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第 1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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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北柔还没开口呢，旁边突然一道怒气冲冲的声音：“黄明瑶，你发什么疯？你男朋友找小三了？”
蔡沐言难以置信地瞪着黄明瑶，她之前隐约觉察到黄明瑶好像有一点喜欢周阆屿，现在有种果然如此的恍然和愤怒。
这几天蔡沐言私下听到有人说林北柔在做底层销售，问了屈彦霖和李昊，都说自己打死不会跟外人说。
而当天看到林北柔推销直饮水的，就他们四个。
除了黄明瑶还能有谁。
黄明瑶自从谈了恋爱，一直对他们有点爱答不理的，经常在蔡沐言面前似有若无地秀她男朋友对她有多好。
明显是黄明瑶告诉了她男友，她男友才把这些话传出去的。
空气一下子火爆呛人。
黄明瑶索性撕破了脸：“我也是听这边潼大的校友说的啊，你觉得不是那你说清楚呗，何必人身攻击呢？”
蔡沐言：“听说？听谁在说？你们潼大学生在同学会公然造谣？”
临江大学圈子和潼北大学圈子两边人都鸦雀无声，不少人一脸懵逼，潼大那边的校友顿时有点坐不住了。
主动挑事的一开始明明是许蓓和她朋友，现在所有潼大的都被拖下水。
好歹都是名校毕业生，这么吵架实在不体面，何况待会儿还有大佬要来，当场就有些人小声劝说“算了算了”“误会私下再说呗”。
林北柔望了周围一圈，微微一笑：“不好意思各位，既然说到我了，那就不可以算了。”
她说话语气平和，声音又清澈好听，话音落下，没有人再敢劝。
那些试图打圆场的都闭嘴了。
不少临江校友心里对林北柔的印象发生了变化。
现在大学美女多，一般是各系评选各自系花，大家都不分伯仲，校花却是唯一公认的冠冕，没人敢自封，有些论坛帖子说某某系花是校花，马上会遭到其他人反驳，因为拉不出差距。
网上炒作谁谁谁是哪个大学校花的营销，本校学生不会认，大家都见过比营销当事人好看的学姐。
比如潼北大学这类985中的翘楚，学院美女遍地都是，平时在高中是校花的人，进去了才发现自己放在里面不算突出。
看脸的时代，也是脸最不值钱的时代。
许蓓只赢得了系花的名号，已经很牛逼了。
但隔壁临江大学出了一个校花。
一张随便在食堂拍到的路人抓拍，就在临大和潼大两校论坛掀起了破纪录的高楼。
妈生脸，一眼入心，不会说觉得好看但记不住脸长啥样。
公认的美，就像不会有人质疑晴天天空是蓝的。
没有什么风格，也不局限风格，看一眼眼睛就跟被水洗了一样，哪怕穿着丑衣服，也只会更衬托出人有多好看。
发帖的楼主说：“家人们给我妈看了，我妈瞅我一眼，说要是能生出这样的女儿，不知道每天心情有多开朗。”
于是林北柔的名字传遍了论坛，临江大学的学生心服口服，公认这就是校花本花。
好事者把潼北大学的系花们拿去跟林北柔比，发现没一个能比。
不是其他人不好看，单看都好看，放在这位旁边，好像就变普通平凡了。
就好像从骨相底子起就和普通人有壁，不夸张地说，能长这样就算入土成了骷髅架子，也是最好看的骷髅架子。
很多人都起劲儿打听林北柔是哪个专业的，好奇她个人信息，性格怎么样，成绩怎么样。
结果得到的反馈是林北柔本人挺普通的，不怎么跟人社交，很宅，成绩也很一般，没什么突出的表现，也不参加社团活动。
就连家境也非常一般，穿的还是网购的廉价衣服，没什么家庭背景，因为性格普通，也没有去做什么直播，没有开抖音没有开小红书。
一句话，除了脸，别的都拿不出手。
临大的潼大学生们十分微妙地心理平衡了。
他们的系花个个绩点都高，还多才多艺，不是会跳舞，就是会主持，还有会编程的，这不比除了脸啥都没的咸鱼强。
