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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二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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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就是在这里,沈厌的脖子正被掐着。
这手力气,怎么挣脱?
这人似乎也有顾虑,虽是制住沈厌,手上力气不减,但是未下死手。
人越是到了这种濒死地步越想要自救,沈厌脑中只有一个念头,趁面前的人松懈出神,把地上的佩剑吸在手。
紧握剑柄,手腕灵活一转,在他手臂狠狠的割了一道。
脖子上的手松开,沈厌一得喘息立马消失不见。
但,好像,也没什么用。
走了一段路。
“你怎么还跟着我啊!”沈厌一回头。
从他自以为溜出来时,还没起高兴劲,就发觉有人跟着他。
“我在想怎么杀了你才合适。”
沈厌眉头一皱,实在想挣扎,也跑累了:“这位兄弟觉得什么时候合适就行,不用在意我。”
边说边张开双臂,闭上眼睛,一副任他宰割的样子。
可当肚子上真被利刃抵住又怂的慌。
“等等!”沈厌喊出声。
拿着刀的手挪开了,这人见沈厌睁眼,晃动着匕首,一双勾人的桃花眼夹着似有似无的笑意,让沈厌猛生一脚踹死他的念头。
奈何轻微的动作都能扯着腹痛,只好作罢。
他的匕首挑了一下沈厌的衣服,可又没有露出要动手的意思,沈厌绷紧的神经刚想松松,气氛突变,他握着刀向沈厌腹部捅过去,那叫一个狠。
沈厌想要抓住刀刃,他动作太快,刀已入肚,沈厌只能抓住他的手,运着内力一掌把他打开。
他松开刀,弹了弹胸口衣衫残留的灵力,神情笃定:“镜方的人啊。”
尾音,入耳极怪。
沈厌拔出匕首,随意丢在地上,慢慢调息:“你是谁?”
只见他一脸正经,语气严肃,右手握拳,左手成掌,良善的面孔,清澈的双眸,和煦可暖冬日冰川般的笑容,仿佛刚才的事情没有发生:“在下,谢安,四处历练的无名小卒。”
沈厌瞧了他两眼,想自戳双目,仿佛刚才耍狠的人并不是他。
谢安的眼睛一直注视着沈厌,知道他在调息,很,善心的不做打扰。
沈厌迫使自己无视他,席地而坐,谢安也随着沈厌坐在一旁。
谢安:“在压制?”
沈厌不答话。
谢安又道:“知道自己吞了个什么玩意吗?”
沈厌挑眉,还是不理他。
谢安扯了扯沈厌的衣服,“真不想知道?”
大约是安静了一盏茶的功夫,谢安碰过沈厌衣服的手,出现了大片红斑,还有些痒。
他想去挠,良久不言的沈厌轻飘飘一句:“别挠哦,会留疤的。”
谢安面无表情,伸手在沈厌衣服上擦了擦。
这会,沈厌忍不下去了,腹上伤口已愈合,他拔剑就要刺向谢安,可一运功,喉中似有什么往上涌。难受。
再提气,一口乌血喷出,眼前发黑,剑插入土支撑身体。
“小兄弟,不可动气。”谢安后退几步,观察着他的状况。
沈厌极力想要压下不适,可腹中那团火烧得慌,红了眼,左手食指点在胸口一处,以防妖丹外泄邪气,扰乱心神。
谢安不急:“匕首上我掺了术法,不断诱发它躁动起来,我就看着是这颗珠子把你火火烧死,还是…”
沈厌瞪着他:“还是什么!”
只听他道:“还是你放弃自身所修,迎合它的修为,两者共生。”
被烧糊涂了,沈厌不禁笑出声:“这破东西,小爷就是死,也不同它共生。”
谢安:“果是宁折不弯。”
沈厌拼力拔剑,双目透着杀气,直勾勾看着谢安:“呵呵,讽刺我?”
尾音还未落下,沈厌手脚灵活,握剑瞬步接近谢安,挥剑就刺向他,速度之快让他来不及躲避,只能正面抵挡。
两人的剑相碰,力量相互较量,沈厌一时占了上风,死死压住谢安的剑。
两人还不断地在拼术法,沈厌也不知道自己能撑多久,灵力逐渐运转迟缓。
“你不要命了?”谢安看他这状态,有点不对劲。
竹林被剑气所伤,大片倒地。
背后一竹子毫无征兆重重的打在沈厌身上,沈厌握剑的手忽然发软,浑身一颤,犹如被人扼住喉咙般,窒息感袭来,剑柄一转,哐当一声落地,他再也支撑不住,接着又是一口血吐在地上,便两眼一黑,倒地不动。
真是,狼狈。
谢安一脸疑惑,怀疑他使诈,走近踢了他两脚,还是不见反应。
长剑一转,幻化成寒冰匕首,谢安目光一狠就要往沈厌腹中刺去,突然,周围大风刮起,飞沙乱眼,宽大的袖子遮住眼睛,片刻,拿下,面前悬着沈厌的剑。
这把剑在微微发光,散发出来的气成了护盾保护着沈厌。
谢安用法术击中剑身,眨眼的功夫又被它全部反了回来,侧身一躲,后方竹子荡然无存,眼尾被剑气刮过,伤处鲜血沿着轮廓流下,他猛地回头,有些吃惊。
这剑?
