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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第 十 章 ...

  •   何念看着徐雨莱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便告诉她,“南湖区那边有个娘娘庙,据说有求必应,特别灵验!去不去?”
      徐雨莱虽然平时有听听佛经抄抄佛经的习惯,但那都是心烦的时候摒除杂念之用,她一直不太相信求神拜佛真的能实现什么愿望,于是——
      “去!”
      徐雨莱眼里闪烁着希望的光芒。
      为什么不去?!
      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也得去啊!
      傻子才不去!

      只是,问题来了,徐雨莱担心道,“现在是上课时间,等下课后去的话,那庙不早就关门了嘛......”
      何念鸡贼得笑了一声,说“有我在呢,等着~”
      说着,他起身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徐雨莱看见,他从地上随便捡了一个黑色塑料袋,又从自己的工具箱里不知道翻些什么东西装了进去。
      装好后,他走到教室门口,对着雨莱招了招手。
      徐雨莱便不动声色得跟了出去。

      两人来到一个没有人的楼道下面。
      何念从黑色塑料袋里拿出一个干净的塑料袋,套在雨莱受伤的手上。
      他又翻出一瓶没喝完的矿泉水,往矿泉水里加了一坨红色丙烯颜料,晃了晃矿泉水瓶,红色的丙烯颜料瞬间溶解于水中。
      他把红颜料水灌进一个小塑料袋里,将塑料袋的袋口封死,然后放置在雨莱受伤的那只手背上,再拿纱布一圈一圈得裹了起来。
      徐雨莱看着何念这一系列的操作,那叫一个目瞪口呆,其他的东西上课都会用到不说,可是这医用纱布,她惊讶道,“连这你都备着啊?!”
      何念轻笑,“那是,咱们雕塑系经常会使用到各种工具,多危险啊,我是班长,给大家备点儿医疗用品总是有备无患嘛~”
      徐雨莱是不得不佩服,“可以的大哥,你这种人不当班长,还有谁配当班长!”
      何念抬头对雨莱温柔一笑,“哈哈,当初要是没有你那一票,我也当不了这个班长。”

      当初,跟何念一起竞选班长的还有另一个人选,就是徐雨莱现在寝室里的寝室长萧筱。
      雕塑系里,男多女少,那时候刚上大一,军训刚刚结束,竞选班长的时候大家也都还不太熟。
      萧筱以‘为女生争取权益’为由,抱团班里的女生给她投票。
      不过问到徐雨莱是否会投给她的时候,雨莱并没有给她一个明确的答案,只说是到时候再说,萧筱便默认,雨莱这一票一定会给自己。
      雨莱班上有二十七人,其中女生有六人,男生有二十人,为了能够当上班长,萧筱又请了班上的八个男生吃饭唱歌,让那些男生也给她投票。
      请那些男生吃饭的时候,由于萧筱是寝室长,就顺便把宿舍里的另外三个女生一起叫上,所以雨莱知道了这个事情。
      知道这件事以后,雨莱也说不上是哪里有问题,但她心里总觉得膈应。
      所以在竞选的时候,她并没有把那一票投给萧筱,而是投给了另一个班长竞选人选,也就是何念。
      毫无悬念,何念以一票之差领先萧筱当上了班长。
      自那以后,萧筱就在女生之中以及那些她给过好处的男生当中试探口风,她想知道,到底是谁没给她投这一票。
      当她试探到雨莱的时候,雨莱非常诚实得承认,这个人就是自己。
      从此,徐雨莱跟班上为数不多的女生绝缘。
      还好何念不知道从谁的嘴里知道了这件事,所以每当萧筱给雨莱穿小鞋的时候,何念都会罩着她。
      一来二去,徐雨莱跟何念之间倒发展出了一段非常深厚的革命友谊。

      雨莱听何念那么说,强调道,“别这么说,这个班长本来就应该是你的,还记得军训的时候,你帮着辅导员做了多少事情,那时候,有同学熬不住了什么的,全都是你帮的忙,她萧筱就只知道拉帮结派,本来就不配做这个班长!”
      何念低着头浅笑,没有说话。
      他裹好纱布以后,用一根细铁丝刺进纱布,把刚才装有红颜料的塑料袋子刺破,白色的纱布上,漫染了一大片的红。

