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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4.7 布鲁克林大桥之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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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想起那晚发生的一切，史摩基仍会不自觉地浑身颤抖。既是因为亲眼目睹了远超越人类认知的未知恐惧，也是因为见证了乔瑟夫·乔斯达的伟大力量。
事情的开始非常简单。
他们两人陪艾琳娜奶奶在餐厅吃了一顿地道的纽约大餐。尽管史摩基已经塞了一肚子甜品——但甜品属于另一个胃——他还是美餐了一顿。
这期间，乔瑟夫替他出头，爆揍了一个喊他“黑鬼”的帮派分子。接着，他直直找到幕后的头领，夹着他去了后厨。
史摩基本以为艾琳娜奶奶会不喜欢乔瑟夫使用暴力，现在看来只是不喜欢他随意动用力量。那个混蛋还捂着脸在地上打滚，艾琳娜奶奶居然还用一贯的温和语气问史摩基要不要再来份意大利面。
果然是经历了大风大浪的传奇女性！
过了好一会，乔瑟夫才回到他们身边。他在艾琳娜奶奶身边总是一副无忧无虑的模样，咧开嘴笑着问：“您想陪我们一起看看纽约夜景吗？”
“不了，乔乔。如果你想去就去吧，你还能拜托史摩基先生当向导呢。”艾琳娜奶奶微笑着掏出钱包，在盘子底下压上大笔小费。
“噢噢！没问题，艾琳娜奶奶，我们先送您回酒店吧！”乔瑟夫搀着艾琳娜奶奶的臂弯，眨眼朝他示意。史摩基不禁热血沸腾起来，看来乔乔准备去报复那个伤害他朋友的人了！
——“两杯意式浓缩！”
史摩基端来咖啡，看着对面的乔瑟夫，他正翻着一本通俗杂志，还盯着“丰胸垫”的广告。
……你不用这垫子也很大了，史摩基腹诽，将咖啡推到乔瑟夫面前，一边问他：“你打算什么时候去揍人啊？该不会真的只是想在这咖啡店泡一晚上？”
乔瑟夫的眼光还留在书上，随意翻了一页，“一会你就知道了。鱼还差一点就上钩。”
“你是拿我们当诱饵吗！”史摩基瞪大眼睛，却被乔瑟夫一掌按下。
“别惊讶，他在观察我们呢。”乔瑟夫又翻了一页。这时史摩基才意识到，原来乔瑟夫在用余光瞟着咖啡店的玻璃窗。史摩基强忍好奇，没有同他一起看向窗外。
店内的顾客陆续散了，只有角落和靠门的位置还坐着少数几桌客人。
这时，乔瑟夫忽然对史摩基说：“来了。你让人离窗户远点。”接着便迅速走出咖啡馆。来不及追问，史摩基也赶紧抽身，假装绊倒一张桌子，将正对窗户的老板和店员吸引过去。
“突突突突突突突——”
还没等他走出咖啡店，那面落地窗就被一连串子弹击得粉碎！女客们吓得花容失色，四处躲藏，史摩基也顾不上种族之别，扯着他们就往后厨方向甩去。老板和店员也跌坐在地上，连连后退。
“突突突突突突突突突——”
伴随着“打字机”式子弹的飞溅，从破碎的玻璃窗里撞上咖啡店墙壁的，是一团包裹在长袍中的人形！
乔瑟夫的怒吼也随之传来：“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去死吧史特雷！！！！！”金色光芒的子弹如暴雨般倾泻在这人的躯干、四肢上，但更多的集中在头部的位置。
史摩基躲在翻倒竖起的桌面后，看到乔瑟夫纵身跃入咖啡馆，手里握着一挺枪口还冒着余热的“汤姆逊冲锋枪”。