不管是高中还是大学，都是暂时一锅大杂烩，等毕业了，大家都会回流各自背景阶级。
尤其出社会各奔前程的时候，有人出国留学，有人出国游学，有人国外定居，有人被家里人进体制内，凭着我那院士父亲，中学阶段就手握SCI论文，有人苦苦求上岸而不得，有人不上班全世界旅游，有人租老破小九九六加班。
林北柔这样没背景没出身的，花期一过不就是素人一个。
就算毕业了，很多听说过林北柔名字的潼大学生，对她的印象也都不怎么样。
直到现在。
见无人吱声，林北柔看向了潼大那边，很礼貌很诚恳地说：“请问是哪位对我不满？可以当面跟我说吗？”
空气都凝固了。
黄明瑶对上林北柔的眼神，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居然突然怯场，想嘲讽回去，对方的眼神却堪堪压下来，让她张不开嘴。
蔡沐言讽刺道：“黄明瑶你说啊，你听谁说的？”
黄明瑶男朋友也在场，之前没怎么吭声，因为私下传了谣言，见了林北柔本人，却发现印象不是自己想的那样，心里很虚。
多半是黄明瑶在跟自己胡说八道，黄明瑶男朋友心里有点恼火。
见黄明瑶被怼了，他怕自己被牵连，马上站了起来：“刚刚是这个潼大校友说的，你有事找她们，别乱喷人。”
他直接用手指向了许蓓和许蓓的朋友。
林北柔一脸人畜无害看向她们。
许蓓有想过会直接对上林北柔，事情跟她想的有点出入。
她打听到的消息，和现在林北柔的表现差太远了。
在见到林北柔第一眼，许蓓就想不通一件事。
周阆屿为什么会在高中拒绝林北柔的表白。
许蓓从小一路都是人上人，考试成绩也好，人缘也好，比明星孩子过得还好，去体验爬泰山，看到边爬山边一路跪拜上去的，还觉得不理解，认为对方是封建迷信，不明白被逼到绝境的苍生会问鬼神。
今天看到也穿了白色连衣裙的林北柔，许蓓心里第一次这么不舒服，她不知道这种感觉就是月薪三千的普通人一天八顿体验的落差导致的破防。
许蓓回想起了和周阆屿相处的一些小细节，确信周阆屿对林北柔不一般。
许蓓脸上一副受伤的表情：“大家别说了，都是我不对，今天让大家不愉快了很抱歉。”
表面看着是退让，实际上不给林北柔开口沟通的机会，不让对方澄清。
许蓓的朋友在旁边用不大不小的音量说：“有没有暧昧自己心里清楚，犯不着在这边装。”
潼大圈子这边，很多人刚刚听周阆屿发了毒誓，心里都相信周阆屿，于是许蓓朋友说完，并无人帮腔。
临大圈子这边都没听见刚刚周阆屿说了什么，加上也都跟林北柔不熟，除了齐晴月蔡沐言他们几个，就没有直接站林北柔和周阆屿。
屈彦霖直接怒了：“你胡说八道啥呢？造谣犯法知道不？”
李昊跟他心理活动一模一样：“我们一个高中的，林北柔和周阆屿就是普通同学，八百年前的鸡毛蒜皮现在拿出来讲，羞不羞人？”
周阆屿刚刚冷眼旁观许蓓朋友表演，心里确定了一些事，决定给闹剧画上休止符。
周阆屿打断了所有人，声音冷得掉冰碴子：“林北柔和我没有暧昧，我们是——”
“等等。”林北柔起身，做了个手势让周阆屿先不要说话，周阆屿怔了怔，看着林北柔保持了安静，听了林北柔的。
到此时，在场视线中心成了林北柔，就连一直当背景板的调酒师都不知不觉看连续剧一样看得忘了切冰。
高校校友聚会当场撕比，什么百年一遇的吃瓜现场。
林北柔很礼貌地问许蓓的朋友：“请问你能否指名道姓地重申一遍你的观点？”
许蓓直觉不对劲，刚想让朋友别说话，她朋友却用对待小三的态度噼里啪啦一顿输出：“你林北柔不就是介入许蓓和周阆屿的小三吗？高中表白的难道不是你，大学毕业了工作上遇到了，他是单位内部的，你是外包的，这可是跟他一个单位的人说的，他前段时间出差受伤，你还去医院看他，这时间线不就跟分手重合的吗？明知道人家有女朋友还凑上去，你怎么证明你们没暧昧？”
许蓓狠狠拉了她一下，朋友怒了：“不是你让我说的吗，怎么临场了只让我当嘴替？别怂啊！”
