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找爸爸到坑爹[综武侠]》午夜加餐

12、第 12 章

　　玉绝音腰悬长剑，走在深宫曲折的回廊间。
　　寂寞夜色中，只有他一人的脚步声，本应巡逻的侍卫仿佛全部消失。
　　神秘感应中的存在，正以匪夷所思的速度疾驰而来。

　　月色下湖面震起一圈圈涟漪，远处遥遥传来难辨年龄的男声。
　　“小白——你在哪儿——”
　　“有人见到小白吗——”
　　“小白小白小白——”

　　那人在第一声“小白”时还在远处，第二声、第三声已近在眼前。
　　月下飞来的披发狂人有一双纯真的眼睛，他盯着玉绝音时有种孩童的执拗。
　　“你见过小白吗？”

　　小白？
　　玉绝音道：“我不知道。”
　　也许他见过，只是不知道那人的姓名；也许他没见过，但听说过那件东西的全名。

　　披发狂人并不满意这个答案。
　　“你一定知道小白在哪儿！快告诉我小白在哪儿！”

　　玉绝音将视线从披发狂人脸上移到系统屏幕上。
　　【江湖名人堂
　　关木旦
　　性别：男
　　诗号：我命由人，不由我！
　　称号：战神
　　别名：关七，七圣主
　　武功：先天破体无形剑气（大宗师）……
　　所属势力：迷天盟
　　地位：七圣主
　　亲属：妹妹-关招娣，妹夫-雷损，恋人-温小白，女儿-雷纯
　　…………】

　　原来不是生父。
　　最终任务又排除了一个错误选项。
　　玉绝音心底有几分遗憾，又有些释然。

　　看来神秘联系是因为别的原因。

　　关七忽地将头伸到旁边，指着悬浮的系统屏幕道。
　　“这是什么？”

　　玉绝音悚然回头：“你能看到？！”

　　关七懵懂地说：“能啊，别人看不到吗？”

　　玉绝音眼也不眨地看着关七道：“过去只有我能看到，现在又多了一个你。”

　　关七凑近屏幕，眼中闪过茫然：“我好像见过这个……后面拖着很粗的黑线……里面有人在动……有人在唱歌……有人在痛哭……”

　　玉绝音轻轻吸气。
　　关七竟然说中了现代社会里电脑屏幕的模样。
　　他是人工智能？被困的GM？恶趣味程序员设定？
　　还是，和自己一样未完成主线任务，无法下线被逼疯的玩家？

　　那厢关七依旧在研究屏幕。他对着上面的简体字一个一个读过去，像孩童牙牙学语。
　　“……妹妹……恋人……小白……小白！”
　　“小白小白小白小白小白！”
　　“你果然知道小白！”

　　披发狂人欲一把抓住玉绝音逼问：“小白在哪儿！”

　　玉绝音化作月下清风，从蒲扇般大掌中滑出。
　　“我只知道小白是你的恋人，不知晓她的下落。”

　　“你骗人！”关七声音如孩童般执拗尖利，“你知道小白！你一定知道她的下落！”

　　玉绝音站在一丈外的树梢上，道：“我从不说谎，我没见过你的恋人小白。”

　　关七大步跨上树梢，追在玉绝音身后：“我不信！把发光的板子给我！我自己去找小白！”

　　疯掉的大宗师依然是大宗师。
　　玉绝音躲过关七举手投足间迸发的剑气，一路向陆小凤标记的方向移动。
　　关七执著地追上来：“把发光的板子给我——”

　　两人一追一逐来到被围得水泄不通的寝宫。
　　玉绝音从众人头顶飞掠入内殿，关七则横冲直撞紧随其后，肆无忌惮用剑气撕开了包围圈。

　　见到朋友安然无恙，陆小凤开心地打招呼。
　　“玉绝音！”

　　“把发光的板子给我——”
　　关七嚷嚷着冲进来。

　　发光的板子？
　　那莫非是什么宝贝？
　　大殿上的人面面相觑。

　　玉绝音站定，转身对关七道。
　　“假如你认识那它，知道那是什么，你就该明白——屏幕、或者说系统是无法给别人的。”

　　关七怔怔地说：“系统，不能给别人？”

　　殿中人眼神疑惑：玉绝音和关七谈论的究竟是什么？

　　玉绝音道：“没错。若你我真的是同类，那这块板子你也该有。”
　　“关七，你是不是忘的东西太多，连如何用系统都不记得了？”

　　“是吗？是我忘记了吗？”关七恍恍惚惚地说。
　　“我本来也该记得小白在哪儿，但最后还是把她忘记了吗？”
　　“是我忘了一切吗？”

