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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楼一凉和埃蒙 ...

  •   楼一凉单指轻压着立起的硬币,慵懒的趴在吧台上无所事事的摆着温和的微笑,等待着也许连自己都不知道的所等之物,或者什么无关紧要的人,一场美妙的邂逅,一些惊险刺激的事情。总之,是能帮助他摆脱现在这种窘境的契机。

      楼一凉和彦青大吵了一架之后就单身一个人负气连行李也没有带,来到了自己早年开始经营的小酒吧,没有亏损也没有盈余的一个现状。

      今天是法国又一个假期,楼一凉耸肩,生性喜爱休闲的法国人总是需要无休止的休息…

      叹息声划过整洁的吧台,带着薄薄的雾气将红木的桌面变的浑浊,楼一凉的眼睛里好像也蒙上了这么一层模糊的水汽,“简…彦…”终是没有叫出任何人的名字。

      外面的天是一碧万顷的万里无云,阳光晒的人心痒痒的,一种难以言明的悸动。

      飞机带着楼一凉喜欢的轰鸣声从蔚蓝的天空上划出一条白线飞过,像一只翱翔于天际的海燕般自由,那么个铁盒子却突然有一种莫名的优雅油然而生,这是楼一凉的感觉。

      是谁说过“我永远会站在你这边,永远伴着你”这样不负责任的漂亮话呢?

      思索了很久,最后放弃,因为时间是一个很暧昧的东西,模糊了记忆、模糊了过去在心里的倒影。永远有多远,这样孩子气的话,大概也只有楼一凉还会去在意,还会去固执的追究到底吧。

      楼一凉从小就是个乖顺的傻孩子,好比在所有孩子都已经放弃再去数天上的星星到底有几颗的年龄,楼一凉依旧会爬上屋顶,很耐心的,一颗一颗数下去。

      作为教授的父母很喜欢儿子的这种探究精神,曾记得母亲挂着考究的金丝眼眶,一脸慈母祥和的模样摸着楼一凉的头,声音不疾不徐也不高不低,总是那么从容的而又安心,像教科书一样标准“将来小凉会当一个科学家吧?”

      楼一凉当时的是怎么回答的他已经忘记了,但是他记得自己柔软的头发被母亲抚摸的触感,自己嫩白的笑脸,软软的声线,以及那个坚定而又固执的摇头。

      他不是为了当科学家才会如此下苦心的执着下去,只是想要知道答案,仅此而已。

      是谁说过“这个世界上的事,有很多不是1+1=2如此简单的,答案不止一个,有很多是多种答案,也有很多是无解的答案”这么不负责任的自大言语呢?

      楼一凉的左脸颊贴在光滑的吧台上,怔怔的出神,不管有多少答案,总是会有那么一个的吧,楼一凉就是如此单纯的想法。仅仅是想要一个答案而已,一个准确而又不会让自己迷惘的答案。

      玻璃门前鲜少会有人走过,偶尔稀疏的三三两两也都是结伴而行,嬉笑的幸福脸庞,任谁也不会去注意这间与普通酒吧无异,挂着“暂停营业”的小店。

      为什么会和彦青吵架?从来没有过的吧…这是第一次吗?楼一凉在心里慢慢的思考着,现在自己应该是很难过的样子吧,为什么这一次会吵起来呢?

      两个都相对冷漠的人,应该很难发生什么冲突的。

      特别是宠爱楼一凉如彦青者,总会在有吵架苗头的时候就主动掐灭战争的火苗,笑眯眯的主动送上认错的笑脸,将一切可能覆灭。

      但是这一次,楼一凉不依不饶,彦青也固执的不肯让步。

      以往的彦青会摸着楼一凉的头,无奈的叹息,轻轻的说上那么一句“小孩,你没救了”了事。但是这一次彦青紧抿着唇,沉默以对,完全失去了往日的从容优雅。

      原因到底是什么呢?楼一凉想啊想的,渐渐睡去,已经大概忘记了自己坚持的理由。

      从梦中转醒的时候,天已经渐沉,夕阳将小店的影子拉的很长很长,没有开灯的店里显得有些幽暗。昏黄的吧台,诡异静谧的酒柜,孤独的高脚凳,透明的细长酒杯,开了半瓶终还是没有喝完的红酒,以及挂着倦意的楼一凉。

