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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西湖上元灯节 ...


  •   “爆竹声中一岁除,春风送暖入屠苏,千门万户曈曈日,总把新桃换旧符”。
      “过年”这个词,就好像有一种无形的魔力,仿佛它会把整个世界染成红色,到处都是红的,红灯笼,红窗花,红剪纸,红衣服,红是喜庆,红是开心,红是团圆。
      慕容清寒一个人走在长安的街上,看着家家户户的门口都挂上了灯笼和春联,不管是远出的人,还是努力生活的小商小贩,在新年这个日子,他们都会选择在家里休息上那么几天。
      看着家家户户烟囱里冒出来的青烟,想必都开始做年夜饭了吧。慕容府是从来不过节的,毕竟那个地方,那个冰冷彻骨的地方,连情爱都没有,在一起过节倒会显得不自在,在那偌大的慕容府,人与人之间的感情,还不如猫和狗的感情来得真挚。
      不知不觉就走到了乌衣巷口,酒馆依旧是开业的,乌衣巷口从不歇业,但似乎,也从不营业。
      走近乌衣巷口,里面空无一人,冷清得让人想打寒颤。慕容清寒在他们经常坐的位置坐下了,给小二要了一壶竹叶青。
      一只修长白皙的手指提着一壶酒落在了慕容清寒眼前,慕容清寒一直盯着窗外看,没有转过眼神来,只礼貌地说了句谢谢。
      那男子并未离开,反而是坐在了慕容清寒对面。慕容清寒转过头来直视着这个男子,这男子身着一袭黑红相间长衫,腰间悬着一支绿色玉笛,手执一把黑色扇子,五官很立体,轮廓很分明,眼睛里好似要溢出水来一样,又密又长的睫毛就像是走进了一片草地,高挺的鼻梁仿佛可以让人在上面滑滑梯,最让人沉醉的是他笑起来的两个梨涡,仿佛陷入了嘴巴里,看着就想让人吧唧一口。看年龄应该是一个十六七岁的孩子。
      “姐姐,大过年的都还要出来喝酒吗?在家过年它不香吗?”林易直开口道。
      他的声音奶奶的,脆脆的,甜甜的,就像是夏日的余晖温热后的溪水,又暖又软。
      “姐姐不来弟弟你就没有客人了。”慕容清寒看向他说道,许是今天过年心情大好,便和这人开了句玩笑,而且慕容清寒一见这孩子就觉得十分亲切。
      林易直笑得合不拢嘴,两个梨涡就像是灌满了甜酒一样。
      “姐姐说的。”林易直说道。
      慕容清寒不语,倒了一杯酒喝了下去。
      “弟弟你把酒拿错了吧,姐姐要的是竹叶青。”
      “竹叶青没有了,只有这屠苏酒,古人说春风送暖入屠苏,姐姐何不让我做上一回春风呢。”
      慕容清寒又喝了一杯。
      “姐姐,好喝吗?”林易直趴在桌子上看着她的眼睛真诚地问道。
      果然是小孩子,眼睛那么干净、清澈,一尘不染。
      他那又奶又甜的样子,真的想让人既想欺负他,又想保护他。
      “嗯,还不错。”慕容清寒点了点头。
      他又笑了起来,带着那对勾人的梨涡。
      “你看起来很好骗的样子。”
      “啊?”林易直有些惊讶
      “小孩子家出门要小心了,别看见谁都对他笑。”慕容清寒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说出这样的话,但她就很喜欢这个小孩,就好像他真的是自己的弟弟一样。
      “是吗?那要是每个人都像姐姐长得那么漂亮,我倒是很乐意被骗的。”林易直说道
      慕容清寒摇了摇头,“不知道现在的小孩心里都在想些什么。”她心里想道,继续认真地喝酒。
      因为答应了管弦子要去西湖陪她过上元节,所以今天就准备前去了,可是这欧阳故里,偏偏说要和自己一起,顺路,所以只好在长安等着他来。
