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第 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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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考试周前的某个星期日，我在看化学课本。无意间，我摸到了旁边书架上的高中毕业纪念册。我打开它，从头一开始一页一页地翻着。
开头几页是校园风景，南大门，广场和中间的雕像，操场，然后是几座办公楼、教学楼，将近一年的时间不见这座学校，熟悉的景物变得有点陌生了。
还有老师们的合照，我特地找了一下我印象很深的那几位，比如高一到高三的三位班主任，三位英俊帅气的生物老师（或许生物老师都很有颜值？），以及高三的语文老师，英语老师。当时只觉得高中只是进入大学之前的跳板，枯燥无味无可怀念，如今没想到竟还有些回忆。
后边是每个班的毕业照片了，我略过，想去直接寻找我们班的那张，恍惚间竟然忘记了我是哪个班。我往后翻着，快到那一页时我犹豫了。
我知道翻开那一页，意味着我会重新拾起一些记忆，也意味着毕业后一年来想要忘记的努力，或者说从相识那天开始的努力怕要前功尽弃了。
那是一种什么感觉，带着满心的激动地去复习自卑和伤痛。我还是翻开了。在意料之中，第一眼就看到了他。不过时至今日，四年后的今日，尽管仍然有些许激动，但我已经不再怀有幻想了，我只是看着他的面庞，从心底问了一句好久不见，你还好吗。
在这里，我想把我的故事重温一遍，向大家讲一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故事，同时说出这样一个藏在心底积聚多年的心事，以了结了这个情结，卸下这个包袱。
（二）
喜欢他的三年零九个月，仿佛做了一个很长的梦，长到快要忘了为什么喜欢，长到不记得自己竟是如此单纯固执；却又只是个梦，虚幻得看不清他的模样，遥远得没有机会触碰，哪怕只是拥抱一下背影。
我很早就知道了我的性取向，我喜欢男的。
大概是初二的时候，我喜欢上了一部电视剧的一个男演员，后来我开始从互联网上搜索各种帅哥，甚至到后来看到不该看的东西。从那时我就意识到了我和其他男孩子的不同。在经历了自我对抗、厌恶、妥协之后，我还是接纳了这种身份，但生性胆小的我把它藏在了内心的最深处。
直到我遇到了他。
忘记高一开学报道的具体时间了，大概是八月底，或者是九月一号，我和爸妈简单收拾了一下新租的房子，就急忙去学校。其实我们到学校的时候也不是多么早了，进了教室前排只剩下靠墙的几个座位。
我随意挑了一个，可能是一个暑假没有人来过的原因，桌子椅子上已经铺了一层灰尘，我没有带纸，就硬着头皮向前边的那位同学借了一点。
我还清楚的记得，他回答的声音是低沉的，他递给我纸的手是骨节分明的，我假装无意地看了他一眼然后迅速将目光收回，接过纸跟他道了谢。之后我用水杯里的水浸湿纸巾，漫不经心地擦桌子和椅子，心里挥之不去他的脸庞。
报道当天下午就开始军训了，军训的每天都是阳光热烈，并且无聊。每天的任务无非就是操场正中间站军姿，然后踏步走。队伍里我站在最后一排（其实那时候我没感觉我很高，但是就是被排到了最后一排，不过最后一排在上午一部分时间在树荫里站着，幸福，嘻嘻）。