      慢慢的起身,右手揉搓着微红的脸颊,眼睛看向那枚倒了的硬币,正面朝上。用机器压榨的小人,好像在讥笑楼一凉的狼狈,挂着上位者的优雅,冷漠的与楼一凉对视。

      孩子气的用两指想要将硬币拾起,手指上因为汗水而变的湿滑,硬币怎么拿也拿不起,硬币上的小人好像笑的更欢快了。楼一凉微怒,笑着,抬起食指覆在硬币上面,得意洋洋的挑眉,我让你在看!

      脚下有些虚浮不稳,兀的后倾,硬币随着食指一起滑落红木的吧台,手最终抓住了吧台的边稳住了身形,但是硬币却跌落光滑的地板上,发出“叮”的一声清脆的回响。

      开灯,反面朝上,呵,那嘲笑消失了,俯身再一次努力的捡拾着硬币。

      努力了半天方还是捡起了,随意的投掷进吧台上的玻璃杯里,碰撞声脆脆的,清丽的很。楼一凉失笑出声,外面的夕阳还是落下了,小店里明亮的日照灯有些亮的刺眼。

      半瓶红酒已经失去了温凉,呵,忘记放回有冰块的铁桶里凉着了,扶额,轻叹。

      手机又一次闪烁着固执的淡蓝色灯光,一遍又一遍,好像已经很久的模样。楼一凉又一次叹息,拿起手机看着提示灯,想着自己忘记调了的模式,现在大概应该还是静音的模式。默,接起电话,声音带着刚睡起才会有的沙哑“什么事?”

      这是楼一凉固有的接电话问语,知道楼一凉性格的都不会去介意其中礼貌的成份,而知道楼一凉电话的都是那些知道楼一凉性格的。

      电话那头沉默了很久,才传来一声悠长的叹息,带着独有的的磁性声音:

      “亲爱的,你刚刚才起床吗?”

      埃蒙,那个楼一凉负气离家出走的时候唯一联系过的电话号码的主人,可惜当时楼一凉得到的是忙音,现在才得到回复。

      楼一凉听着电话里传来的声音失笑,回想起自己一开始要回中国的时候,自己也是打了这么一通没有回音的电话给埃蒙。那一声声的忙音刺的楼一凉眼睛发酸,很想大声的质问,是谁说过只要是自己打过去的手机永远都会有人接,是谁保证过在他需要他的时候他会一直在手机的这头等待。

      呵,忘记了埃蒙是一个典型的花花公子了,他嘴里的话就像政治家的竞选词一样无力。

      彼时,楼一凉第一次从彦青的嘴里知道彦卿这个人的存在,彼时也是彦青一脸不容拒绝的表情对楼一凉说“小孩,你先回一趟中国吧”

      楼一凉觉得自己像是被抛弃了一样的委屈,但是他什么也没有说,笑着应下彦青的要求。

      就像所有时候一样,自己的固执当下彦青总会低头,但是后来的结果却从来都会按照彦青所希望的那样发展,这一场较量,楼一凉从来都不会是赢家。

      从什么时候起已经渐渐开始忘记拒绝彦青安排的,楼一凉已经忘记了,好像遵从成为了自己唯一的选择,身体和思考模式变的僵硬,就像是一开始就已经输入好了指令一样,容不得半点拒绝以及回答“不”的权利。

