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小青衣穿越组男团》萤火虫虫

4、腥风血雨的开始

　　《SUPER PLAN》的录制地点在远远远很远的远郊，一个独立的影视文化园里。赞助商们资金雄厚，包下了整个园子。

　　按照节目录制规定，练习生只能一带一，即只能跟随一名工作人员，且完成首期录制之后，工作人员会被强制要求离开文化园，除非极为特殊的情况，否则不得以任何形式参与到现场录制。

　　章青吉开了五六个小时的车，才在人迹罕至的郊区找到了这个名叫“星体腾飞”的园区。淡墨拉着一个行李箱走在前面，章青吉拉着一个更大的行李箱跟在后头，淡墨今天出门前特意把长发挽了起来，以一个章青吉看不懂的缠绕方式缠在了脑后。

　　明晃晃的阳光打在淡墨露出的白皙脖颈上，闪闪跳动，章青吉感觉浑身充满干劲，送儿子上大学一样内心骄傲感暴涨。

　　每个公司艺人分配了不同的选手导演和选手管理人员，章青吉带着淡墨找到了对接他们的选管昕子，昕子一看就还是大学生的模样，鼻梁上架着一副大大的圆框眼镜，脸上没化妆，但强行擦了个红艳的口红：“是原青娱乐的淡墨吧？我是负责你的选管昕子。”

　　昕子扶了扶眼镜，看着面前这位高高瘦瘦的“淡墨”，说话间，脸色不自觉地变成了和口红极为相称的红润色。

　　昕子是本地大四的学生，毕业前出来参加实习，虽然不是正式员工，但她也知道这个行业的工作特性，作为官方工作人员，自己在好看的练习生选手面前脸红害羞是非常不专业的表现。

　　昕子趁转身带路的空隙，偷偷地做了个深呼吸：“我先带二位到临时宿舍，节目录制之后，会有正式的真人秀宿舍安排……”

　　章青吉客客气气地跟着昕子，时不时就冒出两句拜托多照顾照顾我家艺人的讨好话。淡墨还是像平常一样静静听着他们说话，静静观察着周围的人。

　　与他们一同等电梯上楼的，是另一位选管工作人员带的一组练习生，三个人，都戴着帽子，几乎盖住了整张脸。淡墨不动声色地观察着这三人，在记忆里搜索了一下章小青给他做的功课，同一家公司、三人、基本体型，大概推测出了这三人是谁。

　　这时，其中一位个字稍矮、戴着顶绿色棒球帽的男孩，朝淡墨点头一笑：“嘿，bro，发型挺潮啊。”

　　另外几人闻声也扭头看了过来，看到正脸，淡墨更加确认了自己的判断，然后莞尔一笑：“多谢，笛兄的帽子也很潮。”

　　“笛兄？”绿色帽子男孩一脸的惊讶，“你认识我吗？”

　　淡墨标志性地嘴角一弯：“略有耳闻。”

　　绿色帽子男孩兴奋了起来，手脚并用：“哎妈呀，竟然遇到了个粉丝，天呐，哥们我这么红了么？！”

　　绿色帽子男孩熟络地走过来，一手搭在淡墨的肩头：“兄弟，眼光好！咱俩就算知己了，你叫什么？哪个公司的？”因个子与淡墨差一截，搭肩的动作颇勉强，淡墨也还不大适应这种陌生男子的肢体接触，便往旁边侧了一侧：“原青娱乐淡墨，幸会。”

　　绿色帽子一行人停在了五楼，电梯门关闭前，这位“笛兄”还招呼着一会儿过来找他玩。“你认识？”章青吉不动声色地戳了戳淡墨的胳膊。

　　淡墨：“小青课上讲过。”

　　章青吉：“所以你就记住了？乖乖，怪不得小青他们说你是天才呢。”

　　淡墨：“你课上教的那些，我也都记住了。”

　　章青吉一听，有些害羞起来：“我那些…就是些皮毛，基础基础，你也别都当真，咱们节目组会有专业的音乐老师、舞蹈老师来教。对不对，昕子老师？”说着又一脸平易近人地把话题转向了昕子。

