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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顶流女星她实在美丽2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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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国内热搜为她欢呼的时候,祁归在斯瓦尔巴的冰川上徒步。
向导选择的是一条稍靠近内陆河谷的路线,这里的永久冻土层在阳光下依旧闪烁着冰蓝色,坚硬而寒冷。
但在几百米外更低处的位置,雪层渐渐融化,露出里面厚厚的地衣和苔藓,形成一片闪烁着碎金色的浅湾。
一群野生的驯鹿正在这片绿意盎然的苔原坡地上觅食,毛发在夏季呈现出一种斑驳的灰褐色,完美融合在身下消融积雪而露出岩石和苔藓的地表中。
这群驯鹿是斯瓦尔巴驯鹿,因为特殊的地理环境,它们的体型是全球驯鹿中最小的。
见到人群驯鹿们也并不害怕,而是怡然自得地用蹄子翻找着苔藓和嫩叶,时不时抬起头好奇地看向他们。
有点警惕,但不多。
祁归牵着霍凌的手,静静地注视着驯鹿群。
一头年轻健壮的驯鹿脱离鹿群,慢慢朝他们的方向走来。驯鹿的蹄子从泥泞的地表踏上冰层,留下一串脚印。在距离20米的位置,它停下了。
驯鹿睁圆眼睛,湿润的鼻头抽动嗅闻陌生的气息,嘴里发出一声低叫,突然转身跳着回到驯鹿群。
这是一只乐于冒险的驯鹿。
它重新回到族群中。
阳光洒在它们的鹿角,为驯鹿们披上了一层神圣的光芒。
“它不害怕我们。”
霍凌目送着驯鹿群离开,说:“在这片土地上,我们只是访客,驯鹿们才是这里的主人。”
霍凌很少有这么刺激的经历,他的大脑也不允许。但最近可能是晚上的剧烈运动有些频繁,或许大脑慢慢适应了?
现在他都敢在北极徒步。
斯瓦尔巴群岛的极昼在4月到8月中旬,现在仍然在极昼期,无论白天还是黑夜,太阳会一直高高悬挂在天上。
北半球的夏季是在北极徒步的最佳季节。
他们继续朝前走,这里的冰层更加坚固,踩过某种杉科或蕨类的植物化石,它们被风雪覆盖,被岁月洗礼,悄悄藏在北极冰原之下。
在偶然路过一片顽强生长的苔原,地衣、苔藓五彩斑斓的盛开着,像是一块柔软的地摊,伸展着柔软的触须和绒毛,极力收集阳光。
正当祁归弯腰看一朵灿烂绽放的粉紫色高山杜鹃,持枪的领头向导突然将他们两个挡在身后,后面的向导也反应过来,将他们围在中间,迅速举起手中的大口径步枪。
带着面罩,只露出一双眼睛的领头低声迅速说:“Впередибелыймедведь, будьтеосторожны。”
(前面有北极熊,小心。)
祁归迅速站起来,眯着眼在白茫茫的一片冰雪上观察。
距离他们大约400米的地方有一处冰岩,后面有一头安静不动的北极熊,它静卧在冰面上,有些瘦弱,大部分身躯被冰岩遮挡,很隐蔽。
祁归戳戳霍凌,有些兴奋地指着前方:“我看到了,在那片冰岩后面。”
“别害怕,我雇佣的这些向导很专业。”霍凌低声说。
祁归奇怪地看了他一眼。
她当然不害怕,有一排碳基生物冷静器在身前杵着,就算北极熊敢扑过来,也得半路变成筛子。
那位领头盯着北极熊看了一会儿,用不太标准的中文说:“北极熊可能在夏眠,为了安全,我们要绕一段路。”
夏天,北极圈的海洋浮冰融化变少,北极熊的捕食会更加困难,为了减少不必要的能量损耗,北极熊会选择进入一种“静止”的低耗能状态,用体内储藏的脂肪来度过食物短缺的时间。
当然,这种夏眠并非像冬眠一样陷入深度睡眠,而是处于半警觉状态,有危险靠近时,北极熊会惊醒并主动做出反应。
所以为了减少不必要的麻烦,稍微绕一小段路是最好的选择。
北极熊仍然安静地卧在避风的冰岩下沉睡,对突然出现又很快离开的人类并无察觉。
他们此行的目的地在朗伊尔还要更靠北的地方,在向导的指引下,一行人顺利抵达目的地,是一所私人建造的温泉浴场。
此时已经是午夜,天还是亮的。不过太阳被云层挡住,天空有些发灰。不多时天空开始飘起了雪花。
当身体浸透在温泉水里,祁归发出一声满足的赞叹声。
虽然天气回温,但冰原的冻土依旧带着侵入骨髓的寒冷,在上面徒步跋涉数小时,四肢不可避免的会带上一丝僵硬。此时被温暖的水包裹住,身体各处隐藏的寒气慢慢被逼出。
霍凌拽过祁归,帮她把头发挽起。
“你看外面。”
透过这扇只能从里向外看的单向透视玻璃,祁归看到覆盖着重重积雪的斯瓦尔巴群山,在午夜的太阳照射下,雪层和冰原映射出梦幻的蓝紫色。
“太美了。”祁归赞叹地望着。
霍凌沉迷地凝视祁归的侧脸,不由自主地亲了亲,点头附和,“确实很美。”
风愈发凛冽,携卷着雪粒呼啸而过,挡住了窗外大自然瑰丽的景色。
浴场里一派祥和,只有水雾弥漫下的喘息低叹。
干柴烈火。
春风燎原。
永恒的白昼让人容易忘记时间的流逝。
或许是清晨,或许是半夜,这个偌大的浴场才逐渐安静下来。
一夜好梦。
……
噩梦!
