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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搭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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庸城到江城的官道上,一匹小驴慢悠悠地走着,那上面倒着坐着一个人,一只手里拿着一根竹子挽着花,另一只手从怀里摸出了小食,扔进了嘴里。官道上人烟稀少,偶尔遇见到一两群行人,要不行色匆匆,要不守着车马满脸警惕。云破骑着驴又晃悠悠地与一群人和马车擦身而过。驴子往前走不远,就听见后方一阵惊马声,接着求救声和叫喊声混杂在一起,在官道上回响。
云破以他超常人的视力看到一群山匪从对面山坡冲了下来,与那群人打在了一起,一大部分人在前面抵抗山匪,一小部分人则围着中间的马车。经过一阵激烈的讨论后,马车旁的护卫有两人爬上中间的马车,驾着车掉头往云破的方向驶来。
云破:“……”
云破在驴背上转身,驱使着驴躲避马车,险险与马车擦肩而过。
突然,驴子失了前蹄,从四周传来了剑的破空声,云破以驴背借力跳了起来并举竹格挡,与偷袭者过了几招,偷袭者被往后击退了几步,定睛一看,三个偷袭者做蒙面打扮,与之前的山匪大不相同,呈三角形状锁住了云破的去路。很快,四人缠斗在了一起,那三人攻势极快且目的性极强,手中剑指云破腰间的布条,尝试将其带离。云破灵活闪避,一一隔开三个手中的剑,并将其震开几步,留出了贴身的空间,随后,他扔掉手中的破竹子,抽出了腰间的布条武器,神情严肃了起来,眼中也有了战意。很快,凌厉的招式不断从云破手中发出,三个黑衣人眼看不敌,捂着伤口撤退了。
云破把布条放回原处,过去将驴子牵了起来,刚检查完驴子的伤势,之间的马车又原路返回了,后面跟着另一波山匪,两波山匪成合围之势,将云破、马车和那群人围在了其中。
打斗的一方逐渐往云破这边靠拢,三方僵持不下,云破牵着驴子默默地往旁边走了一下。
这时中间的马车动了,帘子被拨开,走下来一位身着长裙的姑娘,脸色苍白隐忍,似是身体不舒服。
“哎呦,颠死我了。”这姑娘一开口就让人忍俊不禁,对着驾马车的两人道,“下次逃命别再跑这么快,没死在刀剑下怕是要被颠散架。”
“小姐慎言。”
“好了好了知道了,瞎说说而已。”姑娘环视了一圈山匪,“各位山匪大哥,有话好说,有事好商量,不要一上来就动武嘛。姑娘我很好说话的。”
“呦,没想到小姑娘但挺有胆色的。”山匪中走出来一个像是头领的人,“可惜了,坏就坏在你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小的们,给我上,生死不论,赏金足够!”
山匪顿时举着各类斧头大刀往马车冲了过去,有山匪把云破认成了同伙,拿着大砍刀就砍过过来。云破叹了口气,直觉倒霉,用布条抽了一屁股驴子,将其赶出战场,便加入了混战中。
眼看中间马车的护卫逐渐不敌,刀斧离那位姑娘越来越近,云破飞身将刀斧隔离,顺便清理了一下马车周边的山匪。随着云破的加入,山匪攻击力大减,横武器于身前,警惕地看着云破。
土匪头子见事不妙,大喊“快给我上!他一个人而已还打不过吗?赏金不要了?”
顿时有几个山匪大叫着往云破冲去,云破转了转手腕准备回击时,后方传来破空声,几支箭顺利命中攻过来的山匪,从远处传来了马蹄飞速叩击大地的声音,大地震动起来。很快,一队马队冲过来打散了山匪,那姑娘激动地跑到一人身旁,
“哥啊,你终于来了,再不来就见不到你可爱的妹妹了。”
马上的人严肃了脸,斥道“胡说。”
云破见事情已经解决,准备走人去寻他可怜的驴子,却被马上的男子叫住,他翻身下马道,
“这位公子请留步,刚才谢谢公子搭救舍妹之恩,不知可否请教公子尊敬大名?”
