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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三章:故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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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蛮荒大军已经快要冲到城下，李棠面色依旧古井无波，一声令下，城墙上密密麻麻洞口中射出无数锋利无比的短箭，如同死神的镰刀一般，蛮荒大军一排接一排的倒下。
后方立于马上的扎西和多吉满是惊骇，无论是之前的作战中，还是大唐境内传出来的情报都没有提到过这种杀人利器。
扎西大怒：“等回去了，我一定要问问情报系统到底是干什么吃的!这样的利器居然一点情报都没有！”
“工部研制出来的蜂箱威力果然不凡。”城墙上，白辞微微笑着对李棠说道。
“的确，我大唐为了这件利器不知付出了多少，光是瞒过蛮荒的细作费心良多，哪怕是我也是在这批武器运到此后才知晓的。”李棠点点头道。
“如此一来，我们守城就更有把握了。”
“恐怕还是艰难，蛮荒二部一开始对这件兵器没有防备，才会被我们出其不意，但见识了它的威力以后，恐怕很快就会想出对策，毕竟扎西和多吉这两个名将的威名都是战场上拼杀下来的，没有这么好对付。”李棠没有沉浸在利器的威力中，冷静的分析着。
“重甲持盾上前！”扎西很快下了军令，蛮荒大军上千重甲军士手持巨盾，一点点向着城墙移动，城墙上的蜂箱又是一轮射击，密密麻麻的箭矢虽然被巨盾挡住了大部分，但依旧有许多透过巨盾的缝隙射中士卒。
有了巨盾和重甲的抵挡，虽然依旧有许多伤亡，但是蛮荒的攻城部队依旧攻到了城下，重甲军士将巨盾立起，堵住城墙上的箭眼，立刻有军士架起云梯准备攀上城墙。
“滚木，煎油准备！攻城队上来了”守城将领冲着部下吼了一声，就将一根滚木滚下城区，煎油也被将士们泼了下去。
城墙下传来凄厉的惨叫声，攻城军士不是被砸的血肉模糊就是被煎油烫得肉都糊了，血腥气伴着烤肉似的令人作呕的焦糊味，让人感受到了战争的残酷，城中还没有经历过战场的新兵蛋子已经开始呕吐了。
惨烈如人间地狱般的场景没有吓退凶悍的蛮荒人，他们依旧前仆后继的攀上城墙，后方蛮荒的投石机和弓箭手又开始压制城上的守军，以此让攻城队更容易攀上城墙。
在这样的情形下，蛮荒攻城队陆陆续续的有人上了城墙，城墙上的守军拔出横刀开始与敌人厮杀。
“放置护盾！巨弩准备，摧毁投石机！蜂箱转移至城墙，射杀攀附城墙的敌军！”李棠接连下了数道命令。
令行禁止，守城军士立刻动作起来，护盾立起挡住箭矢，随着生生巨响，巨弩再次发动，将敌军阵营中的投石机摧毁，去势依旧不减，带起大片血雾。
战事胶着，蛮荒将士悍不畏死，城头守军依据兵械之威，占据地利一次次的抵挡住住攻城队的冲击。
白辞已经带着城中骑兵进行了数回冲阵，浑身是血，分不清是敌人的还是他自己的。
“蛮荒人如此悍不畏死，不计牺牲，我们很难坚持到援军到来，城中军士几次冲击，已经损失了三成了。”白辞一边包扎着伤口，一边担忧地对李棠说道。
李棠皱着眉看着地狱般的战场，对于这场战事，她也没有抱多大的希望，只能是尽人事听天命。
正当李棠忧心之时，一道耀眼白光似被人从天上拖曳下人间，城下攻城的大军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身首分离，无论是大唐还是蛮荒的将士，都仿佛失了神一般看着面前的场景。