教官很严厉，让我们平视前方，我不敢到处看。只有在教官转过身去盯着对面的队伍的时候，我才慌慌张张地到处看，寻找他在队伍的哪里。
他站在倒数第二排，我的左前方。几次忍不住偷偷摸摸视线游离，我看向他的方向。鼻梁很高，眉毛浓密，面颊棱角分明。恕我文笔拙劣，我不太会形容一个人的长相，但是他给我的感觉，就是看上去很可靠。
我一天一天地关注着他，却没有机会和理由去和他说话。好在连续好几天的偷看之后我已经技术熟练，躲过教官的目光看向他已经轻而易举。在休息的空隙，他总是和几个同学坐在树下边的阴凉地聊天，我坐在另一块阴凉里，看着他。
从他们的聊天里，我了解到了他是初中尖子班的，中考七百多分的试题（怪我记性不好，中考总分都忘了QAQ）他考了692分；他还喜欢打篮球，因为他时不时地就会做出扣篮的动作。对于学习吃力，体育又不擅长的我来说那个时候对于他的感觉，就是崇拜敬仰。
忘记是军训的第几天了，中午太阳正高着的时候，我们正站在太阳底下站军姿。一粒粒的汗珠顺着脖子流到T恤上，T恤被汗水浸透，然后蒸发留下盐渍。同学们都在经受着烈日的酷刑。他笔直的站在烈日底下，身体微微摇晃又静止，像是在努力保持平衡不使自己歪倒，倔强。
几分钟后，他支持不住，身体向后倒了下去。我赶紧扶住他，挽着他的肩膀，扶他到火因楼西边靠近操场入口的那棵杨树下休息。当时的画面我还记得很清楚，盛夏灼热的风吹过他的额头，挂满汗珠，眉头紧皱，眉宇间的窘迫让我十分紧张。
我急忙跑到我放书包的那里拿过一瓶矿泉水，拧开瓶盖递给他，没想到撒到了他的身上。我仍然没带纸巾。我赶忙道歉并扯过衣角去擦，他尴尬地躲开，对我道了谢，我在原地也十分尴尬，于是我转过身去，跑回到了队伍。
回到队伍后我就莫名想笑，其实不是因为第一次近距离和他接触，而是……算了不解释了，其实就是第一次和他近距离接触。感觉微妙，而且我觉得我上了瘾。
之后，我们便渐渐熟悉起来。我得知了他的名字。一次傍晚军训结束后，我和他在操场的跑道上散步，他突然问我一个问题：“到底是“Whatthefuck ”还是“Whatfuck”
起初我很吃惊，这种低级又沙雕的问题怎会出自他的口中，转过头去，看到他带着一半认真一半玩笑的脸，我便很认真地思考，最终我告诉他了我的想法：“Idon’tknow.”他嘿嘿笑了起来。那天晚上回家之后，我特地上网查，发现前一种是常用的。不过我依旧想不通看上去挺正经的一个小子竟然有点猥琐（？？）
梦就这样开始了。
（三）
刚开学那会儿，他就坐在我的前边，聊天呀什么的都挺方便。一下课，我们就会聊学习上的问题，你擅长化学，我擅长物理，我们相互取经……好吧其实我们是在聊各种各样课外话题，我不玩游戏，他就老是跟我说他玩什么游戏；他不喜欢看电影，我就天天给他推荐我看过电影，特别是科幻片和恐怖片（当时我们可劲儿相互恶心对方哈哈哈）。
后来他经常给我讲荤段子，什么女主播与泥鳅的故事呀，人体润滑油是什么呀，巴拉巴拉，各种恶心（到现在我都还不想写在这篇文章里）。刚开始我还只是装作听不懂尴尬地笑笑，有时也会脸红，之后也就习惯了。
后来就就就演变成了肢体接触。有一次，趁我不注意，他把手伸进了我上衣外套里面，我感觉到之后赶紧捂起来，骂他一声你干什么。他说看看你有没有**（都懂，我不好意思说），我一句神经病回敬。
后来调了一次座位，我被调到了中间那几列，幸运的是，他还和我挨着，在我的前面。这下好了，抬头看黑板的时候看到的恰好是他的背影，瘦瘦的，但十分倔强，于是我借着看黑板的幌子频频抬头看他，同桌说我像车上放的摇头娃娃似的。