“杀……杀人啦！”众人惊叫连连，史摩基也忍不住朝乔瑟夫惊呼：“你从哪弄的枪？”
“先别管这些……”乔瑟夫丢下炸膛的冲锋枪，拾起一粒打扁了的弹头，冲史摩基大喝：“快让大家逃开！”说着，从被外套遮住的腰间扯出一连串手榴弹，朝着那人的方向掷去——
“有炸弹啊啊啊啊啊啊——”
在史摩基的惊呼下，人群也没了围观的好奇，一瞬间四散逃走。
“轰——砰——砰砰砰砰——砰！”
一连串的爆炸激起了巨大的冲击波，乔瑟夫借此突出窗外，猛拍史摩基一把，一面头也不回地向着布鲁克林大桥的方向冲去。但他还不忘对着咖啡馆大叫一声：
“史特雷，有本事追到大桥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哈……哈啊哈……”乔瑟夫在空旷的桥边停下脚步，缓和呼吸。
史摩基已经跑得汗流浃背，气喘吁吁，落在他后面五十多米。如果不是自小躲避警察练出了长跑，他早就跟丢了乔瑟夫。好不容易换了口气，他立刻问乔瑟夫：“你干嘛突然开枪……还有手榴弹！”
“那混蛋是吸血鬼！”
“什么？”史摩基被乔瑟夫的话惊地差点一口气喘不上来。
“长话短说，他杀了史比特瓦根爷爷，害了我朋友，还想杀死我和奶奶！”乔瑟夫脱下外套，开始活动关节。
史摩基差点被口水呛住，“那……你既然打死他了，怎么还跑这么快？”
“这家伙可不会被普通子弹打死，手榴弹炸碎了也能拼回来。他一定会赶来杀我的。”乔瑟夫把指关节掰得咔咔作响。
……打不死的怪物，真的存在吗？史摩基很想问，但看到乔瑟夫的神情，他不由得相信。
乔瑟夫继续解释，“把他的宝贝衣服炸烂才是我的目的，这样就能用波纹力量揍死这混蛋了！”
“逃到这里，是为了避开人群吗？”
“对啊，在咖啡馆打他一个猝不及防，不代表能立刻消灭他。在这里，才能放开手脚大干一场——”
循着乔瑟夫的目光，史摩基看到了一个浑身淌血、破皮烂肉的怪物正沿着大桥吊索冲刺而来！更可怕的是，这家伙的血肉并不是四散掉落，而是从后方各处聚集而来——他正在复生！
“乔瑟夫·乔斯达——”他的声带似乎还未恢复，嘶哑不堪，不似人声的吼叫出乔瑟夫的名字。但他并没有朝乔瑟夫的方向奔去，反而直视史摩基的双眼。
那带着杀意和进食欲望的眼，瞪得史摩基僵在原地，刚想拔腿逃跑，就被一阵腥臭的罡风夹裹着冲上了桥索——
“嘶……呼……唔咕……”
那东西的呼吸都带着黏稠的臭气，身上的皮肤几乎是半融化的琼脂状，黏在史摩基的身上。尽管在不停喘息，史摩基却没有从他身上感到一星半点的温度，只有冷风飕飕地刮来更多的湿臭。
……好，好恶心！
史摩基差点呕吐出来，他的肚子被紧紧勒住，内脏压得生疼，脖子则搭上了似乎是手的东西，压迫着他的气管，逼得史摩基连连张嘴吸气。
“上来……乔乔。”
他“说”到，声音仿佛是摩擦砂纸，湿漉漉的□□滴落在史摩基的脸上，闻起来既像血，又像胃液，还轻微地有些刺痛。
“唔！呜呜呜！”史摩基知道他现在是威胁乔瑟夫的人质，求生的欲望迫使他在挟持者的怀里挣扎着。
乔瑟夫却格外气定神闲，这种冷静竟然意外地安抚了史摩基的情绪。他一定有什么后手，史摩基想，转而注意这个还在“咕滋咕滋”重组身体的怪物。
被称为“史特雷”的生物冷笑着：“你以为那个小丫头的话就是对的？这身体只要再吸两口血就能恢复了，不如先从你的朋友开刀吧。”
“史特雷——你说什么大话呢！”乔瑟夫双手插兜，回敬以同样的冷笑，“刚才蒙着脸也能看到你那半边秃头，丑死了！看你现在的模样，吃过两次的波纹手榴弹还挺合口味的啊！”