此刻不杀了沈厌,拿走东西,他又是白来一趟,麻烦。
他双手汇集力量,向护盾袭去,两方僵持不下,眸光一凝,空出一只手,赤拳打在护盾上,反复,眼见着细碎的裂痕,可立马又完好如初。
根本没办法接近。
正愁从何下手,远处有声传来,是镜方的人,谢安深深的看了沈厌两眼,转身隐去。
“小七!”
小五用大师兄给的寻人法器找到了这里,叫了许久没有沈厌的回应,怕他有危险,就一直在附近转悠。
跑来时,看到沈厌躺在地上,不省人事,发现剑竟悬在半空更是露疑,等等…地上有血!
“小七。”他跑过去,扶起沈厌,人晕过去了,无法回应自己。
而剑在小五碰到沈厌之时就已掉在地上,失去了光彩。
听到声音,完了!小五慌了。
他看着地上的剑发怵。
背上沈厌,小五艰难的拿起剑,从来只知这把剑出奇重,却不想是这般的…呵呵,师尊哄人的本事也是一绝。
谢安望着两人的背影,微微皱眉,算了,反正来日方长。
他施了道法,在沈厌身上,让旁人看不出来那颗珠子的存在。
一转身,人消失了。
镜方·
“师兄!大师兄!救命啊!”
大厅之内,有几个受罚的弟子离门近,耳尖,听到声音,赶紧:“师兄,有人在喊救命。”
祝乾正在打坐,睁眼:“小五?”
起身往外走,看到小五背着沈厌气喘吁吁,上前接过人问道:“怎么回事?”
小五一身轻松:“我也不清楚,见到他时就这惨兮兮模样。”
祝乾也是着急,连忙为沈厌探脉,眉头却皱的更厉害了。
小五着急:“师兄?这…这不会是没救了吧?”
祝乾瞪了小五一眼,然后扶着沈厌的手一松:“你看这像吗?”
小五看着师兄松手正慌,谁想沈厌自个儿挺直腰板站好,还咧着嘴笑的狂。
立马呆住了,收起关切的神情,恼了:“好小子!骗了我一路。”
“沈厌,”沈厌先是正经的向小五作揖,然后直起腰,“这是我的新名字。还有,我是半路醒的,也就骗了你半路。”
小五不管,追着他:“别让我抓住你,管你叫什么张厌还是李厌,我都打的让你哭着后悔!”
沈厌笑道:“你且来。”
“你!”
两人还像小孩一样围着祝乾转了好几圈,转的祝乾头疼。
祝乾扶额,无奈道:“停下!”
两人赶紧停下,一人收了笑,一人收了怒十分默契,“师兄,我错了。”
祝乾不理会他俩,向前一步揖手:“师伯。”
二师伯带着弟子走过来,目光一直落在沈厌身上:“看着倒不像是病得下不了床啊。”
沈厌一脸不怕挨打的模样:“师伯,我下山野去了,病是骗你的,我还喜得了个新名字,沈厌。”
二师伯背后那个曾挨踹的小胖子站出来,“你又一个人下山玩去了。”
沈厌笑道:“下回带你一起。”
二师伯气的:“广念!”
广念侧着脑袋,不敢看自己师父。
二师伯神情严肃:“沈厌…是哪两个字?”
还未等沈厌开口,广念学着他不怕打的精神,插话:“师父,肯定是厌弃的厌。”
因为知道沈厌的确是被遗弃的,此话一出,祝乾有些不高兴:“广念,你若很空闲,我可找着书让你多抄写几遍,再者找些剑法一招一式,手把手教你,这样就没力气管旁的。”
广念一直知晓祝乾平时人看着冷冷清清的,但教习剑术起来,那叫一个狠,他赶紧摇头:“不了不了。”
气氛有些怪,二师伯冷着脸:“广念,去举着剑在烈日底下站上两个时辰,晚饭也别用了,好好清清浊气。”
广念一脸不信:“师父,晚饭能…”
二师伯一个眼神过去,广念立马老老实实,待他走后,师伯有些犹豫,还是开口,“那你姓氏?可是找到了亲人,为何单字厌?”
沈厌道:“没有。”
小五上前,揖礼:“师伯,沈是我娘的姓,沈厌觉得好听就胡乱给自己起了个名字。”
二师伯见沈厌神情并无异样,略微浑浊的眼,合上又睁开,“起了个什么破名字。”
难道是师伯故人?
沈厌问:“为何?”
大殿内,传来清铃声,二师伯抱着手上的书本走了进去,祝乾和小五也一同跟着。
沈厌愣在原地。
不由想起,那个虚音。
很多人忘记了你。
头疼!
“沈厌,快过来,跟上啊。”小五在前头唤他。
沈厌回神:“这就来。”
对于这个名字他是接受的,也无所谓,一个称呼而已,他更有在意的是,昏迷时那个人是谁,为什么同他说这些话。
还有让他一定要记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