我们像往常一样无话不聊。记得有一次你忘了带纸巾，然后问我借，我给你拿。下午又借，我又给你拿。第二天还借，我还给你拿。我忍不住问你：你怎么不自己从家里拿一点呢？我忘了，我猜就是这句话。N天之后，你还没带，我还给你拿。
“明天一定带卫生纸，老是用你的纸巾感觉像是被你包养了一样。”
我白你一眼，回答道：可不是呢。那时候你老是从桌子下边扯我裤子，可恶的是上课也不安生。有一次你扯我裤子劲儿挺大，我的凳子移动发出了声音惊动了在讲台上板书的老师（老师对不起QAQ），老师回头看了一眼，就继续写字去了。你还不撒手，我顿时就来气，把手伸过去抓住你的手就往我这拽，你往回抽手，没抽动。
我们小心翼翼地在桌子底下较量，在桌子上边我在看黑板，你在记笔记。后来累了，忘了是谁抓着谁不松手，就这样牵着手过了大半节课。
过了这么多年了，我都快要忘了我们牵过手。说实话，那次牵手之后我就对你动心了。
（四）
第一个学期过得挺快，转眼就到了期末考试。在考完试的那一天下午，我问你要了你的□□，你写完之后伸过手做出和我握手的动作，我刚不明所以地伸过手去，你就把手抽回去摸着自己的头发耍帅，（我当时真想一巴掌抽死）。
寒假我回了我自己的城市，由于这么远的空间距离，我不能找你玩去。于是自从我加了你的□□之后，我就天天和你聊天。那个时候还没有什么畅聊之火什么的，不过我想如果那时有的话，我们一定有了“聊得火热”还有“友谊的巨轮”。每天晚上临睡觉之前，我都会跟你道晚安。
其实那个时候我早知道“晚安”这两个字还有另一种意思。
转眼到了开学。日子平稳的前进着，下了第一节晚自习我们离开教学楼去操场或者后花园闲逛，无话不谈；放学后我们还是一起走出教室，走出学校，然后在学校门口分开，互道晚安，我往西走，你往南走。
我经常会饿，我总是带零食到教室里偷偷吃，我总是分给你；订阅杂志花费很高，我们就凑钱订一套轮着看。有一天晚上学校停电，晚自习上不成，我们就沉入人海里，从教学楼的一楼走到顶楼，每层楼都走一遍，还偷偷进入其他教室。
你对我说，你老是跟我在一块儿不会是喜欢我吧，我骂你混蛋。其实那时候我差一点就承认了，就差那么一点点的勇气，一瓶啤酒就能解决的勇气。其实那个时候我就该知足，陪着彼此无话不说，无忧无虑没有压力地打闹，缓解课业压力，挺好的。我不要什么在一起，拥有你，或者名正言顺的爱情，以任何名义陪着你挺好的。可是那时候我并不懂这些。
（五）
都说感情积聚到一定程度就会爆发了。我可不是嘛，我终究没有克制住对你的喜欢。
我打算跟你表明心意。
可我不敢。有一次我假装闹着玩抢过你的便利贴，没有还给你，偷偷带了回家。回家之后，我锁上房门在自己的房间里看着它发呆。我喜欢你，我想让你知道。于是我随便翻开便利贴，翻到随便一页写下了告白的话。
具体是什么话我忘了，总之那是我第一次大胆，顶着污名的大胆。我甚至觉得自己比别人在众目睽睽下表白更大胆。第二天我把便利贴还给你，至今还记得心砰砰跳。你把便利贴随手放在旁边，之后没了下文。
我们还是像往常一样下了第一节晚自习出去散步。期中考试之前的一天晚上我们在火因楼旁边的操场上，我鼓起勇气跟你说：我有话跟你说，但是我不能说，但是你明白我的意思，你怎么看这件事。
刚开始你装作不知道是什么意思，我一直用晦涩的语言跟你解释。最后快到教学楼了，你对我说：“好好复习，有什么事考完试再说”我便不再说什么了。之后我们的关系变得微妙起来，你不主动跟我说话，我也找不到跟你说话的话题。我安心学了一段时间的习。
