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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舞蹈导师向淡墨发起进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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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即非“哼”声一笑，没有理会年棉珏，转身离开练习室。
年棉珏通过练习室镜子瞥了一眼正在抠动作细节的淡墨，看他似乎并未受许即非的影响，心里顿松一口气，但转瞬又有一丝说不太明白的委屈蔓延开来：那我刚才为他出头，是不是他也没有感觉到……
有的念头哪怕起初只是个微弱的点点星火，经过人类各种神经系统的添油加醋之后，都能变成熊熊烈火。
拔刀相助却没有被当事人发现的年棉珏，走到淡墨身边：“休息会，我带你练动作。”
淡墨把长长的头发都挽到了脑后，额头和两鬓的碎发汗涔涔的，年棉珏看着他的侧脸，刚才腾空而起的烈火，渐渐熄了下去：“你不用在意他说的话。”
诚然，淡墨刚才确实没注意到许即非，也没听到他说了什么话。但年棉珏一脸正义凛然，以及关爱弱者的眼神，已经基本将整个故事串起来。
淡墨借着舞蹈的上肢动作一挥手：“我无所谓。”
一个转身又转到年棉珏面前：“我跳一遍，你看看哪里有问题。”
年棉珏：“好。”
他们三人是仲班最后一组离开练习室的，淡墨对自己要求严苛，明明还有两天的练习时间，但依然拿出了通宵达旦的劲头，一个动作一个动作练。
淡墨第一粉丝柏格愿意在旁边陪着，年棉珏更是乐意淡墨时不时地向他请教动作要领。
等他们仨回到宿舍，正好遇到来串门的节卫、米小杨和笛白，他们仨抽到同一个宿舍，像是特意等年棉珏他们回来。
米小杨：“你们可终于回来了，再不回来，我都要把队长的零食全吃完啦。”
乔页染：“不是我的，淡墨的。”
米小杨一片薯片卡在喉咙里，瞪着眼睛看乔页染。
乔页染：“淡墨昨天分给大家的。”
淡墨：“放心，箱子里还有。”
米小杨吃人嘴短，吧唧着嘴：“没想到神仙也吃零食啊，我以为只喝露水呢。”
年棉珏一把抢过米小杨手里的薯片袋，塞了一片到自己嘴里：“吃东西还堵不住你的嘴。”
米小杨：“彼此彼此。”
笛白操着东北口音：“小仙粉丝，舞蹈练得怎么样？有没有人欺负你，有的话，哥哥我第一个单挑他。”
一听到这，义愤填膺的柏格把晚上许即非的前因后果讲述了一遍。淡墨也是第一次清楚地得知事情原委。
节卫：“许即非这个人，我听说过，在海外练习时间特别久，据说公司马上就要安排他成团出道，但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变故，他突然和公司解约，而且是双方和平解约。”
“这就意味着，可能不是单方面的问题。后来有各种说法，有人说他身体病伤复发，不能再走唱跳，还有人说他在公司犯了事，私了解约。”节卫接着说，“众说纷纭，反正都是道听途说。这次参加节目，听说也是他自己联系的节目组。”
笛白：“看来这哥们不简单，没事儿，下次他要再敢激我小仙粉丝，我亲自去会一会。”
年棉珏冷眼一抬：“你们伯班都很闲么？”
乔页染：“好了，不要在背后议论其他选手，这个习惯不好。大家都早点休息吧，明天还要早起。柏格你别吃零食了，是不是这两天又胖了？”
无辜的柏格赶紧闭上了无辜的嘴巴。
短短几天又换一张床，这对于认床的年棉珏来说多少有点崩溃，雪上加霜的是，此刻淡墨正睡在他的下铺。
年棉珏翻了几下身，确认床板没有特别的响动，便偷偷从枕头下扒拉出藏起来的手机。依旧是熟悉的操作，搜自己的名字，看到很多为自己应援的帖子，还有不少站姐拍的上下班美图。
年棉珏非常受用地咧着嘴，收藏了几张自己的精修图，图片上，他的旁边基本都是柏格和淡墨。
柏格爱屋及乌，把淡墨视为行走的中国文化实体，总喜欢靠着、贴着淡墨。柏格虽然比他俩都矮一些，但长相亲和，笑起来尤显人畜无害，阳光烂漫的外表也收获不少支持者。
淡墨镜头里还是出尘脱俗的模样，皮肤白，眉目也很浅。年棉珏认为那些“病娇美”“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都不足以形容淡墨的好看，应该是……
“是那个熟悉的ID…”年棉珏心里一咯噔，然后身体很诚实地点开了。
随着节目的录制，“年青有为”话题里面的内容越来越多，主要是一些他俩同框的上下班路透照，旁边出镜的柏格则被无情地马赛克处理成背景。年棉珏甚是满意，用小号偷偷点了个赞。
第二天的主题曲练习，基本是在舞蹈老师监督下进行的个人练习，年棉珏依然客串淡墨的助教。
第三天的下午，要录制舞蹈导师苏素彬临场抽查的真人秀。按照班级分组，他会随机抽取班级或者抽取某个练习生，进行舞蹈考核。
所谓的“舞蹈考核”，其实节目组更想设定成导师与练习生们的陪伴式辅导和成长，但显然，苏素彬并非这样的想法。
