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练笔二》月海妖后

12、第 12 章

　　自从有了互联网，许多古老的奢侈品公司也开始重视网络的宣传力量。
　　有钱人并非过着十八世纪的复古生活，他们也会看来自网络上的消息，此前已经有一家珠宝店在网上直播带货，虽然效果不像卖口红和螺蛳粉那么疯狂，只卖出了一件货。
　　二百八十万的钻石戒指。

　　赌石在许多人心中是一种神秘的存在，在大陆赌博犯法，赌石不犯法。
　　将翡翠原石剖开的那一瞬间，也能得到与在线抽SSR和美女荷官在线发牌的快乐。

　　现在优质的老坑翡翠越来越少，新坑翡翠的质量上不去，价格自然也难以卖高，必须把“翡翠=老年人”的思想扭转过来。

　　苏琼做出决定之后，整个部门也紧跟着转起来。

　　从文案到图案设计，从直播平台的选择，无不经过重复重复再重复的提案、头脑风暴与讨论。
　　最后，负责开片的人，选定的是暂时还没有与苏氏签约的王露颖。

　　“省点事，她身上没什么黑料绯闻，安全。”
　　这也是王露疑的第一次亮相，为了表示诚意，嘉悦报了一个很便宜的价格，希望能与苏氏建立长期合作关系。
　　除了翠钻之外，苏氏也有很多其他线的产业，也许还有更多的合作机会。

　　这些案头功夫，已经有一套成熟的体系去运作和评估。
　　决定这场直播成败的关键点是那十块翡翠原石的挑选。
　　十件开出来都是宝，显得过于虚伪，也少了赌石的那种刺激性。
　　要是开出来都是劣质玉，也很没意思。
　　要是开出来是纯石头，那简直就是“啪啪”地打脸，尽管珠宝公司平时不玩赌石，但是，要是连个掌眼的大师都没有，说出去实在有点难看。

　　运过来的原石，在检查过之后，被存放在公司的保险箱里，由专人看管。
　　其他的事情，就由品牌公关部继续进行，造势推广。

　　这段时间，苏琼一直泡在检验部门，最近正好进了一批新人学徒，将来要做宝石鉴定师的。她也跟着在一旁听师傅们说关于翡翠的鉴定技巧。

　　“珠宝的价值除了其本身的品质之外，与市场的偏好也有关系。早年中国喜欢的是羊脂白玉，直到清朝乾隆年间用缅甸两次用兵，使其臣服于中国成为外藩，翡翠才开始在中国盛行……”

　　老师傅拿出不同的几块翡翠，颜色各不相同，有透明的，有紫的，有绿的。
　　“翡翠讲究的是水、种、色，每个时代讲究的也不一样，有的年代以色为尊，越绿越好，有的年代以水头越润越好，当然，三全齐美是最佳状态。”

　　他笑着对几个年轻的鉴定师说：“你们根据现在的市场诉求，把这五块翡翠按价格的高低排个序。”

　　这不仅仅是考验对翡翠品质的判断，更是考验对市场行情的了解。

　　有几人排得老师傅连连摇头，只有一位排得让老师傅比较满意。
　　也只是比较满意。

　　“苏总，你要来试试吗？”老师傅笑着说。

　　苏琼看着在自然光下的五块翡翠原料，她微微垂下眼睫，思考片刻之后，按着她的理解排出顺序。
　　与最后那位排的顺序相似，只有价格最高和第二，两人的观点不一样。

　　老师傅很快揭晓答案，苏琼的排序与市场价完全吻合。

　　“为什么啊？那块可是玻璃种帝王绿，才排第二？”一旁有人小声嘀咕。

　　老师傅笑着问苏琼：“苏总，你说说为什么把这块放第二？”

　　“因为，一点都不绿啊，这是蓝色。”苏琼很困惑的看着周围的年轻鉴定师，年轻鉴定师们用更加困惑的眼神看着她。

　　几人把那块翡翠翻来覆去的看了许久：“这不就是绿色吗？到底哪里蓝了？”

　　最终，老师傅拿出真正的帝王绿和阳绿钻石戒面出来给他们看。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在真正的翠面前，那块石头确实更接近蓝色。

　　“哇靠，这要怎么才能看出来啊。”一位年轻的学徒叹道，“苏总这么年轻，就能看出来，难道这是天赋的碾压吗？”

　　老师傅又让他们猜原石的采购价。

　　年轻的鉴定师学徒们猜的高高低低，有把几百块的石头猜出几万的，也有把三百多万的石头猜出五千块的，各种闹笑话。
　　老师傅长叹一声：“要是让你们去采购，不是被气急败坏的场主赶走，就是把公司的钱全给糟蹋了。”

　　最后还是苏琼上来猜，她猜的基本都对，只有一件货，她多猜了一万块。

　　这让她感到有些沮丧。

　　“三百万的货，有一万块的起伏也是很正常的。在拍卖中，经常溢价还不止一万呢。”老师傅对苏琼的猜测结果已经十分满意了，他记得苏琼从来不管公司的事，整天就知道吃喝玩乐追男人，没想到她竟然这么强。

　　“多了一万块……”苏琼还是心情很低落。

　　是不是渣渣，不是跟别人比，而是要跟自己比。想她苏琼，从小就拿着家里的裸钻珍珠当弹子，时常把苏母的顶级翡翠镯拿出来顶在头上玩。
　　从小就见惯了真正顶级的珠宝，平时也时常跟小姐妹聊起价格。
　　对她来说，误差在一千块之内勉强可以原谅。居然相差一万块！

　　看着她心事重重，对自己要求这么高，年轻的学徒们心中生出一个想法：“这就是传说中的优秀的人比我还努力吧。”

　　学徒们四散开，回到自己的座位上练习鉴定。

　　苏琼则向老师傅请教，要怎么样才能判定原石里到底有没有翡翠，有多少翡翠，以及翡翠的质量到底怎么样。

　　老师傅抬了抬松驰的眼皮，冲着她笑笑：“苏总，如果这些是可以三言两语讲得清的话，那世上也就不存在赌石了。”

　　苏琼回道：“那三百句二百句能不能讲清呢？”

　　见她如此执着，刚才又确实比所有学徒都更有天份一些，老师傅想了想，还是说出了玄机：
　　“除了严格的数据分析之外，还有一点非常重要——第六感。”

　　……
　　苏琼无语，第六感，怎么不说领悟第八感阿赖耶识，直接进入冥界营救雅典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