期中考试之后有天晚上，你破天荒地叫我去操场走走，我以为我们回到了以前的样子。那段时间我经常在□□音乐上听综艺节目蒙面唱将的歌曲，听到了《浪费》这首歌，有句歌词是这样的：
没关系你也不用给我机会
反正我还有一生可以浪费
我就是剩这么一点点倔
称得上 我的优点
没关系你也不用对我惭愧
也许我根本喜欢被你浪费
随便你今天拼命爱上版谁
我都会坦然面对
即使要我跟你再耗个十年
无所谓
那天晚上我们没怎么说话，满脑子里想的都是这句歌词，不自觉的□□燥的风吹得迷了眼睛。
走到操场跑道拐弯的地方，我听到后边一个人说到你的名字。是个女生。我顿时尴尬，随后胡乱找了个话题跟你说起来。现在想来，那时候的我不仅自卑，而且自私，明知我不能耽误你，却还是向控制欲妥协。
我只想陪着你。好在，身后那位女生快步追上了你，和你交谈起来。我情绪很低落，不知道是我伪装的太好你没看出来，还是因为你根本不想看。
我尴尬走在你们旁边，胡思乱想，却被另一个女生的声音惊醒：“看不出来吗，别在这里当电灯泡了”我强忍着眼里的泪水，使劲儿控制着自己的声音让它听起来没有哽咽，跟你说：
兄弟，我先走了。
你在眼保健操结束之后才回来，所幸没有被老师抓住。我低着头看着习题集，半天没写一个字。之前就听闻你的前女友，今天见到的就是她吧。挺好的，郎才女貌。我还是感到了委屈，不甘和孤独。
一段时间以来，都是你迅速收拾书包然后跑出教室，这次放学后，轮到我没等你就自己跑出了教室。由于刚下课出来的同学还比较少，我毫无顾忌地在介绍跑着，跑着跑着就流下眼泪。
快到家门口时我赶紧擦干眼泪，并且走得很慢，努力让自己的脸看上去不那么狼狈，努力让自己的心跳慢一点。其实在父母面前掩饰自己的心情挺难的，不过我不想让日夜为我操劳的父母为我担心。
回到家里我简单的应付了它们几句就逃到了自己的房间，锁上门坐在地上，欲哭无泪。谎称搜题，我问我妈要过手机来，登上□□，给你发：不要丢下我好吗。其实我给你发了很长很长的一段话，我只记住了这一句。
你回了我。
我要的不是见不得人的爱情。
（六）
第二人称的运气已经用完了，剩下的故事我只能用第三人称来讲述了。
我和他的关系变得冷漠，陌生，直到有一天，我发现□□息我发不出去了。那个红色的叹号到现在还烙在我的心里，一翻开看看就疼。以前的种种都像蒸发了一样，他不再和我在课下畅所欲言，他不再和我一起去操场散步，他不再牵我的手，甚至他好像已经根本感受不到了我的存在。一年的时间让我熟悉你，习惯你，依赖你，如今我落得这个下场，可是离开你谈何容易？
如果你们认为这是最惨的下场，那么你们错了。
高二分科，我选了文科，他也是。分了班，我有幸被选入了尖子班，不过在他隔壁。我们没了联系，高二一整年，我在浑浑噩噩中度过，没有印象很深刻的事情。上学的时候从早到晚就是上课复习然后做作业，休息的时候就是看电影，以至于现在我甚至都对高二没什么印象。
因为我们班和隔壁班的老师是相同的，课程时间安排有的时候也相同，所以两个班经常拼班一起上课。轮到隔壁班来我们班的时候，他总是拿着凳子坐到他的好朋友那里去，就这样，每次我还是打着看黑板的幌子看他。
我也知道这样不好，没有结果，也影响学习，他可能已经都不记得以前的事情了。可明知是错还死不悔改。也曾下过决心忘掉他，可是谁知道，每当我有意无意看到他的时候，心里的防线就很不争气地崩塌了。
