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年，遇见你》陌上月光如水

129、第129章 视而不见

　　而小朝，因为言凊的事已经被凌介霆丢到某地开荒去了。

　　至于言凊工作那边，凌介霆则以不想言凊再抛头露面为由，替她向Ken辞职了。现在Ken那边一直在忙，让言凊一直请假也不是办法，只能让Ken再招人。至于，以后言凊如果还想去工作，凌介霆会安排她去汇卓，这样凌介霆也可以每天更好的保护她。

　　现在，言凊终于想起了方晓颖的事，是否说明她已经不再只困在自己的悲伤里，所以才会想起周围的人了？再想想昨晚言凊装睡，安静地躺在自己怀中，凌介霆更加开心。他觉得，言凊终于有了起色，开始慢慢走出来了。

　　“你和那个女孩说，让她告诉言凊，方晓颖已经没事，现在都开始上班了。至于小朝，就说不清楚。”凌介霆头都不转地说着，“她问起小朝，也是想知道方晓颖的情况而已。”
　　“好。”徐东应下，然后就出去交代肖星了。

　　……

　　也许是知道了凌介霆每晚都陪着自己，言凊现在睡觉也不再做噩梦了。有凌介霆在身边，让她安心了很多；而且知道他每晚都会来自己房间陪自己睡，言凊也不再难以入睡。因为她知道只有自己睡着了，凌介霆才敢出现，所以，言凊现在都早早地上床，入睡也没有什么困难了。

　　也许，是自己太自私了吧，即使身体被别的男人碰过了，却还想拥有凌介霆的爱护，即使只是短短的、不知道多久也好。

　　不过，也只能在入睡后，因为言凊清醒的时候，还是不知道怎么面对凌介霆，还是觉得自己不配、自己脏……

　　这天言凊醒来时，意外地发现凌介霆还在自己身边睡着。他一向自律，从来都不用闹钟，他的生物钟都能让他准时起床的，今天怎么……

　　言凊一惊，难道是他病了？

　　言凊小心翼翼地伸出自己的手，缓缓伸向凌介霆的额头。只是，越靠近的时候，她就越犹豫。最后，她只伸出两根手指，轻轻地碰触凌介霆的额头。

　　还好，没有发烧，体温正常。

　　言凊又小心地收回手，安静地看着这张近在咫尺的脸。眉色浓郁，鼻子高挺，唇薄如刃，怎么看，都看不厌的样子，只是，这么好看的脸，却沾上了愁:眉头皱着，似乎在做着不开心的梦。想到自己做噩梦的时候，凌介霆一直陪着自己、拍着自己的背低声安抚着，言凊就忍不住伸出手指，轻轻地想抚平凌介霆那皱起的眉心。

　　结果，在她的轻抚下，凌介霆的眉毛真的平顺了下来。言凊松了口气，只是手还来不及收回，就被一只手握住了。

　　言凊一惊，抬头看到，凌介霆原来紧闭的眼眸，正慢慢地睁开了。

　　凌介霆没有说话，闪亮的双眸只是静静地看着言凊。言凊想抽回手，却是徒劳，只是觉得握住自己的手，力度更大了。

　　他们就这么僵持着，没有人开口说话，也没有人知道要说什么。凌介霆和言凊，就只是安静地看着对方，好似这一刻时间已经冻结。

　　猛然，言凊使劲，趁凌介霆没注意的时候抽回了手。

　　凌介霆脸色一黯，空握的手慢慢缩了回去，眼睁睁看着言凊起身，往洗手间去了。

　　但是，言凊进了洗手间、关上门，却没有洗漱，只是无力地将背靠在洗手间的门后。被凌介霆抓过的手，依稀还有他的温度存在。

　　其实，言凊多希望，两人互相凝望的那一刻可以永远停留。天知道，她有多么想凌介霆，多么想看看他的脸、摸摸他的眉毛。自从那天她喊出恨他后，凌介霆就不在她面前出现了，结果言凊发现，自己真的很想他，却总是夜里被噩梦缠住醒不来，只能在梦里见他。今天她意外可以比凌介霆先醒来，如果不是自己忍不住，就可以继续尽情地看着自己爱着的男人了。

　　可是，凌介霆既然已经醒了，那她的梦也就要醒了。不是她，也会是他，在某天收回自己的手的。

　　想到这，言凊闭上了眼睛……

　　凌介霆认为，才一个星期左右的时间，言凊就已经平静下来，没有了歇斯底里；而如今也是十几、二十天的样子，她已经能够伸手触摸自己。所以，他坚信，只要假以时日，言凊应该可以放下那段记忆，再次慢慢地接受自己的。

　　果然，言凊慢慢地肯走出房间了，只是却也仅限于在房子内活动。她始终都不敢走出大门，仿佛走到外面就有可能遇到危险似的。凌介霆也吩咐，只有肖星可以进入屋子里，连徐东他们也都禁止进入了。