闺蜜内讧，齐晴月看了直接笑出了声，许蓓恼羞成怒，又不能失了态崩人设，只能用眼神明示朋友，朋友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林北柔手上握着手机，等她说完后，林北柔点了下手机屏幕。
许蓓的朋友一下子慌了：“你不经允许拍我？”
林北柔：“不经允许拍摄是不对的，我是在录音，方便报警。”
空气凝固一秒，所有人都张大了嘴巴，万万没想到事情一下子升级。
齐晴月声音响亮：“支持报警，造谣违法，用法律手段保护自己，没什么毛病，谁劝别报警，谁就是支持造谣传谣。”
她这么一说，刚刚还下意识想阻止报警的人一下子都沉默了，只能观望其他人的态度。
许蓓朋友觉得不可思议，明明对方是小三，居然恬不知耻颠倒是非黑白：“报警就报警，谁怕你啊！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有种你现在马上报警！”
众人都不是傻子，事到如今心里都有了判断。
林北柔态度坦率，不可能是小三。
多半许蓓不甘心和周阆屿分手，疑神疑鬼怀疑他一切社交圈，最显眼的林北柔就成了怀疑对象。
林北柔报警理由正当，他们不好出言阻止，但许蓓的闺蜜这么发泄情绪，他们就有理由干预了。
内部消息不胫而走，待会儿要来的两个老校友是市生态环境局十年来规模最大PPP项目的参与人，体制内那个大佬还是负责审批招标项目的监管方高层。
校友中混的最好的这一批人今天来，就是冲着这个项目。
“杨秋莉，你别说了，跟别人道个歉，这事就过了吧！”
“都是误会，大家都成年人了，好好沟通别造谣啊。”
“林北柔，你别生气，杨秋莉她脾气是这样的，容易被人当枪使……”一个温温柔柔的潼大校友趁乱阴阳了许蓓一句。
林北柔眨了下眼，十分大方地说：“只要对方诚恳道歉，承认自己造谣，我就不追究了。”
这话一出，众人都觉得林北柔为人很不错。
许蓓眼看事情要对她不利。
一旦杨秋莉真的道歉，许蓓自己也会落得个口碑一落千丈，今天这事肯定会传很久，她无法容忍事情这样收场。
许蓓想到了自己家里背景，这件事归根究底就是一件小事，报警又怎么样，对她没有影响，反正被录音的是杨秋莉。
许蓓深知杨秋莉的性格，她站了起来，脸上是一片隐忍和委屈：“抱歉，林北柔，我朋友不是故意说这些的，我向你道歉。”
果然，话音刚落，杨秋莉就再也忍不了了：“你道什么歉，让她报警！小三一个，她不报警我帮她报警！”
许蓓给她说了很多细节，杨秋莉根本没怀疑过许蓓。
两个人家境相似，初中就认识了，关系特别熟，杨秋莉成绩没那么好，家里托了关系送她进了潼大，毕业后去英国读研镀金，认识了一帮不接地气的叛逆富二代，养成了行事随心所欲的性格，某些方面比许蓓更嚣张。
林北柔：“你确定不道歉，要我报警？”
她情绪稳定，语气也缓缓的，就像客服请买家确认收货地址一样，落入杨秋莉眼里，就是直白的挑衅。
杨秋莉：“来来来，快点报警，报完警我卖血送你出道！”
林北柔：“？”
这是什么暗号吗？
众人：“……”
杨秋莉发言过于跌份，潼大校友们一瞬间真想划清界限，表示母校没有此人，许蓓形象一直很好，没想到朋友是这样的，况且杨秋莉这么个表现，一看就是许蓓在后面拱火，所有人心照不宣。
林北柔点点头：“那你记得献血前三天不要喝酒。”
众人：“…………”
有人忍不住憋笑，杨秋莉看见了气疯了。
来的民警是个女警，和两个大佬同时抵达的。
周阆屿本来想先给民警说明情况，林北柔给了他一个别管我来的眼神，周阆屿停下脚步。
“陶老师你来了。”鸟窝头男生其实很优秀，在场除了周阆屿，最牛的就是他了，这次同学会也是他牵头的。
陶国华和他年过七十的导师梁巍英一进来，就看到一个民警在做记录，旁边还围了一小圈人，这圈人不知道PPP项目的事，重点跑去调解纠纷了。
陶国华诧异说：“这是怎么了？”
