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与光》扯扯不扯淡

5、第 5 章

　　陈念淮终于知道为什么他直播人气只升不降了，如果不是出于亲情偏爱，怎么会让陈念淮安稳度过自己在网上的生活。陈念淮在直播的时候被人骂过小白脸、万人上，但是都被房管请出去了，随后骂他的账号都显示已注销甚至找不到。

　　陈念淮口袋里的手机发出了振动，他看了看来电显示“爸”，然后接通了电话。

　　“你去哪了，怎么家里没人，不是说这周回来的吗？”陈念淮的父亲说起话来很温柔。

　　陈念淮：“爸，我在外边和朋友聚餐，你们回来了？”

　　陈景德：“你妈还没回来，你现在赶紧回来吧，不然一会儿你妈回来又该吵你了。还有啊，我这次回来给你带了好多好吃的。”

　　陈念淮应了声好便挂了电话。

　　林景遇从外面走出来，站在了陈念淮旁边，问：“要回去啦？”

　　陈念淮：“对，我爸回来了，他让我赶在我妈回来之前回家。”

　　林景遇拍了拍陈念淮的背，说：“早点回家吧，不然你又要挨骂了。”

　　陈念淮告别了林景遇便回家了，到家的时候秦琴还没有回来。

　　陈景德看陈念淮回来了，就把一大袋东西塞给了陈念淮，说：“你看，这都是你爱吃的零食，酸辣粉、火鸡面、德芙、安慕希还有卫龙，你最好藏好一点，别让你妈发现，不然她又该叨叨了。”

　　陈念淮点了点头，然后拿着一袋东西上了二楼去了自己的房间。

　　沈言琼坐在沙发上，面无表情地嗑着瓜子，陪他姐看着苦情霸总剧。

　　沈言琼实在是受不了了，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姐啊，你放过我吧，我想学习。”

　　沈玲白了他一眼：“你要是能好好学习我就把我所有的c服出售了。”

　　沈言琼说了声好。

　　........？

　　“不是吧不是吧，你没发烧吧。”沈玲有些惊讶。

　　沈言琼拿出手机，翻开了陈念淮的微博评论区：“看见没看见没，人家教我学习呢。”

　　沈玲不屑：“你期末考要是能去重点班我给你扫一年的地。”

　　沈言琼很想对自己的姐姐竖中指：“那你就看着吧，我让你扫地扫到吐。”

　　“你也别高兴太早，回去我就告诉念念不教你，让他别那么听话。”沈玲边看着电视边嫌弃着沈言琼。

　　“好啊，你看他听你的还是听我的。我好歹也是带着他上分的好室友啊，你呢？彩笔技术，我都带不动你。”沈言琼是真觉得自己老姐王者技术菜，比小学生都垃圾。

　　沈玲的脚一下子踩在了沈言琼的脚上，把沈言琼疼的嗷嗷叫：“嘶，你这个姐姐怎么这样，卧槽，我错了，嘤嘤嘤。”

　　沈玲实在受不了了，把他轰到了自己的房间。

　　沈言琼无奈，只好找陈念淮聊天：在吗。

　　陈念淮：怎么了。

　　沈言琼：帮我补习的话还算数吗。［小纠结］

　　陈念淮：算话，你有不会可以问我。我能给你讲明白就给你讲明白。

　　沈言琼：那就现在吧，我跟我姐打赌了，我要进重点班。

　　陈念淮莫名有些慌乱，等他平静下来才回了沈言琼一个好。沈言琼发了视频通话给他，接通后沈言琼和陈念淮的脸都出现在了对方的屏幕上，陈念淮还是一如既往地带着眼镜，他看着沈言琼的脸有些燥热，喉结不自主地滚了滚。

　　陈念淮给沈言琼讲题的时候很轻松，沈言琼很聪明，一点就会，能够举一反三。

　　“教你好轻松，你真的好聪明。”陈念淮对着屏幕笑道。

　　“那当然，你琼哥只要乐意学，那必定是万人之上一人之下。”沈言琼又来劲了。

　　他顿了一下，又补充道：“你太聪明了，我考不过你。”

　　陈念淮耳尖开始泛着不平常的红，被自己喜欢的人夸奖，也能让他感到高兴。

　　S大学宿舍，林景遇看着名片，手指来回摩挲。

　　思虑过后，林景遇拿出了手机打过去了。

　　林景遇：“您好。”

　　陈尧祁：“是今天那位？”

　　林景遇有些意外：“对，是我，我是林景遇，我已经想好了，我要签约。”

　　陈尧祁：“我很高兴你能联系我，合同我会找人拟，等林先生有时间我们约出来谈合同。”

　　林景遇：“好，麻烦陈总了。”

