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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第 7 章 ...

  •   梁承安停顿了很久,就在孙招娣以为他要直接走人或者是干脆冲上来给她一拳的时候,他终于开口了:“至少不要明天。”
      声音很轻,孙招娣没怎么听清,反问道:“什么?”
      梁承安羞愤到恨不得马上转身离开,可他的脚仿佛被钉在地上,怎么也做不到就这样结束,他又重复道:“明天我有很重要的董事会议,我不能……”
      孙招娣听完却只是露出残忍的笑容,顺势把房卡塞到了梁承安的西装口袋里,说道:“可我只想明天,你可以晚些过来,没关系,我可以等待。只是不要太久,你知道的,我的耐心有限。”然后又像突然想到了什么,明媚的眼睛里闪着狡黠的光,补充道:“你可以在西装下面穿上我让你穿的东西,然后去开会,会很性感吧,董事会那些迂腐的老东西一定想不到你西装裤下会穿着……”
      “够了!”梁承安攥紧了拳头,却还是忍不住打断了她,“你不必这样羞辱我。”
      孙招娣还是一脸天真的笑容,甚至主动亲了亲梁承安的下巴,说:“生气了吗?可是玩过了你之后我会负责的哦。你很想和我结婚的对吧?那就给我看看你的诚意。”她刻意在“玩过”这两个字上加重了语气。
      梁承安扭头就走,走到门口时留下了一句:“我会来的。”
      第二天晚上的事梁承安这辈子都不会想回忆起来,那些高档夜店里鸭都不会比他更下贱。
      整个晚上他只和孙招娣说过一句话:“别忘了你的承诺。”然后就咬紧了嘴唇,什么声音都不肯发出来。他怕他如果出声了,就会比现在更厌恶他自己。
      孙招娣承认,她愧疚了,同时她也知道,梁家人要是知道她对他们的宝贝继承人做了什么,她一定不会被轻易放过。所以她想,结婚就结婚吧,反正梁承安的脸和身材她喜欢,她也缺个人堵住父母和其他人催婚的嘴。
      孙招娣视这场商业联姻如儿戏,但是梁承安跪在孙招娣面前奉上那枚他千挑万选的求婚戒指时,他满心都是虔诚,他说:“是命运指使我来爱你,你是上帝给我的礼物,无论上帝如何选择,都有他的理由。所以无论你如何,我只知道,我爱你,毫无保留,并将一生如此。”
      和那枚戒指一起送到孙招娣手上的,还有长长的公证材料、资产转让书等等,除了需要董事会同意才可以转让的公司股份外,他名下所有的动产、不动产都会转到孙招娣的名下,里面甚至还包含了几份意外亡故险受益人证明——他就是死了,也要把能留下的都给她。
      他如他所言,用他有的一切来爱孙招娣,毫无保留。
      这下,连孙招娣都觉得,梁承安的确是疯了。
      傅盈走的时候,只给孙招娣留下了一句:“情债难偿,孙大小姐,好好消受吧,怜取眼前人。”
      孙招娣烦躁地冲她拜拜手,末了又神色突然一变,说:“听说了吗?江铎要回来了,希望你没债要还。”
      傅盈只无所谓地轻声一笑,倒是陆樟的脚步顿了一下。
      回去的路上,傅盈坐在副驾驶座上沉思了一小会儿,回过神来的时候才发现今天的陆樟有些不对劲。独处的时候,陆樟总会试图挑起些话题,有时候他会分享他的生活、他新认识的朋友,以及傅盈不在的时候他会做些什么。
      傅盈对这些大学生日常不感兴趣,她每天要面临太多事业上的难题,肩上担着公司近千号员工的前程,她的每个决策都容不得马虎,所以陆樟的生活对她来说不过是年轻人的小打小闹。但是她并不讨厌听他讲这些,身边有点年轻人的朝气挺好的。
      可今天陆樟没有说话,有些让她回想起她第一次见他的样子,用沉默筑起一层壳,假装地刀枪不入的模样,实际上脆弱地一戳就破。就像珍珠蚌,看上去像块硬石头,但一旦打开那层装腔作势的壳,就能看见晶莹洁白的珍珠,他毫不抗拒地让你拿走他的珍宝,如果你想,也可以很轻松地伤害他的软肉。
      傅盈觉得,他可能在为梁承安的态度不舒服,梁承安摆明了看不起他,陆樟全程一言不发,年轻人的自尊心尤其强,在这一点上傅盈可以推己及人。
      所以傅盈今天破天荒地开启了闲聊模式,她不会在工作的事情和自己的过往上和陆樟讲太深,只挑着年轻人可能感兴趣的话题讲,比如公司里新出的游戏、最近的乐队演出等等,陆樟反应平平,只在傅盈讲起想去看看青海的风光,有空的话可以一起的时候,才轻轻回了句“嗯。”
      傅盈觉得他的情绪有所回转,回到家关上门后,陆樟想去按玄关处的灯开关,傅盈趁机主动双手搂住了陆樟的脖子,用脸去轻轻地蹭陆樟的脸颊,这是傅盈哄人的惯用招数,对陆樟往往很有效。
      可这次这招并没有发挥作用,陆樟停住了去开灯的手,就站在原地没有动作。
      却在傅盈准备收回手时突然搂住了傅盈的腰,另一只手把傅盈的头按在的自己的胸前,傅盈整个人贴着他,黑暗中,心脏在他胸腔里跳动的声音听的一清二楚。
      “怎么了,陆樟?”
      陆樟没有说话,在黑暗的客厅中维持着拥抱的姿势。
      傅盈得不到回答,在静默中等待了一会儿,然后伸手想摸摸陆樟的脸。
      她摸到了一片湿润,冰凉凉的触感,从她的指尖传导到她的脊柱,再传导至大脑。
      傅盈有些惊讶。
      她问:“你在哭吗?”
      又是一阵沉默,傅盈以为这次又不会得到回答的时候,才听见陆樟的声音从头顶传来:“没有。”
      骗人,他的声音都嘶哑了。
      傅盈这次没有追问,她仰起头轻轻地亲吻陆樟的下唇,等到陆樟顺从地稍稍低下头,她沿着泪痕吻他,最后温柔地亲吻陆樟的眼角。
      陆樟任由着她动作了一会儿,终于开口问道:“傅盈,我只是你的宠物吗?”
      他很少直呼傅盈的全名。
      傅盈眼睛微微眯了一下,会想起今天梁承安的“玩笑”。
      对于这个问题,傅盈立即就做出了最适合当下这个场景的回答:“当然不是,至少我,从未那样想过。”
      她的嘴唇感受到陆樟面部肌肉的变化——他笑了一下。
      陆樟亲上了傅盈的嘴唇,比他平常的风格急切和用力。
      喘气的间歇他又问:“那我是你弟弟吗?”
      没等傅盈回答他就保持着亲吻的姿势,把傅盈按倒在了沙发上,进行了更深的吻。
      借着窗户透进来的月光,傅盈看见了他长而密的睫毛上还挂着细小的水珠,反射着月光,有一种惹得人更想去欺负他的可怜可爱。
      他问:“弟弟是可以这样吻你的吗?”
      傅盈说出了最正确的答案:“谁管呢,只要是你,就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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