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第四章 青苹果和红苹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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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色如水，妖月趴在湖边，亲昵地数着婵娟的如瀑青丝。
“妹妹，今天的事想明白了吗？”
妖月无奈地摇头叹气道：“我不明白，她明明……”
“怀疑自己了么？”
“我不知道。”
婵娟爱怜地看着身边的女孩，柔声说道：“在这世上，有几种情况是很难靠媚术或天成之色去诱惑的。”说到这里，她特意看了眼女孩，“哪怕是你也一样！”
妖月停下手中的动作，认真地看着婵娟。
“比如，畸形之恋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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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爱丽娜是位标准的小美人，金色的长发柔顺地贴着面颊流淌到双肩，尽管此刻正值阵雨过后的阴天，但她白皙的面庞还是被这耀目的金色给涂上了一层淡淡的光彩。
这样优秀的姿色放眼整个库多斯皇族和贵族圈，那也是非常少见的，但是今天，她头顶的无形光环悄悄溜到了另一个女人的身上。
“爱丽娜，你怎么了？”雅尼轻轻摇晃着失神的公主殿下。
“啊？我，我很好，雅尼。”爱丽娜惊醒过来，脸上的红晕直透耳根，她像只初生的小猫一样，拿眼偷偷瞧着菲琳娜。
“放松点，爱丽娜，你又不是第一次来这里，就连下人们都对你很熟悉了。”雅尼依旧后知后觉地嚷道。
由于彼此相熟的关系，卡曼公爵在礼貌性地问候了几句后，就把照顾爱丽娜的责任托付给了自己的两位女眷。事实上，这也成为了一种习惯，就像雅尼说的那样，爱丽娜以前确实是府上的常客。
老于世故的卡曼夫人当然猜出了问题，她朝女儿拼命眨了几下眼，嘴上道：“亲爱的爱丽娜，你好久没来这里了，不如我们去看看去年种下的郁金香吧！”
“好，好的。”爱丽娜低着头，在雅尼的带领下，像犯人般飞快逃离了菲琳娜的视线。
“一个害羞的孩子”菲琳娜笑道。
迪莉娅忍不住道：“这还不都是你造成的！”
卡曼夫人假装头疼地说道：“噢！老天，难道我又要多一名年幼的姐妹了？”
菲琳娜出奇地摇头道：“不，狄安娜，这一次恐怕没那么简单，我从公主殿下的眼中看见许多不同寻常的东西。”
“你看见了什么？”身边的两个女人立刻好奇问道。
菲琳娜摇摇头，笑道：“走吧，去验证一下我的猜测。”
等三个女人走到开满郁金香的花园中央，发现雅尼正用极其不雅的姿势附在爱丽娜的面前，小声说着什么，时不时的，这丫头还会故意发出几声窃笑。而爱丽娜仿佛快招架不住了，整个脑袋畏畏缩缩的不知该往哪里藏，看到这里，菲琳娜不禁联想到了另一位性格完全相反的公主，不知道安伯她们现在还好么？
……
“安伯，你怎么又来了！”莉莉法师脸上的神色颇为古怪，既像是生气，又带着些无奈，她把眼光扫向安伯的身后，果然发现了另一个女孩的身影，“奥利维亚，我一直以为你是个非常懂事明理的孩子，可是现在，我觉得这也许是我的一厢情愿罢了。”
“请原谅，老师！”奥利维亚诚恳的道歉似乎让莉莉找到了希望，然而不等她高兴，女孩又接着道：“可是……我们不得不这么做。”
莉莉法师抚着额头叹道：“老天，迪莉娅的学生怎么都是些难缠的家伙！”
安伯见她有松口的样子，连忙道：“老师，既然这样，你就答应我们吧！”