      说什么顺路不顺路的,要是心里愿意,方圆万里都顺路,要是心里不愿意,阡陌交通都不顺路。
      欧阳故里赶到时,一进门就看见林易直在那里有说有笑的。
      “这冷月君真的是一点都不雅正,怎么到哪里都能和别人聊起来,哎呦真的是,我一定要告诉先生,让他好好管教一下自己的女儿。”欧阳故里心里想道,眼睛还鄙视地瞥了一眼林易直。
      他走过去没好气地说道:“走了啦,还喝酒聊天,一会儿就赶不上了。”
      慕容清寒抬头看了一眼欧阳故里,不知道他又抽什么风。
      林易直起身向欧阳故里行了一礼,欧阳故里回了一礼道:“不用那么客气,反正也不熟。”
      林易直没有回答,就是看着她笑了笑。
      “我靠,慕容清寒就是个颜值狗,这男子笑起来也太好看了吧,难怪平时看起来就能把人冻成冰的冷月君,居然能认真地听这小子说话。”欧阳故里心想道。
      “你以后,少对别人笑。”欧阳故里说道
      “为什么呢?”林易直回答
      我靠,连声音都那么好听,“食色性也,”古人不曾欺我,这他妈谁顶得住。”欧阳故里心想,但还是没有把喜欢之情表露在脸上。
      欧阳故里一本正经地道:“因为丑啊,因为你丑,你心里没点数吗?”
      林易直也不恼,就看着他笑。
      “你还笑,我不是叫你不要笑了吗,还笑。”欧阳故里道
      “噢~”林易直故意拉长声音回答道
      慕容清寒起身叹了口气道:“我说你是真的有病,你不是忙得很吗?现在在这里管人家笑不笑,又不急了?”
      欧阳故里软下声音笑着道:“急急急,那我们走吧。”
      “嗯。”慕容清寒点了点头。
      从林易直身边经过时,他还继续补充道:“小孩子要有危险意识,不要随便和陌生人说话。”
      “你管得可真宽,欧阳大妈。”慕容清寒白了他一眼道
      “哦,我知道了。”林易直笑着说道。
      “不是叫你别笑吗?”
      “哦,我这嘴他不听我使唤嘛。”林易直收起了笑容。
      “你走不走?”慕容清寒真的是觉得丢尽了老脸,此时只想找个地洞钻下去顺便把欧阳故里打一顿。
      走到门口后,林易直在背后喊道:“姐姐,我叫林易直,你别忘了我。”
      “林什么直?”欧阳故里转过身来眯着眼睛问道。
      “林易直。”
      “林易什么?”欧阳故里继续问道
      “林易直。”他继续耐心地说道
      慕容清寒从后面一脚踢在欧阳故里屁股上道:“你走不走?”
      欧阳故里双手捂住自己的屁股大声地说道:“冷月君,你好色哦,踢我屁股,男女授受不亲你不不知道吗?”
      慕容清寒没想到他会大喊出来,也没有想到会踢到他屁股,慕容清寒简直要被他逼疯了,她眼睛四处扫视着确保无人看见,压低声音咬牙切齿地说道:“你信不信我能撕烂你的嘴。”
      林易直看着他俩打打闹闹的的背影慢慢消失,独自一个人乐了好久。

      走了没多远,慕容清寒停下脚步道:“我忘记买酒了,我要回去买酒。”
      说着便准备掉头回去。
      欧阳故里赶紧拉住她的手臂说道:“不去了啦,再这样耽搁就没时间了,我去前面的客栈给你买行不行。”
      “不行,我不喝其他处的酒。”
      “哎呦,冷月君,做人呢,还是要时刻接受新事物的对不对,你总是钟情于一处,那其他更好的东西你不就没有机会见识了吗?”
      “买个酒而已你还给我整上哲学了?”慕容清寒说道
      “我就是想说,前面客栈的酒肯定也会好喝啊,我们就不要浪费时间了好不好?”
