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宇宙观察者对精神体脑波匹配远古时期男性的狂野梦想中的相关女性的看法的试验观察日记》方晴好

18、第 18 章

　　红黄双煞

　　牛三太姑的事情沈莹不清楚，她现在正忙看小媳妇那边的事件后续。小媳妇从窝棚里出来就顺着山路飞奔，高一脚低一脚地跑进了另一个更为偏远的窝棚。

　　“怎么样，媳妇儿，都是我不好。”小媳妇的丈夫一把将抖个不停的自己老婆搂在了怀里。沈莹认出这是村里的老王家大儿子，名叫王庆，是个老实肯干的人。那么小媳妇就是他的妻子张氏了，那可是个好女人，两夫妻的感情非常之好。这就奇怪了，他们俩到底是怎么回事呢？沈莹迷惑了。

　　两人的谈话很快为沈莹解开了谜底。“夫君，我怕……”小媳妇的牙关都在打哆嗦。

　　“不怕，只要你怀了身孕。就不用担心被休了。”王庆紧张地四处望着，似乎担心有人看见了自己老婆出去，“都是我命不好，居然……”说着就要落泪，似乎是怕被人发现，又强忍了回去、

　　“不是你的错，都是那老虔婆坏了良心！”小媳妇咬着牙，眼泪吧嗒吧嗒地掉个不停。

　　两人在树下抱头痛哭。哭完了又絮絮叨叨的说了好多话。沈莹分析了好久，后来又加上了以前的影像，终于弄清楚了事情原委。
　　王庆的母亲在生他妹妹的时候早死，他的父亲再娶李氏，又生了两个儿子。李氏心肠不好，把前头留下来的王庆视为眼中钉肉中刺，想尽办法找他的麻烦。偏偏她表面功夫做的又好，一般人都认为她对王庆很好。就连王庆自己，开始的时候也只认为李氏不过是偏心了一点，还是在继母设计他去山里干活，差点儿死了之后，才偶然从喝醉了酒的弟弟嘴里知道这一切。

　　“我这么多年都被她骗了，”王庆牙齿咬的格格作响，“结果差一点被她弄死。”小媳妇张氏靠在他的肩膀上，轻轻拍着他的后背。

　　王庆有一手好木匠活，自己攒了不少钱，都收在张氏手里。李氏老早就看着眼红了，偏偏张氏进门三年都没生孩子，李氏就撺掇老王头，让他给大儿子换个媳妇。王庆和张氏感情很好，不愿分离，就找了一位名医看病。结果，发现问题出在王庆身上。

　　“都是我命不好，天生就没有儿子送终啊——”王庆泪流满面。“没事的，咱们俩总在一起的，啊……”张氏也陪着一起哭。

　　在李氏的怂恿下，老王头给儿媳下了命令：要么半年之内怀孕，要么就滚出王家！王庆想把事实说出来，却被自己妹子劝阻了：如果爆出自己不能生孩子，只怕父亲第一想到的就是换个媳妇看看，到时候一点转圜的余地都没有了。而且如果李氏知道这一点，还会想办法让王庆过继自己儿子的孩子。或者再糟糕一点，让她的儿子给王庆借种。

　　哥哥，我不是故意要戳你的心窝子，你自己让大嫂去借种，谁也不会知道，以后你们关起门来自己过日子，只要你不对嫂子变心，一辈子照样乐乐呵呵的。可是如果让那一位知道了，你觉得你们还能过的像个家么？王秀红偷偷地和哥哥说出这么一番话就走了。留下王庆傻在屋子里。

　　王庆最终做出了选择。张氏哭着同意了。两人盯上了在和牛寡妇幽会的李种马，定下了偷梁换柱的法子，才有了捉奸前那一幕。

　　“其实，他们夫妻俩挺蠢的。”薇蜜儿迟疑着评价。“难道不能把事情好好说出来么？”

　　“可能也是想不出好办法了。”沈莹就觉得自己没想出还有什么好主意给这两夫妻用。

　　虽然因为牛三太姑的原因，李种马没被抓去浸猪笼，但是好歹这么大一件事，风言风语还是少不了的。李种马被李老头子叫回家里，狠狠骂了一顿。并且再不许他去瓜地了，把他关在家里读书，好准备十月末的县试。

　　蹲在家里的李种马长吁短叹，不仅是担心自己的西瓜，更是因为自己两个小妾的无比热情。自从瓜地抓奸事件过后，李老头子就让夏春花女士给胡圆圆和涂巧儿各买了些胭脂水粉和颜色衣服，好让她们两个收收儿子的心。李种马的灾难正源于此。