“这不可能！我不能为了你们的私心而破坏巨人塔的规矩。”莉莉立刻板起脸道。
两个女孩对视片刻，眼中的斗志越来越旺盛，紧跟着，她们突然转过头异口同声道：“那么，请允许我们挑战你！”
莉莉法师显然吃了一惊，她呆了片刻，接着深深吸了一口气，语重心长地说道：“我真不明白，你们为什么突然要这么急着离开这里。没错，你们的魔法天赋都不赖，可是魔法的成就毕竟不是一两天就能取得的，时间的累积是其中必然的过程，事实上，你们来到巨人塔才不过一年多，想想吧，就连大法师莱卡奥斯在一年里都做不了什么！”
安伯立刻张口想要反驳，却被莉莉打断道：“我知道，你想要说菲琳娜，可是老天，从人类魔法文明兴起的那天，直到现在，能有几个菲琳娜……”
“不用多说了，老师，我们已经做好了决定！”安伯不理睬对方的劝导，大声说道。
莉莉法师显然被她们两人给气到了，她连道三声好，答应了女孩们的请求，不过在最后一刻，她还是不忘提醒道：“我得再说一次，假如你们本次的挑战失败的话，是要接受相应的处罚的！”
让她哭笑不得的是，话还没说完，安伯的火球已经扑面而至，同时，奥利维亚也张开了她的水息结界。
“好哇，既然这样，我也不手下留情了！”莉莉冷笑一声，抬手拉开了一道风盾。
一时间，水、火、风三系魔法的光华激烈闪烁。
尽管奥利维亚和安伯两人配合密切，操纵娴熟，但实力上的巨大差距还是注定了败局。
当空气中躁动的魔法元素重归平静后，莉莉看着狼狈坐在地上的两个女孩，不由叹道：“你们已经很不错了，但是很遗憾，这场挑战是不可能发生奇迹的。”
奇怪的是，两个女孩并没有露出多少沮丧的神色，她们似乎也没有去注意莉莉法师说了什么，而是同时伸着脖子，用期待的眼神看着莉莉法师的身后。
“好了，孩子们，接受现实吧，现在，乖乖地回去，等候长老会对你们的处罚。”莉莉法师并没注意到两人的异样。
一个略显苍老的声音突然从女法师身后的实验室里传了出来，“等等，莉莉，让她们两个上来吧，多么有趣的两个孩子啊，我想，我有好多问题需要她们来为我解答。”
“太棒了！”两个女孩听了这话，突然一跃而起，击掌欢呼起来。她们美丽的大眼睛里，闪烁着狡黠的光芒：太好了，长老果然在这里！
……
“聊什么呢，这么开心？”卡曼夫人领先几步，走到两个女孩的面前。
“啊，没什么，夫人。”爱丽娜赶紧说道。
雅尼却说道：“我在给她讲菲琳娜呢，妈妈！”
“是吗，看来公主殿下也很关注你呢，菲琳娜。”卡曼夫人故作随意地转头对菲琳娜笑道。
“啊！不，不是这样的，夫人，我只是……是雅尼一直拉着我要说伯爵阁下的事。”爱丽娜紧张地说道，真难以相信，这会是一位集万千娇宠于一身的公主的性格。
菲琳娜笑道：“公主殿下，请别把她们的玩笑话放在心上，我刚才在路上听夫人说，这里的郁金香是您提供的？”
什么叫春风拂面，什么是阳光明媚，在看了菲琳娜的笑容后，公主爱丽娜全都明白了，她感激地说道：“是的，伯爵阁下，其实是因为我自己比较喜欢这种花，所以任性地将它们搬到了公爵府。”
“它们的确很美，而且也拥有不少动人的故事，不是么？”菲琳娜温柔地笑道。
“谢谢！”爱丽娜由衷地说道。
几个女人在花园里走走停停，说了不少天南地北的事，期间爱丽娜的状态明显好转，不再那么拘谨了。
有时候，一件小事，一个自然的神态，一句轻飘飘的话，就能拉近两个人之间的距离。在这方面，菲琳娜的确有着无可比拟的天赋和手段。
爱丽娜甚至会主动地问道：“伯爵阁下，听说您的魔法造诣很高超，甚至超越了大法师莱卡奥斯？”
“您这么说会让我无地自容的，在这漫无边际的魔法世界里，我们每个人都只是蒙着眼睛摸索的盲人，没有谁的成就高过谁，我只是相比别人更幸运罢了，因为我进入了巨人塔，并且得到了一位优秀的魔法导师！”菲琳娜转头看着迪莉娅笑道。