      欧阳故里拉着她的手臂左右摇晃道
      “放开!”慕容清寒道
      “不放。”
      “你放不放?”
      “不放。”
      “你信不信我能打爆你的头?”
      欧阳故里弯下腰来将头靠在慕容清寒的肩膀上磨蹭道:“你打呀,你打呀。”
      慕容清寒简直无从施展自己的愤怒与绝望,只得说道:“你把头抬起来,把手放开,我就喝前面的酒成不成?”
      欧阳故里抬起头来开心地笑着道:“那我现在就去给你买,你等着啊,等着。”说着便蹦蹦跳跳地往前面的客栈买酒去了。
      慕容清寒看着他的背影摇了摇头,看来现在的自己已经被生活磨平了棱角,面对这种无赖,居然都那么有耐心,要是换作从前,欧阳故里这种人不知道已经死在自己的手里多少次了。
      一眨眼的功夫欧阳故里又蹦蹦跳跳地回来了。
      “你怎么又只买一壶,一会儿又要喝我的。”慕容清寒问道
      “我这不是没钱嘛,再说了,谁会带很多钱在身上啊,去西湖不是还有小管吗?”
      “我有钱,你不会找我拿吗?”
      “哎呀下次下次,再说了,一起喝也没有什么吧?我又喝不了多少,买多了会造成浪费的,浪费粮食是会被雷劈的。”欧阳故里笑道
      “你就算不浪费也应该被雷劈。”

      “走了走拉,一会儿天都要黑了。”欧阳故里拉着慕容清寒的手腕就赶紧走了。
      “我们御剑吧,我不想走路。”慕容清寒说道
      “我.....嘿嘿,我没带剑唉。”欧阳故里挠了挠自己的后脑勺说道
      慕容清寒拳头捏了又捏,忍住,忍住,她闭着眼睛长舒一口气道:“你出门不带剑吗?”
      “我这不是忘了嘛。”
      “您可真是厉害呢,这都能忘。”
      “我......不是觉得太重了嘛,所以就没有带。”
      “那你怎么办?”
      欧阳故里笑道:“不是还有你的水寒剑嘛。”
      “你想得美,你自己走路吧,我先去西湖等你。”
      欧阳故里停下脚步拉住慕容清寒的手道:“冷月君,我错了,我错了。”
      “你没错,是我错了,我怎么就会想到带上你这么个拖油瓶呢?”
      “冷月君,你不会丢下我一个人的对吧。”欧阳故里说道
      慕容清寒冷哼了一声
      “我就知道你不会丢下我的。”
      “那你知道得就太少了,我绝对不会不丢下你的。”
      欧阳故里拉住她双手双脚都跳动起来,嘴里细哼着:“冷月君,我错了啦嘛,我下次再也不会不带剑出门了。”
      慕容清寒没有说话
      他继续道:“慕容公子,冷月君,小姐姐,我错了啦,你别丢下我好不好,我一个人害怕嘛。”
      “你好歹有点骨气行不行,你好歹是仙门世家的公子。”
      “我不要,骨气又不能当饭吃,又不能当剑御。”
      苍天啊,来收了这个妖孽吧!
      两个人乘着水寒剑飞了一段距离,就得走路了,毕竟水寒剑实在承受不住两个人的重量,以至于他们第二日午时才到西湖。
      想要到达桃花潭,须得先乘船逆流行上一段距离,两岸山之间是一江绿莹莹的春水,这江水就像是一块天然的绿宝石。
      站在船上,能真切地感受到“两岸猿声啼不住,轻舟已过万重山”的美景,到岸后,山脚下是一块十分广袤无垠的草地,大大小小的吊脚楼傍山而建,仿佛是从山顶挂下来似的,大概有一千户的样子,除了几间是人住的以外,其他的都.....
