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宇宙观察者对精神体脑波匹配远古时期男性的狂野梦想中的相关女性的看法的试验观察日记》方晴好

7、第 7 章

　　开启新地图

　　李贵的独家特制大肠菜没在集市上卖出去，一群人都只是在旁边看看就算了，任凭李老婆子磨破了嘴皮子，也没拉来一个肯花五文钱买一小块这种新奇东西的。经过众人的传播，臭气熏天的李家已经成为附近几个村子的小小新闻了，没有人看好这闻着还不错的所谓秘制大肠。贵还不说，要是吃了身上也变丑怎么办？
　　李贵对这个状况表现得不紧不慢，我的得意作品怎么能在这样的小集市就便宜卖掉了呢？开玩笑，至少要卖个十几两银子！

　　在李贵的说服鼓动下，除了去打短工的李老头子，其余的李家人把大肠菜带到了镇上的酒楼去卖，顺便去逛一逛，并且在明面上以李二嫂心思活络能言善道为理由把她也带上了。喂喂，你们这对狗男女想闪瞎人眼么，当着家里这么多人还敢眉来眼去。看着他们以做准备为名行勾搭之事的沈莹无语的吐槽，本来以为可以去镇上观察一下地形呢，结果又被留下来看家了，看我今天不把你们家的鸡蛋都给吃掉！

　　看他们所有人都走掉了，沈莹跑进小偏厦，翻了几把给李贵待客用的花生开始使劲吃，动作轻车熟路。大概是因为开始长个子了，沈莹最近几个月的饭量突飞猛进，但是李老婆子可不会管这些，给沈莹的饭菜反而更少了——农闲的时候，谁有那么多东西给个死丫头片子吃！给你喝一碗稀饭就不错了。好几回，被半夜饿醒的沈莹都在偷偷的哭。总不能让我饿坏胃吧，沈莹一边偷吃花生一边撇嘴，李贵那种人根本靠不住啊，还有我的一口就有你的一份，哪回你老娘不给我盛第二碗饭的时候你管过了？切，还是让他当个大肚汉的冤大头比较符合实际。

　　小连村附近的水和镇因为离县城比较近又临近驿站，来来往往的车马人群不在少数，所以颇为发达兴旺。镇上的房子自然也比村里齐整许多，衬得站在德泰楼前穿着土气的李家四口越发像是一堆土包子。

　　“这楼真漂亮啊——”站在楼前的李家两个小的眼珠子都不会转了，这二位还是第一次来镇上呢。李贵微笑着看着两个没见过世面的小孩，从兜里掏出之前给人写信赚来的十个大钱：“娘，你们领着两个小的去吃点东西吧，卖大肠的事就交给我和二嫂好了。”

　　“三儿呀，你确定行吗？”李老婆子，或者应该说是夏春花女士斜眼看着自己的二儿媳，这女人可不是个好东西，平时教唆得二儿子一点好东西都不给自己送，万一他骗了小三怎么办？

　　“没事的，娘，我不是说了么，我和二嫂去，要知道，打扮得像个有点闲钱的样子，才能显示出我们的菜更加金贵，更容易把东西卖个高价。”李贵继续微笑，洋洋得意于自己的风采。

　　李老婆子还是领着两个孩子吃东西去了，李贵回过身，自以为很风雅地一挥大袖，拉着李二嫂进了德泰楼。李二嫂手上提着李老婆子塞过来的沉重的包裹，里面是装成小包的大肠菜，那坠得她半边身子发麻的重量让她在心中暗骂了几句，发誓这次的菜如果卖的好了，一定要狠狠割李贵一块肉。

　　在李二嫂的软磨硬泡甚至是出卖色相之下，李家特制大肠菜卖了二两八钱银子，同时，还与那掌柜的约定，过几天就送下一批来，如果卖得好的话，会再买更多。被李二嫂的呼之欲出的胸脯晃得眼花的掌柜还送了她几个包子和一包剩菜。

　　出了酒店门，李贵微笑着拿出银包：“来，娇儿，这五钱银子是你的份……”话音未落，手疾眼快的李二嫂已经抓走了三块散银子，大约有一两多，随即一把塞进腰间特意缝的结结实实的小口袋里，一个媚眼抛过去：“你就好意思就给我那么点？连买只花儿都不够。那么小气，少娇儿娇儿叫得那么亲热……”说着抱着菜包向前疾走，腰扭得特别好看。李贵皱皱眉头，旋即一笑，没说什么便追了上去，言语调笑，很是狎昵。