他在伯班的舞蹈抽查中，只按照台本需求，表扬了星霄，其他人一致的黑脸，认为他们不够努力，明明资质优良、练习生经历丰富，却不如半路出道的文化生吃苦勤勉。
到了仲班，同样秉持着黑脸严苛模式，但着重夸赞的人，变成了淡墨。这让所有人都始料未及。
苏素彬先是让所有人一起跳了一遍主题曲舞蹈，然后依次点评一番，当然主要是依次批评动作不到位、卡点不准确等等问题，最后指了指淡墨：“你们班我最满意的是他，原青娱乐淡墨。”
苏素彬抱着用来做记录的黑色夹子，走到淡墨的旁边，边说边围着淡墨转了一圈：“无论是动作熟练程度，还是力度节奏把控、表情处理，都比你们所有人优秀。”
导演组面面相觑，上上下下地确认了一遍是否给错艺人台本。
练习室的角落里不知谁在小声议论着什么。苏素彬身子一转，看着声音来源的方向：“怎么，有人不服气？”
舞台导师评级录制之后，这是第一次在真人秀环节中与苏素彬相处，大家都摸不太准苏素彬真人秀的行事风格，一时皆不敢轻易地表达真实想法，刚才小声议论的声音便都停下了。
苏素彬：“既然如此，那淡墨，你再来跳一遍给大家看看。”
淡墨此刻非常后悔当晚没当面跟章青吉问清楚，此人到底和原青娱乐和他有什么瓜葛。但一切都晚了，淡墨对面前的苏素彬知之甚少，唯二的两次接触，氛围都异常微妙。
显然淡墨不是最好的那个，因着上一世女子的体格，动作力度上也尚且欠些火候。因此除了动作记得熟练外，其他都承担不起苏素彬这样的捧杀。
他到底是何意？淡墨不动声色地往后倒退半步。
淡墨：“淡墨承受不起苏老师的谬赞。”
苏素彬逆着上前，迈了半步，继续保持与淡墨原来的距离：“怎么？你认为我的眼光不好？”
淡墨原本不想和他对视，担心过于无礼，听到这，他抬眼看着苏素彬。
苏素彬的年纪应该与章青吉相仿，因艺人妆容或者日常注意保养，他的皮肤和精神状态看起来都要优于章青吉。但如果说，章青吉是“老父亲”式慈爱祥瑞的眼神，那此刻与淡墨对视的苏素彬，眼神里真真切切地写满不屑。
苏素彬收回目光，将手中的夹子往身后一背：“原青娱乐淡墨，单人再跳一遍主题曲，工作人员辛苦，放音乐。”
在年棉珏的公司培训中，节目里与导师多些互动是一件可以增加曝光量和建立人设的好机会，但他在一旁看着苏素彬和淡墨的你来我往，怎么都觉得有些蹊跷，可又说不出奇怪在哪里，或者也不能保证这可能是节目组和淡墨公司原青娱乐的脚本设计，所以他带着柏格默默地退到了一边。
练习室中间已经自觉地给淡墨腾出一片空地，音乐响起。
可能是带着情绪，淡墨这一遍跳得还不如以往的练习水平。四周又窸窸窣窣地响起一些耳语的声音。
苏素彬皱着眉，直接打断了淡墨的舞蹈：“淡墨，你是故意针对老师么？6岁开始学基本功，12年功底怎么会跳成这样？”
“我夸你跳得好，你就要以这种极不成熟的叛逆方式，来反驳我是么？”苏素彬越说情绪越激动，“这就是你们原青娱乐培训出来的尊师重道？”说完，径直地离开了仲班练习室。
节目导演们乐于看到带有矛盾冲突点的真人秀，但艺人统筹组可是头顶黑云密布，完全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负责对接苏素彬的艺人统筹赶紧跟了出去，生怕艺人情绪失控影响录制。
年棉珏和柏格围到淡墨身边，柏格：“苏老师怎么突然生气了？”
年棉珏：“你之前认识他？”
淡墨摇摇头。
他们三个人之外，其他的练习生们窃窃私语已经变成了公开讨论。
“明明跳得很一般，为什么苏老师那么表扬他。”
“我看不是表扬吧，就是拎出来出丑的。”
“我觉得也是，光有人气顶什么用，男团又不是唱京剧。”
“你看后来他跳得那一遍，还不如你呢哈哈哈。”
“哎，我跳得很好好吧！再瞧不起我，收拾你啊。”
年棉珏很想朝这些人发作一番，但碍于镜头拍摄，只得咂摸了一句相对平缓的话：“赶紧练自己的吧，还想被苏老师再骂一次么！”然后转身安抚淡墨：“别理他们，先休息一会。”
淡墨：“我不累，你再帮我看一下动作。”
淡墨此刻没有心情去猜测苏素彬为何如此针对他，他也定不会因为这样的事，专门去找选管和章青吉通电话。回想起那晚提到苏素彬时，章青吉的反应，淡墨断定两人定有什么渊源，而自己正是因为原青娱乐签约练习生的身份被牵扯其中。
淡墨是个遇软则软，遇刚迎刚的人，出身梨园名门，从小被宠着长大，可没受过这等无源头的冤枉委屈。现在他唯一要做的就是，断不能让今天当众被羞辱之事，在明天的正式舞蹈考核舞台再度上演。
凌晨三点多，练习室里除固定拍摄机位外，其他工作人员都已收工休息。
又是只剩下三位练习室钉子户。柏格困得蜷在角落里打盹儿，年棉珏喊了他好几次回宿舍睡，坚强的柏格闭着眼睛：“我不困，我没睡，我要陪你们。”
淡墨的衣服都已经打湿，像刚从哪个水缸里拎出来，还在一遍一遍地过动作，对着镜子找表情处理方式。
年棉珏走过去，拉住淡墨的手臂：“别练了，回去休息。”
淡墨抽回自己的胳膊：“还不行。”
年棉珏又一把拉过淡墨的手腕，声音高了几度：“没你这种不要命的练法！”
淡墨停下动作扭头看着年棉珏，汗水一滴滴从鬓角滑落下来。
年棉珏喉结一动，声调随即降下几格，显得柔和一些：“你已经跳得很好了，信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