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第 4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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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在值函山谈起清苑的大弟子挈倾这人，很多弟子都会将其跟小长老绑在一起。
无他，这两人在外人眼中的关系值得让人深究八卦，传说的事件一个比一个离奇，特别是小长老的态度，足以说明很多事情。
最让人津津乐道的，便是小长老将疯了的挈倾关入小黑屋，出来跟个没事人一样的故事。
弟子们猜的是比山下的画本还要猎奇重口味，甚至还有偷偷编撰故事私下传播的，对此，两位正主从未回应，对外依旧是一副尊师爱徒的好典范。
各种版本，连阵是都听过的，不过也有些过于不宜，他便跑的远远的或者做些别的事盖过外面的议论声。
虽然一直听说，但是连阵目前为止还未见过传说中挈倾师兄究竟是何样貌。
也有可能早就见过，但是并没有认出来？
连阵觉得可能不大，长老和大徒弟的会议时，小长老大部分是自己一人，剩下的一部分是干脆不出席。
长老间和大徒弟间都相互认识，没道理小长老的大徒弟就搞特殊，连这么重要的会议都不参加，意外的是，其他长老甚至是山主，都没有说过什么。
也有一种可能，连阵垂下眼睫，除了自己，其他长老和大弟子都见过，并且为了小长老的大弟子，也就是挈倾在保守什么秘密，这样才会让挈倾如此肆无忌惮。
这不再是有亲属关系就能简单说明的。
“怎么，”六长老以为这么一激将，自己的徒弟就会不服输的答应，“想通了？”
连阵懒洋洋的抬眼看六长老，笑道：“我一向信任师尊看中的人。”
言外之意就是我还是不答应，决定了就找别人去。
六长老颇为失望的摇摇头，出门而去。
关门声响起，连阵就有些后悔，应该跟着师尊一起去看看的，没准能看到挈倾师兄，顺带还能看看小长老……
就在连阵还没懊悔完，又是一阵开门声，六长老居然又掉头回来了。
连阵惊讶道：“师尊不是去清苑了么，怎么这么快？”
“哦，刚出门就遇到昭沐了，”六长老递给连阵一样东西，“他听说我回来了，就打算给我送样好玩的玩意，我就顺带把惠祐的事与他讲了。”
连阵低头一看，是一枚圆形的镜子，自底而上盘着奇怪的花纹，藤条缠着花簇，密不可分的直到顶端，又向中心蔓延大概拇指长，而后分叉回缠，两边空隙间坠着光束装饰，活像两只变异的眼。
“这是什么？”
六长老思索一番，拧着眉头认真道：“没细说，只嘱咐我最好晚上试试。我当时手心发汗，想着赶快把事情交代就走。”
“你可以带到山洞里闭关的时候玩玩。”连阵把镜子前后反复看看，也没什么特别的。
“别啊，”六长老把镜子推回去，“你先研究一下，如果可以再教我。”
“你知道的，我对这种东西接受能力一向很差，实在不行，你不想玩了就扔库里去。”
“你还当我是小孩吗？”连阵无语。
“库里的东西你随便拿。”六长老微微一笑表示我懂。
连阵站起，拿着镜子往自己房里去：“您放心好了，保证知无不言的告诉您这镜子的乐趣。”
六长老满意的点点头，却又站在原地不肯离去，目不转睛的看着连阵低头把玩镜子，一步一步踏入自己的房门。
傍晚起风，倦鸟知归，绕着山林转了几圈后钻入不知处，偶然两声啼叫，提醒着人们该点灯起烟，袅袅腾什，在云际消散与渐晚融为一体。
值函山陆续被点亮，唯有这蔍苑暗淡无光，恍若被整座山都遗忘了般。
连阵提灯而出，一盏盏将蔍苑的角落添入光明，六长老站在原地，一袭白衣上倒映着摇曳的火烛。
将最后一盏放在六长老旁边的桌上，连阵顺手捞出一件轻裘，为六长老披上。
“师尊，明日，别忘了徒儿。”连阵轻轻吐着白气，放缓呼吸，生怕惊扰六长老似的。
只见六长老缓缓闭上眼，如寒冰骤然融化，再睁眼嘴唇微动，将轻裘裹紧，却什么也不说的转身回到了自己的屋内，关上门。
苑落锁好，连阵也回到自己房内，开始研究那面镜子。
除了两枚坠着的光束装饰品，也就与其他好看的镜子并无二样，所以究竟是何奇特呢？
连阵从桌边移至床边，想不通干脆躺下。
闭眼冥想大概一柱香，连阵突然惊醒坐起来，觉得不可能，又抵不住好奇心想要验证一下自己的想法。
既然是昭沐带来的……
连阵将两片光束相互盖住，然后默念起“瞳仁术”的咒语。
镜面上果然有了变化，连阵睁眼一看，蒙了一层水雾看不清，便拿袖子粗略一搽，发现并不是镜子上的水汽，而是里面的水汽。
等了一会儿，连阵逐渐没了耐心，心想这是个什么破玩意，明个就把它扔到库里吃灰去。
也许是不想吃灰发挥点作用，镜子忽的清明干净。
连阵睁大眼一看，反手把镜子盖住在被子上：“什么破镜子。”
镜子：“……”给看了又这么对我？？