　　二人在馄饨摊上找到了李家母子三人，李老婆子、李黑妞还有李财都抱着一碗馄饨吃得正香，小桌上摆了三碗馄饨和四个空碗，那一个碗都有人头那么大。看见三儿子二儿媳过来，李老婆子忙把三碗馄饨都推到李贵面前让他快吃，还挡着不让李二嫂拿。李二嫂柳眉倒竖，硬是抢出了一碗开吃，一边吃还一边梗着脖子跟夏春花女士翻白眼，气得夏春花女士一个倒仰。
　　“吃那么多，喝那么多，糠菜窝窝头都不能够管饱，老二根本就是生生被你给吃穷了的。还连个蛋都不生，没用玩意儿，不下蛋的母鸡……”李老婆子喃喃地骂。

　　李贵皱皱眉头：“娘！少说两句吧……”李老婆子才不情不愿的闭嘴了。

　　吃完馄饨，得知儿子把猪大肠卖了将近二两银子，李老婆子只觉得浑身的骨头都轻了二两，嘴里面把满天神佛都给感激了个遍。然后美滋滋地接过儿子递过来的一两的银锭子贴肉收了起来。一家人开始往家里赶。

　　回去的途中，顺风隐约传来的饭菜香气让夏春花女士盯上了李二嫂手中分量不轻的菜包。

　　“这是什么？”李老婆子死盯着儿媳怀中，明知故问。

　　“是什么也不管你老人家的事儿！”李二嫂没有好声气的回答，死老太婆，整天别的事不干，就知道盯着我的东西！

　　“谁说的，我是你婆婆！你的东西就是我的！再说，你今天什么东西都没拿来，这包东西是哪来的？分明是小三儿挣的，反倒让你给昧去了！快给我！”李老婆子双手叉腰做茶壶，堵着二儿媳不让她过去。

　　“这可是掌柜的专门给我的！”李二嫂把菜包又抱得紧了些，“要吃什么找你儿子去！”

　　“我儿子的就是我的，你少在这里给我耍横！”

　　夏春花女士的鼻子嗅个不停，有肉包子，有点心，还有别的好菜，二儿子今天据说有事情不在家，这么些好菜好饭可不能让老二媳妇自己留着吃独食！这么想着便上手去抢，李二嫂自然不肯示弱，死命的护食。两人你来我往，竟是一边走一边撕打起来，嘴里还吵骂个不停。

　　两人你争我夺一路上打了好一场攻防战。姜还是老的辣，最终，以有两个孩子帮手的李老婆子胜利告终。李贵走在前头，对身后发生的一切充耳不闻，他可是斯文人呢，再说在古代自己总不能和当娘的对着干，以后再买点什么哄哄娇儿好了。那悠闲的背影被李二嫂狠狠瞪了几眼：王八蛋，真是放下碗就骂厨子，你等着，老娘总有一天要把你的骨头给敲干！

　　回到家里，累坏了的李老婆子不想干活，干脆让沈莹把抢来的菜收拾好。她现在对沈莹很是放心，落水之后，这丫头似乎傻了不少，没看这两回让她看家都没跑么？虽然变得又呆又懒还不爱说话，但是要那么机灵干什么？机灵的还要担心她逃跑。而且儿子不傻了，能挣钱了，自然会娶个有财有貌的老实媳妇回家来孝敬自己，也不需要聪明丫头留种加照顾了。看她这小模样还挺水灵的，将来给儿子做个暖床丫头好了，不然养的大一点，把她卖了也是一笔钱。记得小林村的那个本家李武婆子曾经说过，一个漂亮的小丫头在县里的春香楼可以卖上五两银子呢！漂亮的大姑娘卖的还要多一点，且看将来儿子的心思吧。

　　沈莹可不知道李老婆子在想什么，就算知道了，她也没法反抗，只不过更加烦恼而已。她前几天在河边捡到了一个旧的小瓦罐，刷洗干净拿回来之后，经常偷偷把一些饭菜藏在里面，再盖上塞子藏在自己房后的草墩子里。她已经观察过了，这个位置正好没人能看见她，而且也没人会特意去搬动压在下面的这些草，这样，自己就可以藏下一些食物来，再在锅里多加些水，多煮一会儿，看上去就不会有多大区别了。还从来没被人发现过。

　　这一次，沈莹之前听见李老婆子在门口说什么看你能耐，还不是被我拿到手了，又见菜被包的严严实实，应该是没被打开过，估计李老婆子大概不知道里面放了什么。于是干脆把里面的包子除了吃了一个以外都塞进了瓦罐里，肉菜也塞进去大半。舔了舔手指上的油，沈莹把剩下的菜都扔进锅里，加上水和一些萝卜干开始煮，把那几块特别包起来的好点心放在笼屉上蒸着。自己盛了一碗稀饭开始喝。

　　晚上回来的李老头子对有荤有素的美味饭菜很是满意。赚了钱心情正好的李老婆子也没管猛喝稀饭的沈莹，虽然这钱没有全到她手里。李种马还特意给沈莹拿了两块点心，说什么一家人有福同享的话。沈莹只当他在排泄气体，下筷如飞，吃饱肚子早早的回房睡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