      何念带着徐雨莱回到教室门口,远远得对着正在给同学改胸像的林教授喊道,“林老师,雨莱的手流血了,可能是伤口崩开了。”
      说着他举起雨莱裹着纱布的手晃了晃。
      林教授对何念本来就放心,只远远得看了一眼,便道,“去吧。”
      两个人就这样,顺利得逃课去了。

      他们在去学校停车场取车的时候,徐雨莱看见了大一舞美系的杨佳妮。
      杨佳妮倒追何念,追得轰轰烈烈,是整个雕塑系都知道的事情。
      但何念拒绝了杨佳妮无数次,也是整个雕塑系都知道的事情。
      何念拉着徐雨莱东躲西藏,最终还是被杨佳妮发现。
      “何念学长,雨莱学姐,你们要去哪里呀?”杨佳妮兴冲冲得问。
      徐雨莱刚要回答,就被何念抢先。
      “去趟医院。”
      杨佳妮一下子紧张了起来,抓着何念到处看,“怎么啦你,你是哪里受伤了吗?还是什么地方不舒服啊?”
      何念轻轻推开杨佳妮道”不是我,是雨莱,她手受伤了。”
      杨佳妮又一惊一乍得抓起雨莱的手看,一不小心摁到了雨莱的伤口。
      不过雨莱只是眉头微微一皱,什么也没说。
      她怕自己要是疼得叫了出来,何念会对杨佳妮印象更差,她倒是挺希望杨佳妮能跟何念在一起的。
      杨佳妮抓着雨莱的手问,“学姐你这手严重吗?要不要我跟你们一起去啊?我爸爸认识海医一院的医生,我可以帮你们找最好的大夫。”
      雨莱早就已经把刚才何念包的那些东西取下,她的手看着并不是特别严重,杨佳妮这么问很显然,就是不放心何念和徐雨莱一起。
      何念面无表情得回答道:“不用了,我也认识海医一院的医生,你该干嘛干嘛去吧。”
      杨佳妮看着何念严肃的样子,识趣得说,“那好吧,那你们快去吧。”
      何念带着徐雨莱上了自己的车,离开。
      杨佳妮目送他们远去,嘴巴瘪成了一条线。

      徐雨莱刚坐上何念的车不久,便睡了过去,再醒来时,已经到了娘娘庙。
      这娘娘庙果然是名不虚传,香火旺盛。
      徐雨莱跟何念非常虔诚得一人买了一把香,把庙里所有的神都拜了一遍。
      临了了,何念还往功德箱里塞了五百块钱。
      徐雨莱惊愕,“要塞这么多钱吗?那我用塞吗?”
      何念:“你不用,我今天算是来还愿的,所以多塞了点钱。”
      “还愿?!你在这里许的愿望实现了呀?”徐雨莱好奇。
      “也不算是实现了吧,不过,看来是快了。”何念愉快得回答。
      二人说笑着,往庙门口走去。

      到了庙门口,何念去停车场取车,让雨莱在门口等着。
      他前脚刚走,后脚就有一个穿着灰色道袍的老道来到雨莱面前。
      “姑娘眉形逆乱,印堂发黑,嘴唇发燥,脸色发青,最近在行背运吧。”老道笑眯眯得说。
      雨莱看了那老道一眼,心想,估计是个骗子,不过闲着也是闲着,她便跟老道闲聊起来,“那你说说,我行得什么背运?”
      老道举着手指拨弄了几下后说,“人财两空。”
      徐雨莱刹时全身起满了鸡皮疙瘩,竟然这么准!
      她是忍不住得往下问,“那你快说说我该怎么办呀?”
      那老道笑眯眯得从书包里掏出一串红色透明的珠子和一张黄色的符纸,“姑娘莫慌,只要拥有我这消灾套餐,任你什么牛鬼蛇神魑魅魍魉,统统妄想靠近你,你接下来的路是遇神杀神,遇佛轼佛,顺畅得——”
      老道倒吸一口气,用力得想着形容词。
      徐雨莱看着老道那像便秘一样的表情都替他感到难受,她赶紧问,“那这个套餐多少钱啊?”
      老道又恢复笑眯眯的样子,“不贵,只要九千九百九十九,你就能得到这个消灾套餐。”
      “九千九百九十九???!!!”徐雨莱惊呼,“你看我看起来像是有九千九百九十九的人嘛?!”
      老道从书包里掏出一张二维码,从容不迫地说“没关系的,支持花呗。”
      “花呗也不可能!”徐雨莱终于恢复理智,“太贵了,这套餐我无福消受,您还是自个儿留着吧。”
      话音刚落,何念的车也到了庙门口。
      雨莱转身要走,却被老道拉住,老道的语速突然增快,“姑娘等等,如果你觉得贵,单买这个符也是可以的,只要九块钱,大灾大难它虽然挡不住,小波小浪还是可以去无踪。”
      说到小波小浪,徐雨莱就想起了单哲夫,九块钱反正也不贵,如果可以摆平单哲夫让她好过些,那买了倒也无妨,想到这里,她便痛快买下。

