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淡墨哭了：对不起，失态了 ...
-
柏格的消息，很快便得到了验证。
第二天，“西瓜”萧尘早早地来到年棉珏组练习室，等待给选手们制造惊喜。
对萧尘的加入，略有耳闻的选手们，此刻却正各揣心事。
许即非来到宿舍的第一个晚上，像块质量极佳的人形膏药，完全要贴在淡墨身上。
送衣服到洗衣房的路上，淡墨实在忍无可忍，质问依然跟在身后的许即非，“你到底要做什么？”
许即非眉毛轻挑，“做什么，当然是想知道你的秘密啊。”
淡墨：“我没有秘密。”
许即非一脸笃定，“你是不是做过手术？”
淡墨回望着许即非。
“你们在干嘛呢？”年棉珏习惯性地插着兜，出现在拐角处的走廊尽头。
“蹲墙角，偷听我们讲话？”许即非似笑非笑地上下打量年棉珏。
“我对你可没这兴趣。”年棉珏走上前，强行站在两人中间，隔开许即非，“我找淡墨有事。”
许即非哂笑一声，“淡墨，那我们有时间再聊。”
等许即非消失在走廊尽头，年棉珏扭头说道：“他说的手术是什么意思？什么秘密？”
这是真蹲墙角，偷听了…
淡墨轻叹口气，“没什么。”转身便要离开。
年棉珏：“你就那么不信任我？”
淡墨闻声停住脚步。
年棉珏：“你俩到底发生什么事？海洋公园那天我就觉得不对劲。现在，他莫名其妙住进我们宿舍，加入我们舞台组，都是因为你吧？”
淡墨听到“海洋公园”四个字，心里泛起一阵恶心，快步想要逃走。
“淡墨！”年棉珏不容分说地拽住淡墨手腕，“你俩什么关系？”
淡墨被年棉珏拉住，动弹不得。再一抬眼，眼眶竟然红了。
年棉珏心里咯噔一声，瞬间收起刚才强势的态度，手足无措，“淡墨，你…”
就在年棉珏慌里慌张刚要松开淡墨的时候，只听淡墨说出一句让他惊心动魄的话。
“他怀疑我是变性人。”
“什么？！”年棉珏大惊失色。
淡墨红着眼眶，望向走廊窗户外面浓墨一样的夜色。
郊区的夜晚，不像城区灯火辉煌。淡墨第一次有了想家的愁绪。
残破山河里，她的家人，她的同学们，可还安好……
年棉珏并不懂淡墨此刻怅惘的心绪，以为是自己刚才说了重话，不免自责懊恼起来，却又被刚才淡墨的一句“变性人”惊得魂魄四分五裂。
“那你……”
“你也怀疑我对吧。”淡墨依然望向窗外，眼角湿润。
“不不不，我怎么会……我，没有没有，我相信你。”年棉珏结结巴巴地赶紧解释。
年棉珏继续表明立场，“许即非信口开河，他那是为了比赛，为了赢，造谣！”
“我想一个人呆会。”淡墨淡淡地道。
“淡墨……”年棉珏这才意识到，自己的手还拉着淡墨的手腕，赶紧松开。
先前被淡墨问候过语文成绩的年棉珏，关键时刻更是脑袋空空，找不出一句适合安慰人心的话，眼睁睁地看着淡墨一副要哭出来的表情。
没有别的法子了，年棉珏心下一横，张开胳膊，齐齐整整地把淡墨拉入自己怀中。
淡墨正出神忧伤，想念家人，忽然被一个温暖的拥抱覆盖，恍惚中，心里一角悄然塌陷，眼泪便涌了出来。
年棉珏觉出怀里的人抽噎起来，心里一阵心疼，手上默默用力，将淡墨抱得更紧。
片刻之后，淡墨逐渐平静下来，缓缓从年棉珏怀里直起身子，眼框通红，“对不起，失态了。”
年棉珏悄悄地把手心里渗出来的细汗，抹擦在兜里，“没有，没有，哭，哭出来就好了。”
晚上哭过一通，第二天早上淡墨的眼睛还未完全消肿。
“surprise！”
选手们刚推门走进练习室，只见一个“西瓜气球怪”跳到眼前。
萧尘手里挂着四五个西瓜氢气球，蹦到了众人面前，“早呀，我的宝子们！”