“不，菲琳娜，你能有今天的成就，靠的都是自己的天分和努力，事实上，我并没能做什么。”迪莉娅开心地说道。
爱丽娜竟然也转头说道：“我同意迪莉娅法师的观点，丰收总是与辛勤的劳作分不开的，尽管我对魔法知之甚少，但最起码我明白，它是无法让别人代劳的！”
菲琳娜偏过头想了想，接着笑道：“感谢您的称赞，只是我有一个不情之请。”
“您请说。”
“我希望您能像对待雅尼和狄安娜一样，叫我的名字就可以了，说实在的，我其实挺不适应伯爵阁下这样的称呼，那样显得太生疏了！”菲琳娜说道。
“当然！额，我的意思是，如果你不介意的话。”爱丽娜答道。
“那么，让我送你一件小礼物吧。”菲琳娜神秘兮兮地笑道，她看了眼爱丽娜，然后双唇微动，念出了一串生涩难懂的古代语。
花园里轻柔柔地掀起一股风，将菲琳娜甜软的声音送到了爱丽娜的耳朵里，然后，在四周郁金香的欢舞下，一朵晶莹剔透的“冰之郁金香”慢慢浮现在这位公主的面前。
……
“啪！”
特等软木制的瓶塞用力挤出瓶口，在空中划出一条漂亮的弧线，落在了大理石地面上。
人们踩着轻快的步伐，将瓶中的美酒倒入一只只高脚杯里，然后不论男女，都一起轻轻摇晃着杯身，让香醇的酒意荡满整个宴会场所。
杯子是用纯水晶打造的，这种奢侈的器皿果然在适当的时刻发挥了它们应有的作用，美丽的贵妇们高举杯子，然后透过各种颜色的美酒观察着来宾，在心里做出一一评价。男士们则用手中的杯子进一步拉近各种对象的关系，然后开始高谈阔论。
大约从法诺八十四世起，也就是第二次文艺复兴的中期，库多斯的贵族宴会受到了周边国家的影响，开始变得越来越自由开放。人们不再按照特定的席位入座，也没有所谓的各种繁琐的宴会秩序和规则。
所有人就如同行走在露天花园一样，寻找自己中意相合的伙伴闲聊，或是与倾慕已久的人结交，不时地，还能进行一些无伤大雅的打情骂俏。无论是衣食无忧的先贵，或是那些窘困的后贵，都非常欢迎这样的模式，只要你受到了主人的邀请，在宴会上你就可以靠着自己的过人修养和礼仪征服所有人！
公主爱丽娜面色微红地站在雅尼的身边，接受着各种人的称赞和奉承，然而今天她最爱听的，还是别人对于她胸口那朵别致的“郁金香”的赞词。
雅尼忽然凑到她耳边，小声说道：“爱丽娜，我的好朋友，你今天比平时更美了！”
“我知道，托了它的福！”爱丽娜低声道，脸上挂着说不出的笑意。
雅尼继续说道：“菲琳娜的本事很神奇吧，有时候真是有些嫉妒她呢，那么优秀，几乎成了完美的代名词！而我们的年龄其实都差不多！”
“是啊。”爱丽娜不由自主地跟着发出了感叹。
雅尼突然问道：“你喜欢她么？”
“啊？！”爱丽娜像只受惊的兔子一样蹦了起来。
“噢！你撞到了我的鼻子！”雅尼突然蹲下身去，用手捂着脸痛苦地叫道。
“啊！雅尼，你没事吧，我，我不是故意的啊！”爱丽娜慌慌张张地蹲下去找着女孩的受伤部位，“给我看看，疼吗？”
她们的小闹剧立刻引来了周围人的关注，被人众星拱月般的菲琳娜在加舒亚的帮助下摆脱了周围人的纠缠，走上前关切地问道：“怎么了？”
“我，我好像撞伤她了！”爱丽娜焦急地都带着哭音了，周围人私下的指指点点更是让她面红耳赤。
菲琳娜伸手在女孩的掌间捏了捏，传递出某种暖意，然后她扶起雅尼笑道：“亲爱的雅尼，我说过多少次了，和亲密姐妹在一起的时候得注意你站立的位置。”
周围的人忍俊不禁，但是笑容里已经没了先前的嘲弄。
雅尼在站起后顺势凑到菲琳娜的耳边轻声道：“爱丽娜是个可爱的女孩，我刚才帮你发起攻势呢，看样子，她已经被你迷住了！”
这个小妮子，竟然在打这种主意！菲琳娜好笑地看着她，接着也凑过去说道：“聪明的雅尼，难道你没察觉出她眼中的害怕和迷茫吗？”
“恩？”雅尼惊讶地回过头，正好遇见爱丽娜转过脸去。