　　慢慢，言凊似乎也不排斥看见凌介霆了。

　　凌介霆又开始回公司上班后，有一次，在言凊知道凌介霆已经离开的时候下了楼，却意外碰见了凌介霆回来拿文件。凌介霆看到她下楼，愣了一下，站在门口不敢动。可是，言凊却似乎将凌介霆当成空气一般：她明明也看到了凌介霆，却无动于衷，甚至连一个眼神都没有留给凌介霆，径直上楼了，只留下一个背影。

　　不过，在凌介霆离开的时候，言凊偷偷地站在自己房间的窗帘后，看着凌介霆开车门、上车，又目送车子远离。

　　后来有一次，凌介霆故意挡住言凊的去路，言凊也没有说什么，只是往旁边挪动一步，继续走自己的路。凌介霆的心不由扭起来的痛，他只能安慰自己：也算有进步了。

　　然而，那天晚上言凊吃了晚饭后，肖星小心翼翼地进了凌介霆的书房。

　　“怎么了？”凌介霆放下工作，抬起头，难得有耐心地问道。
　　“下午言小姐突然哭了，还在房间里砸东西，有点，发狂的感觉。”肖星小心地选择用词，怕一个不小心，惹怒了凌介霆，“我很担心，就打电话给了邢医生，最后，邢医生过来了，可言小姐已经闹累了、睡了过去了。”
　　凌介霆慢慢放下了手里的文件，停顿了一下，才问：“那她醒来之后呢？还有没有什么异常？”
　　肖星摇摇头：“没有，就和往日一样了。”
　　“她哭之前，是否看到了什么、受到了什么刺激？”
　　肖星又摇头：“邢医生也这么问我。可言小姐就是坐着发呆，然后突然就那样子了，不觉得有看到什么或听到什么。所以邢医生要我在您回来后，跟您说一下。”
　　“嗯，你出去吧，小心看着她。”凌介霆在肖星出去后，皱起了眉头。

　　他还以为，言凊慢慢忘记那件事，在慢慢好起来了。原来不是，看来她只是压抑着自己吧，压抑到再也压不住的时候，就突然爆发了。看来，要少然尽快找个心理医生，给言凊治疗才行。

　　那天之后，言凊又发作过两次，邢少然找来的女心理医生也来过几次。不过不知道是没有那么快起作用，还是根本就没有用，言凊还是和之前一样的沉默，没有和凌介霆说话，也依然只是在室内活动，没有到外面去过，人也渐渐越来越消瘦。

　　日子又一天天过去了。凌介霆发现，现在言凊的情况似乎没有什么进展了。看到言凊依然将自己当空气一样，他不开心，可又不能发作；他也假装晚起过，可言凊再没有伸手碰自己，而是在醒了后，直接起床，连偷偷看他也没有过了。难道，她真的决心要和自己分手、离开自己吗？

　　但是凌介霆不敢问，特别是言凊已经有了那几次发作。所以，凌介霆也只有在晚上言凊入睡后，才敢搂着她、睡在她身边，悄然地表露自己不会放弃她的决心。当然，这一切言凊都不知道。

　　这天下午，凌介霆在汇卓的办公室里结束了一个小会议后，依然想着言凊的事。他突然想起了言凊喜欢吃西点，就一手抓起了车钥匙，冲出办公室，连徐东叫他也听不到。

　　“霆哥最近怎么了，好似很奇怪啊。他和言小姐还没和好？”邵先文正好也过来找凌介霆，见到这样的情景，不由开口问同样站在凌介霆办公室门口的徐东。
　　徐东心里暗暗叹息，却又不能把真相告诉他，只能掩饰着说：“哎，是啊，还没和好。”

　　其实言小姐痛苦，霆哥又何尝不痛苦。只是他无论怎么做，都弥补不了已经发生的事情，还要在自己痛苦的同时去安抚言小姐。可言小姐想不开，那也没有办法啊。徐东只能看着他们两人都那么痛苦，还要看着霆哥一次次被言小姐伤害。

　　凌介霆兴冲冲地去买了西点，然后就开车回了别墅。他想着，言凊看到这些她最喜欢吃的点心，应该会露出笑容了吧，不过现在不能和以前一样让她喝香槟了。

　　凌介霆刚在院子里停好车，就见肖星慌慌张张地从屋子里跑了出来。凌介霆看到她这样，脸上本有的愉悦立刻冻结了。

　　“怎么回事，言凊怎么了？”他随手丢下手里的点心盒，马上冲到大门口，抓住肖星追问。
　　肖星看到凌介霆，才安心了下来：“我刚才去言小姐的房间，结果看到言小姐晕倒在地上了。打您的电话，您又没有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