在蛮荒大军之前，一席白衣在黑甲和鲜血之间是那么的显眼，白衣如雪，御剑悬空，不是仙人还是什么。
大唐将士在经历了死一般的沉寂后，发出了震天动地的欢呼声，既然仙人到了，那么大唐也就得救了，没有人怀疑仙人的能力。而李棠则死死地抓住挂在腰间的佩剑，指甲嵌入肉中也丝毫不知。
“尔等撕毁和约，意欲何为？”仙人御剑凌空，冷冰冰的看着蛮荒二部统帅，质问道，一时间，扎西和多吉如坠冰窖，面如死灰。
“哈哈哈，神王大人这般身份，何苦为难这些凡人，这次只是我族想检验一下将士的战力而已，何至于惊动了神王。”一个黑袍人突兀的出现在蛮荒大军阵前。
“哼，宵小之辈，也敢妄议本尊？”
“小人不敢，不过如今我族已从仙界撤退，神王大人不关心一下仙界的战损么？”那人毕恭毕敬的对着白衣仙人说道，不过嘴角却挂着一抹阴笑。
“一群丧家之犬，便是倾巢而出，又如何能抗衡我仙界。”白衣仙人不屑道。
“我族确实还无法抗衡仙界，但仙界想灭了我族恐怕也不容易，今日不如各自退一步如何？”
“呵，你们想打便打，打不过就想走？天下有这等好事？”白衣仙人嗤笑道。
黑袍人神色平静，笑道：“仙界还有些人等着大人回去清算，把时间浪费在这里恐怕不太好吧，这次送给你们这么大一块骨头，恐怕不好啃。”
白衣仙人面色微微一变，果然，守了这么多年的秘密终究还是被魔族寻着了端倪，那群人居然敢和魔族勾结，真是死不足惜！
冷哼一声，白衣仙人便御剑向后方的临川城飞去，算是默认了黑袍人的话。
黑袍人转身对扎西和多吉说道：“撤军吧。”
“大人，我们牺牲了将近十万的勇士！”多吉虽然对黑袍人感到惧怕，却依然死死的盯着黑袍人，质问着。这是他这个主帅必须要做的事，将士们可以死，却绝不能死的毫无价值！本以为是魔族有信心拖住上界仙人，才让他们进军大唐，谁知这才第一天攻城，仙界神王便下界驰援，这一仗可谓打得莫名其妙。
“我理解你的愤怒不甘，但是具体的事宜你不需要知道，你只要知道他们死的很有价值就行了。”黑袍人看了一眼多吉，说道。
······
城外的蛮荒大军正徐徐退去，临川城的将士看着退去的敌军，既有劫后余生的欢喜又感到恍若隔世，原本以为九死一生的大战，就这样结束了？
李棠此时的心情，比起将士们还要复杂，看着面前熟悉却又有些陌生的男子，哪怕面对尸山血海也没有惧怕的李棠，也不禁红了眼眶。
“沈星舒，你这个骗子！”这么多年的千言万语，最后只变成了这么一句话。
沈星舒手指微微动了动，想抬起却又没有，看着满眼欢喜却又哀怨的李棠，努力压下心中的悸动，淡淡的道：“今后一段时间内，蛮荒不会再有什么动作，此番事发突然，仙界如今还需我去主持大局，仙界会派使者下界奖赏，到时你也需回去述职，这几日便准备回京城吧。”
说罢，不顾李棠呆滞的目光，便凌空而去。
“他，他这便走了？！”李棠看着沈星舒逐渐变成空中的一个小点，不敢置信的问身边同样呆滞了的白辞。
“好像是走了。”白辞看着那个白点，机械般的点点头回答道。
“十三年来，第一次见面，他便与我说这些？”李棠呢喃着，看着天边失魂落魄。
白辞看着想哭却强忍着泪水的李棠，张了张嘴，却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看着城外日暮西山，残阳如火，白辞不禁自嘲般摇了摇头，拾步走下城楼。
心头朱砂痣，恰似那日暮天边一抹红，可望可喜不可及。
······
天边，沈星舒对着一仙风道骨的老人拱了拱手道:“接下来，便拜托你了。”
老人还礼道：“愿为神王解忧。”
