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找爸爸到坑爹[综武侠]》午夜加餐

19、第 19 章

　　玉绝音听到一桩人间惨剧。
　　老苗子本来有一个老母亲和一个妹妹，十五岁的娃娃生的貌美如花，很小就在城里韩大奶奶手下讨生活。
　　娃娃撑起了家里的生计，也因此被寨子里热烈的称作“公主”。

　　前几日，娃娃从城里回来，说好了不再去韩大奶奶处。结果转头就有打手上门，砸了苗家，放下狠话，将娃娃拉走。
　　老母亲当场气绝，老苗子被打得半死不活，只能躺在四面漏风的破板房里等死。

　　生在世界底层的家庭，天生貌美的少女，父兄无法保护这样的花朵，只好任她去人间炼狱闯荡。
　　出卖青春美丽的果实给这个家庭注入生机活力，也为它带来灭顶之灾。当小小少女想要摆脱炼狱，一切欢声笑语皆成泡影。

　　陆小凤握紧双拳。
　　老苗子不愿说妹妹究竟在城里干什么，他这样的浪子岂会不懂？想起几年前明媚开朗叫着“哥哥”的小丫头被迫青楼卖身，他感觉胸腔中的心脏被无形的手攥紧。

　　“我一定会把娃娃带回来。”
　　陆小凤郑重地向老苗子保证道。

　　老苗子眼中亮起光芒，他用力喘息好几下，咧开嘴道：“我信你。”
　　他又道：“在你之前，阿吉也去找了韩大奶奶，也不知他如何了。”

　　陆小凤道：“阿吉是谁？”
　　老苗子道：“我带回来的人。”

　　陆小凤故作轻松地说：“你还是老样子，喜欢往家里捡人。”
　　老苗子自豪地道：“当然，不然我也不会认识你。”

　　陆小凤道：“你这次带回来的人如何？”
　　老苗子道：“是个讲义气的男子汉！虽然街面上人人都叫他没用的阿吉，但娃娃被人抢走时，他站了出来，还一路追了上去！”

　　陆小凤赞道：“你看人的眼光一向很好。说得我更想见一见他，和他交个朋友了。等救回娃娃，我要请他喝酒！”
　　老苗子攥着稻草道：“只要你们能平安回来，我请所有人喝酒！”

　　“一言为定！”

　　这时屋外有人大叫。
　　“阿吉回来了——老苗子，阿吉回来了——”

　　老苗子顿时撑着身子想站起来。
　　阿吉回来了？他是不是带着娃娃一起回来的？
　　娃娃怎么样了？怎么没听到她的声音？
　　难道，他们受伤了吗？

　　一个落拓失意的男人推门而入。
　　他蓬头垢面，满身风尘，眼睛却锐利有神。

　　陆小凤的眼睛从他进门起就亮了。见到真人之后，他不仅没有失望，反而更加想和“没用的阿吉”交朋友！

　　玉绝音的视线始终不离来人垂在身侧的手上。

　　努力伸头也没从阿吉身后看到熟悉的少女，老苗子的神情从期望变得绝望。
　　“他们不肯放过娃娃，是不是？”
　　黢黑的汉子像是被压垮，神色迅速灰败，“她……还活着吗？”

　　阿吉木木地说：“娃娃没在韩大奶奶手里。是我放心不下你，先回来看看，待会儿还要接着找。
　　——他们是谁？”

　　陆小凤道：“我是陆小凤，旁边这位是玉绝音。我们本来是想借宿一晚，没想到苗家出了这种事。”
　　他迫不及待地问：“究竟是谁带走了娃娃？他想要什么？”

　　阿吉的视线掠过玉绝音，声音平平地说：“娃娃是韩大奶奶手里的摇钱树，韩大奶奶是大老板的手下。为了留下娃娃和她带来的钱，大老板手下的竹叶青带走了她。”

　　听到“竹叶青”三个字，老苗子的脊背彻底坍塌。

　　以毒蛇为名，可想而知大老板这个属下平日作风是何等阴险狠毒。
　　娃娃落在他手里，恐怕不会活着回来了。所以这事不该再连累旁人……

　　“你……别……”老苗子艰难地张口，眼泪滚滚落下。
　　阿吉已经为苗家做的够多，陆小凤更不过是偶然路过的无关之人，不该为他们枉送性命。可放弃娃娃的话就在嘴边，他却无论如何都说不出口。

　　阿吉一字一顿地向老苗子沉声发誓。
　　“我一定会救回娃娃。”

　　沉重的气氛中，玉绝音忽然道：“你是剑客。”
　　他的视线依然停留在阿吉那双手上。

　　阿吉漠然道：“我不是剑客。——我什么都不是。”

　　陆小凤按着玉绝音的肩膀道：“是不是听起来很耳熟？有没有感觉很亲切？”
　　你以前就这么反驳别人来着。

　　玉绝音听懂他的言下之意，反驳道：“那不一样。”