没有他陪伴的那两年，我很安分，甚至说是孤僻。我努力学习，暗中以他为榜样跟他较劲儿。我从不以学习之外的名义轻易接近女生，还有男生，因为我的心里还心心念念想着他，想他以前对我的好（或许只是我以为的好），想他后来对我的冷漠，想他是不是和前女友复合了，他们的感情怎么样，他们一定很幸福吧……刚才我跟我一个高二的同学聊天，说起我那时经常到操场上跑步，我跟她说，锻炼身体嘛。其实，我只是想去操场上碰碰运气，看看自己能不能遇到他。我运气很差，一次也没有。
（七）
高三我们又在一个班了。很神奇的是，每一次调位置，我们总是错开，坐得最近的一次还是隔了一个桌子的距离。
空间上的距离遥远，万不得已问他题的时候得跑大半个教室，尴尬；心理上的距离更远。放学，他还是像以前一样走得早，每次我“尾随”他，我都得手忙脚乱地收拾书包，狼狈。我只能“尾随”他，因为他身边有各种各样的朋友，我谁都没有，谁陪我走出校门都没有。
我老是喜欢一边近近远远地跟在他身后看他和同学朋友打打闹闹，一边回想我们之前的点点滴滴，每一次会议都是一次心悸，或者叫心脏早搏。
我感觉我简直是自虐，回忆那些早就已经葬入黄土的事，在自己的伤疤上添上一刀又一刀，一次次把毒药误当成甘甜，最后抱着这个慢性病终了。
那天放学，他的身边没有其他人了，我追了上去。我喊了他的名字。他能听出是我的声音。他没回头自顾自地走着。我和他并肩走着，问他最近还好吗。嗯，他说。他板着脸，看上去严肃严厉，甚至是老死不相往来的神情。
我先走了，我说。他没有表情，没有任何动作回应。我疾步走到他的前边，努力让自己的走路姿势看起来不奇怪，但是就是越走越奇怪。感觉足够远了，我跑起来，一路跑到路口拐角处。
我累了。
（八）
我早该知道的，这条路太难走。就算是追求爱情的一次小小的勇敢，也是基于极大的压力下和毁名败誉的刀尖上。
一次鼓起勇气的告白失败，换来的大多是情断义绝，老死不相往来。来在人们口中，这个群体是离经叛道，是大逆不道，是祖辈的耻辱，注定被人唾弃。可我能怎么办呢，我没法改变我的性取向，我只不过是试着寻找我的爱情却找到了一个不正确的人。
后来，在他删了我整整两年后，我删了他□□好友。我灰心，失望，盼着高考早点来，让我解脱。
后来，我考到了本地的一所大学，他考到上海的一所大学。果然好运气被耗光了，命运大概不会让我们再相遇。
高考后的那个暑假，我忍不住从毕业纪念册上找到了他的□□，加了他。我在备注里写道，我们只是做朋友，不要这么绝情了。几次失败之后，他通过了请求。
大一第一学期，我基本每天都会看他的□□空间。他在空间里发送的内容不多，无非是一些日常活动和出行的照片。也是有一次看他空间，我看到了那个和他情侣网名，情侣头像的女生。点开她的□□空间，里面全是关于他。哦对了，他们的头像已经换了四次了。这样挺好，你幸福就挺好，你们幸福就挺好。
（九）
断断续续收拾了大半年的心情，可算从他那里走了出来。有人说，有的直男很渣，和你各种亲密，当你动了情，他们又说只是闹着玩儿的。对于这种言论，我不置可否，因为我没有资格。但是我想说的是，我不怪他，而是感谢他曾经把我当成朋友、兄弟、哥们对待，感谢他给我百无聊赖的青春创造了一点值得回忆的东西，感谢他让我成长；我也只是在错的时间遇到了一个错的人，但我努力追求过，失败了也值了。毕竟，谁的青春没有遗憾。
写到这里，我给他发了一条告别的消息。
感谢相遇，后会无期。
2020/5/17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第 1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