　　玉绝音静静看着关七从疯癫到理智，从平静到钻牛角尖。

　　“你是谁？你和小白什么关系？”关七眼中慢慢亮起属于人类的理智。

　　玉绝音：“我是玉绝音，和你的恋人没有关系。你呢？你为什么变成现在这个模样？”
　　关七刚才还有些稚嫩的声音变得低沉：“我一直在找小白，但我发现自己找不到她了。纵然我变成这副模样，小白始终不肯见我。”
　　“小白……”
　　“小白——”
　　“小白！！！！”
　　关七的呼唤一声长过一声，一声比一声悲凉，到最后完全是仰天长啸。
　　他的武功已臻化境，哪怕声音都对旁人有巨大的杀伤力。

　　音波入脑，旁人大多表情痛苦，捂着耳朵连连后退，玉绝音站在原地对他道：“你若想找她，也不是没有办法。”
　　关七停止悲啸，倏地靠近，语气急切：“什么办法，快告诉我！”

　　玉绝音道：“只要系统还能用，你就可以通过恋人模式，看到她的坐标所在。”

　　原来可以这样？关七陷入沉思。

　　两人摸不着头脑的一番对话，令殿中不少听众们燃起了好奇与渴望。

　　能探知对方所在的“系统”，听起来就很珍贵。“绝音徽”还表示只有他的同类才拥有。
　　那么，关七和玉绝音之间的共同点是什么？

　　众人打量同样披发恣意的二人。

　　剑客。
　　不用剑。
　　武道宗师/大宗师。

　　莫非那件名为“系统”的珍宝，竟隐藏着晋升宗师、大宗师的奥秘？！
　　很多对武道巅峰别有想法的人眼睛亮了。

　　夜色中，一双双亮起的眼睛像长在豺狼身上。
　　连老太监都暂时放下了杂念，一心一意地想如何从玉绝音手中骗来“系统”。

　　至于说什么不能给别人？
　　才不会有人信这个！

　　关七眉头紧皱，五官像孩子一样紧紧缩在一起。
　　眼看关七出场后敌我攻守异位，南王世子不由出言讽刺：“疯疯癫癫心智不全，哪个女人会看上你这种，疯子。”

　　老太监几乎同时惊呼道：“殿下，不可——关圣主手下留情！”

　　关七可不管是谁求情，他听南王世子的话不入耳，尖声叫道：“你住口！小白不会不见我！”
　　说着他一掌扇向南王世子。

　　叶孤城和老太监同时出手阻拦，一人拔剑直刺，一人以袖为兵刃，两路直取关七要害！

　　按理说，两位宗师级数的高人联手，这世上没有他们救不下的人。
　　可这个世上，偏偏有人不讲道理，没有道理，他就是道理。
　　关七！

　　这个疯疯癫癫的男人无视老太监硬如钢板的衣袖，手臂挥舞着无形剑气削向叶孤城，只要不想断去一条腿，叶孤城只能收剑回防。
　　同一时刻，老太监坚硬的袖子落在关七身上，然而可怕的杀招却在接触时变成了殷勤的服侍。衣袖轻柔地拂过关七衣摆，老太监岣嵝着腰的动作仿佛在为关七的衣角掸灰。

　　而关七还在继续手舞足蹈。
　　每一个转身，每一个动作，他都有无形剑气发出，这样的杀伤力当世无人可及。
　　叶孤城、老太监救之不及，南王世子只后退半步就被掀飞了头盖骨。刚才还傲慢自诩的贵公子，带着惊愕的神色仰面倒下，多少雄心壮志就此埋葬。

　　兔起鹘落，乱党最顶端的靶子倒了。

　　暗中的黑影们顿时陷入混乱。

　　老太监本应当机立断暴起，挟持太子作为人质甚至杀了太子，可在关七纯真如孩童的视线里，他像被青蛙盯住的蚂蚱，一动也不敢动。

　　叶孤城手中剑一阵铮鸣。他人却忽地有了倦怠之色。
　　“锵！”地一声，长剑回鞘。
　　叶孤城就这样毫无抵抗地站在关七面前。

　　关七颠三倒四地说：“小白不会不见我，我一定能找到她……小白，不要离开我，我会找到你……系统，查看个人信息……为什么看不到，我看不到！”
　　“你骗我！”
　　“你骗我你骗我你骗我！！”
　　“死吧——————————”

　　眼看饱含关七怒气的一掌就要落在叶孤城身上，玉绝音上前一握一拨一送，将凶劲卸去。

　　玉绝音对陷入狂暴的凶兽道：“关七，我们可以交换条件。”
　　“我们都为一个人的行踪困扰了很多年，无论如何都找不到他。现在，我们交换。我为你寻找小白的消息，你为我寻找生父的下落。”

　　俊美孤傲的青年唇角弯起弧度：“我要的人生死勿论，你呢？”
　　关七奇迹般停下疯狂，抽噎似的道：“不许，你不许伤害小白……”

　　“一言为定。”

　　诡异的对话激起所有人的鸡皮疙瘩。

　　他们心中战栗，面面相觑：与关七交流无碍，还提出那么诡异的交换，“绝音徽”竟也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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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只要没上床闭眼睡觉，今天就还算周六本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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