　　陆小凤道：“在我看来没什么不同。”
　　玉绝音蹙眉看他。

　　撩完玉绝音，赶在他生气之前，陆小凤立刻求生欲极强地转移话题，“阿吉已探明娃娃的处境，老苗子的情况也不好，不如我们分头行动。”
　　“你留下来为老苗子治伤如何？我和阿吉去救娃娃。”

　　玉绝音答应下来。

　　阿吉看一眼玉绝音，干脆利落转身离开。
　　他之所以中途赶回，无非是担心老苗子无人照料。既然名满江湖的“绝音徽”已在此，他便在无后顾之忧。
　　玉绝音在此，老苗子一定不会死，他留在这里已无意义，不如尽快出发去救娃娃。

　　陆小凤跟在阿吉身后走了。
　　昏暗破旧的小屋只剩下两人。

　　躺在地上的老苗子，仰望俊美冷漠仿佛在发光的青年，心中忐忑不安。
　　过去那么多年，这种高高在上的贵人，都是他这种泥腿子要绕着走的对象，虽然不该怀疑朋友，但陆小凤的拜托真的没问题？

　　在老苗子惊骇的视线里，披发深衣的青年俯下身，毫不在意尘土染上衣摆，将白玉般的手指放在他黝黑的手腕上。
　　片刻后，玉绝音取出精致的药瓶，倒出一粒清香四溢的丹药，放入他的掌心。
　　“吃了这粒药，我为你正骨。”

　　老苗子咽下药丸，感觉胸中立刻涌起暖流，他张嘴要说些感谢的话，就被胸膛突如其来的痛苦打断。

　　“啊啊啊——”

　　玉绝音充耳不闻，迅速接好三根肋骨，将膝关节复位，又为他固定好断掉的手臂。

　　“老苗子——你没事吧！”
　　邻居听到惨叫声，在门外扬声问道。

　　老苗子喘两口气，咬牙道：“没事！大夫给我正骨呢！”

　　玉绝音淡淡地叮嘱：“只要躺够三天，你就能下地活动，但不能使力，以免再受伤。”

　　老苗子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至少他不会落下残疾，继续拖累娃娃了。
　　“谢谢玉大夫！谢谢玉大夫！您的大恩大德……”

　　玉绝音打断道：“你是陆小凤的朋友。”

　　老苗子卑微的表情定格，慢慢褪去，露出个含泪的笑。
　　陆小凤，真是个很棒的朋友。
　　对吧？

　　老苗子家里住进来个贵人。
　　这个消息在一天之内传遍整个寨子。

　　一开始还有好奇的人借故跑苗家来看，但当看到孤傲俊美的深衣公子，几乎人人自惭形秽，只敢远远仰望。

　　玉绝音泰然自若挽起袖子，修好苗家的篱笆和房顶，又去河边摸回一篓泥鳅，加入香料煮了锅香喷喷的泥鳅汤。

　　懵懂的孩子们扒着篱笆向里张望，老苗子的肚子也震天响，眼看泥鳅汤马上起锅，村寨口忽然有人连滚带爬地跑来。

　　那人神色惊恐，语无伦次。
　　“不、不好啦——有人、找事的人——”

　　寨子各个入口都有凶神恶煞的打手们围堵，正门处立着他们的首脑，青衣俊秀，冷漠阴霾的少年。

　　“小弟。”

　　玉绝音已经放弃思考，为什么同样出门在外，陆小凤总能碰到够义气的朋友，他却只会遇到搞事的故人。

　　上次的故人宫九，虽然没有证据，但玉绝音直觉他一定在宫变之夜动了手脚。
　　没想到这次，居然是许久不见的小弟。

　　小弟是玉绝音下江南时认识的孩子，记忆里那孩子阴郁倔强，发誓这辈子绝不回家。
　　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他居然真的没回去，还做了江湖□□大佬的手下。

　　“大哥，”青衣少年慢慢走近，“好久不见。”

　　玉绝音站在原地道：“你还记得我。”

　　小弟道：“大哥你不也记得我？”
　　不待玉绝音发问，他又开口道：“我没有回家，也没有出人头地。知道这些后，你是否看不起我？”

　　玉绝音认真道：“每个人都有选择自己生活方式的权利。只要你不后悔，这没什么。”

　　小弟短促地笑了几声：“你还是这样没变。”

　　玉绝音的视线落在小弟身后打手身上——人人手中都有武器，还能闻到淡淡的硫磺味，道：“小弟，你来这里做什么？”

　　“杀人，放火，灭人满门。”森然的眼神盯着玉绝音不放。

　　失望吗？
　　他会拔剑而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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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居然有不少人看过三少爷的剑，我还以为这篇已经是时代的眼泪了
小弟是真苦啊，少爷出身却活的像狗，还要被亲爹妈两个当博弈棋子，在两人手里揉扁搓圆。
他的人就和他的名字一样，是个弟弟。
小弟是玉绝音坑爹联盟的一号选手。
这是21号的更新，今天还有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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