徐文衍挣扎着从睡梦中惊醒,猛地坐起来,额头上全是冷汗,他喘着粗气,心脏剧烈地跳动着。好一会儿,身体不那么颤抖了,徐文衍拿出手机,解锁看时间。
凌晨03:20。
徐文衍双眼布满血丝,熬了两天两夜才睡了一个小时,现在大脑神经一跳一跳,脖颈的青筋抽搐。他索性不睡了,点了根烟叼在嘴里,翻出一个号码打了过去。
嘟——
“谁啊!TM看看现在几点了!”
徐文衍眯着眼,吐了口烟,“事情办好了吗?”
对方声音戛然而止。
“原来是徐哥啊……诶呦,这么这个点打电话呢?我这边——”
“少说废话。”
对方沉默几秒,“徐哥,我就跟你老实说了吧,这件事我真办不成了。忒邪门了,这几个星期我陆陆续续找了十几个人,刚把事情交代下去,不出半天那几个人全都出事了,要不腿折了,要不被撞了,反正大大小小现在都躺床上动不了。
咱道上的人,你也知道多少有点信这个东西,剩下的人现在都不敢接这事了,我也为难——”
徐文衍把电话挂断,扔在一边,闭上眼睛捏了捏眉心。
“全他妈是废物。”
拿了他这么多钱,一个小明星都搞不定,当他是这么好骗的吗?就连季又晴那个疯女人最近不知道为什么也消停起来。
徐文衍吸了口烟,缓缓吐出。
就是这连续不断的噩梦……
跟撞邪了一样,除了神经衰弱,对梦里的内容一点印象都没有,但只要一想就心悸得厉害。这几天确实都不太顺,好像有一种怪力在束缚着他,让他从小到大的好运气都消失殆尽。
难道祁归还真那么邪门吗?
他望向屏幕,视频里祁归眼神肃杀,脸颊处一处飞溅的鲜血。这个女人比以往更带感了,以前的她有点懦弱,美丽而且听话。现在她像一朵盛开的玫瑰,明艳但有毒。
而他中毒不浅,疯了似的想要把她得到手。徐文衍伸出手蹭了蹭屏幕,嘴里溢出喘息声,瞳孔涣散地不知想到了什么。
祁归为什么会有这么大的变化?是因为有人得到了她吗?
不会的,她只属于他。
这个隐隐的猜测让徐文衍更加烦躁,翻身下床走到柜子旁,半蹲着从一个夹缝中找东西,摸了半天,没摸到。
他起身披上外套,从床上拿了手机,拎起钥匙。
下电梯时,给一个未命名的号码打电话。
“你那还有吗?”
“有,多着呢。还是老地方,哥几个都在。”
“马上到。”
车子开出小区门口不久,位于小区正对面的一间房子悄悄亮起了灯。
目的地是一个酒吧。
包厢里烟雾缭绕,徐文衍的推门进去,就看见几个人瘫在沙发上目光呆滞,见有人来了,眼皮都没抬,懒洋洋指了指桌子。
徐文衍顺势坐下,吸了几口,躺在沙发上闭上眼睛,骨头缝里传来一阵控制不住的痒意,精神逐渐兴奋起来。
先前因为噩梦而犹豫的心思如死灰一样复燃。
不就是祁归吗?
他想要的人,没有一个能逃得出去的。
有人凌晨在酒吧声色犬马,一脚落入深渊。
有人优哉游哉享受着自然奏响的古老乐章。
度假的时光匆匆。
祁归睡到上午十点才起床。
昨天她和霍凌在伊斯峡湾看到了鲸群游弋和冰川瓦解。过于壮丽,过于震撼,那是只有一种亲眼见到,才能真正深刻感受到的奇迹。
以至于最后两个人玩疯了,将近凌晨才回到朗伊尔城休息。
今天她休假的最后一天。
祁归把搂着自己腰的手臂抽出来,伸了个懒腰,终于能抽出时间处理消息了。
手机上有十几条未回复的信息,祁归大致扫了一眼,有几个陌生的号码给她重复地发一些莫名其妙的信息,不用想就知道是谁,祁归熟练拉黑。
剩下最多的还是何明的消息,大早晨六点就开始给她发消息,这是正常人应该有的工作时间吗?
祁归刚要回消息,那边仿佛知道她醒了,心有灵犀拨过来一个电话。
得,催她的人来了。
祁归的眉毛慢慢皱起来,嘴唇紧紧抿住,这几天自由散漫惯了,有点不适应。
她心里呐喊:人,怎么还要上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