      好吧,其他的都被管弦子用来养了猫,可想而知,管弦子的猫的数量到底有多庞大。
      房屋周围栽满了松红梅,想来是刚刚下过了一场小雪,松红梅枝头有星星点点的白色,美得不可方物。
      距离房屋不远处,能看见从万丈山顶直泻而下的瀑布,飞珠溅玉,让人流连忘返。桃花潭这里的两岸还有一条长桥连接两方,听管弦子曾今说过,这桥叫做“风雨桥”
      “李老先生没有欺我,这世上果真有他所写的“飞流直下三千尺,疑是银河落九天”的壮观景象。”欧阳故里简直想吟诗一首。
      “神经病。”慕容清寒白了他一眼。
      管弦子就像世人所传的一样,白手起家,也当真是白手起家,她在这偌大的桃花潭,除了两个贴身随从和一堆猫以外,就只有西施楼里面的那几个女子和那一块财产了。
      西施楼生意倒是不错,不过她所有的钱,都拿来养猫和建楼了。
      她也当真是史上最穷,弟子最少的伯主了。
      管弦子从房子里面拿着扫帚出来,高兴地喊道:“清寒,你们终于来了。”
      “是不是想我们想得要死啊。”欧阳故里笑道。
      “要点脸吧。”管弦子道
      管弦子将手中的扫帚丢给欧阳故里道:“既然来了,就赶紧打扫卫生。”
      “我打扫卫生?我好歹是极负盛名的世家公子,从来都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你有没有搞错,让我打扫。”
      “那.....你拿给清寒扫吧。”管弦子道
      欧阳故里看向慕容清寒,笑道:“冷月君就更不适合了,还是我来吧。”
      管弦子道:“清寒,你有这个小跟班,也是一桩美事了。”
      “我稀罕个鬼。”慕容清寒嫌弃道。
      “那个阿岩还没有到吗?”欧阳故里问道
      “不知道他的,说是要给你带一个惊喜来,我也不知道他在干嘛。”管弦子道
      “给我吗?”欧阳故里指着自己问道
      “对啊,明明说是来陪我过节的,偏偏要给你带惊喜,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俩之间有什么猫腻呢,才几日不见就想念得不行。”管弦子道
      “唉~”欧阳故里叹了口气道:“这男男女女都倾心我的很,只可惜我不能分出成千上万个身来,只得辜负他们的一厢情愿了,唉~长得好看也是有烦恼的。”
      “脸呢?”管弦子道
      “这儿呢。”欧阳公子轻轻地拍了拍自己的脸
      “快打扫了行不行,闲话那么多,有说话的时间不知道都打扫多少了。”慕容清寒在一旁道
      “得嘞。”欧阳故里将扫帚扛在自己肩上便往房间里去了。
      “啧啧啧,你看他那走狗样。”管弦子嫌弃地说道
      “这是狗被侮辱得最惨的一次。”一旁的慕容清寒一本正经地说道
      听到这话,管弦子就笑了起来道:“冷月君,我怎么就没有发现原来你这么幽默呢。”
      “小管,你说我坏话我是能听见的哈,你最好收敛一点儿。”欧阳故里从房间里发出声音道
      “我就是想着你能听见所以才说的。”管弦子笑道
      “哼~”
      打扫好屋子后,也和别人过年一样,在窗户上贴满了窗花,门边挂上了灯笼和春联。
      “终于弄好了。”欧阳故里伸了一个懒腰道:“累死我了,我长这么大,还没有干过那么多活,小管你要记住我的大恩大德。”
      “行行行,我找个小本本记下来了。”管弦子附和道。
      “弱智。”慕容清寒在一旁嫌弃道
      “现在还早,我们先休息会儿,就去西湖吃年夜饭行不。”管弦子问道
      “西湖的酒楼怕是没有开业吧。”欧阳故里道
      “你管姐姐我家大业大,财大气粗,你怕是忘了我那个占了大半个西湖的西施楼了吧。”
      “对对对,管小姐最是有钱了,呵~。”欧阳故里配合道
      “那我先休息会儿,我要累死了。”欧阳故里有些疲倦地说道。
      “行,你先睡。”
      不一会儿,欧阳故里就在房间的床上睡着了,慕容清寒他们俩就在房间的案边坐着聊天。
      大约睡了一个时辰,欧阳故里突然从床上蹦了起来,迷迷糊糊地四处张望,慕容清寒她们被他这一举动吓了一跳,管弦子忙问道:“你怎么了?”
