明的嘴里。
　　然而眼前一幕却让他惊得差点将药粉抖在了自己嘴里。
　　晴明低声念咒，将那紫衣男人变回了原形，竟然是在上古时代割伤过八岐大蛇的一个破口杯子，因那杯子残留了八岐大蛇的血，又吸了天地之精华，竟修炼成了妖邪。
　　这东西未来或许有很大用处，或许将它变为一个式神？晴明挑了挑眉，小心地将杯子收到自己怀里。
　　紫衣宫女呆愣愣地看着晴明。
　　晴明转身，低头微笑着对紫衣宫女说：“说说你那圣姑的来历？”
　　紫衣宫女张了张嘴，不知是由于惊吓还是惧怕，嘴里没有吐出一个字来。
　　“害怕么？”晴明将左手伸向了瘫坐在地上的她：“你叫什么名字？”
　　呆了半晌，紫衣宫女将手伸向了晴明，晴明一把将她拉了起来。
　　“我，我叫夕颜。”紫衣宫女站了起来，有些怔忡地看着晴明。
　　晴明微笑点头。
　　“不过，圣姑吐纳的时间差不多了，她就快进来了，你、你现在要怎么办？”夕颜有些六神无主。
　　“是么……”晴明挑了挑眉：“那真是太好了。”
　　“呃……”夕颜愣了一下。
　　“能配合一下我么？”晴明突然对夕颜微笑了一下。
　　被晴明这么一看，可有些承受不了。
　　“要、要让我做什么？”夕颜结结巴巴地说。
　　“不作声就行了，就当我还在沉睡中。”晴明坐上木榻，睡了下去。
　　夕颜绞着手指，看着晴明若无其事躺下去，闭上了眼睛。
　　不，为什么要听从一个只见了一面的陌生男人，哪怕这个男人的眼光能看透她的心。
　　而圣姑却是她侍奉了上千年的人。
　　睛明闭着眼在木榻上笑了笑，对夕颜挥了挥手。
　　夕颜顿时处于晴明的咒语之下，受到晴明的控制。
　　殿外有了动静。
　　人鱼油的灯光中，拖曳着一个长长的身影。
　　那影子转入了殿中，夕颜对那人影躬身行礼，缓缓地退了出去。
　　人影走到木榻前，仔细地看着沉睡的晴明。
　　这男人此时已完全没有了清醒时的凌厉之气，以及炸裂她水晶球时的妖魅笑容，反而，沉睡时的他竟然看起来有些脆弱无助。
　　所以，这也是他吸引人的地方吧。
　　唤醒他吧，让他无法使用咒术就行，起码的体力是必须让他保持的。
　　人影笑了笑，纤纤的手中捏散了一些红色的粉末，挥洒在晴明的脸上。
　　晴明的眉头微微皱了下。
　　“我允许你醒来。”人影轻笑着说。
　　晴明缓缓睁开了眼睛。
　　映入眼帘的，是一位高瘦的绝色美女，唯一与寻常人不同之处在于，她的眼睛里全是瞳孔，没有眼白。
　　虽然容颜艳丽，眼睛这个样子却让人觉得诡异恐怖。
　　晴明讶异地看着她。
　　“没错，是我，我想用这个样子来见你。”圣姑微笑。
　　晴明坐了起来，饶有兴致地看着她：“保持这个样子会消耗你的灵力吧？”
　　“唔，会消耗一些，不过那是值得的。”圣姑扬了扬眉：“或许，你们，对向小孩子下手有些难以适应。你们会更喜欢成熟的女人。”
　　晴明微笑点头：“圣姑果然聪明剔透。”
　　圣姑大笑起来，坐在了晴明的木榻边：“你现在明白了吧，你终归还是要留在这儿陪伴着我。”
　　她从怀中摸出一个小小的红色卡扣，笑咪咪地对晴明说：“坐过来一点，我把这个东西安在你脖子上。”
　　晴明脸色一变：“这是什么？”
　　“唔，小东西，只是让你以后发不出声音来，无法念咒而己。”圣姑扬了扬眉：“只是起初进入你身体时有点痛，等它锁定了脖子后，就一点都不痛了。”
　　“即然都这样了，我也跑不掉，总得知道让我身边的人真实姓名吧，难道也要让我叫你圣姑吗？”晴明静静地看着她。
　　圣姑伸出左手，抚上了晴明的脸庞：“你吻我，我便告诉你我的名字。”
　　晴明琥珀色的眼眸中流淌出妖异的光芒，微微一笑，伸手拈起圣姑的下巴，对着嘴唇俯下去。
　　圣姑仰起头，闭上了眼。
　　离圣姑嘴唇仅有一分时，晴明停了下来，低声说：“叫什么，你的名字……”
　　“你……”圣姑睁开眼，看到晴明可恶的微笑。
　　他离她那么近，能感觉到温暖的呼吸，可是，他却不肯再近一分。
　　“石长姬……”圣姑叹了一口气。
　　“什么！”晴明一把推开了她。
　　圣姑哈哈大笑：“怎么，纵然是你，晴明大人，你也被我的名字吓住了么？”
　　石长姬，即石长比卖，为大山津见神的女儿、木花开耶姬的姐姐，远古以来的神衹。
　　当年因貌丑被迩迩艺命拒绝，愤而诅咒“如果天孙不排斥我，生儿永寿，有如磐石之常存；但是天孙只喜欢我妹妹，生下的胎儿必如木花般易逝。”
　　所以，到今日为止，天皇的寿命都是不长的。
　　神又怎么会在这黑暗的鬼界，与鬼王为伍呢？
　　晴明默默地看着她，这个远古以来的大山神的女儿。原本想在她说出名字后，可以施咒让邪魂消灭，可现在来看，这个圣姑，竟然是神衹。
　　“别被我吓着，那都是远古的事了。我在这鬼界逍遥自在，不过问世事很多年。”圣姑石长姬扫了一下晴明，轻轻一笑：“所以，晴明，我配得上你。”
　　晴明轻轻摇了摇头。
　　“什么，我是神，愿和你这凡人在一起，还不配么？”圣姑石长姬傲然道。
　　“即然是神，为何不在人世受人供奉，却要来这鬼界？”晴明静静地看着她：“是因为迩迩艺命、那个传说中初代的天皇对您的伤害太大了么？”
　　“你懂什么！”石长姬愤然起身。
　　晴明跟着从木榻上站了起来。
　　石长姬蓦地转身盯着晴明：“不对，不对！你没可能这么快起身，你……你早就醒啦？”
　　晴明对她微微点头。
　　“即然您是石长姬，我就不想骗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