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感》林卡的猫

2、第 2 章

　　“我们是城东派出所。”面前的警察举起证件示意。
　　“你好，有什么事吗”何清平穿着他的大裤衩，没来得及换，头发乱糟糟的左边还立起来一撮。他也不在意，顺道瞧了一眼门外，阳光已经透过楼梯墙面的横格直直映在地面上，十分晃眼，看来现在已经大中午了，怪不得这么饿。
　　“方远和你什么关系？”看起来斯文的警察一脚跨进来，左右打量着房子，接着看着何清平
　　“我们现在进来不打扰你吧”
　　“不打扰不打扰”何清平摆了摆手，随即拉开餐桌旁的椅子让他们坐。
　　“我和方远是朋友，我们高中是一个学校的”
　　“你们最近有联系吗？他有没有什么异常”三个警察都陆续进屋，最后进来的是戴眼镜的那个，他反手就把门关上。中间的警察拿着记录本就开始写。
　　“他昨晚好像是喝醉了，给我打电话，但说话的人不知道是谁。我们也有几个月没见了，平常联系也不算多。”想起昨晚的声音，也拉出一个椅子坐下“他怎么了？”
　　三个警察互相看了一眼，斯文的警察轻咳了一声，问“昨晚八点之后，你在哪儿？做什么？”
　　“在家啊，在看书，昨天我下午就回家了。”想到昨晚的电话。
　　“他没有做什么吧？”
　　显然警察不打算搭理他，继续追问：“从昨晚你回家后，就没有出过门吗？”
　　“没有”
　　“有什么能证明？”
　　“昨晚我妈在家，我和她一起的。”
　　“把你昨晚接到电话的内”
　　“滴..滴..滴”问话被领头警察的手机铃声打断，他拿起手机接电话。
　　“详细说一下你昨晚接的电话内容。”剩下的警察接着问。
　　“昨晚打电话的人说我朋友喝醉了。”
　　接电话的警察应了一声，放下手机站起来。
　　“这段时间不要出国，尽量不要去人少的地方，我们这边随时会联系你的，不要到处传播事。”他眼神示意另俩个离开，一边对何清平噼里啪啦嘴不停地说。
　　快出门的时候又转过身递给他一张纸：“有什么发现联系我们。”
　　“诶诶，好”何清平颔首微笑。关上门就给方远打电话，没人接。只好给他发消息，顺便也在群里问问有没有人见过他。

　　今天周六，在人来人往的环形商场的正中央有一个简陋的台子。工作人员正在上面铺毯子，边上有人摆弄音响，正中间的舞台上方挂着活动海报，台子底下有四个大熊玩偶边发传单边配合着合影。这就是个莫须有的购物节日，吸引观众上台发朋友圈宣传就可以抽奖。
　　没人注意到有一只大熊玩偶摘掉了头套慢慢挪到了边缘。何清平随意往地上一坐捡起矿泉水瓶猛灌几口，才平复了呼吸。
　　黑浓的长发散成一团，白冷的光打在同样白的地砖上，更刺眼了。何清平猛地眨眼，抬头往四周还是那个人来人往的商场，叹了一口气，又出现幻觉了。
　　何清平连忙站起来把头套带好朝最近的人群递上传单，有女生接了传单要求要合照。何清平站旁边配合着女生摆动作，“咔嚓”。
　　“咔嚓，咔嚓，咔嚓”灰色的大剪刀挑起脖子上的皮剪开，水一滴滴从高处滴下，地上的头顺着剪刀转露出青白色的脸，一圈更大的暗红液体慢慢朝外扩散。
　　“嗨，喂喂”越来越大的呼喊声中，何清平睁开眼，有点头晕。四周围了几个人，头套不知所踪。刚刚帮忙拍照的男生正掐着他人中，女生看他醒来连忙递上一瓶水，问他怎么样需不需要去医院。
　　“我没事，可能是有点低血糖，休息一会儿就好了，谢谢”
　　“吓死我啦，刚刚正拍照呢，你突然就倒下不动了，幸好有个头套，不然肯定会摔疼。”几个人将他扶到就近长椅上坐好，确认他没事才转过身走。
　　何清平又灌了口水，抬眼却看到眼前有长长的头发越来越模糊。
　　抬手盖住眼睛，这都多少年没出现了。
　　拿出手机愣了好久，又慢慢塞回裤兜。要是因为出现的幻觉报警，会因为故意妨碍公务拘留吧。
　　“啧，烦。”烦躁地揉了揉头，迈步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