“好了，有些事不是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的。”菲琳娜笑着走到爱丽娜的身边，温柔地吐出问候：“你还好么？”
“啊，是的。”
“舞会就要开始了，我很好奇，谁将会是公主殿下的第一个舞伴呢？”菲琳娜眨着眼笑道。
“这……”爱丽娜正犹豫着该怎么回答，无意间却瞥见了一个意料外的人，她忍不住惊呼道：“她怎么来了！”
“恩？”菲琳娜跟着转过头去，跟着别有深意地笑了起来，“今晚真热闹呢！”
一位艳妆打扮的绝色女人，在卡曼领主的亲自引领下，一步步迈入了会场的中央，途中所有的贵族纷纷行礼问候，而在她掠过身边后，那些人又会低头窃窃私语，脸上的神情丰富极了。
“啪，啪。”卡曼领主拍着手，吸引着所有人的注意力，——事实上，所有人早已被他身边的女人吸引了。
“作为本次宴会的主人，我异常荣幸地告诉大家，皇后克罗丽丝亲自赶来为我们助兴了！在这里我不得不对在场的各位小姐和夫人们遗憾地说一句，你们的竞争者来了！”说完，众人轰然大笑，而克罗丽丝也仅仅是举杯说了句：“祝愿大家有个美好的夜晚。”
随即宴会就又重新恢复了原样，在如今的库多斯宴会里，强调的就是自我和自信。
新一轮的音乐开始响起，克罗丽丝踩着一个个跳动的音符，缓缓走向了菲琳娜。
“亲爱的魔法师小姐，能邀请你跳一支舞么？”她用的称呼都显示出了其独特的个性。
周围的目光又一次齐唰唰地扫来，让站在不远处的卡曼领主尴尬万分，很显然，这位美丽的不速之客让他毫无办法。
而菲琳娜的反应更是让所有人大跌眼镜，她竟然笑意吟吟地伸出手道：“荣幸之至！”
爱丽娜的脸色变得异常古怪。
而克罗丽丝仿佛也没料到对方会答应的如此爽快，毕竟自己这个举动多少是有些唐突了。
“怎么，殿下犹豫了？”菲琳娜反倒催促起她来。
有意思！克罗丽丝眼神骤然一亮，嘴角的笑如同树梢弯月。
悠扬的乐曲在她们身边欢淌不息，克罗丽丝的手跟着旋律，以一种介乎于艺术和猥亵间的动作，探索着菲琳娜身上的每一个细节。
周围的各种灯火在卡曼领主的示意下，悄悄退到了角落，让那些原本打情骂俏得不亦乐乎的人忿忿不平。
“你比我想象中的还诱人！”克罗丽丝低头道，说完，她竟然极具挑逗地将舌尖微微探出了唇沿。
菲琳娜立刻回答道：“您比我想象的还要老练！”
“哦？你指的是它么？”克罗丽丝笑嘻嘻地说道，同时用力掐了一下菲琳娜的腰肢，这简直是赤裸裸的调戏了！
菲琳娜如愿地发出一声低呼，而后浅笑不语，眼前的人给了她一种前所未有的新奇感，让她暂时无法找到良好的应对方法，——或者她根本不愿意去应对，因为女孩在慢慢体验。
克罗丽丝将手一翻，顺势划过了菲琳娜的臀部，而后不怀好意地笑道：“如果是跟那个小家伙比的话，我的确要老练多了！”
她是在说爱丽娜公主？
“听着，亲爱的魔法师小姐，那颗青涩的苹果绝没你想象的那么简单，她并不好对付。——不，她不值得你我去采摘！”克罗丽丝继续说道。
菲琳娜眉角一挑，嘴上却道：“如果她是颗青苹果的话，那您就是一颗成熟诱人的红苹果了，散发着与众不同的光泽。”
“谢谢你的赞美，亲爱的魔法师小姐，我该走了。”克罗丽丝右手一紧，将菲琳娜拉到面前，然后双唇撅起，做了一个亲吻的动作。
“我期待着品尝它！”克罗丽丝在转身的一霎，仍不忘挑逗道。
皇后匆匆地赶来，又匆匆地离去，留下了一段暧昧的故事供所有贵族细语喁喁。她的动机，没人能猜到。
菲琳娜感受着周围异样的眼光，也有些恍惚，自己竟然不顾周围的情势，答应了克罗丽丝的请求。
她无意间转头看见神色复杂的爱丽娜，脑海中不由自主地蹦出一句话：青苹果和红苹果，哪一种都不简单啊！
作者有话说
第51章 第四章 青苹果和红苹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