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劫城》梅花若雪

5、第 5 章

　　顾晓寒看向来人，“张芃，你这么快就收拾完了！”
　　张芃笑道，“楼下不怎么脏，刚拖了一遍，回去再扫一下，然后再拖一遍就完了。”看了看屋内，又一脸赞叹的对顾晓寒说，“女生就是拾掇的干净，我就划拉下就拖第一遍了。”
　　“我也是胡乱扫的地，刚装垃圾的袋子破了，正想着要不要去楼下拿一两个呢。”顾晓寒说道。
　　“这都已经装进去了吗，我看看能不能托底帮你扔楼道大垃圾桶里去。是哪个袋子漏了？”张芃一边说着一边用手去挪动袋子。
　　顾晓寒忙伸手去拦，“要不咱们还是到楼下去再拿一个袋子上来吧？太脏了。”
　　忙乱间张芃已经一手拎起了袋子，一手托底捏住裂口，往外走了。
　　顾晓寒看拦不住，一边忙乱的拎起剩余的袋子跟上，一边心里胡乱的想着，“也不知道刚才的照片会掉在楼下的哪个位置，下班后还有没有机会去捡回来？”
　　而此时的照片正被拿在一只修长有力的手里，“看来工作做的不够细致啊，大家还需努力。走吧，不上去了，回去。”
　　这时的顾晓寒当然不知道，那张照片已经找不回来了，她正跟在张芃的后面，把几个垃圾袋统统扔到垃圾桶里。
　　扔完垃圾后，热情的张芃又帮顾晓寒把地也拖了，只让她在他拖地的时候拿着扫把看哪里地上有拖地后的毛毛就扫一下。事实证明顾晓寒扫的地是合格的，几乎没有毛毛，然后顾晓寒只跟在张芃的后面走了几圈就完事了。
　　两人随后一起到楼下分工合作把18楼的地拖完，等开窗通风吹干了地面，也差不多到了下班的时间。
　　顾晓寒还惦记着那张飘出楼外的照片，于是和张芃说要先上下洗手间，让他先离开了。
　　此时的天还比较亮，顾晓寒在洗手间里面细细的转了两圈，除了洗手间门之外确实没有发现任何出口。
　　叶秋为什么会消失，到底是怎么消失的，仍然是个谜案，总不会是......，顾晓寒的身体忍不住抖了一下，不敢再继续想下去，连忙出了洗手间。
　　远远看到电梯间，张芃竟然还在那里等电梯，一见顾晓寒就一边按住电梯按钮一边冲她喊道，“晓寒，快来，电梯正好上来。”
　　“哇哦，来得早不如来得巧啊。”顾晓寒赶紧跑过去，上了电梯。
　　有张芃在，顾晓寒犹豫了下，出楼门后没有去找那张很可能已被保洁人员扫走的照片，两人一起去了车站，分别坐车，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接下来的日子没有什么固定工作任务，四人各自整理以前的工作总结，过的平静而无聊。而顾晓寒也暂时没有找到一个人的机会再查看什么。
　　但就像公司担心的那样，由于搬家太突然，不仅员工被打了个措手不及，同样有客户也被打了个措手不及。
　　转天，就有一个未及时获取到信息的意向客户上门了。恰好刘小颖有事去物业，而张芃和程均也不知何时不在办公室里了，顾晓寒只好先引领客户到小会议室等待。
　　客户很是自来熟，在顾晓寒给他倒了杯水后，而销售程均又一时没有回来，便拉着她攀谈了起来，自称姓翟。
　　“谢谢，姑娘多大了？我也有个女儿，和你差不多大。”翟先生一口气喝掉了半杯水。
　　“二十，您女儿多大了，是做什么的？”顾晓寒说道。
　　“那你比我女儿还小一岁呢，这么能干都能自己挣钱了，我女儿上学呢，到现在还是和小孩一样，整天折腾cosplay啊这个那个的。”翟先生一脸感叹的说。
　　“cosplay也不错，现在coser也是一门职业呢，都很棒的。您女儿coser昵称是什么啊？”顾晓寒夸道。
　　“咳，什么职业啊，她就是小孩子瞎胡闹。”翟先生又喝了口水，然后说，“我这一直说说说的没有打扰你工作吧？”
　　顾晓寒连忙否认，“没有，您说。”看看水杯中水不多了，又接着说，“我给您再接杯水来。”
　　顾晓寒出了会议室，又拿了一个纸杯，接了一杯温水，正要往会议室走，抬头就看见张芃和销售程均进了门。
　　“程均，刚来了个客户，在2号会议室里呢。”
　　“好，我这就过去，那是给客户接的水吗？别拿过去了，我买了大瓶的冰镇可乐和雪碧，天热喝这个舒服。”均程一边说，一边做势将雪碧递向顾晓寒，“麻烦帮我把这个放到饮水机旁桌子上，咱们大家喝，凉爽解暑。”