      他睡眼惺忪地顿了好久才说道:“我梦见我死了。”
      “哈哈哈哈哈,”管弦子笑得合不拢嘴,笑得捂住肚子蹲在地上去。
      慕容清寒也很无语道:“我看你真的要死了。”
      夕阳西下的时候,他们又乘船离开了桃花潭,去了西湖。
      西湖此时已经亮起,穿上了一件灰黑色的外衣,七八颗星天外,把这暮霭色的西湖照得有些发光。西湖上的人很多,小商小贩都在售卖着各式各样、琳琅满目的商品,最多的还是灯笼和河灯。
      走在路上的人们每个人手里都提着一盏灯笼,拿着一盏河灯,巷子里还挂满了各式各样的花伞。
      “故里哥哥,故里哥哥。”欧阳故里感觉身后有人喊自己,转过身去一看,原来是云依斐,还有西岩宿。
      云依斐飞快地跑了过来。
      “小心点,别摔着了。”欧阳故里喊道
      她一把扑在了欧阳故里怀里。
      “唉,你怎么来了,还和阿岩一起来。”欧阳故里等云依斐跑近问道
      “我想你嘛。”云依斐仰头看着欧阳故里笑着道,眼睛弯成了一轮月亮
      欧阳故里轻轻地在她的额头上弹了一下道:“你这小鬼,说话也不注意一点儿,以后要是嫁不出去了,可别怪我。”
      “嫁不出去正好,反正我想嫁的人是你,但你又不愿意娶我,那我还不如不嫁呢。”
      欧阳故里转身对着慕容清寒和管弦子两人尴尬地笑了笑,其实目光主要是在慕容清寒身上。
      他转头对云依斐说道:“瞎说什么呢,小姑娘家家的,说什么嫁不嫁的。”
      “阿岩,这就是你说要给我的惊喜,我看是惊吓吧。”欧阳故里看向西岩宿
      西岩宿笑了笑,没有说话。
      “我是惊吓吗?”云依斐问道
      这时天边突然飞来了一个圆滚滚的东西,这东西来势凶猛,眼看着就要砸到云依斐了,欧阳故里纵身一跃,将这圆球给抓在了手里,定睛一看,原来是一个蹴鞠。
      楼上有人赶紧说道:“公子,你们没事吧,我们正在踢蹴鞠,一不小心将将它给踢出去了,没伤着你们吧?”
      欧阳故里摆了摆手道:“没事,让一下。”见窗边的人走开了,他便将蹴鞠扔了回去。
      “多谢公子。”楼上人喊道
      “下次小心点儿,别伤到了别人。”
      “知道了,公子,新年快乐。”
      “新年快乐。”

      “啊啊啊啊,哥哥你真的好帅啊,我受不了了,哥哥不仅长得好看,还温柔,还那么绅士,我真的太喜欢你了,你怎么能这么帅呢。”云依斐两只手拖住腮帮子说道,眼里写满了喜欢和迷恋,看这架势,要是有机会,她一定想把她哥哥给吃了。
      “嗨哟,我的天啦,别这样说,我会害羞的。”欧阳故里不好意思地说道,将扇子遮住了自己的半边脸,微微有些泛红。
      “你也有不好意思的时候。”慕容清寒说道
      “哥哥你的脸是真实存在的吗,你为什么能够长得那么好看,你为什么能够长这样一张看起来岁月静好,与世无争的脸,你这是在勾引我犯罪吗?”云依斐继续说道
      欧阳故里无奈地低下了头,嘴角止不住的笑:“嗨哟,你们现在这些小姑娘,都在学些什么啊?”