      楼一凉在上飞机以前,给埃蒙打的电话,但是埃蒙没有听。

      楼一凉下了飞机重新打开手机的时候,上百个未接来电以及短信蜂拥而至,像是嘲笑一路上楼一凉的懦弱一样。

      楼一凉抗拒着回到中国,因为那个时候的简单已经陷入了热恋,而楼一凉想要装作不知道。但是彦青没有给他这个装作不知道的机会,几近残忍的推着楼一凉去面对楼一凉所不想面对的,甚至没有给楼一凉任何的温暖,那个时候的彦青因为彦卿的事情而自身难保。

      楼一凉在飞机上想了很多,想着第一次与埃蒙在飞机上相遇,想着想着就沉默了。

      下了飞机,埃蒙的关心、埃蒙的担心、埃蒙的忧思一股脑的显现,而楼一凉则选择了删除。

      我需要你的时候,刚好你不在身边,仅此而已。

      我不需要的你的时候,刚好你的担心姗姗来迟,仅此而已。

      最大的讽刺莫过于此,我需要你时,你错过了,之后你的弥补就变成了天大的讽刺,讥笑着那一刻我的懦弱。所以,楼一凉从不需要这种过气的关心。

      这一刻,酒吧里的楼一凉对着电话什么也没有说,只是挂着讽刺的弧度。

      又一通过气的关心电话,他楼一凉从不需要。声音一如既往的冷漠,“有事吗?”

      埃蒙好像愣了一下,声音不明所以的表达着自己对于又一次无心得罪了这个别扭的孩子的无助,“凉,要出来滑雪吗?我刚从瑞士最大的室内滑雪馆里回到酒店,很美的雪”

      电话这头的埃蒙觉得自己挺冤的,百年不给自己打一次电话的楼一凉好不容易打来的电话,自己却因为手机落在了酒店而没有接到,赶回来重新打过去的时候,却得到了对方冷冰冰的三个中国字“有事吗?”

      埃蒙挑起自己金黄的头发,叹息,又一次把楼一凉推的更远了吧…

      上一次楼一凉去中国的时候,自己因为公司的会议错过了电话,事后打过去的时候楼一凉却再也不曾接过,短信不回。等楼一凉回到法国的时候,埃蒙得到的只一记冷漠的眼神,以及迷惘的表情,“你打过电话吗?我不记得了”

      最是无情的就是不甚在意,这比厌恶更伤人心。

      摇晃着酒杯里的白葡萄酒,埃蒙看着瑞士的夜景,哭笑不得。明明是自己最先发现的珍宝,却被彦青抢先一步后来者居上的从自己眼前硬生生的夺走。这就是所谓的报应吗?父亲。

      埃蒙的父亲和埃蒙一样,都是不折不扣的花花公子,外面的女人比自己的子公司还要多。

      但是埃蒙的父亲这一辈子只对一个女人动过心,那就是埃蒙的母亲,埃蒙的父亲政治联姻的大小姐。可惜,在失去的时候才懂得了珍惜,但是为时已晚,所以埃蒙从小就听他父亲语重心长的说“错过了,你会后悔一辈子”

      埃蒙觉得自己大概也要遵从他父亲,后悔一辈子了,这是他家的传统吗?

      埃蒙一直记得在飞机上初遇楼一凉,一个美丽的惊心动魄的东方人,只是第一想法,进而就是拐来当自己的情人吧,然后是希望一生一世,最后是无限的后悔,这算是诅咒吗?

      所以埃蒙酒照喝,美人照样往床上带,依旧不死心的跟在楼一凉的身后。埃蒙的生活价值观很符合一个欧洲人的一贯思维模式,自由的一切,绝不委屈自己!“凉,你怎么了吗?”不死心的继续问下去,说不定会有转机。

      “没什么,我忘记了”楼一凉天性凉薄,只不过是不需要了,仅此而已。

      楼一凉和埃蒙的故事,就是没有故事。

      THE END

  • 作者有话要说:  突然又对这文有爱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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