　　“我滴亲亲夫君大人哟，吃一块圆圆亲手为你做的烤大肠吧——”胡圆圆拉着唱戏的调子，九转十八弯地想显示一下自己的娇弱，殊不知她的声音怪腔怪调的，还有些沙哑，一拖长尾音音更是惨不忍睹。李种马看着红彤彤的胡圆圆，左手里拿着一盘和黑炭颇有亲缘关系的大肠，右手拿着筷子夹着一块黑炭家的亲戚硬是要往自己嘴里送，实在是想要以头抢地。

　　没错，就是红彤彤的，胡圆圆穿了全套的红衣服，据黑妞说连袜子亵衣亵裤都是红的。现在看着还好，如果像以前那么胖根本就是一个红绣球。再加上她涂了大半个脸的胭脂和血红的嘴唇，看上去可止小儿夜啼。更吓人的是，她脸上没涂胭脂的地方全扑着白粉，脖子却还是黑的，像是脸上扣了一个纸面具一样。李种马一天晚上上茅房的时候遇见了她，还以为自己遇见了红衣厉鬼，那惨叫的力度，足足叫醒了临近的七户人家！

　　李种马向自己老娘抗议过，夏春花女士却笑呵呵地说：“你个傻小子喂，这可是地道的新娘妆！当年你娘我就是这么个样子嫁给你爹的。”那我爹可真扛吓，李种马木然地想。见说不动母亲，自己说话又没有用，李种马只好任由胡涂二人组胡乱打扮。

　　偶尔，李种马希望把沈莹也打扮起来，小孩子也许更适合艳色的打扮。但是沈莹的造型直接让他的梦想破碎了：花花绿绿的乞丐服一样的衣服，长短不一、有些还打了卷的爆炸头，两条眉毛画成一条粗黑的直线，一边脸全是白粉，另一边脸用胭脂涂得火红，嘴巴只涂了中间一点，好像喝完鸡血的黄鼠狼……看到沈莹这幅造型，李种马几乎直接就厥了过去，涂巧儿和胡圆圆还在夸沈莹好看。

　　用力把胡圆圆推开，让她去给自己母亲打下手的李种马回到自己房间。“见——过——夫——君——”拖长声音的问候传来，李种马只见一个黄色的身影向自己行礼，尽管她努力想要做出一副娇弱样子，可还是失败了。

　　“涂巧儿，你是要吓死我吗！！”李种马疯狂大叫，“你霸占了我的书房也就罢了，现在又到我的卧室来做什么！！！”

　　“夫君——在——哪里——我——就——在——哪里——”涂巧儿侧着身子想做出一个娇媚的姿势，可实际上看起来就像一棵挂了块黄布的歪脖子老树，还是长得七歪八扭那种，露在外面的粗手大脚正是树枝，再加上一张涂得雪白雪白的脸，就像是兰若寺里的树妖姥姥一样惊悚。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我受不了了————————”李种马神威大展，三拳两脚把涂巧儿扔了出去。但涂巧儿自以为哀怨风雅其实阴森诡异的声音还在他耳边挥之不去。
　　“好累，感觉再也不会爱了。”李种马摊在书桌上，使劲摇头，想把两个令人闹心的小妾摇出去。此刻的他无比后悔之前心软留下了胡涂二人组，可惜已经来不及了，李家老两口已经发掘出了两人的多种实用功能，不打算退货了。

　　每一天，李种马都会收到两位打扮成红黄双煞的小妾的近身伺候，只有在读书时才能有点清净的时间，这让他的水平突飞猛进。再加上胡公子慷慨分享给他的部分资料，更是如虎添翼：“嘿嘿嘿嘿，我果然是金手指大神！看我纵横考场吧！啊哈哈哈哈————”李种马仰天大吼，状若疯癫。甚至捡起了几块石头四处乱扔。

　　“谁——！是谁干的——！”一个粗豪的声音在李家门口响起，“是谁扔了石头砸破了我外甥女儿的头————！”

　　“是不是你——？”某个长得和声音非常相符的壮汉迈进了李家大门，铜铃般大的一双牛眼瞪着李种马不放。

　　“算了吧，舅舅，人家只怕也不是故意的，”一个苗条清秀的少女探出头来，头上有一处有点血糊糊的。

　　“小生无意而为之不意竟然误伤令甥实在是万分抱歉愿意赔偿损失并为其包扎上药略表我心……”李种马眼前一亮，活生生的软妹子啊！他立马像说快速绕口令一样噼里啪啦倒出来一串话，然后猛地回头大叫一声，“胡圆圆，出来帮这位姑娘包扎——”

　　“来了————”声音一句三绕的胡红包跑了过来。此时天色已晚，胡圆圆又擦的粉格外多，还为了走路好看有意飘着步子走，猛地一打照面，就是一个上坟用的红衣服纸人成了精。

　　“妈呀——，鬼呀——！！”壮汉一愣，也不管什么赔偿了，拉起外甥女儿撒腿就跑，慌乱异常，只恨爹妈没给自己多生两条腿，连外甥女儿的头磕在了李家的门框上也没发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