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小青衣穿越组男团》萤火虫虫

13、欲拆CP的人出现了

　　公演组队的战况，并没有像爱漫鼓励的那样，会有人雄心壮志地组建11人或12人团队。显然伯班的八位练习生们都选择相对保守的策略，除了学霸星霄组了10人团外，其他人都谨谨慎慎地选择了8人团。
　　录制结束回宿舍的路上，年棉珏故意甩开淡墨和柏格他们，拉着笛白往旁边的小径走去。
　　笛白：“干嘛！大晚上拉着我钻小树林？”
　　年棉珏：“少恶心我。”
　　在一个开着几簇淡粉色小花的花坛旁，年棉珏甩开笛白：选一首说唱的歌，拉淡墨一队，你什么意思？
　　rap担当笛白，舞台战队曲选择的是一首说唱风比较强烈的改编版《my baby》，确实对于淡墨来说，是个很大的挑战。
　　年棉珏继续炮轰笛白：“你让淡墨跟你一起去rap？脑子是个好东西啊。”
　　笛白沉默了片刻，说道：“让淡墨知道在你眼里他就一唱戏的，你猜他会怎么想？”
　　年棉珏没想到笛白竟会如此平静地犀利反问，一时语塞。
　　花坛旁的路灯斜斜地打在年棉珏的侧脸上，笛白看了他一会儿，像是等着他回复：“小神仙不擅长rap，我知道，我可以教他，如果还是不行，可以改编歌曲。”
　　说到一半，笛白一屁股坐到花坛边，翘起二郎腿：“你以为只有你是小神仙的朋友？”他利落干脆地给了年棉珏一个白眼。
　　年棉珏伸手理了理前额的刘海，不想接笛白的话。但其实他心里是认可笛白所说的，甚至对刚才自己的冲动有些懊恼，后悔一时冲动被笛白抓住了把柄。
　　笛白不屈不挠：“怎么不说话了？你的好东西呢，单飞了？”
　　自知“脑子是个好东西”的年棉珏，自然不会和一个伯班rapper掀口舌之战，抱着胳膊冷哼一声，转身往花坛外走去。
　　笛白：“喂！你怎么这么关心小神仙啊？不会真把CP当真了吧。”
　　年棉珏脚步忽然定住，回头冷冷地盯着笛白：“什么意思。”
　　笛白依然坐在花坛边，把一条腿随意地搭在沿上：“你和小神仙的CP不是挺火么，咋，在这和我装糊涂？”
　　年棉珏抬起眼眸盯着笛白：“是有点糊涂，糊涂的是明天要不要举报某人私藏手机。”
　　笛白抿嘴一笑，起身踱步走到年棉珏面前：“你说，是黑白无间好听，还是通俗点黑白配好呢？”
　　笛白的眼睛是非常典型的眼角上扬型单眼皮，要是长在普通男孩的脸上，就是一双普通的单眼皮，但是放在rapper嘻哈男孩脸上，就自带随时可以diss天怼地的王炸气质。
　　没等年棉珏思索出这句话中关于“黑白”的含义，笛白吹了声尾音昂起来的口哨，径自离开。
　　等口哨声彻底销匿在夜色如墨的花坛四周时，年棉珏才恍然大悟，恨不得下一秒就提起笛白的领口揍他一顿。
　　肤色黑，脸色更黑的年棉珏，一身炸毛地回到宿舍，迎面撞见刚洗完澡的淡墨。年棉珏从笛白那碰来的一肚子气，瞬间有了一个实体体现。他一把拉起淡墨往宿舍外走去。
　　正在气头上的年棉珏没意识到自己手上用了力道，淡墨中途甩了几次都没甩动他一分。
　　两人一拉一拽地来到楼层中间的小平台，小平台当初设计的应该是个观景台，有一处伸展到外面的露台。
　　年棉珏直到站在露台边，都没有松开拉住淡墨的手。
　　淡墨也没有先开口，就这样定定地像往常一样看着年棉珏。年棉珏被盯得脸面挂不住，又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只能先扔出去一句：“你为什么要同意加入笛白组？”
　　淡墨依然很平静：“为什么不能？”
　　年棉珏：“他是说唱类型，你呢，你知道什么是rap么？”
　　淡墨：“我可以学。”
　　年棉珏：“学？你以为他会像我那样一点点教你么？”
　　“我可以请教说唱导师。”淡墨规规矩矩的回答，差点把年棉珏气笑。
　　年棉珏：“我不喜欢笛白，你防着他点。”
　　淡墨：“为何不喜欢……”
　　年棉珏没等淡墨说完：“不喜欢就是不喜欢，凭我教了你好几天主题曲舞，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你也该听听我这个便宜爹的话吧。”
　　其实淡墨后面还有半句话“为何你不喜欢，我就得防着点”，但显然年棉珏的回答已经包含了对后半句话的解释。
　　淡墨不想再和年棉珏在这里讨论爹和儿子的辈分尊卑问题，用另一只手的食指指了指自己的小臂，示意年棉珏松手。
　　年棉珏这才意识到，自己手上还一直非常紧张地使着劲，赶紧松开了抓着淡墨胳膊的手。
　　年棉珏刚一松手，淡墨就要转身往回走。
　　年棉珏：“哎，你还没答应我呢。”