“不必了举手之劳,我还要去找我的驴,先告辞了。”
“公子所说的驴可是黄黑色,头上有一红丝带点缀?”
“你怎么知道?”
“方才来时见一驴在路道上奔跑,我命人将它带回了住处。没想到是公子的,公子可随我来。”
云破定定地望了男子一会,姑娘在一旁帮腔到,“对啊英雄,谢谢你救了我,随我们过去喝杯茶,好让我表达一下感激之情!”
云破在姑娘和男子之间来回望了望,又想了想那头驴,
“那就麻烦姑娘了。”
“客气了救命恩人。”
望着眼前气派的山庄大门,云破有点后悔过来领那头蠢驴,他心里盘算着赶紧牵驴走人。在姑娘积极的邀请下,走进山庄大门,被引入大厅,堪堪喝完一杯茶,云破便起身朝正中落座的两人道,
“方才搭救姑娘只是顺手,姑娘不必多挂怀,现在茶已经喝完,可不可以带我去找我的驴子。”
“公子且慢,”男子从座位上站起来,向云破拱手道,“在下是这闽越山庄的庄主赵正,这是舍妹赵芸,请问公子是否姓云名破?”
云破一惊,手握腰间布条,问到,“你怎么知道?”
“云公子不必惊慌,在下并没有恶意,只是公子救了舍妹,在下想提醒一下公子。”赵正道,“现在有许多人在找公子,还请公子万事小心。”
“找我?找我干什么?”
“云公子不知吗?庸城传来消息,说有一少年,高约八尺,头戴斗笠,眼尾有痣,腰间配一布条长兵器,最重要的是他身上带着破云刀。”
云破听完一脸愁苦和麻烦的表情,“谁传的,段宇?”
“公子料事如神,正是那段家发出的消息,并发出了悬赏令,谁得了真正的破云刀都可以与段家交换断肠剑。江湖中持剑持刀者众多,不管断肠剑还是破云刀都具有很大的吸引力,公子以后怕是会遇到很多麻烦。”赵正严肃道。
云破听完,顿时一脸疑问地望着赵正问道,“你不想要?”
赵正笑了下,带着一股子豪气,请云破落座,自己也在座位上斟了一杯茶,道“云公子不必忌惮我,第一,在下并非使刀用剑之人,对破云刀和断肠剑都没有什么兴趣。第二,公子救了舍妹,在下不是知恩不报的人。第三,也不怕说给云公子听,闽越山庄上也拥有神兵利器,不必夺人所爱。”说着,赵正脸上不由自主浮现出一股自豪的神情。
云破看着赵正爽朗地笑了下,道“我姓云名破,无名小辈,多谢赵庄主的提醒,这作为搭救舍妹的回礼,我们恩恩两清。”
“哈哈哈哈,”赵正听了极其高兴,看着云破的眼神目露欣赏,“云公子真是个妙人,叫我赵正就好,不知道是否有幸同云公子交个朋友?”
“好说,赵兄,别云公子云公子叫了,叫我云破就可以。”
“云兄,既然你觉得在下可以信任,冒昧向你提一个建议。”
“赵兄不用客气,请说。”
“方才是在庸城至江城的官道上遇到云兄,庸城到江城是商人和江湖人常走的路线,若云兄孤身离去,未来几天不免遇到寻刀的麻烦。云兄可在山庄借住几天,等这一阵子过后,再离去不迟。”
云破想了想之前遇到的蒙面偷袭者,道“也行。不过赵兄不好奇我到底有没有破云刀?”
赵正的眼神在云破腰间的布条武器上落了一瞬,抬头对云破道,
“既然无所求,当然无想知。”
云破听了,直觉赵正是个当兄弟的好人选,站起来朝其拱手道“那我就在山庄叨扰几日了。”
“不必客气,尽管住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