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小青衣穿越组男团》萤火虫虫

25、偷偷的一吻

　　平心而论，年棉珏不是没怀疑过自己对淡墨的“心思”。
　　倒不在于两人性别如何，年棉珏喜欢什么样的人，自己心里门儿清。
　　只是当下，所有人都是奔着成团出道决定命运的结果努力，何况，他们身边恨不得360度皆是摄像机位的镜头，万不该在这种局面下乱拨心弦。
　　说回眼前，淡墨醉得不知天外几何，年棉珏更不可心思不正，真成了笛白口中趁人之危的小人……
　　年棉珏只好别过脸，正人君子地摸索着给淡墨盖上被子。
　　“父亲？”
　　淡墨似乎是有些不宁，竟突然呢喃了这么一句。
　　父亲？！
　　年棉珏被淡墨这一叫，愣了几秒，接着差点没忍住笑出声。

　　刚才还一心正人君子的某人，此刻摆正脸，单手支在床边，俯身仔仔细细地望着淡墨。
　　淡墨的睫毛很长，灯光下，细细软软地趴在斜翘的眼睛上。
　　长长的头发原本盘起挽在脑后，此刻全都散落在枕边，凌乱的头发几乎遮住了半张脸。

　　年棉珏鬼使神差地伸手轻轻撩开几缕扑在脸上的乱发，心想，外表看着这么清心寡欲、清新脱俗、人人口中的小神仙，也玩谁是谁的爸爸这一套是不是？
　　“再叫声听听。”年棉珏一脸坏笑，饶有兴趣地坐回床边。

　　淡墨白皙的脸颊透着酒精造出的绯红，看起来已经醉得沉沉睡去，没了动静。
　　年棉珏手痒地又拨弄了两下淡墨额前的碎发，片刻间大脑停止了思考，任由心里的某个角落支配自己，只见他俯身，在方才撩拨开碎发的眉间，浅浅落下一吻……
　　淡墨睡得无知无觉，年棉珏猛地惊醒，如屁股着了火，从床上弹起，呼啦啦地冲进了洗手间。

　　行程表里，第二天是中午11点半的飞机，10点钟需要准时从酒店出发。
　　淡墨身体醒得很早，但意识没完全清醒，也没研究出来怎么去吃酒店的自助早餐，便独自坐在窗边醒神儿。

　　刚进节目组时，他跟章青吉睡过同一间房，但章青吉的年纪跟他隔着辈分，且那几日早早晚晚都在打电话忙业务，淡墨睁眼闭眼时，章青吉都没躺床上，甚至房间里都少见章青吉的身影。

　　而这次却是第一次同年纪相仿的男子寝一室。
　　淡墨轻叹一声，节目里六人同一屋檐睡觉都适应了，怎的两人竟别扭起来。

　　年棉珏一睁眼便看到早已穿戴整齐的淡墨，正一脸忧郁地独自望着窗外。他心里忽然开始做贼心虚，哑着刚起床的嗓子，“起这么早呢？”
　　淡墨扭头望了一眼睡眼惺忪的年棉珏，转念意识到非礼勿视，赶紧挪走了目光。
　　淡墨：“起吧，别误了时间。”
　　“哦，好。”年棉珏在被窝里，稍微理了理自己的裤子裤腰。
　　“那个，你昨晚喝醉了，我就给你脱了外套，别的什么都没干，你放心。”同样头脑没清醒的年棉珏，糊里糊涂不打自招地来了这么一句。
　　“嗯。”
　　依然心虚的年棉珏轻咳一声，试试探探地又问，“昨晚喝醉后的事，你还记得不？”
　　“嗯。”
　　嗯？！——年棉珏脸腾一下红了，又迅速变得煞白。
　　“你，你喝酒不断片啊，还挺好。”年棉珏干笑两声。
　　淡墨：“断了，前面记得，后来怎么回的房间，不记得了。”
　　年棉珏这两天算是看出来了，淡墨这人平时虽然话不多，但一开口就爱大喘气！
　　果然淡墨这句话，还没说完，“我喝醉了，没乱说话吧？”
　　“害！没有，你酒品挺好，醉了就是睡，跟个小猫似的，一动不动。”
　　年棉珏松一大口气，话说起来底气也更足，开始插科打诨。

　　有那么一瞬，年棉珏想，要是淡墨记得昨晚的事，记得自己那一吻，会是怎样？
　　呸呸呸，我就是趁人之危！年棉珏当场否定了自己离谱的念头，提着裤子去洗漱。

　　9点55分，准时，Susan姐妆容精致地站在同楼层的电梯门口，吩咐助理掐表看哪个敢在她眼皮底下头回行程就迟到。
　　第一批走出房间集合的是淡墨和年棉珏，乔页染和米小杨紧随其后。
　　Susan笑盈盈地打招呼，心里想，悄然娱乐确实有点练习生培训的底子，培养出来的苗子个顶个的像样。