　　淡墨和章青吉暂时住在八楼，双人标准间。两人稍微安置好，选管昕子就带着负责淡墨的节目选手编剧数数敲开了两人的房门。

　　数数是个经验丰富的综艺节目编剧，来之前已经提前被昕子打好了预防针，“好帅真的”“皮肤好白”“长头发，我觉得散下来得到腰吧”…但见到真人后，还是突然心脏漏跳了一拍的感觉。

　　四人坐定后，数数直白地开了场：“章总，我就直说了。因为这个名额的特殊性，大家都懂，我也不再多说，所以，之前并没有来得及跟咱们的练习生好好聊一下，那么，接下来，作为负责咱们的编剧，有一些基础信息和选手个人问题，还请淡墨老师配合一下。”

　　淡墨：“不敢，请指教。”

　　淡墨虽然已经适应了白话，但还是喜欢用自己之前的语言习惯说话。数数看着面前一派端庄雅静气质的男孩，再次在心里对那句“一个人情，充个人数，一轮游罢了”划上个问号。

　　编剧数数的问题和之前章小青演练过的，相差无几，对于淡墨的记忆而言，记住这些不成问题。

　　章青吉在一旁听得津津有味，越听越觉得这孩子有戏，聪明又带劲。

　　数数对于练习生选手经历空白、一片干净无邪的现象，并没有表现出过分惊讶，她之前遇到过很多类似掩饰或者遮掩过去不良经历的情况，面对这种“不坦诚”的对象，数数往往是一笑了之，心照不宣。

　　但淡墨的眼神太直白了，真实又纯澈，没有就是没有。

　　数数在笔记本上敲敲打打又删删减减，提出最后一个问题：能现场表演一下你的才艺吗？

　　淡墨应声起身，开了开嗓，来了一段《昭君出塞》。

　　只是几个挽手、转身的预备动作，就让数数和昕子彻底呆住了：“你是那个青衣小仙？”

　　章青吉一拍大腿，这才想起来还有个杀手锏：“对对对！老师们好眼力，这就是那位全民都在找的青衣小仙！你看看，被咱们挖到宝了。”

　　很快，整个文化园、以及蹲点的站姐、狗仔们，都知道了——网络爆火的青衣小仙参加男团选秀了。

　　连平台和节目的宣传组都没想到，他们录制的第一个热门话题竟然来自宣传组的方案之外。宣传总监气势汹汹地给选手导演组打电话，质问为什么有这么大话题性的练习生都不同步告知他们。选手导演组阿常也委委屈屈，又不敢直接去问陈总，只好扛起一口大锅：“还不允许我们藏个秘密武器了？这不也给你们宣传组扛起了KPI嘛，多大的surprise…”

　　surprise还没说完，对方就挂断了电话。阿常接着给数数和昕子打电话，速来会议室开会。

　　按照通知书上的行程安排，下午5点全体练习生开录制会议。所谓的录制会议，主要是由导演来统一进行录制动员，以及行业里不成文的习俗，拜一拜，祈福。

　　淡墨和章青吉早早地到了现场，会议地点是在一个场馆的侧门门口，空地上已经摆放好了“香火”。淡墨的标签实在是太明显，单用一头长发就能在人堆里一眼认出来。

　　跟组的花絮侧拍镜头、摄影师，以及暗藏在各个角落里的站姐代拍等等，纷纷把镜头对准了淡墨。

　　越来越多的练习生来到现场，人群中已经有小声的讨论。但并没有人主动走过来，不知不觉中，淡墨方圆一到两米内，形成了真空状态。

　　这时，一顶粉色的棒球帽扑扑腾腾地小跑了过来：“可以啊，兄弟！没想到，你就是那个小神仙啊！那你是我粉丝这回事还算数么？”

　　淡墨观察了一下这顶粉色的帽子，笑了笑没说话。

　　见自己的队友和淡墨站在一起，另外两个“帽子”也走了过来，并肩站成一排。

　　仪式马上就要开始，淡墨隐隐觉得背后人群中有束目光在盯着自己。也许是“前女人”的第六感，他一侧脸回眸，正好与斜后方一个人的目光对上。

　　那人发现淡墨回望着自己，并没有“被当场抓住”一样的立即躲闪，而是依然非常坦荡地，甚至带着一丝挑衅地和他对视着。

　　两人这样僵持了几秒后，淡墨率先撤回了目光，嘴角一弯，心里一个念头闪过：果然浓眉灼目，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