鸟窝头男生三言两语说了情况，尽量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充分发挥了论语言的艺术性。
陶国华看向周阆屿：“谈个恋爱分个手弄出这些事。”
周阆屿低头：“抱歉，陶老师，梁老师。”
梁巍英是周阆屿上司兼导师的师姐，视周阆屿为师侄，直接问周阆屿：“你们C组那件事有结果没？”
周阆屿摇摇头：“督察组还在查。”
梁巍英也是随口一问，闻言没说什么。
旁边那些潼大校友看了，都心下戚戚，周阆屿这么年轻，刚工作两年就能被陶国华的导师看成自家人了，连称呼都不需要。
陶国华对周阆屿说：“你去跟警察同志说清楚，这件事私下调解了，不要节外生枝。”
周阆屿点头：“我明白。”
陶国华对鸟窝头男生说：“你也跟他一起去。”
鸟窝头男生拍拍周阆屿的肩膀，跟他一起过去了，很快鸟窝头男生就开始跟杨秋莉讲道理，杨秋莉一开始还嘴硬，面对周围人不善的目光，终于扛不住了，边哭边骂了林北柔很脏很难听的话，摔包就走了。
众人：“……”
许蓓见杨秋莉跑了，环顾四周，却没有一个人肯站在她这边，对上林北柔人畜无害的眼神，许蓓终于意识到了，对方一早就预料到了事情会发展成这样。
许蓓的指甲尖攥进了手掌心。
众人围观下，民警见证，许蓓语气十分勉强地跟林北柔道了歉，还签了保证书，最后在众人异样的目光中提前离开了酒店。
蔡沐言、屈彦霖和李昊三个人，怼了黄明瑶和她男朋友一顿，这对情侣没脸再待下去，也走了。
有个潼大女生好心提醒林北柔：“许蓓她家里很有背景，她之后可能不会就这么算了。”
林北柔真心实意地朝她笑了笑：“谢谢你提醒我。”
潼大女生一怔，旋即脸慢慢红了。
大多数人都站林北柔，只有极少数人在一边不忿，他们有某种奇怪的护校情结，即使道理在林北柔这边，也不想看到事情有个公平的结果，其中就包括那个暗恋许蓓的男生，这几个人聚在一起小声交谈。
“不是说家庭情况普通吗？裙子牌子不便宜。”
“假的吧，人家许蓓穿的肯定是正品。”
“许蓓好可怜……”
“小声点别被他们听到了，人家混进大佬圈子了，家里有后台就是好。”
“怪不得那个林北柔上赶着舔周阆屿，听说她现在在做底层销售，在小区卖水，我要是她我根本没脸来这个同学会。”
“不会吧，这跟进厂拧螺丝有什么区别啊。”
暗恋许蓓的男生想帮许蓓找回点场子，带了两个人去了林北柔那边，林北柔正在跟蔡沐言说公司代理的事，抬头就看到面前站了两个男的，其中一个笑容满面到有些假。
“你好，我们是潼大的，听说你在卖水，不知道可不可以了解一下？我们也想给家里装净水装置。”
对方故意提高声调，让附近的人都听到了他在说什么，咬字重点还放在了卖水上。
其他人或多或少都在聚会前听说林北柔混得很差，跟他们不在一个圈子，暗恋许蓓的男生这么一说，他们也不由自主望向林北柔。
这些人倒不一定有恶意，主要是林北柔长那样，却混得不咋地，实在很稀奇。
偏偏这时候有人在潼大今天的聚会群里发了一张秒撤回的私聊截图。
-林北柔身上那条裙子是假的
-哈哈哈哈她好辛苦啊
-真装
秒撤的女生是故意的，看着好像不小心把私聊甩出去了，其实在嘲讽林北柔。
报警又怎么样，周阆屿护着你又怎么样，你跟周阆屿和许蓓都不是一个世界一个圈子的人，折腾也是白折腾。
林北柔似乎没有注意到对方的恶意，情绪十分稳当，话也说得很坦率：“公司净化技术有专利，单户净水装置需要定制，其实不太划算，你可以跟物业反馈一下，让物业联络我们公司，小区统一购买直饮水机更省钱。”
说完双手亲自递给对方一张公司通用的名片。
名片是公司的门面，这还是宁特助亲手设计的，克重很高的特种纸，设计简洁，高大上不亚于那些巴黎顶级时装工作室。
对方没有接名片，只觉得林北柔在嘲讽他们：“你瞎编的吧？”
林北柔也不生气，自然地收回名片望着对方，没有回答。
这种时候不回答，反而是最好的回答。
对方果然沉不住气了：“什么定制多少钱，同学你卖水都不报价的吗？”