　　“好。”顾晓寒放下手中的水杯，上前接过大瓶雪碧。
　　顾晓寒放好雪碧，想了想，又拿着一大号无孔果盘去接了一些凉水，将雪碧瓶子放在里面，希望它不要那么快的变温吞。
　　刚将雪碧放好，就见程均又走了回来，“晓寒，会议室里没人啊，你确定有客户来？”
　　“有啊，姓翟，翟先生。”顾晓寒心里一突，转头往会议室走，“之前我还给他倒了一杯水、聊了几句呢。”
　　“不信你去看看，你记错了吧？”程均怀疑道。
　　“不可能，我们还聊天来着，翟先生还说他女儿喜欢cosplay呢。啊，你别骗我玩啊。”顾晓寒也怀疑的看向程均。
　　“骗你做什么？你看，”此时程均和顾晓寒已经走到会议室门口，程均一边说一边打开了会议室的门。
　　顾晓寒也顾不得不礼貌，抢先进入会议室，会议室里面空空如也，哪里有什么翟先生。她不死心的进去转了一圈儿，记忆中翟先生坐的椅子还原样摆放着，找了下，桌子上干干净净，给翟先生的水杯也不翼而飞了。
　　“别是刚才着急了，自己走了吧。”顾晓寒推测道。
　　程均往外走，“也可能，我去问问张芃看见人出去没有，咱公司门得刷卡开门。”
　　“可是水杯为什么没有了呢？”顾晓寒在心里默默的说，一时竟也忘记了跟出去。
　　她下意识的伸出手，想去摸摸那把被坐过的椅子。还没等摸到，程均一推门又探头进来，“晓寒，张芃说没给客户开门，不会是你在和我们开玩笑故意骗我们吧？因为我们悄悄出去买饮料没有叫你，这不是刘小颖去了物业，公司必须得留个人嘛。”
　　“可是......”顾晓寒想说什么却又觉得说什么都有些无力。
　　“啊，没关系的没关系的，都是我们不好。来，咱们回工位去喝可乐雪碧，等搬过去这样悠闲的日子可就没有了。”程均笑着说。
　　顾晓寒只好跟在程均的身后离开了小会议室，心里想着，那把椅子面上是热的还是凉的呢？大概也许可能八成是热的吧。或者～也可能是凉的？！
　　这时刘小颖也从物业回来了，接下来大家仿佛忘记了这件事，一起分享了冰爽的可乐和雪碧。然后在张芃的带动下，悄悄的跑到最里面的独立办公室里，玩了若干局的狼人杀。
　　转眼就到了周五，顾晓寒特意带了头一晚上的剩饭，借口不想浪费，中午没再和大家一起出去聚餐。
　　她仔细的关好门，然后一边迅速吃着饭一边关注着门口，等了五分钟也没有人回来，顾晓寒就迅速登录了公司办公OA系统。
　　一切都是从叶秋莫名消失开始的，可惜那天的照片没能保留下来，记忆和同事的话都不一致，她还是想再看看公司中能不能找到关于叶秋的信息。
　　公司内部办公OA系统中有公司的组织结构和成员，输入“叶秋”，在部门人员中进行搜索，没有叶秋这个名字。
　　上周公司号召员工为生病的同事捐款，顾晓寒记得自己和叶秋一起商量着一人捐了五十元。她又打开捐款名单查看捐款记录，同样也没有名为叶秋的人的捐款记录。
　　顾晓寒深呼吸了一口气，在脑中迅速的搜索还有什么地方是自己没有想到的。
　　对，还有outlook，发过的邮件地址会被自动保存到通讯录，她打开outlook，点开通讯录，也搜索不到叶秋。
　　顾晓寒一只手在桌面上划着圈儿，看来在公司暂时找不到叶秋的信息了，看看时间，以大家的吃饭速度应该也快回来了，顾晓寒退出各个软件系统，继续吃起饭来。
　　现在最存疑的是记忆和所有人的说法对不上，自己必须找出哪些是真实的。不对，也不是所有人，还有记忆之外未参与的同事，但是自己又能相信谁没有说谎呢，好像都不能确定。
　　还有昨天来访的客户，翟先生，引对方去会议室、给对方倒水、说过的话一切的记忆都是那么的清晰，然而也莫名其妙的不见了。
　　如果说这个人是真实的，那么他是如何离开的呢？如果是张芃或程均在说谎，那么初衷是什么呢？且他们并没有在骗到自己后说出来，也不太像恶作剧。
　　给翟先生第一次倒水的水杯也不见了，顾晓寒看了下还没有人回来，打开饮水机的储物柜，看了下一次性纸杯袋子口的折痕，看折痕位置推测应该少了两个纸杯。然后又回到了开始的问题，人是怎么离开的呢？
　　一切就像一团乱麻一样，似乎偶尔有那么一个线头漏出来，却总也抓不住、抓住也拉不出来。放眼望去整个办公室，仿佛被一张无形的大网网住了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