　　淡墨看着年棉珏的浓眉大眼，想起自己在章小青的课上第一次见到年棉珏照片时的情景。如今，照片上的浓眉大眼，在夜色灯光下，显得更加浓重，少年气的灵光一闪一闪地在眸子里跳动，应该是双很迷人的眼睛，但淡墨觉得，此刻在其中看到了一丝……幼稚。
　　“四肢发达，头脑简单”这八个字一下子蹦到了淡墨的眼前，章小青上专业课水平不怎样，但平日里骂顾可刚那些词倒是精辟，且容易熟记。
　　淡墨不想大晚上再和年棉珏僵持下去，便点了点头，随即又欲转身离开。
　　年棉珏：“哎，你就不能陪我呆会么？”
　　淡墨：“头发没干，冷。”
　　被一股子憋闷冲昏头脑的年棉珏，竟然没发现淡墨搭在背后的长发还是湿漉漉的：“那我们赶紧回去，这风大。”
　　笛白虽然非常直接地挑衅了年棉珏，但如他所说的，他也真的是计划教淡墨唱分配给他的rap部分。
　　淡墨的rap词没问题，但rapper在舞台的气场，并不是朝夕就能立刻培养出来的。淡墨原来的世界里没有说唱的概念。歌词中的唯吾独尊、世界皆醉我独醒的霸气，是他从内心骨子里就缺少的。
　　年棉珏利用练习间隙，以休息串门的名义来看笛白组的排练。笛白像是昨晚什么都没发生一样，热络地和年棉珏聊天。
　　年棉珏心没这么大，真人秀演技也没有如此炉火纯青，他别别扭扭地不想理凑上前来的笛白。
　　年棉珏把话题引到淡墨身上：“你教淡墨的rap怎么样了，展现下教学成果呗。”
　　笛白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嘿，bro，原来你是打探敌情来的，我还以为你是牺牲色相，慰问友队呢。”
　　年棉珏皮笑肉不笑地接过笛白的梗：“那我可牺牲大了。”
　　陪着淡墨一起“慰问友队”的节卫，看着双方脸色，总感觉两人的脸凑到一起好像就写着“阴阳怪气”四个大字。
　　节卫不像米小杨缺心少眼，也不像老好人乔页染那样爱和稀泥。他不想掺合“阴阳怪气”组合，但也没耐心再这样听下去：“说了半天，淡墨人呢？”
　　“刚被他的选管叫走了。”笛白的一位“帽子”队友喊了一句。
　　笛白把手往兜里一插：“二位是继续在这窥探敌情，还是先回避一下。”
　　年棉珏上下打量了一圈笛白，越看越觉得此人不顺眼：“窥探？正大光明看都不稀罕。”说完就自己甩门走了。
　　节卫无奈地一耸肩，深觉这个“忍”字的功夫，除了用在米小杨身上之外，还得分一杯羹给年棉珏。
　　淡墨找选管昕子其实是想通过她联系章青吉，昨天评选中心位舞台上，许即非在淡墨耳边低语的那句话，让他突然有些忐忑难安。
　　许即非说那句话的时候，虽然淡墨表面上没有任何波澜，但其实内心已经裂开一条万丈沟壑。
　　许即非：“听说，你是变性人。”
　　淡墨对“变性人”没有直观上对名词的解读能力，但每个字的含义以及合并后的意思，他基本猜得出来。
　　他当然不知道其中的医学生物原理，只是通过这三个字的字面意思来判断，对自己这种情况是不是属于“变性人”范畴，产生了怀疑。
　　章青吉接到电话后，第一反应竟然是被淘汰了么，然后电话那头就听到章小青嫌弃的语气：“这还没录到淘汰呢！”
　　淡墨先是把主题曲拿到首C的喜讯说了一遍，可能是由于淡墨的语气情绪太过舒缓平稳，以至于章青吉让他再重复了一遍，沉默几秒后，电话里才传来一阵嘈杂的欢呼声。
　　一通寒暄之后，淡墨咬着字斟酌该如何开口：“有一件事，我想听听你的意见。”
　　淡墨昨晚想了一个晚上，虽然中途还被年棉珏拉走说了一通乱七八糟的话，但他最后还是决定把许即非这件事情，以及自己的疑惑轻巧地摘出来一部分，分享给章青吉。
　　淡墨：“什么是变性人？”
　　章青吉脑袋一懵：“什么？”
　　淡墨又重复一遍：“变性人。”
　　章青吉：“为什么问这个？”
　　淡墨轻飘飘地把话说了出来，像在陈述别人的事情：“有人说我是变性人。”
　　章青吉脑袋彻底懵了：“啥？”
　　章小青不知道在那边嘀咕什么，然后电话里传来她的声音：“谁这么说你的？导师么？练习生，还是工作人员？是私下里说的，还是公开节目里说的……”
　　这一口气不带喘的吐字功夫快赶上rapper笛白了。
　　淡墨：“那你先回答我的问题。”
　　章小青一激动，声音在电话里似乎显得尤其刺耳：“变性人，就是做手术，男的变女的，女的变男的。你怎么可能是？你做过手术么？吃过激素么？……”
　　她又是突击抢一样连环突突出了一箩筐的话，等她声音弱下去之后，才注意到自己说完后，对面的淡墨一直在沉默。
　　她眨了眨眼，有些慌张地看着章青吉，半晌，抿着嘴唇，压着刺耳的嗓音，使出这辈子最大的温柔：“淡墨，你在听么？那…你…？”
　　淡墨：“那我就放心了。”然后“嘟”一声挂断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