还在早起上班迷惑中的选手们，踏踏实实地被眼前的西瓜气球阵“惊喜”到了。原来，除了萧尘手上，满练习室地上，空中飘着，都是西瓜气球。
“耶！”当然，大家在镜头前面还是专业的，很快欢呼起来，“萧尘学长！”
“萧尘学长，你真的来我们组啦！”柏格哗啦啦地捡起地上一个气球，跑过去拥抱萧尘。
年棉珏作为本组队长，“欢迎萧尘学长，加入我们《再见爱人》组！”
萧尘比之前见到的海报图片，更痩，也更棱角分明。令大家没想到的是，性格竟然如此爽朗阳光。
“这位长发宝子，就是淡墨吧！”萧尘饶有兴趣地看着淡墨，“我看过你很火的短视频，也听过你唱爱漫的《爱我么》，哈哈哈哈，导演组说你昨天没认出我来。”
“对不起，我，我很少看新闻……”听到昨天自己的囧事，淡墨面露愧色。
“哈哈哈哈我也没上过几次新闻，这次我来你们组，就是让你好好认认我，可以吗？”萧尘笑起来眼睛眯成一条缝，完全没有所谓的明星架子。
寒暄过后，萧尘加入《再见爱人》的舞台排练，与之前预想的不同，萧尘似乎对舞台改编兴趣不大，反倒是始终在努力减少自己的个人部分，“哎呀，我是来衬托你们的，锦上小小添花，万万不能抢你们风光，这段你唱你唱吧。”
起初年棉珏以为萧尘这是在表现自己的高风亮节，不争不抢。可慢慢发现，萧尘是真的不想出力，完全当自己接的行活而已，反倒是更加关心节目的造型妆容，妥妥的花瓶路线。
萧尘实际参与排练的时间也是少之又少，短短两天，既要拍平面海报，又要去录音，参加媒体采访，甚至还穿插着节目的一个商务广告拍摄，排在最后的工作才是排练、跟他们几个人一起合舞。
年棉珏观察下来，不禁暗暗发誓，自己红了以后，可不会这样对舞台演出敷衍了事。
但此时的年棉珏还不清楚，“红了以后”，诸多事情、时间的安排，是完全不受他个人意愿控制的。
若干年以后，在娱乐圈沉沉浮浮的年棉珏，回想起当年自己这档出道节目，多次在媒体面前喟叹彼时初心的纯粹。
随着节目的热播，选手们的知名度越来越高。
每日12：00更新一次网络投票排名成绩，选手们的粉丝团快速成立壮大，粉丝们自发的投票，以及“潜规则”——各大经纪公司的下场操作，像一场网络人气投票战争，悄悄弥散开来。
小作坊掌柜章青吉已经“高瞻远瞩”地开始四处奔走，洽谈淡墨出组后的工作机会。对他来说，需要通过未雨绸缪的工作规划，来判断是否要将淡墨送进节目的出道位。
出道成团即意味着淡墨的经纪约，至少两年需要签给平台，条款里所谓的允许个人原属经纪公司保留经纪管理权，其实道理都懂，就是句屁话。
限定两年在团活动的期间，几乎所有的工作都需要听从平台经纪部的安排。
当然，成团与否，各有利弊。
利处在于，平台会倾其所有，利用平台资源的优势，强捧限定团。
弊处则在于，两年内的收入，完全进不了经纪公司的口袋。如今艺人更迭深度之快，层出不穷的“顶流”，一批又一批选秀出道的艺人，像潮水一般此起彼伏，艺人们能否顺利红过两年，是个严峻的问题。
很可能两年后，从限定团解散回来的，便是一个“毫无价值”的过气艺人。经纪公司甚至无法赚回当初节目里“做票”和营销的支出投入。
而如此这般的失败“投资”案例，比比皆是。
章青吉的想法很明确，如果自己的本事能保证淡墨出组可以接到工作，可以有不错的演出或者商务机会，能够持续输出作品和曝光，那就“努力”淘汰，回来后，章青吉自己好好运营他。
但天底下很多事情，往往事与愿违。像年棉珏对自己未来星途的规划，像章青吉对经营淡墨的宏伟目标。
作者有话说
第21章 淡墨哭了：对不起，失态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