默默舔了舔干涩的嘴唇，连阵睡不着干脆坐起盘腿修炼，揉搓着发红的耳根，连阵还是起身喝口凉水迫使自己冷静。
走到窗前，他又看到六长老披着他给的轻裘站在院子里，不过看的方向却是后山。
来蔍苑这么久了，连阵其实都习惯大半夜起来看到自家师尊站在院子里一动不动的像是被定住的幽魂一般。
第一次自己还被吓哭过，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拽着六长老的衣裙问她怎样了，后来呢？
连阵记不清了。
冷静的差不多，连阵盘腿开始修炼。
不蒸馒头咱争口气，作为蔍苑唯一的内门弟子，这次比试大会绝不当最后一名，起码比上次进步一个名次。
山脚的灵鸡刚啼叫，连阵就睁眼，吐纳间周身轻松，自己洗漱好后，又给六长老备好，而后开始敲六长老的门：“师尊，别睡了，再晚比试大会都结束了。”
六长老起床气大的很，顺手就会捞起床边的一样东西砸门，表示自己知道了。
听到声响的连阵就不会再敲，转而去弄早点。
闻着香味六长老就会出来，根本不会记起昨晚自己又在外面站了一宿。
连阵还记得一点，因为这件事，自己哭了好几天，还闹到山主那里去了，正巧三长老和一位云游的大夫在交谈，就顺道一起过来瞧瞧。
连阵对那位大夫格外有印象，看似文文弱弱的，实则下起针来丝毫不手软，身上的药香好像泡入骨子里，隔着衣物闻着，清淡也不让人生厌，最特别是思考的时候，总爱捻着腰间的一个香囊带子。
六长老一脸茫然的看着突然拜访的山主三长老等人，自己也不知道是个什么情况。
在场会医术的两人一商讨，得再观察几天，才能准确得出结论。
一行人就蹲在连阵的房间里到晚上，差点都被突然出现的白衣六长老吓到，还好平时训练的多了，又有小辈在场，各个表现的见过大世面，控制表情丝毫不慌张。
最后得出结论，六长老可能梦游。
好在只会站在院子里发呆，其他会受到伤害的事一概没有发生。
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连阵长大了也就不哭了，偶尔只是过去给六长老加件衣服，免得冻着。
师徒二人收拾好，就往中心大平地而去，因为六长老故意的赖床，所以一路上竟没碰见其他长老与弟子。
到了大平台，长老和弟子自是分开而坐，连阵找到蔍苑的位置，一个人孤零零的坐在前面。
旁边是清苑，前排连阵见的全是熟脸，难道真的早就见过挈倾师兄却没有认出来？
上场是抽签制，七个苑落包括山主苑里的一共八个组，每组若干人。
第一轮抽到的苑落派出一名弟子在平台上比试，五十回合内定胜负，为了公平，用的招为基础灵力和剑术，不得使用苑里长老的特学。基本为当苑大弟子上场。
第二轮则是内门弟子们的布阵抢夺，每苑五人，依旧禁用特学，不许致命同门，规定时间停止时，灵珠不被对方弟子手中可获胜。
第三轮也该轮到外门弟子参与参与，开放部分后山权限范围，特学检测后开放，不许致命参与弟子，目标为灵力幻化的恶兽，擅长伪装，时限结束后清点灵力因子，优异者可视情况进入内门。
按规矩，连阵至少参加一轮，剩下的看看戏就好，怎奈何内门的，大弟子就他一个，连阵一二轮都得参加，第三轮想去玩玩也行。
一般有能力的内门弟子去第三轮，要不恶意压着外门弟子的成绩，要不单纯去后山散心看景游玩，或者给其他外门弟子送好处开个小后门。
这也没都限制，就看那个内门弟子有没有心理扛受能力，一直被骂到下一个比他更膈应的存在出现。
连阵没有那个抗压能力，第二轮因人数不够只能放弃，有一组也因此轮空，当然还有二次，总要比出来。
连阵的位置看不到长老们所在的地方，但是能看见所有大弟子的存在。
相□□头示意表示友好，四周铃铛闻风起，山主赪坱起身宣布，值函山的弟子比试大会正式开始。
签是由山主亲自抽的，在众目睽睽之下亲自打开，写入同款“名谱”材料的比试档案里，根本没有作弊可言。
连阵在听到程长繁对阵五长老苑里的大徒弟时，连阵还在神游，小长老会特意教给他什么东西，这会可得好好看看了。
没想到一转头，山主已经将他的名字和清苑的挈倾写到一块。
连阵正讶异，对所谓的挈倾愈发的好奇，就连程长繁的比赛都没没有好好看，而是一直猜测挈倾会以一个怎样的情况出现。
比试毫无疑问的是程长繁获胜，毕竟五长老的大徒弟连个正式的名称也没有。
连阵犹豫着上了比试台，却发现有人早就站在那里等候自己。
“第一轮比试场，蔍苑的连阵，对阵清苑的挈倾。”
“比试，开始！”
连阵呼吸有些急促，这就是挈倾师兄吗？
挈倾转过身，腰间别着剑，嘴角是一贯的冷漠，看到对手，他挑了挑眉，被布条缠绕的右手缓缓拔出剑，直指连阵，声音无比的耳熟：
“动手。”
这是无法预料的画面，连阵提剑的手微微颤抖，心境乱的比昨晚看到镜子上的内容还要糟糕。
挈倾微微皱眉，尔后突然笑了：“很意外是吗？”
“看到自己。”
作者有话说
第47章 第 47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