　　林景遇打开□□给陈念淮发信息：「爷要签约了！」

　　陈念淮：「恭喜恭喜，那不得请个客？等你日后飞黄腾达，不得带我飞啊。」

　　林景遇：「我不想和CY上坐拥几百万粉丝的艾斯比说话。」

　　陈念淮：「别啊，我就是个杂牌主播，直播的东西也不一定，而且我也没有签约，你签约了资源肯定比我好太多。」

　　林景遇：「你要不要给我有多远滚多远。」

　　陈念淮：「逗你玩儿呢，我跟你说我和我室友视频了一下午［蹭一蹭］［蹭一蹭］［蹭一蹭］」

　　林景遇：「你要抛弃那个谁来着了？」

　　陈念淮：「放屁，我没那么渣。我室友就是他。」

　　林景遇：「滚。」

　　陈念淮笑出了声，然后不自觉地打开了沈言琼的聊天界面，看着他俩的聊天记录。陈念淮脸上的笑就没有下来过。

　　喜欢就是这样，对方给你发信息就能让你心跳不止，对方每一句话都牵动着你的情绪。

　　陈念淮其实早就对自己的恋爱没有半点把握，对于同性恋这个词简直就是束缚陈念淮感情的牢笼。

　　周日下午很快就到了，学生们又坐在了教室里。

　　“看看你们这次英语周考考的是什么？还没收心呢？150分的卷子，最高128。陈念淮你看看你错的亏不亏，作文就因为错了几处时态，还有你的字，能不能写好看点，你会把汉字写的工工整整，英语就不会了？还是你对这们学科态度不端正！你就睡吧，看你浮躁的。”刘成敏瞪着刚从桌子上爬起来的陈念淮，陈念淮抿着嘴巴看着她，师生沉默对视，幸好陈念淮先撇开视线，老师才没有继续找他事。

　　刘成敏在讲台上讲课，后排发出了很小声的“嘶啦”声。苏媛媛闻声扭头，就看见陈念淮的手塞在桌兜里。陈念淮看了她一眼，小声问：“糖，吃吗？”

　　说着，他从桌兜里掏出一包糖，然后把手伸到桌子下面等着苏媛媛拿。苏媛媛不好意思地接了过去，小声的说了一句“谢谢”便又把头转了过去。

　　糖纸是白色的，上面还有一只黑色的兔子，这是陈念淮最喜欢的糖——黑奶糖。陈念淮睡觉一般在课间，除了一些他不想听的课，其他课他都会吃糖以防自己瞌睡。咖啡很苦，他不喜欢。

　　上晚自习，所有的老师都去开会了。一个纸团突然从陈念淮的右边丢了过来。陈念淮看了看右边，门口一个男生露着半边身子，正是沈言琼。陈念淮对沈言琼点了点头，然后悄摸摸地走出了教室。

　　前面的苏媛媛察觉到了动静，扭头看了看陈念淮，然后又默默地写题。

　　沈言琼装作一脸不可置信的样子，说：“你居然还出来了，真没想到!”

　　陈念淮看他那特别假的表情，很想翻白眼：“去哪？”

　　“网吧，去不去？”

　　“当然去。”

　　二月的天气还有些冷，一呼气面前就会出现一缕雾气，白蒙蒙的一片。陈念淮从小怕冷，他的手一直在口袋里来回摩挲试图找点温暖。

　　两人走到西门，这里没有人，沈言琼问：“来翻栏杆吗？”

　　“可......可以，不过我.......我没翻过，不知道行不行。”陈念淮被冻的话说的有点结巴。

　　“没事儿，我接着你。”说完，沈言琼就开始翻围栏，翻完之后示意陈念淮也开始。

　　陈念淮爬到顶端，他开始发抖，声音都有些沙哑：“我......我不敢。”

　　沈言琼张开双臂，笑着对陈念淮说：“下来，我接着你呢，怕什么？”

　　陈念淮有些犹豫，但他如果不下去难道在这儿挂着？他闭着眼睛向沈言琼的方向扑了过去。

　　沈言琼一把抱住了陈念淮，但他却有些意外，陈念淮出奇的轻。沈言琼已经做好站不住脚的准备了，但没想到这么轻易就接到了。虽然隔着厚厚的衣服，但还能感觉出来陈念淮的腰很细。

　　沈言琼的怀抱很温暖，让他不得不有些眷恋。陈念淮抱了一会儿沈言琼才放开他，完美的演绎了什么叫见好就收。

　　陈念淮在发抖，从刚才陈念淮开始说话起沈言琼就知道了，他问：“很冷？”

　　“嗯，我比较怕冷。”

　　“手伸过来，我给你暖暖。”

　　陈念淮听到这句话有些发愣。

　　暖暖？

　　沈言琼见陈念淮没有反应，直接拉着陈念淮的一只手，他的双手捂着陈念淮的那只手。

　　“不能挨冻知道吗？到时候得了冻疮怎么办？你看你的手都冻得有些发紫了。反正到网吧得好一会儿，我先给你暖着，估计到网吧你应该会感到暖和一点。”

　　陈念淮的耳朵泛着红色，不知道是冻的还是因为害羞。

　　他缓缓开口：“谢谢。”

　　沈言琼的手来回在陈念淮的手上摩挲，陈念淮的手真的很冰。他又说：“我看你那被子也挺薄的，咱学校暖气也不开，董思源那里有多余被子，等回宿舍我给你铺上。”