　　昨夜酒过三巡，借乔页染的由头，她跟悄然娱乐老板通电话，自然是成团前的口风探视。无论最后成团结果如何，按Susan的判断，悄然娱乐至少有两个席位，而乔页染必定占其一。
　　虽然如此，但Susan并不十分看好乔页染的发展前途，全能的确全能，优质的确优质，但如今比起ACE型艺人，市场和资本往往更倾向于话题制造型、有人物棱角的明星，说白了有槽点、有争议。
　　Susan赌不准，但眼下只能先把乔页染握在自己手里。
　　Susan：“我先下去看看车的安排和粉丝秩序维护情况，页染，你带一下其他人。”随后给身边的助理使了个眼色。

　　待Susan乘坐的电梯下落，米小杨笑呵呵地撞了撞乔页染的肩，“队长，你要当大队长了吧！我看Susan姐挺喜欢你。”
　　乔页染敛起瞬间的受宠若惊，正色道，“别开这种玩笑。”
　　米小杨不以为意地和年棉珏交换了个欣喜的眼神。

　　年棉珏当然替队长开心，但，心里还是不自觉地涌上一味凉飕飕的落寞。

　　从公司安排五人组队送进节目组，到柏格出事，终于还是走到这一步。
　　关于悄然娱乐到底会有几个名额进入最终五人的成团位，所有人其实都心知肚明——最多两人。
　　乔页染几乎是板上钉钉，那剩下的一个，会是自己吗？

　　等他们集合完毕，乘电梯下到一层大厅时，里里外外好几层粉丝，已经欢呼着围在酒店门口。
　　哪怕只是看着他们下电梯、上车，这短短几十米的路程，可能都不到1分钟，他们也愿意一大早就开始守在门口。

　　有的人举着手幅、灯牌，还有努着身子递礼物、递信的。
　　不能收粉丝礼物，这是他们统一被公司和节目组要求的原则，但信件是被允许的。
　　年棉珏刚出电梯，一抬眼，首当其冲映入眼帘的竟然是人群里高举着的一张“年青有为SZD”的海报。
　　心里藏了一宿的鬼，立马又浮出心头……

　　淡墨往常没见过粉丝的阵仗，但一回生二回熟，这第二回，眼下也强装着淡定。在粉丝们的欢呼声，面色不改地登上中巴车。
　　粉丝大部分是女孩，隔着车窗她们的脸蛋鲜亮兴奋，在淡墨眼里，她们自由自在，可以去想去的地方，见想见的人，真幸福。

　　年棉珏在淡墨旁边坐下，循着淡墨望出神的方向，再次被年青有为的大字海报撞了满眼，以为淡墨也是因此走神。
　　“粉丝们都爱嗑cp，你…你也别…”年棉珏磕磕巴巴。
　　淡墨转过头盯着年棉珏，年棉珏一时磕巴地忘了自己要说啥。
　　就是这张脸，这样的额头碎发，这样的一个吻…

　　年棉珏一晃脑袋，赶紧换个话题：“淡墨，你想成团吗？”
　　中巴车已经缓缓驶出酒店的环路，把尖叫的粉丝们留在身后。
　　淡墨反问一句：“你不想么？”
　　年棉珏：“当然想，来参加节目，就是奔着成团。”
　　淡墨：“那你为何如此问我？”
　　年棉珏没有正面回答，绕了一个弯，“我觉得你肯定行。”
　　淡墨又是一个漂亮的反问，“你不行么？”
　　前排的笛白噗嗤笑了出来，伸着脖子扭头瞥了一眼涨红脸的年棉珏，低声道，“小仙，不要问一个男人行不行。”
　　虽然声音压得很低，但邻座几个人已经在低头抖肩努力憋笑。

　　淡墨似懂又非懂，看了眼脸蛋红扑扑的年棉珏，又略懂了几分。这一懂，连带着自己也跟着眼神闪烁，只好不再言语专心看着窗外的街景。

　　不对，我是男子呀，这有什么好害羞的？
　　淡墨给自己做了一番心理建设，再次开口，“还没回答，你为什么问这个问题？”
　　年棉珏：“可能怕我走不到最后吧，看到大家这么喜欢我们，给我们投票，又千辛万苦来看我们，有点压力了。”
　　淡墨定定着望着年棉珏，“尽力而为，春风自来。”
　　尽力而为，春风自来。

　　阳光透过玻璃笼在淡墨身上，清秀冷淡的脸庞，似在闪闪发光。
　　年棉珏心一软，借着拽座椅安全带的动作，悄悄往淡墨身侧挪了一拳的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