“哈哈……哈哈哈哈！乔乔！你太天真了！”史特雷的手指捅进了史摩基的嘴，在里面搅和着，“就凭你现在的波纹，根本赢不了我——史比特瓦根养出来的玩意，只会这些小伎俩！上来，不然我把他的内脏翻出来挂在桥上！”
史摩基的喉咙里满是血腥和酸液的味道，刺激得直流泪。乔乔，快点救我啊啊啊啊啊——
“放开他！还有——不许侮辱史比特瓦根爷爷！”透过泪眼，史摩基看见乔瑟夫朝他们二人猛冲过来，他的拳头上带着一圈一圈、越来越强盛的波纹光圈！
“受死吧乔乔！唔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空裂眼刺惊——”两道锐力贴着史摩基的头皮擦过，削下了两条带着头发的头皮。
“嗷啊——小心啊啊啊啊啊啊啊！”史摩基顾不上流血的伤口，努力睁大眼睛看着乔瑟夫——那利刃般的力量冲着乔瑟夫的眉心和胸口而去！
“噗嗤！”
“砰——”
刺穿□□的声音与击中玻璃的声音同时响起！史摩基定睛一看，乔瑟夫的肩头多了一道血痕，而眉心前挡着一只不知何时到手的烈酒杯。史摩基头顶又响起一声“咕哧”的闷响，桎梏口腔的力度瞬间消失，他下意识地抬头，只见被反弹的力量刺穿了怪物浆糊般的眼球！
“怎……”史特雷挤出一声惨叫。
“你想说——‘怎么可能！”乔瑟夫还在急速靠近，他手中的光圈更加耀眼。
“怎……怎么可能？”
史摩基的身体还被紧紧箍在怪物前面，无能为力地看着乔瑟夫的拳头朝他的肚子疾驰而来——他听见史特雷的狂叫：“不！！！！！！！”还有乔瑟夫倾尽全力的怒吼：“为了史比特瓦根！”
拳头贴上了史摩基的肚子，但他一点也没感到疼痛，仿佛有什么直接穿透了他的身体，将身后的史特雷击得猛飞数米！史摩基连忙滚到一旁的人行道上，目送乔瑟夫三步并作五步冲向桥边，左手一把扯回又在四分五裂的史特雷，将他重重掼回桥面；右手高高举起，再次汇聚波纹，朝着史特雷的面门砸下：“这拳是为了莉奥！”
“砰！！！！！”
史特雷濒临破碎的身体中渐渐闪起同样的金色光波。
“乔乔……你果然继承了乔纳森的血统……”他“嗬嗬”地喘着气，那双几乎看不清的眼睛盯着乔瑟夫肖似乔纳森的那张愤怒脸庞。
“你在运行’波纹呼吸‘！”史摩基听到乔瑟夫惊呼，“史比特瓦根爷爷到底在哪里！！！！”
“柱……柱之男在苏醒，乔乔！你马上就会遇到他了！你的好奇心会将你卷入永远无法逃离的命运中，嗬哈哈……哈！史比特瓦根他们的尸体，要么被成为了‘柱’的养分，要么被我丢进了河里……但他即将在你面前展示生物进化的最终奥秘！”
“什么——”乔瑟夫扼住史特雷的脖子，将他举过头顶。
“我不后悔恢复了短暂的青春，这是我毕生的追求——而与柱之男的相遇，也是神为你安排的命运！”
史特雷体内迸发出璀璨的光点，将这不完全的怪物分裂成无数碎片，轰然在空中炸为尘屑！
“喔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乔瑟夫跪在桥边，自胸中释放出饱含痛苦、悲伤、喜悦等情感交织而成的怒吼。史摩基看着这一幕，也不禁能感受到乔瑟夫这份激情，泪水奔涌而出，与伤口的血液融为一体。
萧瑟的夜风吹过布鲁克林大桥，在这里刚刚进行了乔瑟夫·乔斯达与吸血鬼史特雷的战斗。他搀扶着史摩基一步一步地朝桥下走去。
“乔乔……他最后是什么意思？”史摩基一边倒吸凉气，缓解着疼痛，一边问乔瑟夫。
“我也不明白，”乔瑟夫的神情似在思索，但很快变回了往常的自信，“看来必须去墨西哥一趟了！”
……这次，我就陪着艾琳娜奶奶吧，史摩基又抽了一口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