　　陈念淮又道了一句谢谢。

　　小时候因为挨打挨得多了，便开始不愿意与母亲说话，连带着父亲也开始拉开距离。他冷了从来不会和他们说，饿了也不会说，磕着碰着摔着哪怕是发烧他也不会告诉父母。他总是认为这些小事能靠自己解决就自己解决，省得因为个别事挨骂。但是哥哥离家出走后，陈景德对他的态度也变了。

　　两人走着，沈言琼继续说：“到时候就等天气回温不这么冷了再出来吧，看把你冷的。一定要注意保暖知道吗？”

　　陈念淮点了点头，沈言琼这么关心他，让他有点迷茫。

　　他觉得自己还有点希望。

　　但他又觉得没底，毕竟还不知道沈言琼喜欢男的还是女的。

　　一个人总是很容易沉溺于另外一个人的温柔，尤其是喜欢的人。

　　沈言琼对自己真的太温柔了，陈念淮觉得自己陷入深渊，无法逃脱，但他很享受，他愿意越陷越深。

　　一路上沈言琼算是把陈念淮两只手都给捂热了。

　　两人进了网吧，里面吵闹声一片，还夹杂着些许烟味，两人掏了钱便做到电脑前开始打游戏。

　　“双排？”陈念淮问。

　　沈言琼说：“可以。”

　　“等会我截个组队图，发个微博，炫耀一下好朋友。”

　　沈言琼听到好朋友三个字有些出神，随后说：“当然可以。”

　　截完图，陈念淮发了微博。

　　年糕不黏：和好朋友来一个甜蜜双排! @沈言琼.。［酷］［酷］［酷］［图片］

　　沈言琼：以后双排请找我，保证带飞。

　　年糕不黏回复了沈言琼：那当然，我琼哥最棒!

　　炸年糕：卧槽，我的鲶鱼cp大旗呢？？？

　　烤年糕：@林景遇 遇哥快来，年糕跟人跑了!

　　烧年糕：@林景遇 快来。

　　......

　　林景遇：别艾特我了，看我表情。［狗头］［鸡腿］第二个表情代替了原本我要表达的，表情里没有特别符合的，至于代替成了什么你们自己猜。

　　最爱糕糕的菲菲：你们两个难道不明白这个时间你们原本在干什么吗？

　　现在是21:48。

　　他们应该在上晚自习，可是他俩翘了晚自习。

　　沈言琼 回复了 最爱糕糕的菲菲：你摸摸自己的良心，你在干什么。

　　……

　　他们在网吧待了一个小时，陈念淮原本因为寒冷冻的通红的耳朵，现在已经成了因为太暖和而泛红的耳朵。他的脸还有些红润。

　　“要回去吗？”陈念淮问。

　　“当然，有空了我带你来这一片转转，你不是一个月前才回新郑吗？”沈言琼回答道，陈念淮点了点头，沈言琼继续说“你也别想着再逛逛了，你现在应该早点上床睡觉，这么冷的天你还想继续被冻着？”他说着又低头靠近了陈念淮，有一些挑逗意味。

　　陈念淮有些僵硬，他只好妥协，跟着沈言琼回学校。

　　翻围栏的时候还是沈言琼接着陈念淮，这次陈念淮更大胆了一些，他抱着沈言琼不撒手，将自己羞红的脸埋在他的脖颈间，然后说：“你身上太暖和了，让我抱一会儿，一会儿就好，我太冷了。”

　　沈言琼也知道他冷，就任由他抱着，好一会儿陈念淮才撒开手。

　　两人走到宿舍楼下面，宿管大爷问：“你们两个怎么回来这么晚？这马上都要锁门了。”

　　沈言琼脸不红心不跳地说：“他在给我讲题，所以回来晚了。”

　　宿管大爷听了原来是在学习，便放心了，把他们放走了。

　　到了宿舍。

　　“我操!沈哥你终于回来了!刘靳安不舒服就先睡觉了，终于有人陪我玩了!”董思源小声欢呼道，生怕吵到刘靳安。

　　却遭到了沈言琼的无情拒绝：“滚蛋，没空陪你玩儿。”

　　沈言琼问董思源：“你不是还有个多余被子吗？借几天。”

　　“好，沈哥你感觉冷吗？怎么之前没见你问我要过多余被子。”董思源有些好奇。

　　“他怕冷。”沈言琼指了指陈念淮。

　　“哦哦哦了解，被子在我柜子里呢，你去拿吧。”

　　沈言琼拿出了被子铺在了陈念淮的被子上，然后又温了点水递给了陈念淮，说：“喝点温水吧。还有以后再翘课的时候你就给我讲题吧，不是说好帮我提高成绩的吗？”

　　“嗯，可以。”

　　董思源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不是，沈哥，你刚才说啥？再说一遍？我没听错吧？”

　　沈言琼直起身子，一脸得意：“你没听错。你沈哥要好好学习天天向上了。有学霸在，我都不在怕的。我以后不和你们同流合污。”

　　董思源：“……”

　　陈念淮去厕所换上了睡衣，和两人聊了一会儿便睡了。

　　在熟的人面前，他总会话很多，他觉得这几天他好像和沈言琼的关系又近了一点。

　　窗外的风渐强渐弱，它比任何人都清楚，要升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