林北柔：“是这个数。”
她报了个让所有人沉默的数字，这也是真实的报价。
对方家里有点经济实力，也承担不起这种开销，当场面子挂不住了，一脸荒谬：“你们公司怎么不去抢？什么卖水公司，该不会是皮包传销公司？”
林北柔特别宽容随意地说：“同抚里，超然台，金陵春涧，香珀海弄，杜鹃梅驿，拾光湾，雪城壹号，都是我们公司的客户。”
全是本市寸土寸金的房地产，不是江海景大平房，就是草坪大别墅，还有八位数起的苏式庭院和徽派庭院，背后开发商清一色央企，没有人会拿这些名字装比，因为一查就知道了。
对方几乎是狼狈地嘴遁了。
他的队友气不过：“装吧就，肯定在一个中年秃头啤酒肚土老板手下打工，我怎么没听说这个公司。”
林北柔继续和齐晴月聊天，倒有几个人真的产生了兴趣，特意来跟林北柔客气地要了几张公司名片。
陶国华作为今天特意邀请来的大佬，给大家介绍即将招标的PPP项目，校友会气氛热络。
中午吃过饭，大家散坐在露台上休息，梁巍英的目光落在了林北柔身上。
“那边那个，就是魏瑕的助理？”梁巍英问周阆屿。
周阆屿沉默了下：“是的。”
梁巍英想不通魏瑕那么让人看不透一人，为何会为一个不能跟灵脉共鸣的助理，跟组织高层对抗。
梁巍英：“他们什么关系，男女之情？”要真是这样，倒有可利用之处。
周阆屿很快否认：“不是。”
梁巍英用过来人的眼神看了周阆屿一眼，没说什么。
梁巍英：“你要是真为她着想，就劝她不要再跟着魏瑕，那人是个怪物。”
周阆屿蓦地抬眼，想问梁巍英知道什么内幕，梁巍英却转开去找陶国华说话了。
露台边缘传来低低的喧哗，声音逐渐变大，本来还在聊天的人全部跑过去围观，挤满了露台边缘，无数手机举起。
“什么情况？”“不知道啊。”“哪个明星来了？”
陶国华也注意到了：“那边怎么了？”
鸟窝头西服男生问了问，另外一个男生回答他：“酒店开进了一辆超跑，客人全部跑出来拍照了。”
鸟窝头一听，马上跟周阆屿打手势让他一起去看，男生哪有不喜欢跑车的，周阆屿本来不打算去的，结果陶国华自己居然起身也去看年轻人的热闹了，周阆屿只好跟着过去。
林北柔看到庭院里，穿着领结正装的酒店总经理正指挥八个工作人员铺毯子，一辆黑如夜幕流光的超跑，从毯子另一端缓缓开过来。
乌龟爬一样的速度，共享单车都能比它快。
工作人员却动作十分之快，酒店总经理亲自跑动指挥，毯子很快铺到了他们所在的露台下方。
齐晴月特别激动，瞬间就站了起来，就像看到了日全食一样掏出手机狂拍：“卧槽！卧槽！”
林北柔不明所以：“怎么了？”
齐晴月：“我哥上周才跟我说过这台车！纯手工定制，太空航空级材料，全球限量一台，唯一一台！世界上就没有比它更贵的超跑，什么劳斯莱斯影系列见了它也要跪，车主特别神秘，他们都说是中东哪个土豪王子，结果居然就在国内？！”
所有人都目不转睛看着那辆车，就像看黑夜女神绝代风华仪态万方缓步而来。
人类工艺所能达到的极致，让它如此炫目，以至于抵达了物质之美的极限。
“我天……幻海之声，能亲眼看到一次真赢麻了……”
“手抖，我发个朋友圈……”
“车主是谁啊？！快下车让我看看？？”
传说中的幻海之声如海潮缓涌，骨骼感分明的车轮转速均衡如数字公式，平移无声，一点颗粒感都没有，带着无与伦比的高雅与隐而不发的dom感，就这样停在了他们露台正下方。
无框车门自动抬升，纯黑色的座驾舱内，一个人走了下来，表情平淡得像白开水，把车钥匙递给了酒店总经理。
空气仿佛刹那被按下静音键。
不管是跑到庭院围观，还是在各楼层窗户前围观的客人，都不约而同安静。
魏瑕似有所觉，抬起眼望向露台，和一脸懵逼的林北柔对上了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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