      “哥哥,你没有喜欢的人吧,要不咋俩试一试吧。”
      “哎哟我的天呐,我求求你放过我吧,咱低调一点行不行。”
      站在一旁的管弦子他们简直受不了了。道:“你们俩能不能顾忌一下我们的感受啊。”
      慕容清寒也就白了他俩一样,站在一侧不言。无语!
      几人买了河灯去西湖旁放,满湖的河灯五颜六色的,把西湖装饰得极美。
      他们一起许了愿,放了河灯。
      欧阳故里偏过头去问身边的慕容清寒道:“冷月君,你许了什么愿望啊?”
      慕容清寒抬眼看向他道:“许了一个极其迫切的愿望,你想听吗?”
      “什么迫切的愿望,我想听。”
      “欧阳故里什么时候能消失。”
      ........

      欧阳故里先是一惊,转而喜笑颜开道:“原来你的愿望里面全是我啊。”
      慕容清寒简直无语,她说道:“能不能要点脸。”
      “不需要,中看不中用。”欧阳故里继续说道
      慕容清寒要被他的无赖逼疯了,为了不在西湖这人山人海的地方动手打死欧阳故里,失了形象,她只好忍着心里的暴躁低下头去继续看着湖里的河灯,没有继续搭话。
      云依斐探过头去问道:“哥哥,你猜我许了什么愿望。”
      欧阳故里侧过头去看着云依斐道:“我不想猜。”
      “那我偏要说。”
      欧阳故里将手捂住自己的耳朵道:“我不听我不听我不听我不听。”
      “哎呦我的天哪,哥,咋别那么可爱成不,我已经快要控制不住心里的小宇宙了。”云依斐说道
      “神经病啊你。”欧阳故里看着她笑道
      管弦子们在一旁只得无奈地摇了摇头。
      慕容清寒只想对他这个神经病猛翻白眼。
      “冷月君,我知道有个地方放花灯特别美,下次有机会带你去啊。”欧阳故里凑在慕容清寒耳边说道
      “不去。”她冷冷地回答道
      “去嘛,真的超好看的,就在云南那一带,有一个丽江古城,我小时候去过一次,那里真的超级美,而且许愿也会更灵的。”欧阳故里笑道
      “我也想去。”云依斐说道
      “你去干嘛,小姑娘家,在家写作业。”欧阳故里说道

      在西施楼吃过饭后,管弦子就将楼里的侍女们都遣散各自回家去休息玩耍了。
      晚上,大家就围在一起玩纸牌,俩俩对战,谁输了,就让胜利方在自己的脸上用笔画画。
      先是管弦子和西岩宿两人对决,输的是西岩宿,管弦子在他的脸上画了一只猪。
      “我不玩。”慕容清寒见此便拒绝道
      “为什么?大家都玩,你不玩一个人多无聊。”欧阳故里道
      “我不喜欢热闹,也不无聊。”
      欧阳故里嘴角疯狂抖动取笑道:“冷月君,你不会是怕输吧。”
      说完大家都笑了起来。
      “我慕容清寒的人生里还没有输这个字。”
      “哦,是吗?那你为什么不敢来呢?”
      “我说了我不敢来吗?我说的是我不想玩。”
      “唉,算了,你不敢就算了。”
      “我没说我不敢。”
      “哦~”欧阳故里故意将声音拉长道
      “你什么意思,你是不相信是吧?”
      “我没有啊,我就是回答你嘛。”
      “那你故意把声音拉长干嘛?”
      “我哪有啊。”
      “你明明就有。”
      “我没有啊,慕容公子,我就是礼貌地回答你一下啊,回答你一下都不行了是吧。”
      “你......”