      回去的路上,何念看雨莱心情不好,说要请她吃大餐。
      雨莱正高兴着呢,手机里就收到了单哲夫发来的微信,【回来,做饭!】
      不是说好,手不方便可以不用做晚饭嘛,怎么又出尔反尔了,雨莱回复,【不是说手不方便可以不用做了嘛】。
      单哲夫只回复了两个字,【回来!】
      没办法,徐雨莱只好不情不愿得回去。
      她从口袋里掏出刚刚买的那张符,真想把它给撕了,没用的东西,就这么小的事情都没挡住!

      冬天的夜来得格外早,徐雨莱到家的时候才下午五点半左右,但天已经完全黑了。
      她上厨房准备做饭,却发现晚饭早就已经做好。
      既然晚饭都做好了,那为什么还那么着急忙慌得催她回来呢!
      徐雨莱是越想越觉得不爽,她干脆冲上楼去,打算和单哲夫理论一番。

      可她刚跨上二楼的最后一节台阶,就瞧见单哲夫穿着一条黑色休闲裤,一件黑色高领毛衣,坐在一张高脚椅上画着画。
      他的左腿上还,还打着一块石膏。
      徐雨莱站在那里是一动不敢动,她的手伸进口袋里,紧紧得拽着那张黄符,哆哆嗦嗦得问,“你,你的脚,怎么了?”
      单哲夫头也没转过来,笔也没停下来,语气沉沉道,“拜你所赐。”
      拜,拜我所赐......
      他难道是知道我买的这张符吗?
      下一秒,徐雨莱就把自己否认。
      不可能不可能,除非他在我身上安装了监视器。
      单哲夫停下笔,看向雨莱,雨莱正紧张兮兮得看着口袋。
      “拿出来。”单哲夫命令道。
      “拿,拿什么啊?”徐雨莱更加焦灼。
      什么意思,他是知道这张符的存在咯???!!!
      单哲夫从椅子上起身,缓慢向雨莱走来。
      他每靠近雨莱一步,雨莱的心跳就加快一拍,两个人之间的距离从开始的十米,缩短至九米,八米,七米......

      就在单哲夫距离雨莱只有一米的时候,雨莱的心已经是提到了嗓子眼儿,她干脆在口袋里将黄符揉成团,快速丢进嘴里,吞下。
      单哲夫停住脚步,眼神狐疑,“你,吞了什么?”
      徐雨莱的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没有没有没有!”
      “真的没有?”单哲夫唬道。
      雨莱伸手擦了擦额头细细密密的汗水,语气坚定,“真的没有!”
      “也罢。”单哲夫道,“徐雨莱,我雇你来,是为我工作的,不是来找罪受的。”
      徐雨莱由于做贼心虚,此时听着单哲夫的教诲,头点得就跟小鸡啄米似的。
      “是的是的是的,我知道错了!知道错了!!”
      “既然知道错了,那拜托你下次做事情,请一定要有头有尾可以吗?”
      徐雨莱点头的动作还处在惯性之中,听见‘有头有尾’几个字,她猛然一抬头,“你说什么?什么有头有尾?”
      单哲夫带着愠气闷声道:“为什么厕所洗到一半,打上泡沫后,人却跑了?”
      厕所?泡沫?
      徐雨莱这才想起,中午她厕所洗到一半就去接外卖了,接到外卖以后,单哲夫正好从二楼下来,两人就先吃饭去了,再之后她就去学校了,根本就忘记了厕所洗到一半这回事。
      “所以说,你这腿,是在厕所摔的?”
      “不然呢?”
      徐雨莱想到刚刚吞掉的那张符,胃里就直犯恶心,她直奔向厕所吐去。

      吐完后,雨莱理了理思绪,她觉得,下午跟那个老道买的那张符也算是起作用了呀!
      所以,她做了个决定。
      “明天,我要再去一趟娘娘庙,找下午那个老道买消灾套餐!”
      “嗯,倾家荡产,也要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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