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E我是专业的》徐什么阳

21、番外·黄玫瑰（一）

　　“我找了你很久，虚说你死了，我不信，可是神威也说你死了，因为你几年前的一去就再也没有回去过吉原。

　　神威说你根本不爱我们，慕强的本性流淌在每一个夜兔的血液里。

　　他说，你曾打遍第七师团的夜兔们。我早就知道离开我后的你会变得无比闪耀，可在与荣同焉的同时，我又为这段没有我参与的时光感到心酸。

　　关于你爱不爱我，或者说你爱不爱松下私塾的大家们，我觉得不用他人来说，我是最清楚的。

　　我想你是爱我的，虽然大多时候你会想要撇清和大家的关系，可是总有些时候，你眼里存在着我们身影的。

　　我不知道你是不是还在地球的某一个角落凝视着我，但是我想说我真的很想你。很抱歉，没有保护好松阳老师，也没有保护好你。”

　　岁月是最为残酷的，昔日只会抱着鹤狱撒泼打滚的少年已经成长为了一个挺拔的青年，他早已梦想和冲动的年纪，并且最终接受了鹤狱的死亡。

　　昔日还能看得出几分呆萌可爱的小正太也已经长成了懒散的废物大叔，一双死鱼眼总是死气沉沉的看着别人，除了钱财以外什么都提不起干劲。

　　离开的人早已离去，留下的人在悲痛过后也会逐渐走出阴影。但是坂田银时没有，他经常会梦见松下私塾的一幕幕和斩杀老师的那一幕，还有高杉晋助眼里的怨恨。

　　就算得知了老师死亡的真正事实，也不曾放下。太过于看重感情让他过的很痛苦，只不过所有的悲痛都被他吊儿郎当的外表和各种搞怪行径掩埋。

　　坂田银时咬了咬笔杆，虽然在平时提笔的时候脑子里一团糟，可是在给鹤狱写信的时候无比流畅，因为他有太多话没能说出口。

　　“以前小的时候总是害怕你把我丢下，虽然不知道你曾经遭遇了什么，也不知道你为什么会从天上掉下来。

　　但是你的眼里总是空茫茫的一片，对任何事物都没有留恋，似乎没有什么能在你眼底留下痕迹。

　　奇怪的是，你只是如同一个旁观者观察着周围的人，感情对你来说就像一件很奢侈的东西。”

　　银时想起了记忆里的一件事，那时候的鹤狱刚闯入他生活不久，也是他们两第一次一起上街。

　　路上有一对夫妇抱着小孩失声痛哭，随后他们知道了，小孩因为贪玩扑倒了一个天人军官身上，被心情不好的军官一刀斩杀。

　　鹤狱歪了歪脑袋，表示对这种场景感到不解，他听到对方开口：

　　“他们为什么要哭泣呢，为什么要为一具尸体难过，死了不就是死了吗？死人应该被葬入土里。”

　　她不知道什么是亲情，爱情和友情，也许曾经是拥有过爱的，可是现在的她将其认为是一种软弱的东西，认为是可以割舍掉的存在。

　　坂田银时不知道到底对方是遭遇了什么，导致一个五岁的小女孩丧失了对感情的渴望，只想要拼命的变强，连他在遭遇了那些痛苦之后都是渴望被爱的。

　　如果一个人除了力量连感情就不需要，那么那根本就不是一个完整的人，而是一个可悲的战争机器，没有人会爱一个机器。

　　于是，他开始乐此不疲的逗弄对方，扮鬼脸，语言讽刺也好，各种恶作剧让对方心累也好。每当对方脸上浮现各种复杂的表情时，他才会比较安心。

　　有情绪的话，就不会显得和他人格格不入了。人们对于不能融入自己的事物总是排斥的，银时不想鹤狱被这个世界排斥，他想对方留下来，可以永远陪伴着他。

　　但是当对方真正的开始融入这个世界的时候，他又开始患得患失。在以前，鹤狱除了他，对这个世界根本就没有任何探究的欲望，也不想和他人交流。

　　可是后来，她在日益增长的好奇心趋势下，真正的睁开眼去看这个世界了，这让他感到恐慌。

　　如果鹤狱有朝一日有其他的好奇对象了，那么他就有可能被抛在原地。

　　其实一直以来真正需要对方的是阿银而已，银时在帮助对方睁眼看这个世界的时候，何尝不是把鹤狱当成了一种精神寄托。

　　是的，坂田银时很清楚，鹤狱对他的态度与其说是感情，不如说是好奇心更多一点。

　　虽然不怎么明显，但是刚开始她的每个举动都在诉说着，离我远点，别来烦我。如果阿银顺着对方的意思不理她了，对方反而会觉得自己松了一口气。

　　一直到后来，她开始好奇阿银的一举一动，甚至不能理解明明被她揍的痛哭淋漓了，为什么每次被揍完还会嬉皮笑脸的跑回去找她。

　　一直到这时封闭着自己内心的她才悄悄伸出一个触手，开始回应他的善意，也开始试着真正的和他生活下去。

　　因为太过于重视，所以在吉田松阳抛出橄榄枝的时候，他才会对鹤狱说“我觉得这样挺好”。

　　其实他也是心动的，银时渴望伙伴，渴望正常的生活，可这一丝心动在可能丢掉鹤狱的时候就全部消失了。

　　他有一种感觉，鹤狱会在安顿好他后将自己丢下，所以他才会把对方说成自己的妹妹，冠上了自己的姓氏。

　　对方身上承载了他太多的感情，银时承认他的小动作，他曾经有过一瞬间觉得对方是可以属于自己的。

　　在某天夜晚，他们额头相抵，也是在这一刻他躁动的心和无时无刻的不安平息下来。

　　他不知道对方是通过他想起了什么人，但是在那一瞬间他是真切捕捉到了对方柔和的气息，和对他几乎微不可查的喜欢。

　　不是之前的好奇心，也不是之后将他掰正的责任心，而是真正的，对他的喜欢。

　　坂田银时摩挲放在一旁的画像，上面画着的正是鹤狱，画像因为经常被拿出来翻看而起了毛边，也有些泛黄。

　　这是他跟吉原里照顾过鹤狱的侍女购买的，原本对方死活也不卖，后来在知道坂田银时和鹤狱的关系后才勉强卖给他一张。

　　要价也高的离谱就是。

　　画上的少女十四岁上下，眼波流转间皆是风情，浑身无骨一般的躺在软榻上，眉目紧锁似乎在思考些什么。

　　这是他没有见过的模样，对方也确实如他小时候想的那样，长成了一个美貌绝伦的姑娘，甚至比他想象的更美。

　　就不知道那些推崇她美貌的人知不知道，鹤狱画眉是为了掩饰没有眉毛，戴着假发也不是特殊癖好而是为了遮挡自己的光头。

　　坂田银时想到了那些人在得知事实真相后的反应，不禁笑出了声，就在他陷入往日回忆的时候，一道女声从房间外传了过来。

　　“阿银，有客人来了。”

　　“居然有客人来了吗，是客人吧，我没听错吧，我马上就来，”坂田银时一个鲤鱼打挺爬了起来，赶紧将手中的画像放回抽屉。

　　也不能怪他大惊小怪，今年万事屋的收入不太景气，所以说每一个委托人都必须认真对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