      “好啦好啦,你们俩别吵了,无语。”管弦子在一旁说道
      “冷月君,你要是不服气就和我来嘛,我也不是特别会这个,就是一个小白,很差的,你和我肯定旗鼓相当,这样是不是很公平。”
      “旗鼓相当?你也配。”慕容清寒说道
      “配不配不得用实力说话嘛。”
      “哦哟~冷月君这是开始放话了吗?”管弦子在一旁煽风点火道
      大家看热闹都不嫌事儿大。
      “冷月君,弄他啊,他那么狂。”西岩宿道
      “故里哥哥,加油,把你的面子挣回来。”云依斐说道
      “我真的不是特别会,还希望冷月君能够让着我一点,不要让我输的太难看了。”
      慕容清寒白了他一眼,摇了摇头,蔑视地‘哼’了一声。
      牌开了,可几个回合下来,这欧阳故里是步步紧逼,导致慕容清寒输的一塌糊涂。
      “你个贱人,你不是说你不会吗?”慕容清寒忍着心里的冲动说道
      “我是说相比于那些顶尖的赌手,我不太会啊,做人要谦虚嘛。”欧阳故里皮笑道
      “小人,愿赌服输。”慕容清寒冷冷地道,但却能感觉到她的强忍。
      “那....我就要画咯。”说着还拿起了笔。
      “你最好小心一点画,别伤到了你那金贵的手,那么好看的手,要是一不小心废了,可就太可惜了。”慕容清寒平静地说道。
      这火药味十足的威胁,旁观者嘴角都快扯到耳根了。
      “谢谢您的提醒,我会小心小心再小心的。”欧阳故里笑着道
      说着便将笔在慕容清寒脸上画了起来。一边画一边笑,旁边的人也是用手捂着自己的嘴忍不住地笑。
      “好了没?你还要画多久。”慕容清寒问道
      “好啦好啦,那么迫不及待干嘛。”欧阳故里将笔放下,一脸自豪地看着自己的“巨作”。但还是忍不住捧腹大笑起来,笑得前仰后翻的。一旁的他们被这笑声一感染,都开怀大笑起来。
      慕容清寒拿起桌边的铜镜一看,他竟然在自己的脸上画了一只乌龟,慕容清寒举起手中的铜镜就想给欧阳故里砸去。
      欧阳故里赶紧用手护着自己的脸道:“冷月君,你自己说愿赌服输的。”
      慕容清寒使劲地捏着手中的铜镜,闭着眼睛咬着牙齿,用鼻子深深地呼吸了一回。“我忍,我要雅正,我要注意仪表。”
      欧阳故里在桌边一边笑一边拿毛笔蘸着墨汁,慕容清寒将手中举起的铜镜放下时他从余光中以为慕容清寒是要用铜镜打自己,于是下意识的将手挡住了自己的脸,可这一抬手,就将手中的笔连带着墨汁一同抬起,如同飞珠溅玉般全部甩在了慕容清寒的身上。
      此时的欧阳故里就像是引爆了一颗定时炸弹。
      只见慕容清寒将自己的拳头捏得忒紧,忍住自己心口的怒,用比平时稍微大上一个音调的声音道:“欧阳故里,我要你死。”
      于是便走上前去,抓住欧阳故里就是一顿暴打,去他妈的雅正,去他妈的形象,现在只想要欧阳故里死。
      欧阳故里围着西施楼边跑边求饶道:“冷月君,我错了,我错了~”
      云依斐喊道:“冷月君,别打我哥哥的脸,我还要舔颜续命的。”
      “哈哈哈哈哈哈,”大家都笑得前仰后翻,管弦子笑得不行,不停地拍打着西岩宿的腿。
      “你拍我腿干嘛?”西岩宿吃痛说道
      “我这不是高兴嘛。”
      “你没有腿吗?你高兴不会拍自己的啊。”
      “拍自己的会痛嘛。”
      “我……”
      左边的云依斐拍自己的左腿,右边的管弦子拍自己的右腿。
      西岩宿:我在哪?我是谁?
      西施楼里打的打,闹的闹,一片笑声不绝于耳。

      第三日就各自回家了。
      这一别,不知要多久才能再见。成年人的世界就是这样,嘴上说着再见,可这何时再见却始终没有一个期限,有的人一别,可能就是一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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